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夏意綿同情的看了眼自己弟弟, 可真是會變着法子得罪沈宴舟。
“沒有啦,綿綿也在,她就要走了, 我們一起送她。”
沈宴舟聲音帶着利劍般的鋒銳,“精神病院?”
夏越安腿軟, 坐都差點坐不住。
宋知鳶迅速好聲好氣的安慰了一番沈宴舟, 并且答應現在就離開,讓沈宴舟來接自己。
挂完電話, 宋知鳶又覺得奇怪, 現在就離開,是不是太早了。
倒是夏越安因為保住一條小命,千恩萬謝之後, 立刻溜了,他再也不見宋知鳶了還不行嗎?
才出茶室,夏越安就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
“沈總……”
夏越安絕望, “要封殺我嗎?”
“不是啊,”經紀人極為興奮, “沈總給你推了四個大制作, 越安接下來的兩年你都要無縫進組,你居然得了沈總青眼, 以後在圈裏的地位穩了。”
夏越安:“……”
這哪裏是青眼,分明就是沈宴舟不想給他一點點的空閑時間。
夏越安走後,夏意綿才歪着頭,媚眼微微彎了彎, “阿鳶, 你和沈宴舟現在兩情相悅?”
“怎麽可能?”宋知鳶有自知之明,“他冷冷淡淡的, 如果不是我努力追求他,現在他也不會理我。”
宋知鳶說着又有些低落,或許是她勾引艱難的情緒,或許又是別的原因,很快,宋知鳶打起精神,“但我覺得他應該對我也是有點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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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鳶笑眯眯的說道,“他很縱容我啊。”
“那你呢?”夏意綿嗯了聲,拖長尾調問道。
宋知鳶沉默了片刻,“我可能……我就是為了宋家接近他,我不會喜歡他的。”
因為東窗事發,沈宴舟一旦知道她利用他的目的,或許會很厭惡她,她怕現在動心,到時候太難過走不出。
想想被他讨厭,就覺得潮水漫過腦袋,窒息感侵吞一切。
夏意綿笑宋知鳶天真,聲音格外嬌媚,眼眸深處卻藏着濃的化不開的情緒,“感情又不是開關,不是你說不,就不會來的。”
宋知鳶想反駁,想了片刻,腦袋空空,幹脆問道,“你好像見了趙煜川之後就奇奇怪怪的,你不會還喜歡他吧?”
可是趙煜川主動退婚了,他退婚那天,夏意綿說自己自由了,以後想和誰戀愛就和誰戀愛,那天開始,夏意綿男朋友便沒斷過。
可她覺得夏意綿誰都不愛,那些男朋友,分手後,她就連名字都記不住,再過些日子,見了面,就連臉都會徹底忘記,但她一直記得趙煜川。
“沒有,”夏意綿矢口否認,“就是看他過的這麽好,心裏不舒服。”
“也沒有表面這麽好啦,”宋知鳶安慰夏意綿,“趙家很複雜,水很深,趙煜川現在也沒有完全掌控趙家,他這幾年行事激進,得罪了不少家族裏的人,現在看起來風光,實則處境很危險。”
“哦,”夏意綿狐貍眸子微垂,聲音聽不出情緒,“那我jsg就放心了。”
宋知鳶總覺得夏意綿并不放心。
電話再次響起,沈宴舟很快到了,在夏意綿打趣聲中,宋知鳶面色微紅的離開。
她突然有些期待見到沈宴舟,盡管早上才分別。
他的車就停在茶樓門口,宋知鳶小跑上了車。
“着急什麽?”沈宴舟側過臉,神色平靜。
“我也不知道啊,下意識就開始跑了。”宋知鳶回想了一下,看到他的車,她好像就着急了。
“我着急見你,你還不開心嗎?”宋知鳶側過頭,聲音軟軟糯糯,上揚的尾音勾着一點不滿,撓着人心。
沈宴舟抵禦着在她面前丢盔棄甲的情緒,面無表情的說道,“下班後你見的是朋友,不是我。”
宋知鳶心虛,“綿綿要走了啊。”
“夏越安也要走?”沈宴舟極快的詢問。
“他是綿綿的弟弟,當然也要送綿綿,”宋知鳶說完,一雙漂亮的小鹿眼定格在沈宴舟鋒銳的側顏上,“你不會是吃醋吧?”
沈宴舟微微有些愣,電話中聽見夏越安聲音後的煩躁情緒,似乎有了完美的歸處。
見沈宴舟不說話,宋知鳶以為自己又自作多情了,“我和他是姐弟情嘛,現在見面也不多了。”
夏越安現在是大明星,見面并不方便,何況,他智商不夠,她現在可不要這麽笨的小弟,教起來太慢了。
沈宴舟突然問道,“夏言安和宋千嶼呢?除過他們兩個,你還和誰交好?”
“他們……”宋知鳶正要回答,突然眼前微亮,整個人都湊到沈宴舟面前,“你真的吃醋啦?”
沈宴舟面上依舊平靜,矜貴颔首,“一點。”
一整日都不高昂的心情,這一刻突然就被愉悅點燃,宋知鳶笑的像是做完壞事的小貓,滿臉的滿足,“我不喜歡他們。”
“我喜歡你吃醋,”宋知鳶伸手,輕輕摸了摸沈宴舟的眼皮,“你吃醋怎麽一點情緒都沒有,你是不是在騙我?”
