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沈宴舟費了翻功夫哄睡了宋知鳶, 雖然嘴上說着不生氣,但是顯然宋知鳶是最讨厭被冷落的人。
尤其是在她邀請之後。
尤其還是上床這樣的事情。
睡的迷迷糊糊,宋知鳶還在夢裏抱怨他讨厭。
沈宴舟唇角極淺的揚起, 手指輕輕撫過宋知鳶濃密順滑的黑發,動作淡淡, 矜貴又帶着滿分的克制。
等宋知鳶沉沉睡去後, 沈宴舟才滿身冷厲的拿起手機。
手機上是宋千嶼發來的消息。
在此之前,還有宋千嶼別的消息。
【沈總, 我這裏還有別的證據, 阿鳶是為了拿回宋家才接近你,你想要嗎?】
【沈總,阿鳶就是利用你, 等到她拿回宋家,就會和你分道揚镳,不如我們合作, 讓她徹底從宋家消失,沒了宋家, 阿鳶就是籠中鳥, 沈總覺得如何?】
籠中鳥?
誰的籠中鳥?
宋千嶼存的是什麽心思?
見沈宴舟沒有回消息,宋千嶼繼續引誘。
【沈總擔心阿鳶折翼後繼續勾引別人嗎?有沈總在, 阿鳶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最後一條,是宋千嶼發給他的。
【我們合作的事情,沈總想好了嗎?】
夜微微深,熟睡的宋知鳶下意識靠近喜歡的氣味, 将自己深深埋進沈宴舟懷中。
沈宴舟垂眸在她光潔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随後才回複了宋千嶼一個滾字。
利用又如何,即便宋知鳶折翼, 也只能折在他手中,旁的誰都別想摻和進來。
在他懷中醒過來是件極為愉悅的事情。
除過他在夜晚會下意識把手伸進她的衣服中,一回生二回熟,宋知鳶已經習慣了,沈宴舟顯然也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收回手。
宋知鳶斜睨着沈宴舟,沈宴舟回眸看了眼,随即不緊不慢的蓋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明明反應就很大,你還裝的一本正經。”宋知鳶也坐起身子,趴在沈宴舟身邊笑意盈盈的擡頭看他。
沈宴舟輕輕敲了敲宋知鳶眉心,“看戲?”
“那我幫你?”宋知鳶說着面色微紅,眼裏卻帶着興奮,“沈宴舟,我看一下,我還沒看過呢。”
“去洗漱,”沈宴舟語速不算快,帶着特有的一層涼意,“你也不怕別人進來。”
“誰敢不敲門進來啊,你為什麽不讓我看?”宋知鳶動都沒動。
“急什麽?”沈宴舟表情淡淡。
宋知鳶這次面色微惱,“誰急了,我就是沒看過好奇,等會兒我就下幾個小電影……”
“不許下。”沈宴舟這次快速打斷了宋知鳶,重重在她唇上落下吻,“酒酒,只看我就好。”
“你吃醋啊?小電影的醋你都吃?”宋知鳶目光灼灼看着沈宴舟。
在沈宴舟幽深的視線要落于別處的時候,宋知鳶捧着他的臉,“你為什麽不承認?”
“嗯,”沈宴舟落在她面上的視線多了些許纏綿,是宋知鳶極少能見到的柔情,“寶貝,別看別人。”
“好。”宋知鳶重重點頭。
“怎麽突然叫我寶貝,我還以為你不會說這些話呢,”曾經無法想象他這張冷戾的面上怎麽會吐出這樣暧昧的兩個字。
現在才發現,他說出口的話更讓人悸動難寧。
“喜歡?”
宋知鳶點頭,随即又害羞的倒在他的肩頭。
沈宴舟輕吻她的頭發,低沉的聲音緩緩流淌過她的心間,“寶貝。”
宋知鳶羞澀的應了一聲,片刻後,宋知鳶擡頭,在沈宴舟耳邊悄悄說道,“你也是我的寶貝。”
說完,宋知鳶就一溜煙跑進了浴室。
臉上又燙又燒,她怎麽會情不自禁說出這樣的話,太羞恥了。
沈宴舟深幽的視線久久纏繞在浴室的門上。
酒酒,沒辦法放手了。
沈宴舟出院那天,宋知鳶其實很是緊張。
倒也不是給他包紮傷口太難,沈宴舟傷勢恢複的極好,已經不需要包紮,她聽到沈宴舟打電話讓手底下的人找建築設計的大師,他找的那幾個人正好是她很喜歡的。
他在很認真的準備他們的第一次。
宋知鳶便也緊張起來,她得為了那天晚上準備好衣服,可她也完全不會,只能憑本能,大家都說第一次會很疼,沈宴舟……雖然沒看到過,可是她大概懵懵懂懂的能察覺,他大概會讓自己不止是疼。
還有,她真的要在上床之後坦白自己欺騙他的事情嗎?
她現在更加不敢坦白了。
宋知鳶心思繁複,心情糾結,出院的時候也依舊心神不寧,偏偏她還不敢讓沈宴舟看出。
而沈宴舟向來目光敏銳。
沈宴舟揉了揉宋知鳶的頭發,喚回她的注意力,“怎麽了?”
宋知鳶說了另外一一件讓自己糾結的事情,“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那天你不用聯系我。”
生日那天,她從不開機。
沈宴舟眉眼一凜。
宋知鳶白皙柔嫩的手在沈宴舟粗粝指腹的包裹之下,磨砂般的質感帶給她點點戰栗,沈宴舟輕輕撚着她的手指,慢條斯理問道,“去做什麽?”
