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四月初,隋孜謙抵達京城。
太子殿下從“廟裏”回到皇宮,皇上許久不見兒子,甚是想念,自然給兒子嘉獎一番,還特意喚來所有嫔妃吃了頓晚宴,給足東宮面子。
千貴妃身子将近八個月,眼看着快生了。皇後娘娘過了孕吐最嚴重的時候,氣色看起來不錯。除此以外,宮裏還有個喜事兒,千貴妃身旁的一位夏姓女官懷了皇上子嗣,被封為美人。
皇帝看着三位懷有子嗣的嫔妃,越發覺得自個身體寶刀未老,實在是暢快。
皇後娘娘望着眼前歌舞升平,一片和諧的樣子,眯着眼睛揚起唇角,冷哼一聲。身旁獨子和弟弟隋孜謙正悄悄說着話,似乎一起出趟遠門後,兩個人關系越發親近了。她冷漠的眉眼掠過一抹柔和亮色,這兩個人比她的生命還重要呢。
徐念念聽聞隋孜謙回京了,整個人就變得莫名緊張。
好在皇上把他留在宮裏面,她還能再躲幾日,卻不曾想,她還沒入睡,門房就說侯爺回來了!
徐念念恨不得立刻睡過去,可是隋孜謙的面容很快出現在眼前,他微微有些醉了,臉頰紅撲撲的樣子,目光若有所思的投射過來,莞爾一笑道:“夫人久等了。”
……
徐念念披着外衫,道:“侯爺沒留宿宮裏嗎?”這是冒着宵禁回來的吧?
隋孜謙望着她,素淨的笑臉,彎彎的柳葉眉,清澈的目光有些困倦,一副你幹嘛這麽晚了還回來的表情盯着自己。
“岫紅,去吩咐人伺候侯爺洗漱。”
雖然隔着一段距離,她鼻尖布滿了酒味。不是很濃,卻有些刺鼻。
“嗯,我先去洗漱。夫人等我!”隋孜謙痛快的說。
徐念念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猛的意識過來,他這是又要賴在自個屋子裏睡嗎?
她尚未縷清楚思緒,隋孜謙就回來了,很是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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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孜謙目光黏黏的盯在徐念念身上,她是他夫人,卻是只能看不能吃的。
兩個人就算有再大糾葛,可是睡自個媳婦,難道還罪無可恕了?殺人犯還講究個前因後果,當初徐念念在那種境地替嫁進門,他就算可能對她有好感,也會惱羞成怒吧。
隋孜謙不停給自己找理由,就為了可以賴床成功……
夫妻倆不行房事就算了,連同床都使不得,太揪心了。
徐念念仿若感覺到是被一頭餓狼盯住,整個人說不上來的別扭。
她猶豫片刻,道:“侯爺喝酒了,不如睡東廂房。”她語音未落,便覺得眼前一黑,某只素了好久的男人像是狼崽子撲了過來,右手攥着她的腰,往自個懷裏一按,緊緊貼住身子。隋孜謙探下頭,毫不猶豫的咬住那張微微翹起的薄唇,使勁的一咬,然後撬開,舌尖探的更深了。
徐念念大腦一片空白,她力氣小,兩條腿似乎都騰空了,于是兩只手臂不得不緊緊的揪着隋孜謙的肩膀處。眼前近的仿若和她睫毛連接的那雙大眼睛,緊緊的看着她,目不轉睛。可是嘴巴……
“嗚嗚……”徐念念臉頰通紅,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粗魯的吻着,不知所措,都快窒息了。
原本屋裏戳着的幾個丫鬟,立刻羞紅了臉頰,默默的退了出去。侯爺太彪悍,下江南憋壞了?
目前徐念念身邊比較體面的大丫鬟除了岫紅以外,還有岫紛和岫蘭。三個人躊躇的戳在門外,彼此看了看,說:“江南那種地方,按說美人應該很多呀,怎麽侯爺看起來像是毛躁的小子。”
“你又知道什麽是毛躁的小子了?”岫蘭無語道。
岫紅臉熱,說:“那我們……今日是不是要守在外面呀。萬一侯爺和夫人叫水呢?”
岫紅臉熱道:“叫什麽水。”
“就是淨身的熱水呀。”岫蘭理直氣壯道,照這個架勢,侯爺能忍得住?
“可是侯爺不是沒和夫人行房事過嗎?”岫紛猶豫的開口。
“你怎麽知道沒行過,外面人傳閑言碎語你就信啊。”
“沒行過呢吧。從未夜裏要水……”岫紅插嘴,姑娘應該是完璧之身吧。
“岫紅姐姐,你可別忘了前陣子過年侯爺和夫人進宮了呢。當時伺候兩位主子的是宮女呀!”岫蘭想起往日裏侯爺看向夫人的目光,分明就是想吃嘛。
岫紅心裏咯噔一下,喃喃道:“也對。自從宮裏回來後,侯爺就和夫人同床了兩日。”不過侯爺離開這兩個月,夫人怎麽一點都沒見腼腆呢?
