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水無憐奈将高腳酒杯擱在了桌子上，疑惑發問，“我剛剛才完成一項任務，就被安排兩天後出新任務，你們之前出任務也這麽密集嗎？”
諸星大挑眉，“我的新手期三個月五個任務。”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跟着點頭，“我們也是。”
水無憐奈聞言有些難以置信，“三個月五個任務？”這麽少？
“不是每個人都一樣啦。”有栖川莉奈解釋道，“安排任務的前提是接收任務。”就跟公司做項目一樣，接的多，分到員工手上的活才多。
剛好這段時間組織沒有接到那麽多任務，加上組織還有那麽多有代號和沒有代號的成員，分配到他們三個新人手上的任務就顯得有點少。
但基爾不一定有這個運氣，也許挺少，也許會很多？
“這麽說，組織是比較看好我，所以這麽快又給我安排任務？”水無憐奈猜測。
有栖川莉奈摸了摸鼻子，眼神飄忽，“是……是吧？”
“那個任務是安排給琴蕾的。”
一個帶着明顯關西口音的男聲突然響起，幾人聞聲看去，就見一個身着黑色風衣、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健步走來，蓄有濃密胡子的臉看起來有些兇惡。
有栖川莉奈瞪了他一眼，“要你多嘴。”
男人在他們同桌坐下，招手叫過來一個服務員，點了一杯海軍準将（雞尾酒）。
“這位是龍舌蘭，”有栖川莉奈給做介紹，但也只介紹了彼此的代號，“這四位是新人：基爾、萊伊、蘇格蘭、波本。”
互相打過招呼後，水無憐奈看了看龍舌蘭，又看了看有栖川莉奈，有些遲疑地提問，“龍舌蘭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是？”
龍舌蘭嗤笑道，“朗姆安排給琴蕾的任務，讓她選一個搭檔，她選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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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無憐奈受寵若驚，“琴蕾你這麽信任我？”
安室透的兩條胳膊壓在了桌上，清俊的臉上浮現出哀怨的表情，“我做任務的時候積極認真，你對我的評價不是很高嗎，為什麽不願意選我？”
有栖川莉奈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
諸伏景光聲音帶笑，“因為琴蕾和你出了五次任務，五次都碰上了殺/人案件。”
安室透臉上表情僵住。
“那……那只是巧合。”金發青年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
有栖川莉奈呵呵一笑。
諸伏景光輕咳了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諸星大目不轉睛地盯着桌面，仿佛桌面上有什麽能吸引他似的。
水無憐奈則生出了好奇心，她的視線逐一掠過威士忌組三人：真的有這麽神奇嗎？
龍舌蘭點燃了一支煙，拿到嘴邊深深吸了一口，“伏特加說，你最近幾個月去了十幾次警局，他不是開玩笑？”
“你來找我們，是因為什麽？”有栖川莉奈語調冷漠地轉移話題。
龍舌蘭吐出一口煙霧，“我不找你，我找新人。”
有栖川莉奈：“……哼。”她端起檸檬水繼續喝。
龍舌蘭又吸了一口煙，端詳着威士忌組三人，嚴聲道，“我也剛被安排了一個任務，打算從你們中間選一個人作為我這次任務的搭檔，你們方便嗎？”
威士忌組三人立即嚴肅了表情，安室透率先開口，“您想要一個什麽樣的搭檔？”
諸星大緊接着主動請纓，“我最近沒有任務。”
諸伏景光語氣冷靜，“您是接了一個什麽任務？”
“任務不方便告訴你們，只能告訴我的搭檔。”龍舌蘭彈了彈煙灰。
“至于我選誰作搭檔……”他眼尾餘光掃向有栖川莉奈，“琴蕾對你們的評價都很高，我挺難決定的，琴蕾你覺得我選誰更合适？”
被點名的有栖川莉奈卻是冷冷一笑，“你是來試探我的？”
“既然猜到了，為什麽不裝模作樣地敷衍過去？你不是跟貝爾摩得學過表演？”龍舌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動作緩慢地晃了晃高腳杯。
有栖川莉奈端着玻璃杯的手一松，杯子摔在地上，“啪”的一聲，碎玻璃和檸檬汁濺開。
她站起身，俯視着龍舌蘭，嗤笑道，“龍舌蘭，你最好別有什麽把柄落到我手上。”
說完便招呼也不打，面色冰冷地踩過碎玻璃，離開了酒吧。
幾個新人面面相觑。
龍舌蘭倒是一副成熟大人的口吻批評道，“琴蕾這丫頭這麽多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這麽沖動。”
諸星大眉毛下壓，“你是真的想從我們中找一個搭檔？”還是只是借我們挑釁琴蕾？
龍舌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面上神色愈發兇狠。
諸星大冷靜地與他對視。
龍舌蘭忽然笑了起來，“我是真的要找一個搭檔，但我不相信琴蕾的眼光，所以要親自見見你們幾個新人。沒想到她這次眼光不錯，我決定選你。”
諸星大單手插兜，也笑了起來，“承蒙看中。”
諸伏景光面不改色，放在膝蓋上的左手手指輕輕敲擊着。
安室透若有所思地注意着龍舌蘭的情緒變化。
水無憐奈則安靜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龍舌蘭也不在意，他掐滅了煙，“這家酒吧是組織用來聯絡的酒吧，你們以後和交易對象約見面可以約這裏。”他起身，“之後我會聯系你，萊伊，我先走了，再見。”
四人同他道了別，看着男人魁梧的身軀穿過人群，消失在門口。
諸星大喝完酒杯中的酒，将空酒杯放在了桌上，“我們也走？”