“只有一點。”沈宴舟強調。
“那你再多吃點醋嘛,我想看,”宋知鳶在沈宴舟耳邊甜甜蜜蜜的訴說歪理。
“看你表現,”沈宴舟染了層淡淡欲念的眼神落在宋知鳶粉唇上。
沈宴舟突兀問道,“酒酒,上車也要儀式感嗎?”
“什麽?”宋知鳶還在研究沈宴舟的微表情,突然被問,疑惑的歪頭看向沈宴舟。
“你要的戀愛的儀式感。”沈宴舟說着便将宋知鳶攬進自己懷中,吻在了她可人的綿軟唇上。
不過一天一顆糖,她就可以這麽甜。
宋知鳶猝不及防,嗚嗚了兩聲,都說了不要儀式感了!
他的吻總會在她回應之時格外熱情,在她情緒最熱烈的時候,他卻又慢慢收回,深吻轉為溫柔,又漸漸在她理智回籠時,再誘着她神魂淪陷。
可不該在這裏,在車裏,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在車水龍馬的商業中心。
這樣隐秘的擔心在宋知鳶看到車窗外放大的嚴肅面龐時徹底慌亂。
“有人,有人敲窗戶。”宋知鳶推了推沈宴舟。
“不許、不許再親了。”宋知鳶伸手捂住沈宴舟的嘴唇。
沈宴舟側顏面色不悅的看了眼窗外,轉而才想起,地點不合時宜的事情,這裏沒有停車位。
宋知鳶眼角和唇角都帶着紅意,像是染了情的色,又像是被啃噬欺負的通紅,沈宴舟眸色微深,輕輕伸舌觸了觸附在唇上的柔軟掌心。
宋知鳶觸電般收回手。
“你、你,”宋知鳶幾乎要哭出來,“你怎麽這麽欺負我?”
空氣燥熱,沈宴舟松了松領口,“酒酒,我只是原樣還回去。”
宋知鳶帶着哭音,揪着沈宴舟的袖口,“不行,你不能這麽做。”
沈宴舟聲音裏沾了些輕松的愉悅的味道,“酒酒,先放手,我去拿罰單,我們離開,再不離開,會很奇怪。”
宋知鳶啊了一聲,迅速松開了沈宴舟的袖子。
沈宴舟拿了罰單回到車裏,看到宋知鳶雙手還捂着臉,過分通紅的耳朵和脖頸,充分顯示着她的心情。
沈宴舟淡淡的勾了勾唇,唇角帶了抹有些淺的笑意。
在他的人生中,這樣的表情已經是大表情了。
宋知鳶感覺到沈宴舟的靠近,抗拒說道,“你不能再繼續了,不然我真的會哭。”
奶兇奶兇的威脅。
“給你系安全帶。”沈宴舟低垂着眉眼,視線自她修長的手指,落到了她的胸前,臉上帶了些隐忍。
宋知鳶拍開沈宴舟的手,拒絕了他,“我自己系。”
她眼尾還沾着紅顏色,神女染了媚态,純且欲。
沈宴舟大抵已經知曉了宋知鳶的底線,再過分她該鬧脾氣了,沈宴舟發動了車子,宋知鳶趁機将音樂聲放大,活力滿滿的兒歌壓過了車裏剛剛的暧昧。
路過紅綠燈的時候,沈宴舟忽然問道,“要解開嗎?”
宋知鳶疑惑。
沈宴舟眼神落在她的高處,“你自己說的穿緊的束胸很不舒服,要解開嗎?”
“你怎麽知道我穿束胸?”宋知鳶傻傻的問。
“忽大忽小,多留心就知道了。”沈宴舟冷峻面容,平靜語氣說出的話,總透着股斯文敗類的語氣。
“這個束胸沒有扣子,”宋知鳶說完,才又咬咬唇,他平常都往哪留心呢,“有我也不會解開的,我不要在車裏接吻了。”
“為什麽?”沈宴舟神情平淡的和宋知鳶交流感受,冷靜的容顏幾乎讓人忘記剛剛過分兇狠的侵占。
宋知鳶唇角的痛意提醒着她,不久前發生的事情。
見宋知鳶扭頭看着窗外不說話,情緒放松的沈宴舟話語中冰冷去了三分,帶着些許散漫,“我倒是喜歡。”
宋知鳶轉過頭,“你不許看我的臉。”
順着沈宴舟的視線,宋知鳶雙手環住胸口,明明穿了高領的衣服,她卻還是覺得無所遁形,“也不許看我身子。”
沈宴舟盯着看了眼,在宋知鳶惱羞成怒之前才挪開視線。
“酒酒記得我之前誇你腰細嗎?”
宋知鳶唔了聲,不說話。
“那天看到的不止腰,”沈宴舟輕輕笑了笑,無聲的暧昧自他冷峻的容顏上蔓延出來,瞬時冷峻也變得惑人,“酒酒,我看到的是我的情.欲。”
宋知鳶心想,那麽她是什麽時候認識這兩個字呢,很久之前,學生時候,曾經夢見自己是亡國公主,被捧高踩低的人欺負,瑟瑟發抖之際,沈宴舟從天而降,打敗了欺負她的人,把她擁在懷裏大聲昭告所有人,以後誰也不能欺負她。
很少女心的夢,醒來後她滿面紅暈,怎麽可以做這麽羞恥的夢,後來悵然若失的想,他都不認識她。
現在,宋知鳶看着沈宴舟變得柔軟的眉眼,心弦微顫,很久之前她就模模糊糊的認識了這兩個字。
“酒酒,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可以幫你拿回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