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徐袅袅成了太子妃,皇帝特意留了三個月供皇後娘娘準備。不過八月份的時候皇後娘娘快生了,到底是忙活自個的肚子,還是給唯一的兒子一場終身難忘的太子妃冊立大殿呢?皇上留下的日期就頗耐人尋味了。

一時間,徐家登門的訪客絡繹不絕,徐首輔一面應酬着,心底分外不是滋味。他的嫣嫣呢……什麽破太子妃名頭,和他們家有什麽關系!

這一切看在徐袅袅眼裏,只覺得不滿。

徐嫣嫣一直被留在廟裏養病,她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出事兒了嗎?可是正因為她不是傻子,所以才要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徐嫣嫣必須是病着,哪怕是死了也必須是病死的。

徐袅袅暗地裏給父親去了信函,淺顯的說明了下情況,以及她懷疑徐嫣嫣可能不是生病,而是被人劫持。不過不管真相是什麽,為了三個月後的太子大婚,她進言爹和宗族裏的長老們,盡快給徐首輔施壓,落實徐嫣嫣的死訊,不得留下任何隐患。

至于徐首輔的心情……呵呵,她都要做太子妃了,小時候廟裏的那句話,他們徐家這一代會出現了不得的女孩,沒準就應在她的身上。

老皇帝快五十歲的男人,太子又有隋家做靠山,沒看連千家都上趕着送女兒過來坐側妃了嗎?她就是命中注定的皇後娘娘啊!

這一切,都是徐袅袅心底的想法,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甚至替徐嫣嫣着急,三番兩次想要從徐柳氏嘴巴裏套話。

五月中旬,徐嫣嫣依舊毫無音訊。

徐念念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隋孜謙看着心疼,卻毫無辦法。徐家宗族将徐袅袅接回去了,打算從河北老宅備嫁。哪怕提前送來京城,隊伍也要從河北徐家出發,這才彰顯徐氏一門榮耀。

宗族裏,同徐首輔最親的是他的堂哥。族長一群人先和徐袅袅離開,他則多待了兩日,打算和徐首輔談清楚徐嫣嫣的事情。

徐柳氏為了掩飾情緒,整日裏和兩個孩童呆在一起,眼看着熊熊和狗狗都快八個月了,老大大腿很有勁,已經可以扶着小石墩站着不動了。

不過老人說不能太早練習走路,若是可以爬,就盡量讓孩子爬行,這樣可以活動四肢。于是徐柳氏眼看着天氣變暖,索性讓人在院子裏撲了個褥子,供兩個孩子到處爬。

“月笙,我明日就要回去了。”書房裏,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望着徐首輔,開了口。

徐首輔命人泡茶,道:“大哥不多留幾日了?”

被喚作大哥的叫做徐月岚,他怔了會,道:“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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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首輔臉色一淡,心裏已經多少猜到了一些。

徐月岚尴尬的笑了一聲,說:“你別誤會,實在是……袅袅能成為太子妃出乎宗族意料,他們謹慎不願意橫生枝節。這才令我留下,勸說你。”

“呵呵。”徐首輔冷笑,道:“大哥以為徐袅袅如何能成為太子妃?”

徐月岚垂下眼眸,說:“我知道,這裏面月笙你出了力,你女婿襄陽侯也出了力,可是不管誰出的力多或者力少,現在皇帝下旨立袅袅為太子妃,卻已經是事實。這于我們徐家來說是天載難逢的機會,我們不願意出一點事情。也希望月笙你看在身為徐家嫡系的份上,稍微委屈一下,我們也都是為了徐家,為了對得起列祖列宗吧。”

徐首輔嘆氣,其實徐嫣嫣至今找不到,為了嫣嫣自個的名聲,也應該是有個了斷,而不是一直拖下去。他在朝中也不是沒有政敵,為了日後不給抓尾巴,不管此事兒最終如何解決,他卻是要和皇帝訴說實情的。

“月笙,我記得你小時候對花啊,草啊,特感興趣,還說要在松木山下,種滿月季花呢。”

徐首輔沒吱聲,聽着對方打感情牌。

“此次回京,宗族裏面商量,松木山下一共三處地,分別是不同人家。我們跟各家都說好了,這片地歸于你私産。就連文書我都辦好了,你看如何?”

徐首輔微微一怔,擡眼看向他。

“月笙,這些年徐家除了你,也沒出什麽體面的大官,即便是袅袅父親,一把年紀不過是四品。還是貧瘠之地,毫無政績,若不是袅袅争氣,他爹估計也止于此了。”

徐首輔搖搖頭,難不成徐家以為出了個太子妃,這官就一定升了不成?都是同宗,他不願意出言打擊他們,可是在京城做官,那真是如履薄冰。

“我不知道月笙你以後如何打算,但是想着松木山腳下的那片月季花,或許是你的一個念想,族裏人就給你奉上了。”

徐首輔見他掏出文書,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大哥,你放心吧。我本是要給嫣嫣病逝的……這件事情不會拖過五月份。”

徐月岚點了下頭,總算放心下來,道:“那就好。至于袅袅,你別怪她,她也是怕你沖動,走錯路麽。”

徐首輔挑眉,暗道定是徐袅袅告知宗族。一個小姑娘而已,就已經開始着手算計,真當別人是傻子不成。宮裏最缺的就是傻子,一個個都火眼晶晶的呢。

既然族裏認為攀上更高的枝桠了,他對這位便宜侄女着實懶得再上心,索性遞話道:“我同意你們的安排,務必不讓嫣嫣的事情連累到徐袅袅成為太子妃。不過我也有兩句話說在前頭,第一,這地是我的了,便是我徹底的私産。日後我想給誰給誰,族裏不許有二話。第二,我女兒嫣嫣失蹤的事情包不起和徐袅袅還有些關系,我不喜此女,實在無法當成小輩看待。日後橋歸橋,路歸路,族裏也莫擾我去幫她什麽!”

