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養老開端

隋淺這反噬沒有半年是好不了了,這半年她估計也就等等之前的未播劇,以及唯一一部還沒有進組的《風起》,其他的什麽活動都不準備上了。

她靈魂上的損傷,其實自己也拿不準到底能不能完全好,不過已經傷了,也沒辦法。

在過年之前,喻酌已經查到了不少東西,只不過齊征北這個人太過神秘,挖不到太多他的過往,只依稀了解到他曾經有一個摯愛。

編纂部門那邊早在安淼帶隋淺回去的時候就已經輸入了一條和蔡偲栩相似的數據。原來的蔡偲栩早已被安淼的靈魂奪舍取代,已經沒辦法找回,而局裏保留了原蔡偲栩的大部分數據,另外還補充了一部分安淼的數據,不然會造成世界不平衡。

新的蔡偲栩究竟在哪隋淺并不太在乎,任務依舊卡在百分之九十五的地方,隋淺暫時也沒心思去做了。

轉眼就到了過年,以往原主不怎麽回家,隋父也忙,即使是過年這種關頭,家裏也從來沒有過熱鬧的景象,而今年卻有些出入。

“小喻,左手往上點。啧,右邊也再往上提提。”隋源城往後退了幾步仔細端詳,片刻又說,“還是往下來點吧?是不是貼的太高了?”

喻酌拿着個倒着的福字,十分聽話的指東往東。

光是這個字,就已經被隋父折騰着貼了十來分鐘了。

還是隋淺看不下去,走了過來:“爸,正對着門貼不就好了。”

隋源城一聽她那個語氣,就酸溜溜的開了口:“哎呦!這女兒還沒嫁出去呢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他本來就是想陰陽怪氣兩句,讓隋淺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加對他這個老父親的愧疚之心,誰曾想隋淺完全不吃這套。

“爸,你這話說的不對。”隋淺說的格外坦蕩,“他是我男朋友我不向着他向着誰?而且這是胳膊肘往內拐。”

“……”

“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終究是留不住。”

隋源城白了她一眼:“去去去,別礙事,吃你的水果去。”

隋淺手裏捧着一個玻璃碗,聞言把一根牙簽戳好水果遞到他嘴邊:“你吃。”

“我不吃!現在才想着來讨好我?晚了。”隋源城說是這麽說,不過也只是瞪了她一眼就把牙簽接了過去。

隋淺有些失笑。

這人還真是,一把年紀了還這麽幼稚。

她又戳了一個遞到喻酌唇邊,喻酌別別扭扭看了眼隋父,還是咬了下去,牙簽留在了隋淺手裏。

隋父:“……”

不香了,瞬間就不香了。

他手裏的牙簽蠢蠢欲動,最後折斷了沒好氣的扔進垃圾桶。

一開始不爽了之後,隋源城便開始對着他們兩個瘋狂挑刺。

“小喻啊,趕緊的趕緊的,貼好了這個還有別的呢。”

“你不能白長這麽高是不是?”

“隋淺,你看看你這一天天的,衣服都不好好穿,這都什麽天氣了你裏面還只穿個薄長袖?那個襖子脫了穿穿了脫的,像什麽樣子?”

隋淺無奈打斷:“爸,說夠了沒啊。這不是在家呢嗎。”

隋源城瞪她:“在家怎麽了?在家就可以這麽随便穿?別仗着年輕就在這裏可勁造,老了有你後悔的。”

一套非常傳統的中國式家長話術。

有一種病叫做你父母看你有病。

就……無語。

但隋淺發現,她似乎越來越能接受這種稍微有點管控感的話術和行為了。

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難接受。

隋淺對一切的變化都還挺敏感,雖然有時候會忽略自身,但是時間長了也不是發現不了。不過她把這一切歸結于自己的養老目的。

這個本就相當于她的臨時養老點,也是養老開端,她整個人都越來越佛系,很多事情懶得再去做。

今天正式過年,劉姨也要在自己家過年,所以今年家裏只有他們三個。隋淺不會做飯,隋父這麽忙自然不必說,所以這些事情無一例外的落到了會做飯的喻酌身上。

隋父美其名曰“準女婿的第一步考驗”,毫不虧心的在旁邊當甩手掌櫃。

喻酌也認命,乖乖的在廚房裏忙活。

中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大多都是隋淺喜歡吃的,還有一部分是隋淺在原主記憶裏勉強調出的隋父愛吃的一些東西。

隋源城嘴裏挑剔着說非常一般,實際上吃飯的速度比誰都快,兩人看破不說破,在那偷偷的笑。

下午,幾人一起包餃子,還順帶叫上了王敬安。

王敬安是孤兒出身,家裏也沒個親戚探望,隋父冷不丁的想起來這件事,不容置哙的留他下來一起過年。

王敬安心裏感動,但是也不說穿,就這麽半推半就坐了下來。

他包了幾個,想起來這些天一直幫忙護着他們安全的從晉和從魏兩兄弟,在征求了三人的意見之後,把他們也叫了進來。

從晉和從魏被突然叫進來的時候還有點懵,得知了幾人叫他們的來意之後,一時間受寵若驚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連連擺着手拒絕。

他們還從沒想過哪個雇主會邀請他們一起在家裏過年,搞得他們不知所措。

最後依舊是隋父拍板定案,不容拒絕的讓他們趕緊洗洗手坐下幫忙。

隋父是個手殘黨,包出來的餃子奇醜無比,回頭一看,就連平日裏一貫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隋淺包的餃子都比他的好看,年近半百的老父親猛然惱羞成怒,扔了手裏的餃子皮揪着新來的兩個年輕人八卦。

“小從啊,你們家裏是只有你們兩兄弟嗎?”

