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猛然撞入一個懷抱,(2)
”
說完便先行離開,似乎是給兩人留交談空間。
然而封晉卻只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言,也随意選擇條道路:“我去這邊。”
兩個火把漸漸消失在兩條道路,唐予星一頭霧水:“所以這人眼神什麽意思??”
再說門外被壓制的楊晟池。
眼見白雲州将緊急機關觸發,石門驟然緊閉。
尚來不及質問白雲州,心中最擔憂的莫過于通道內的雲瑾。
入谷通道傳承已久,其內幽暗無光,道路九轉回旋,若無熟知的人領路,外人只會逐漸迷失其中。
即使有幸找到正确的方向走到石門,還需以密匙配以規則密令敲擊石門上暗含的中空點位,形成獨特震顫音律,方能啓動石門開關,缺一不可。
先前封晉每一步驟都沒錯,唯獨缺在沒有密匙。
第26章 、往日摯愛紅衣的少女,今日一身素白,面容慘白暗淡,呆愣着坐在藥爐邊出神。
将掙紮不休的楊晟池用繩子捆綁住。
察覺出身側幾名弟子中,有人面露疑惑不解。
白雲州心思百轉,轉身時已面露憤懑之色,對衆位弟子道:“若非楊晟池私帶外人入谷,逼迫緋依師妹研制奇藥,怎會發生藥人□□之事,危及我藥谷師兄弟們。”
說到此處,又神情悲痛狀:“被感染的弟子們還被那幾個外人盡數殘殺!若是先将弟子們聚攏到一處,待緋依師妹研制解藥,我藥谷怎會變成這般如今模樣?也怪我等來遲一步......”
一甩袖伸手指着楊晟池,狠狠道:“今日逆徒楊晟池還要将那些罪魁禍首放走,幸好我等及時趕來,将那些賊人困于迷道,爾等萬萬不可打開通道,讓他們逃走或再入藥谷危害門中弟子!”
“是!大師兄放心,我等絕不開門!”
楊晟池震驚萬分,沒想到一向平和有禮的大師兄,竟這般颠倒黑白,歪曲事實。
眼見身後七名弟子皆一副聽信其言,面容憤恨地望着自己。
楊晟池忙張口辯解:“白雲州!你休要混淆視聽!究竟是誰逼迫師妹研制毒藥,你自己清楚!”
“混淆視聽?難道衆弟子不是被那三個外人斬殺?如今你不是要放他們離開?你都離開藥谷兩年了,若非別有目的怎會突然帶人回谷?還出此大亂!我看整個事情就是你楊晟池的陰謀!”
“你胡說!感染弟子們的事是我的決定,若非這般處理,那剩餘十五個小弟子也要折進去!”
開口打斷:“你自己都承認了斬殺弟子是你的決定!還有什麽好狡辯的!把他的嘴堵上,押回幽靜室等候發落!”
楊晟池向來與人為善,不善與人辯解,此番說辭竟讓白雲州借機落實罪證,七名弟子更是深信不疑,聽從指令将他堵嘴帶走。
見他被押走的狼狽背影,白雲州落在最後,眼神隐隐透露暢快之色。
大師兄及七名成年弟子的回歸,讓茫然失措的小弟子們獲得些許安慰均依偎過來,看到被壓制的二師兄,神色慌張不明所以,生怕又出什麽事故。
但在幾位師兄的輪番解說,三人成虎衆口铄金下,也懵懵懂懂聽信了白雲州那一番說辭,神情害怕地看着楊晟池被關入幽靜室。
假模假樣安慰一通這些弟子後,白雲州悄無聲息地離開。
無人所見之處,他其貌不揚的臉上逐漸浮現得意神情。
一路行至步緋依住所的小院外,他停下腳步地望着木屋神情莫名。
緋依師妹,我親眼看着你一點一點長大成人,明明我才是你最親近的人,楊晟池那小子中途插入我們其中,個性優柔寡斷,招花引蝶不知哪裏好,這次更是帶來一個女人惹你傷心,憑什麽能獲得你如此喜歡?竟一門心思要嫁給他!
雖然這次事情鬧得大了點,死了不少弟子,但是能把過錯定死在楊晟池身上,讓他在藥谷弟子中身敗名裂,也算他們死得其所,不枉以前我對他們的照顧。
只要再想辦法将楊晟池弄死,以後緋依師妹就只能依靠我一個人了。
白雲州想到此處露出一絲滿足之色,垂頭整理一番高漲的情緒,轉變神情一副傷痛模樣,步伐沉重地走向步緋依的住處。
“吱呀!”
往日摯愛紅衣的少女,今日一身素白,面容慘白暗淡,呆愣着坐在藥爐邊出神。
聽見開門聲響起,她慌亂地回頭同時,口中焦急地呼喚:“師兄!”
待看到白雲州的臉時,她失望地收回視線,轉回來繼續看着藥爐出神。
白雲州在她出聲喊“師兄”二字時,背在身後的左手便已緊握成拳,力度已将掌心刺破流血,待她回轉過去時,眼神閃過一絲陰冷。
藥谷弟子皆稱呼他為大師兄,而她口中的師兄自然是指楊晟池。
可在楊晟池來藥谷之前,明明這個稱呼都是獨屬于自己的!他來了之後,她便如藥谷其他弟子那般生分的喊他大師兄。
憑什麽?
再思及,自浮中坪逃出走散整整一日未見,步緋依連問都不問自己一句,聲聲念念還是楊晟池。
楊晟池真是該死。
緩步靠近步緋依,右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聲音沉痛道:“緋依,師兄在,你不要害怕。”
“大師兄,師兄在哪?”