“那我們今個誰值夜……”三個人對視着。岫紅在府上最體面,她想了下,說:“我吧!”若真是叫了水,怕是夫人見其他人都會害臊死吧。
岫蘭和岫紛點了頭,道:“岫紅姐姐若是需要幫忙,就喚我們。還有小丫頭和婆子,我會叮囑他們別睡太沉。省的半夜起不來。”
“好的。”
于是被吻的七葷八素的徐念念尚不知道,外面已經為他們行房事準備妥當。或許是太久了,隋孜謙也怕徐念念撐不住,總算松了手。徐念念本身在争執,身體忽的松了下來,往後一仰就跌在床上。她坐起來,揚起手打了隋孜謙一巴掌,道:“你瘋了!”
隋孜謙沉默片刻,目光定定的看向她,道:“嗯,可能是瘋了。”他方才就好像着了魔,徐念念櫻桃是的紅唇看起來極其鮮美,他本能的就咬了上去,然後越來越深,無法自拔的沉靜在一個道不明的情緒中。這種情緒中很陌生,陌生的令人覺得可怕,當時腦海裏只有一個聲音,占有她。
他摸了摸被徐念念打了的左臉,莫名揚起唇角,說:“夫人,我們洞房吧。”
徐念念傻眼,道:“你、你不是厭棄我嗎?”
隋孜謙眯着眼睛,步步逼近,說:“我何時厭棄過你?”
“呵呵,當初你掀開蓋頭一眼就認出我不是徐嫣嫣,然後轉身就進宮了。我一個留在婚房,忍受衆人嘲諷的目光,你不是厭棄是什麽。啊……”她沒說完,便感覺到隋孜謙捏住了她的下巴,認真的看着,說:“嗯。我是一眼認出你。你的眼睛比徐嫣嫣那個愛哭鬼更明亮。而且你自己沒發現麽,你鼻頭更黑一些。”
徐念念頓時無語……
“替嫁這種事情有幾個人幹做?我不進宮,任由你欺君嗎?”
徐念念臉頰一紅,賭氣道:“是!我不要臉我欺君!”
“自然要進宮說清楚了!”隋孜謙沉聲道。
“所以呢,就留我面對衆人嘲諷的言語!”每次想到那一日的心情,她就痛的不成。雖然是自己作死,但還是會覺得失望心寒。
“嗯,我當時只是覺得你怎麽那般膽大妄為!婚事兒哪裏是兒戲,更何況我和徐嫣嫣是賜婚!”隋孜謙蹙眉道。
徐念念冷哼一聲,道:“你自個選的我妹妹,現在又來要和我洞房,襄陽侯,你還要臉嗎?”她感覺下巴被使勁一按,酸疼。
隋孜謙沉默片刻,低下頭緊貼着她的額頭,說:“上次不是說過了嗎,我後悔了……”
“你不要臉!”徐念念感覺到隋孜謙又開始對她上下其手,羞怒道。
“嗯。”隋孜謙毫不猶豫的認了,唇角滑過她的額頭,來到她飽滿的耳垂,一口咬住,聲音沙啞的說:“我不要臉,我喜歡你。”
徐念念渾身一顫,用力捶他。
可是隋孜謙皮糙肉厚的只覺得隔着什麽的癢癢,心裏卻是越發的心動。他終于認識到,他真的很喜歡眼前的小姑娘。明明兩個月不見,卻若是不能碰碰她,渾身就仿佛被螞蟻啃噬,難受的要死。他想摸摸她,親親她,揉揉她,不管是什麽樣子的反應,他都會由衷的生出一股滿足感。
徐念念見他竟是臭不要臉了,提醒道:“你答應過我的,不同房。”
“哦。”隋孜謙慢慢的應了一聲,唇角去滑落至徐念念皮膚細膩白淨的勃頸處,說:“從宮裏回來,不是同房了麽。”
“我、我沒準備好呢。”徐念念渾身發顫,莫名的手腳都軟了起來,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是不是隋孜謙男性氣息太重了,她連捶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會輕輕地,念念。”隋孜謙喉嚨處聲音沙啞,渴望的情緒從目光裏秉射而出,任誰看了都知道他要幹什麽。
“我們是夫妻的……”他喃喃道,似乎在麻痹自己,所以,他們難道不應該洞房嗎?
這個洞房,真他娘的來得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