第19章

退場時不斷有人登臺送花。

宋知鳶并不缺粉絲送花, 作為在國內已經頗有名氣的芭蕾舞演員,也會有粉絲固定追着她的劇團演出,給她送花。

拜夏越安所賜, 今日送花的人更是格外多。

宋知鳶收花收到手軟,趙曼兮同樣也有人送花, 只是數量比起自己不夠看, 但她總不缺母親的陪伴。

宋知鳶瞧着趙曼兮和自己母親親密無間的樣子,心裏湧上一抹揮之不去的愁緒。

很多時候, 她看趙曼兮礙眼都是事出有因的。

宋知鳶沒有忽略, 數量衆多的鮮花中,并沒有沈宴舟的,他人都離開了, 怎麽可能還有鮮花,宋知鳶挫敗。

她勾引沈宴舟真的能成功嗎?

她要不要換個人勾引,也不一定非得沈宴舟那樣天資過人的才能幫到她, 差不多的就可以了。

這場衆人謝幕了非常久,等到了後臺, 大家都有些累, 除卻有些人有急事着急回家,大家都暫時坐着休息。

琳姐倒是興奮無比。

這場劇團表演開放了拍攝, 現在幾乎将所有的熱搜前排都占滿了,各個新聞都是她們。

雖說報道的最多都是宋知鳶,但是別的演員也有人發現。

劇團領導連連在群裏發了幾條表揚此次演出的,并且許諾大家近些日子排練舞蹈疲憊許多, 之後會給大家一筆獎金作為獎勵。

大家也是難得有場演出, 而且是如此小的劇場演出如此成功,不少同事換完衣服還是興奮的不願離去, 三三兩兩聚在後臺聊天。

宋知鳶通常很少在後臺逗留,可今天她實在是有些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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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場舞過于投入,現在身心都虛空,心裏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和委屈,種種心情,讓她也想暫時休息片刻。

後臺嘈雜。

很快,宋知鳶就意識到,自己不适合在這裏,今天,大家除過興奮演出的成功,更多是在讨論沈宴舟。

沈宴舟在業界名氣極盛,但他本人低調,除非關注金融行業的人,很少認識他。

她和沈宴舟當年的婚禮雖說也轟動一時,但大多數都是在她們的圈子流傳,她當初逃婚,時候新聞報道全都被沈宴舟強勢壓下去,一條相關新聞都不見流出。

沈宴舟不喜別人提起這件事情,随着時間流逝,漸漸談論這事情的人少了,若不是三年之期即将到來,恐怕大家會更刻意忽略她和沈宴舟的婚禮。

不少同事根本不認識沈宴舟。

但是大家依舊熱烈的讨論,很難有人那樣危險而誘人。

他的長相太過出衆,氣質又那樣淩厲,本就是衆人焦點。

宋知鳶有些疲憊的坐在角落,也沒人敢來打擾她,周圍人說話聲音終于小了一些,只剩下幾個和趙曼兮關系不錯的同事。

“曼曼,”她們一直堅持等到最後自然是有八卦想打聽,“剛剛那個jsg男的是誰啊?是來看你的嗎?”

“看我?”趙曼兮愕然。

沈宴舟和她半點交集都沒有,趙曼兮打心底害怕沈宴舟,他母親是趙家的人,她從長輩口中大抵了解一些沈宴舟的為人。

說一句心狠手辣不為過。

“是啊,”同事自然的點點頭,“你跳舞的時候他來了,你跳完沒多久,他就走了,難道不是來看你跳舞的嗎?”

同事大膽的猜測,“他是不是喜歡你,在追求你?他是不是很厲害?他是什麽背景啊?”

趙曼兮覺得荒誕。

別說她從沒和沈宴舟見過面,即便是見過面,她們兩個之間還有一層血緣關系,哪來的喜歡?

不過,他為什麽特意來看自己跳舞?

趙曼兮母親突然看向了不遠處面露疲憊的宋知鳶,她現在沒太多心思說話,只簡單和周圍同事寒暄,并不太熱情。

“你們可誤會了,”趙曼兮母親看了一圈周圍人并不多,計上心來笑着說道,“剛剛的男人叫沈宴舟,和我們曼曼是表兄妹,他本人是阿鳶的丈夫,不過好像要離婚了,阿鳶是嗎?”

雖說留下的同事不多,但全都一臉驚詫的看向宋知鳶。

不少人今晚才知道宋知鳶已婚,誰知道比已婚更勁爆的是她即将離婚!

趙曼兮也疑惑,“阿鳶,表哥為什麽特意來看你,是不是你之前和夏越安傳緋聞,他來警告你婚內安分些的?”

整個會場鴉雀無聲,這個瞬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宋知鳶。

宋知鳶這會兒有些脫力,面色蒼白,整個人病恹恹,無精打采,倒像極了被丈夫警告,即将離婚的落魄女人。

宋知鳶心頭湧上一股煩躁,看着趙曼兮母女小人得志的得意勁,再想想剛剛沈宴舟的确看完了一整場趙曼兮的舞蹈,卻只看了半場自己的。

難道他真的是來關心表妹的?

宋知鳶面色更差,眉頭微皺,正要出聲反駁,突然有個低沉溫柔的男聲傳來。

“夏越安愛慕宋知鳶,只能證明她魅力大,這也要警告,那沈宴舟每天怕是只能做這一件事情。”

趙煜川依舊是一貫溫和有禮的模樣,周身都透着股書卷氣,溫潤的眉眼中卻隐隐帶着一股上位者的疏離,淡而寧靜的話語透着一股不容反駁的強勢。

衆人都看向驟然出聲的趙煜川。

立刻有人紅了臉。

趙煜川亦有一副頂級皮相,比起沈宴舟那樣危險狠厲的模樣,他這謙謙君子,彬彬有禮的樣子,從小到大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生。

宋知鳶眉頭微皺,雖然認識不深,但她對他的印象已經定格在了八卦中,他今晚來做什麽?