聲音還是一貫如玉般冷的質感,宋知鳶卻覺得幾分毛骨悚然的危險。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雖然不是什麽秘密,可也還是不到時候。
宋知鳶覺得他打磨她手的力道似乎重了一些,很快,沈宴舟又松手和宋知鳶十指相握,面上依舊鋒銳冷漠,“就一天?”
宋知鳶點頭。
沈宴舟:“留我的電話,有事聯系我。”
宋知鳶以為沈宴舟是擔心她出事,笑着對沈宴舟說道,“放心,我在絕對安全的地方。”
沈宴舟不置可否,只是強調必須留他的電話,直到宋知鳶答應。
“酒酒,”沈宴舟眸色冰冷,輕輕捏了捏她的後頸,“只有一天。”
“幹嘛啊?”宋知鳶不解抱着他的胳膊,“一天而已,難道我以後只能待在你身邊,永遠不離開嗎?”
沈宴舟嗯了一聲。
他話語強勢,不容絲毫置喙,偏偏她就吃這一套,宋知鳶笑靥如花,傲嬌的揚起精致小臉,“那得看你的表現。”
宋知鳶又想到她和他的離婚之約,當初也只續了一個月七天而已,不過,現在好像不需要續約了——但話也不能說的這麽早。
不知道沈宴舟知道她利用他,會是什麽反應。
趙煜川說沈宴舟就是個瘋子,宋知鳶在腦海裏預想沈宴舟對付她的場景,越想越沒有坦白的勇氣。
沈宴舟和宋知鳶交握雙手,離開了醫院。
司機開了車子在門外等待,上車的時候,宋知鳶盯着遠方,懷疑說道,“我覺得好像有人在拍我們。”
沈宴舟捏了捏眉心,似乎不太舒服,“先上車。”
宋知鳶擔心沈宴舟,立刻上了車,湊到沈宴舟身邊問道,“怎麽突然臉有點發白?”
說着,宋知鳶又湊過去,蹭着他的額頭試了試他頭上的溫度,還好是正常的。
“突然見到陽光,不适應。”沈宴舟淡淡給出了解釋。
宋知鳶點了點頭,又有些困惑,病房裏面陽光也是充足的,再者她都沒有不jsg适應,怎麽沈宴舟突然就不适應了?
不過,看沈宴舟很快面色恢複如常,她提起的心又放了下來。
宋知鳶眨眨眼睛,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沈宴舟,我覺得我現在好像已經很會照顧和關心你了,”宋知鳶抱着沈宴舟的胳膊,聲音驕傲,“以前我才不會發現你不舒服,也不知道怎麽去試你哪裏不舒服。”
“老公,你是不是特別感動,你都沒說,我就自學會了這些。”宋知鳶一雙眼睛亮晶晶,得意的等着沈宴舟的誇獎。
沈宴舟伸手,長臂攬着宋知鳶入懷,低沉的聲音附和着宋知鳶,“酒酒真棒。”
他一誇,她突然就紅了臉。
說起來,他現在似乎更會照顧她,明明初見時候,他還是個連衣服都不會給她披上,目空一切的人。
現在,他已經知道怎樣将她照顧的完美妥帖了。
……
回到家裏的晚上,宋知鳶在床上忐忑等待的時候,沈宴舟已經自然而然出現在了卧室。
他說以後都一起睡的時候,她原本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他突然這麽主動,這是彌補他之前沒能回家的錯誤嗎?
雖然害羞,但是屋子沒有重新裝修之前,沈宴舟并不過分碰她,宋知鳶便毫無負擔的停留在他懷中,嗅着他舒服的味道,在他懷中挑了個合适的位子。
在醫院的幾日,她早就已經熟門熟路,現在不用顧忌他的傷口,她的動作更加自然。
這個晚上,她沒太去鬧沈宴舟,他明日還有許多工作,她怕他太累影響恢複,只是,雖然選好了合适的姿勢,做好了入睡的一切準備工作,可是大腦卻興奮的不肯安眠。
宋知鳶悄悄看了眼沈宴舟,他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垂着眼睛的他,面上狠辣依舊不減,只是這樣睡着,都讓人心生膽怯。
可她喜歡。
宋知鳶靠近沈宴舟,想吻吻他的眼睛,又想到他一貫敏銳,碰觸了他,他一定會醒來,在離他很近的時候,宋知鳶又停了下來,摸過來床頭的手機。
手機上突然蹦出來很多條消息。
其中夏越安的最為誇張,夏越安已經安靜許久了,聽說被發配到了杳無音信的大山中拍戲。
奇怪的是,他不出現,反倒更加火了,網上一片稱贊他能在大火時候沉澱下來,鍛煉演技的聲音,甚至不少黑因此而轉粉。
大火真的是玄學,雖然他沒看出來咋咋呼呼的夏越安的人格魅力,但必須承認,他現在火透了半邊天,她走在大街上,到處都是夏越安的臉。
可這人的性格萬年不變。
在夏越安一條條誇張的敘述中,宋知鳶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的鏡頭感一向很好,下午預感有人拍她也沒出錯,有狗仔拍下了她和沈宴舟十指相扣的照片。
照片不算高清,但是辨別她和沈宴舟的臉卻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