諸伏景光聳聳肩，“走吧。”
“琴蕾說今晚的花銷記在她的賬上，讓我們不用付錢。”水無憐奈看着手機上有栖川莉奈發來的短信。
四人下樓之後，諸伏景光皺眉沉思片刻，還是決定要去見見琴蕾，便向三位夥伴揮手告別，“我還有點事情要辦，你們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安室透張了張嘴，沒來得及問他是什麽因為，就見黑發青年快跑進了人群。
諸星大眯了眯眼睛，“他是擔心琴蕾吧。”
水無憐奈表示不解，“蘇格蘭和琴蕾不是假扮的情侶嗎？”
安室透：“……”從認識琴蕾以來，hiro的反應就很奇怪，是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想到特意從基安蒂他們那裏打探來的關于有栖川莉奈的情報，安室透眯起眼睛，眸光幽深。
接到諸伏景光的電話時，有栖川莉奈正坐在西餐廳裏吃牛排，“诶？你要過來嗎？”她茫然地眨眨眼睛，“你也餓了？”
“如果你要過來吃牛排的話，我幫你點一份套餐，我現在在三丁目這裏的西餐廳。”
和諸伏景光以為的完全不一樣，吃着牛排的有栖川莉奈看起來心情很愉悅。諸伏景光在她對面坐下時，她已經吃完了牛排，正在吃意面。
“擔心我？你以為我被龍舌蘭氣到了嗎？”有栖川莉奈晃了晃腳，語氣輕松，“怎麽會，我是故意裝給他看的，那種自以為是的老男人最好應付了。”
[我根本沒必要和那個短命鬼生氣，只要想到他四年後會被炸死在廁所，甚至人家想炸的根本不是他，只因為他運氣不好拿錯了箱子，就被炸到毛都不剩，我就能原諒他所有的狂妄和愚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諸伏景光：“……”不枉我特意來見你。
龍舌蘭四年後會被炸死在廁所？
還是因為拿錯了裝有炸/藥的箱子被人誤殺？
太慘了。
琴蕾知道的可真多。
諸伏景光手持刀叉，動作優雅地切了一塊牛排，好奇地問道，“龍舌蘭為什麽會針對你？”
問完後他又貼心地說：“如果你不方便說就算了。”
“那倒沒有什麽不能說的，”有栖川莉奈輕哼了聲，“阿爾諾被我送進警署的事，你聽說過嗎？”
諸伏景光咬下牛排，“聽說過。”
“那個女人沾了du，龍舌蘭是她利益鏈條上的人。”有栖川莉奈輕描淡寫地解釋道，“此後他就開始逮我的錯處。”
居然是涉du……諸伏景光灰藍色的瞳孔微縮，他故作驚訝，“但我不明白，琴蕾你為什麽要因為阿爾諾沾了du，而對她出手？”
有栖川莉奈解決了半盤意面，語調歡快地回答，“因為我必須有明顯的弱點。”
諸伏景光：“……哈？”
她見狀笑了起來，“你很失望吧？”
“不是因為什麽高大上的理由，不是我見不慣組織成員碰小孩或者du，我只是要讓大家都知道，我是個天真又愚蠢的女人。”
天真地存有所謂底線，愚蠢到得罪同事也要去維護。
諸伏景光聽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端起蜂蜜柚子茶敬她。
有栖川莉奈眨眨眼睛，拿起櫻花拿鐵與他碰了一下杯。
[他相信了？]
年輕女人疑惑的心音清晰地傳入諸伏景光的耳中，諸伏景光喝了一口果汁，一半一半吧。
[嘛，信不信都無所謂，反正在柯導上線之前，我是不可能給出我的信任的，哪怕你們都是紅方。]有栖川莉奈捏着叉子，快速吃完了剩下的半盤意面。
諸伏景光眉心微跳：紅方？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琴蕾會用這個奇怪的詞來稱呼他們？
還有，琴蕾的立場是什麽？
如果她不是敵人，為什麽要說等那個男人出現才肯給出信任？
用過餐，将有栖川莉奈送回家後，諸伏景光搭乘地鐵回到了小洋房。
他剛進門換好鞋子，就被安室透拽住胳膊，扯進了廚房。
諸伏景光：“……”
他好脾氣地問道，“你有什麽事嗎，波本？”
這聲“波本”是在提醒安室透。
安室透壓低了聲音，“你和琴蕾之間怎麽回事，hiro？”
被叫了本名，諸伏景光眸光一閃，他擡手拍了拍安室透的肩，“放心吧，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他解釋道：“琴蕾身上有我們需要的東西，我還在查，但當前我不方便告訴你。”
安室透并不感到意外，他也不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認真地注視着諸伏景光，“需要幫助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自己一個人扛。”
我們不只是發小，還是同一個陣營的夥伴。
諸伏景光溫柔地笑了笑，“我當然不會和你客氣。”
他擡眼，透過廚房的玻璃窗望向星辰閃爍的夜空，眼眸澄澈明亮，“對不起，zero，讓你擔心了。”
“總有一天，我會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可現在還不行，因為我自己都得不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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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威士忌組的新手期：三個月五個任務
琴蕾的休假期：三個月盯着三個新人完成十五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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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下午六點加更了，沒看到的親戳一下目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