宋知鳶注意到了趙煜川捧着的一束花。

确切的說是花上更為閃耀的鑽石花環,不用靠近,只遠觀,就知這花環一定價值連城。

趙曼兮母女也愣了。

趙曼兮母親緊張的将趙曼兮藏在自己身後,趙家鬥争激烈,她們這一支和趙煜川并不和,她們最知曉趙煜川這一身君子如風表下的心機深沉。

趙煜川唇邊挂着一貫暖玉般的笑容,擡步走到宋知鳶面前,“沈宴舟有事提前離開,托我給嫂子送花。”

既然是沈宴舟給自己的花,宋知鳶大大方方的接了過來,自然的便開始把玩鮮豔花朵之上的閃耀花環王冠。

宋知鳶隐約記起,這似乎是哪個皇室皇後的王冠,後來被人重金拍下收藏。

“嫂子帶嗎?”趙煜川瞧着宋知鳶愛不釋手的模樣,禮貌詢問。

問完,不等宋知鳶回答,趙煜川又說道,“我還是別給嫂子帶了,我怕沈宴舟吃醋。”

“你剛剛說他們兩個要離婚了?”趙煜川說着笑吟吟看向趙曼兮母親,話語裏帶着點關切意味,“嬸嬸可別亂說話,沈總怒了,咱們都擔待不起。”

“不是有三年之約嗎?”趙曼兮沒忍住反駁,如果宋知鳶和沈宴舟不離婚,她和宋千嶼怎麽辦?

“什麽三年之約?”趙煜川面露困惑。

“無稽之談。”宋知鳶理直氣壯地反駁。

反正都已經延後一個月零七天了,也不叫三年之約了。

說完,宋知鳶覺得趙煜川那清淡的眸子中有八卦火苗閃了閃。

只是場合不對,趙煜川還是忍了下來,回頭溫柔的對趙曼兮漫不經心說道,“妹妹,以後還是聰明一點,不要聽信謠言。”

趙曼兮還要說話,卻被她的母親制止。

宋知鳶起身,面露無奈的說道,“阿姨,曼兮,我和你們認識多久了,有什麽問題不能私底下問我,一定要這樣大聲的說這些謠言呢?”

趙曼兮還想問三年之約,趙母已經回過神來,她知道今天已經占不到便宜。

宋知鳶原本就不好對付,趙煜川更是難纏,兩人看起來都态度溫良,實則都是七巧玲珑心,兩人聯合,她和女兒今晚別想占一點好處。

“嬸嬸最喜歡公衆場合說別人隐私,”趙煜川說完面露抱歉,“我又多嘴了嬸嬸。”

只是,他那雙淺棕的眼裏,可是毫無歉意。

宋知鳶面露了然,“希望曼兮不會這樣。”

宋知鳶說完,也還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還留在場上的同事。

趙曼兮面色蒼白的對在場所有人說道,“我剛剛是一時胡言亂語,希望大家都不要亂傳。”

趙母捏着一肚子氣,低聲下氣為自己今晚的多嘴解釋了好些句。

宋知鳶這才滿意和趙煜川一起離開。

趙煜川主動送宋知鳶離開,宋知鳶也想和趙煜川拉進關系,便讓自家保镖先行離開了。

“嫂子,你今晚舞臺出事故了嗎?”趙煜川來的遲了些,沒看到演出。

宋知鳶搖頭,“舞臺很好,我是表演完脫力。”

趙煜川:“舞臺沒事故,那讓嫂子你這麽低沉的事故原因就是沈宴舟提前離場了?”

猜測到了原因,趙煜川立刻替沈宴舟解釋,“他們家族海外有變故,他必須趕回去處理,他今晚來這裏已經耽誤了許多。”

“原本他要親自将這個安琪花冠送給嫂子,這個花冠是沈家私藏品,海外空運回國,也費了一番功夫,不過實在是來不及,他才拜托我的。”

“我猜他也是有事。”她的表演又不是不堪入目,不至于讓沈宴舟痛苦到提前離席。

但,心裏不舒服也難免。

而且,到現在為止,沈宴舟一個解釋都沒有。

或許他也覺得他已經來過,花束也送了,甚至還送了額外驚喜,已經足夠隆重吧,至于離開,不需要額外解釋。

……

而飛機之上,方遲看着手機突然激靈。

“沈總,趙總已經把花冠送給了宋總。”

沈宴舟面容冷峻的颔首。

沈宴舟看着方遲略扭曲的面色,“想說什麽?”

“有狗仔拍到宋總抱着花束和趙總一起從後臺坐車離開的照片,現在都在造謠趙總大手筆追求宋總。”

這花冠就是方遲在沈宴舟命令下親自監督讓人自老宅拿出的,明明是沈總的心意,成全的卻是新聞中趙煜川的癡情,方遲疑心趙煜川是不是要挖牆腳,自己宋總給人做嫁衣,心裏登時愈加不舒服。

沈宴舟淡然說道,“不用理會。”

方遲總覺得該做些努力,試探問道,“沈總,您要給宋總說些什麽,解釋一下嗎?”

沈宴舟語氣冷漠,“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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