立在她身後,眼神癡迷地盯着她的側臉,柔聲道:“師兄在這呢。”
即使神情恍惚,步緋依也發覺出白雲州此時的不對之處,轉頭看去正對上他奇怪的神情。
她茫然無措地站起身後退兩步,驚疑道:“大師兄?你怎麽了?”
右手還浮在空中維持着搭她肩膀的姿勢,垂眸重讀道“怎麽了?”
擡眸看向她,平靜道:“原來緋依也會問我怎麽了?我還當即使我死了,緋依都不會過問一句呢。”
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與她往昔日日相處的親和大師兄判若兩人。
步緋依心中驚慌不已,察覺氛圍不對,緊張地繞過他想離開,被他一把拉住胳膊。
左手掌心的血在她素白的衣袖上留下幾滴紅色。
他瞄了一眼那幾滴血液,上下打量一番步緋依,狀似好奇地問:“緋依怎麽不穿紅衣了,這身白衣顯不出緋依的美,還是紅衣好看。”
步緋依被他異樣吓到,哪裏還聽得進去這些,揮動着雙手掙紮着要跑。
白雲州将她一把拉入懷中緊緊抱住,頭擱在她的肩頭,在她看不見的角度,面露滿足之色。
本就因藥谷之亂心緒緊繃,此時被白雲州異樣舉動吓到,幾番掙紮不開,步緋依驚惶大哭。
被她的哭聲驚醒,白雲州慌忙松開她,雙手抓着她的肩膀,緊張詢問:“緋依怎麽哭了?”
伸手要給她擦眼淚,被步緋依揮手打開,同時被她用力推開他,跑到門邊要逃。
房門在他進來時悄悄鎖上,步緋依打不開,緊緊貼着門驚恐地看着他。
白雲州癡戀她多年,不忍看她傷心難過,此時見她又這般害怕自己,心下難受萬分,也不敢再刺激她。
緩緩靠近她,步緋依瞬間跑開,躲到另一頭牆角。
輕嘆一聲,打開門鎖走出房門,順手又将房門從外面上鎖。
做完這些又走向房間窗戶,正巧與要跳窗出逃的步緋依對上。
步緋依對上他嚴肅的眼神,面對如今本性暴露的白雲州,咬咬牙想要硬闖出去,被白雲州抓着胳膊又給推進屋裏摔坐在地。
眼看着白雲州将窗戶關死,又用木板封住,步緋依拍着窗戶哭喊:“白雲州!你做什麽!為什麽關我!師兄在哪裏!白雲州!我要告訴師兄!我要告訴爹爹!”
白雲州聽見她還在喊楊晟池,眼中閃過狠厲,沉聲道:“緋依,你先好好在房間休息,楊晟池勾結外人殘害同門,待我處理了藥谷罪人楊晟池,我便放你出來。”
說完大步離開。
步緋依哭喊半天,無人回應,靠着窗邊滑坐在地。
口中喃喃道:“師兄不是罪人……我才是.......我錯了,是我聽信白雲州的話,研制毒藥想……”
喃喃低語漸消,步緋依蜷起雙腿,埋頭抱膝,未束的黑順長發沿着肩膀滑下,鋪了滿地,坐于其中的步緋衣整個人顯得很是無助。
離開的白雲州說是要處理楊晟池,卻也不是立馬就能去殺他。
剛将他抓起來,自己便要殺他,恐怕弟子們會對自己先前所說的話産生疑問,還要再等等,等時機成熟,楊晟池必死!
先前出事後他消失的這兩天,藥谷幸存弟子的安置工作都是楊晟池在做。
如今楊晟池被囚,這些事理所當然落在身為大師兄的他身上。
已亡的弟子屍體需要收斂,慘敗的屋舍需要重建,失魂落魄的弟子們需要安撫等等,都需要有個人來掌控局面。
現在首要問題是藥谷弟子的住宿問題。
幸存者除了白雲州帶回的七個成年弟子,餘下的十五個都是十一二歲的小小少年。
事出突然,昨晚他們勉強在一處避風山洞湊合一夜,卻不能日日如此,不說這些年幼弟子,便是成年人也經受不住。
藥谷屋舍本是依照弟子數量而建,就多了唐予星雲瑾當初落腳的兩間客房。
出事之前,藥谷弟子原是在屋舍周圍活動,做些曬藥草研磨藥粉的日常,
事發時,弟子們雖四處逃散,被感染失智狂暴後又被幸存者吸引圍攻過來,最終多是血灑當場的結局。
牆壁、草地、小院圍牆皆濺滿同門的血跡,還有很多同門屍體尚未收斂入土,正橫屍在此。
幸存的小弟子們本就驚吓過度又悲痛萬分,自然不能在此處繼續居住。
原本楊晟池已經安排小弟子們伐木造屋,也算分散弟子們的注意力,以免憂思過重影響心性。
弟子們雖依舊很是傷心難過,卻也要為自己的生存打起精神,一早便開始結伴伐木。
白雲州回來倒是沒對他這一安排多做調整,吩咐小弟子們繼續做下去,又安排那七名成年弟子兵分兩路,分出三人将同門屍體一個個運往別處,另外四人在那處挖坑埋屍。
而他自己也神情沉重的同那三人一起背着同門屍體運往掩埋之處。
衆弟子眼見一向注重衣着,威風凜凜的大師兄都如此行事,皆面露悲痛之色,心下對大師兄口中犯下惡事的楊晟池與唐予星等人,充滿憤恨。
注意到衆弟子的神情變化,白雲州低垂着雙眸,遮掩的眼中閃過一絲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