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風呼嘯。
一輛黑色的轎車以一個漂亮的轉彎劃過了C型彎道,朝前方飛馳而去。
諸伏景光騎着一輛黑色的重型機車緊随其後,初冬的寒風迎面吹來,如刀子般刮在臉上,吹得他黑色的短發肆意飛揚。
黑色轎車副駕駛的車窗放了下來,一個持科爾特M2000型手木倉的男人探出頭來,他舉木倉對着諸伏景光的方向“啪啪”開了兩木倉。
諸伏景光灰藍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他用力握緊了把手,重型機車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在高速公路上以不規則的速度前進,兩發子/彈打在了輪胎後方的地面上。
眼見兩車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持木倉的男人瞄準了重型機車的輪胎放了兩木倉,又瞄準了諸伏景光的腦袋放了兩木倉。
黑發青年伏在車上,整輛車傾斜着前行,時而向左,時而向右。
子/彈擦着車身打在了公路上,嵌在了瀝青沙石中。
諸伏景光嘴角微勾,毫不猶豫地加快了速度。
“該死!”男人罵了一聲,瞄準重型機車的方向又連放了幾木倉。
諸伏景光靈活地騎着車躲開了子/彈,他左手握着車把,右手伸進外套裏面的口袋裏,摸出來一把格/洛/克17式手木倉,對着前方轎車的後輪胎,當重型機車與黑色轎車之間的距離縮短在50米內時,他扣動扳機,一顆子/彈攜着凜冽的寒風飛出,打進了輪胎裏。
黑色轎車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左右搖擺起來,在駕駛員的竭力操作下呈蛇形前行。
“呵。”諸伏景光當機立斷打中了另一個輪胎。
車身得到了平衡,然而駕駛員忍不住罵髒話,“FUCK!”
副駕駛位的男人看着後視鏡裏逼近的男人,臉上露出驚恐之色,“我們下車,跟他拼了!”
“笨蛋!以蘇格蘭的木倉法和格鬥水準,我們兩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駕駛員惱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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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駕駛的男人驚怒交加,“所以?我們就停下來等他抓住我們交給琴酒?你可想好了,組織成員從來只有工亡,沒有離職!”
駕駛員掙紮着開着速度慢下來的黑色轎車朝前行駛,餘光瞥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旁邊,開到了車子前面百米處,橫車擋在了馬路中間。
然後,兩發子/彈直接報廢了轎車前面的兩個輪胎。
一刻鐘後,諸伏景光用繩子将兩個男人綁住,拿出手機給琴酒打電話,“琴酒,兩個試圖背叛組織的家夥已經被我抓住了,你可不可以來接我,我現在沒法将他們……”
“什麽?”他瞳孔微縮。
琴酒冷厲的聲音中夾雜着難以遏制的怒火,“基爾說,從電話裏聽到基安蒂和琴蕾出事了,現在聯系不上她們,呵,我倒要聽聽仲間降人怎麽解釋。”
諸伏景光面色微沉,“你們早就知道江琦組會對琴蕾和基安蒂動手?”
琴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說:“我正在前往群馬縣的路上,你讓波本或者萊伊去接你。”
“我……”諸伏景光适時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用微啞的嗓音說道,“我也一起去群馬縣。”
琴酒冷聲道,“有我和伏特加過去就夠了。”
“我不放心……琴蕾,我一定要自己去看看。”諸伏景光态度堅決。
琴酒:“……”有病?
不能理解凡人感情的琴酒挂斷電話後,冷肅的聲音中帶上了一兩分不可思議,“蘇格蘭那家夥非要一起去群馬。”
開車的伏特加笑了起來,“他是不放心琴蕾吧,他從認識琴蕾以來就一直對琴蕾很是殷勤。”
琴酒從風衣口袋裏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支,按下打火機點上,吸了一口,“哦?他對琴蕾,不是虛情假意?”
“就算一開始是為了向上爬,但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久了,難免會生出些好感。”伏特加說。
琴酒冷冷地盯着他。
伏特加腦後滑下一滴冷汗,連忙解釋,“這是貝爾摩得說的。”
琴酒移開了視線。
伏特加暗自松了口氣。
高速公路上的諸伏景光黑着一張帥臉給安室透打了一通電話,對方關機。
諸伏景光當即打給了諸星大。
“讓我到高速上幫你帶兩個人回來?可以,我現在就過去。”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
諸伏景光環顧四周,将自己所在的位置報給了諸星大。
之後,他試着撥打有栖川莉奈的電話號碼,果然打不通。
黑發青年灰藍色的瞳孔中暗潮湧動,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
寒風肆意,他的發絲在風中淩亂飛舞。
按琴酒話裏透露出來的意思,他們早就知道把琴蕾叫去群馬縣的江琦組會對琴蕾動手,那他們不可能不做防護措施就讓琴蕾跳進對方的陷阱裏。
琴蕾也沒那麽蠢。
冷靜一點。
諸伏景光深呼吸一口氣,給水無憐奈打了電話。
“你是說,當時基安蒂正在開車,有其他車子襲擊她們?”