從晉是哥哥,相對話少沉穩一些,聞言抿了抿唇:“還有一個姐姐。”

“诶?”王敬安也不知道這事,還挺稀奇,“那我之前說給你們放假回去過年,你們怎麽拒絕了?”

從魏不知道為什麽,今天也稍微相對安靜一些,他跟着接了話茬:“我們跟着姐姐長大的,家裏沒別人。姐姐她……去世了。”

“抱歉。”

王敬安一愣,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悻悻的閉了嘴。

隋父也開始有點懊悔剛剛不該問這種稍微有點隐私性的話題,一時間氣氛又安靜了下來。

從魏其實受不了太過壓抑,感覺到因為自己的話,氣氛陡然間的掉到了谷底之後,抖了抖肩,試圖聳掉突然壓在身上的不自在感。

他知道自己不怎麽會說話,不怎麽會看場合,就用手肘悄無聲息的戳了戳從晉,示意他開口緩解一下。

從晉無奈的在心裏嘆了口氣,随後微微揚起唇笑笑:“沒事的,這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姐姐去世之後,我和從魏就兩個人相依為命,這麽多年倒也習慣了。”

隋淺剛剛一直沒說話,直到他說完這句話,才輕描淡寫的擡眸看了他一眼,随後輕飄飄的道:“從先生,你們之前不是在國內工作的吧?”

從晉一愣,随後笑笑:“隋小姐客氣了,叫我從晉就可以。我們确實不是在國內工作的,不知道隋小姐何以見得?”

隋淺沒多言:“氣質。”

每個人的氣質和散發出來的氣場是不一樣的,隋淺第一次見他們就發現了他們是真正的練家子,而不是花裏胡哨沒點用處的小保安。

而且當時打開那個快遞的時候,隋淺一瞬間有感受到一種來自周圍的緊繃感,并不是王敬安那樣被突然吓到的害怕,更像是……一種條件反射?

想來想去那裏也就他們五個人,自然也就不難想出是誰給她帶來的這種感覺。

想必這兩人不僅是練家子,手裏還沾過血的那種。

隋淺猜測他們大概曾經做過類似于雇傭兵一類的職業,不過他們做過什麽職業又為什麽退出來,也跟她沒多大關系。是以她只是輕描淡寫的提了兩嘴,沒有多說。

她不多說,從晉和從魏自然也不會多給他們透底,也選擇了不說。不過兄弟倆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裏确認了同一個感受——

隋淺不簡單。

但兩兄弟也早就金盆洗手,不再沾染那些破事,也不去追究隋淺是否有什麽隐藏身份,反正他們倆現在對于任何人而言不過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保安罷了。

話題很自然的又被帶着到處跑,五個人一起合力包着餃子,餐廳略帶點白的暖光燈打在每個人的身上。

一時間氣氛溫馨異常。

桌上的花瓶被人大力的拂到了地上,噼裏啪啦碎了一地,碎渣飛濺到女人身上,她吓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齊征北死死的盯着她:“你去哪裏了?”

蔡偲栩有點害怕,但是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我回家了一趟。”

她母親在小縣城蝸居了一輩子,她奮鬥這麽多年就是為了讓母親過上好日子,可母親執意不離開居住了這麽多年的地方,她就只好回去看看。

“你為什麽不跟我說?”齊征北眼神陰鹜。

“因為我怕你不讓我回去。”蔡偲栩不擅長撒謊,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你的控制欲真的太強了。”

就這麽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卻讓齊征北像被人點了穴一樣定在了原地:“你說什麽?”

蔡偲栩不太想做一個金絲雀,她志不在此。雖然不記得之前為什麽會鬼使神差的同意跟了面前這個男人,但她不可能任由自己一錯再錯下去。

迷途知返,為時不晚。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說,你控制欲太強了。不是誰都理所應當在你身邊一輩子的,你也得學會改變。”

齊征北太病态了,他完全無法從別人身上獲得半點安全感,也做不到相信別人,所以無論別人有沒有背叛他,最後的下場似乎都只有一死。

“你。”

他死死的盯着她,只說了這麽一個字。

蔡偲栩閉上了眼:“七爺,放過我,行嗎?”

她希望他還能有哪怕那麽一點點的良知。

下一秒,她聽見了椅子被掀翻的聲音,她知道沒戲了,還沒來得及嘆氣繼續勸說,她整個人就被箍進了懷裏。

他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血一般,緊緊的抱着她。

蔡偲栩雙手垂在身側,無法動作。剛想開口讓他放開,耳邊傳來了一道沙啞帶着破碎感的男聲:“阿南,你果然還是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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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鄭重聲明一下:原女主是好人來着!作惡的一直是安淼!不是原女主本人!

本來定的原男主是齊青遠來着,但是寫着寫着就突然……磕起了這對邪…教?我不對勁(Д)

替身和瘋批設定…就很鬼畜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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