“撞擊……是車禍。”
“琴蕾有沒有說對方是什麽人?”
“尋仇?她是這麽說的?”
“她們才到群馬縣,就招惹了要置她們于死地的人麽……”
“你确定?”
“哦?有人挂斷了琴蕾的手機啊,有意思。”
了解清楚案發當時的情況後,諸伏景光開始搜索群馬縣當地的新聞,頭條便是江琦組在前橋大飯店舉行酒會,酒會現場發生命案。
唔……
四十多分鐘後,諸星大開着一輛暗紅色的讴歌Legend來到了諸伏景光面前,他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諸伏景光指了指黑色轎車裏的兩個人,“他們就拜托你了。”
諸星大扭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諸伏景光,也不多問,只是叮囑了一句,“戴上頭盔。”
諸伏景光愣了愣,随即笑道,“謝了,等我回來,請你喝酒。”
“路上小心。”
看着諸伏景光很快消失在視線可及範圍內的身影,諸星大微微嘆了口氣,擡腳走向黑色轎車。
群馬縣。
前橋市中央醫院。
骨科病房。
眼鏡男小宮山帶着琴酒和伏特加來到一間病房外,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向室內病床上打着點滴沉沉昏睡着的年輕女人,眼鏡男嘆了口氣,很是愧疚地說道,“基安蒂小姐和琴蕾小姐在接受警方的詢問後就駕車離開了,我們要配合警方做調查,沒能送她們回酒店,等我們接到她們出事的消息時,基安蒂小姐已經被送到了醫院手術室,琴蕾小姐她……”
琴酒盯着手臂和腿都打了石膏的基安蒂看了一會兒,冷冰冰的目光落在了眼鏡男臉上,冷冽刺骨,看得眼鏡男情不自禁地身體一顫。
“琴蕾她怎麽了?”伏特加聲音低沉,因為戴着墨鏡的緣故,眼鏡男看不到他臉上的情緒。
眼鏡男張了張嘴,用沉痛的語氣說道,“警方趕到案發現場時,車子撞斷了護欄,基安蒂小姐渾身是傷躺在路邊,琴蕾小姐跟車子一起掉下了山崖,因為車子失火,已經……”
“什麽?”伏特加震驚地叫了起來。
眼鏡男連忙道歉,“這是我們的過錯,我們一定會負起這個責任來!”
琴酒冷聲問道,“事故發生的原因是什麽?”
眼鏡男推了推眼鏡,鎮定地回答,“警方說,之前基安蒂小姐她們來群馬縣時,跟一群混混發生了糾紛,那幫家夥被基安蒂小姐在榛名山上甩掉了。他們意圖報複,想方設法查到了基安蒂小姐和琴蕾小姐的所在,昨夜埋伏在她們回酒店的路上,驅車撞擊。事故發生後,那幫混混就逃跑了,警方目前正在搜捕他們。”
琴酒聽完冷冷一笑,他感覺被當成了傻子。
“伏特加,你在這裏守着基安蒂,我去看看,那個案發現場。”
身着黑色風衣的男人擡腳朝電梯走去。
眼鏡男內心忐忑,但想着只要這個組織的人确定了琴蕾的死亡……
現場痕跡已經被清理過了,被燒毀的車身和琴蕾的屍體都被警方帶回了警局,就算他們心存疑慮,也得接受這個現實。
不過那個叫琴酒的男人真可怕,難怪組長不願意第一時間跟他打交道。
他不知道,琴酒的可怕之處,并未真正展現出來。
諸伏景光趕到群馬縣時,琴酒在案發現場的山崖上吹風,黑色風衣和銀色長發迎風飛揚。
東方天際朝陽初升,橙色的光芒穿透薄薄的霧氣,為他籠上了一層光暈,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諸伏景光健步走了過去,與琴酒并肩而立,居高臨下地看着下方因為火災被燒毀的枯黃灌木叢。。
“他們說,琴蕾的屍身和車子一樣被燒成了焦炭,你要不要去群馬縣警察本部看看?”琴酒頭也不回地說道。
諸伏景光低眉,看着腳下公路上明顯被打掃過的痕跡,倏然一笑,“自然要去,我要親自看看琴蕾的屍體。琴酒,你說,如果我要求對那具屍體做DNA檢測,會不會被同意?”
琴酒冷嗤了聲。
“你要去找那群開車撞人的家夥?”諸伏景光單手插進褲子口袋裏,好奇地問道。
琴酒沒有回答他。
就算只是某些人的擋箭牌,但他們動了手,就得承擔責任,想要逃之夭夭,哪有這樣的好事。
諸伏景光俯視崖下沒有焚燒幹淨的轎車部件,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就算沒死,琴蕾現在只怕也傷得不輕。
江琦組的人不惜以這種方式将她帶走,應當不會有意拖延,不給她提供治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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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這一波就是為了琴蕾(的腦子),開展一場植物大戰僵屍
琴蕾:組織是植物?還是僵屍?
作者:emmmm,你覺得呢?
琴蕾(斬釘截鐵):那必然是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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