徐袅袅這性子一看就是個惹禍精,徐首輔索性借此機會甩掉算了。

徐月岚不認同的搖頭,說:“可是月笙方才還說,本就如此打算,何必和個小姑娘較勁呢。”

“我沒和她較勁,只是懶得參與東宮事情。難道大哥以為我和隋皇後關系很好嘛?”

徐月岚見他動怒,猶豫片刻不再頂撞着說話。

反正徐月笙這些年為官,也沒有怎麽提拔徐家人當官,日後不指着他便是了,有徐袅袅這個太子妃呢。他們總是想着徐月笙沒有刻意提拔誰,卻故意忽略了,若不是徐首輔的存在,徐家小輩能當官這般順當嗎?能不被人算計犧牲嗎?

沒人主動招徐家,還不是因為背後站着一個随時可以告狀給皇帝的徐月笙!

次日,徐月岚離京,徐月笙親自去送他。兩個人說了不少客套話,徐月笙轉身就進了宮。

皇帝看他整個人瘦了好幾圈,無法理解的說:“我都把你們家姑娘配給太子了,怎麽你倒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啊。”

噗通,徐月笙跪在地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皇上吓一跳,屏退所有太監宮女,親自走下來,道:“愛卿當地怎麽了?”

徐首輔顧不得形象,直言道:“皇上,給臣做主啊。臣的女兒生死未蔔……”

皇上有中樞監衙門,自然知曉徐首輔的四女兒徐嫣嫣病的蹊跷,也令人去查過。可是這些事情比起他的家國大事實在不足為奇,既然徐首輔都沒來尋他,他便懶得去管。

“你好生說話,到底怎麽回事兒,朕給你做主!”

于是徐首輔便将來龍去脈告知皇帝,不忘記努力紮千家,懇切道:“臣認為臣女失蹤的事情和千家老頭有關系!因為臣女那日穿着打扮同隋煜寶姑娘很像,難不成被人誤當成隋家女孩,成了他人替罪羊,就這般消失不見,現如今……怕是已經不好了。”他說完哭的更兇了。

皇上臉色一沉,他能看不出這事兒和千家沒關系嗎?真當他死了不成!

若不是知道徐家吃了暗虧,這太子妃之位還落不到徐袅袅頭上呢。

“愛卿,朕知道你的難處,也很感動你會同朕直言。”他由衷的嘆了口氣,無奈道:“朝上那群老家夥都各有心思,唯獨愛卿你,還當我是皇帝啊。”

兩個人感情又近了一步,皇帝開始給徐月笙訴苦,從被千家那老混蛋蒙騙着要走了一個太子妃側妃名位,又到太後娘娘王家居然也惦記着太子。

那可是他兒子,他們越過去老子惦記兒子合适嗎!于是此次選秀,皇帝一口氣弄了八個美人!

看老子明年不給你們折騰出八個小皇子的……

兩個人心心相惜,一起喝了酒,皇帝還為了彰顯徐首輔備受隆恩,讓他留宿了京中一晚。

六月初,就傳來徐嫣嫣病死的消息。

徐首輔悲戚,皇上同情,賜了一堆東西,還允許徐首輔撒手不管未來太子妃的事情。

徐首輔為女兒嫣嫣将整個府邸裝點成辦喪事兒的樣子,徐家宗族無奈,皇帝都許了啊,于是急忙派人去将京中另外一處徐家宅子簡單修繕一番,日後好容納送親隊伍和徐袅袅進京。

徐念念聽聞宗族勸說父親盡快讓徐嫣嫣去世的事情,還道是別拖累太子妃徐袅袅的名聲,一口氣就堵在了胸口,沖着隋孜謙,抱怨道:“當日我就不該帶徐袅袅去廟裏祈福,她愛什麽結局就什麽結局,簡直是不識好歹!”

隋孜謙發現徐袅袅惹夫人不快了,安撫道:“你妹妹的喪事不如拖到八月初辦,我陪你回娘家。八月份的太子妃冊立典禮,咱不去了!”他是想讓宗族靠上太子這條船,卻不是讓他們對徐首輔一家不敬,相反,他要的是他們更深沉的敬重!

“合适嗎?”

隋孜謙刮了下她的鼻頭,道:“那有什麽不合适。你以為太子殿下想給徐袅袅體面嗎?”他安撫完徐念念,轉身就進宮了。

東宮

太子殿下心情不錯,他本是以為自個單相思,沒想到在宮裏意外遇到了千尤畫。她雖然還是那副臭脾氣,卻多了幾分嬌羞,并且整個千家都表現出願意讓女兒嫁給他的心意。

嗯,挺好的。黎弘宸心滿意足的想着,好期待明年四月,她便會是他的妻子了。至于今年八月份的太子妃,太子殿下完全忽略掉了。

黎行之消了假回到宮裏辦差,聽着太子殿下訴說着自個愉悅的心情,耳朵都快聽麻木了。他想起什麽,有了算計,提醒黎弘宸,道:“殿下,還有兩個月就是您大婚了,不需要準備什麽嗎?”

說起太子妃冊立典禮,黎弘宸一下子就蔫了。

若是太過隆重的迎娶徐袅袅,畫姐兒會不會怨他?不過再不隆重,本身也有體制,還是要高于側妃冊封的儀式。

哎,他真的很想把第一次成親的儀式,留給自己喜歡的女孩。

黎行之腦袋瓜開始轉,徐袅袅說到底是襄陽侯隋孜謙夫人的族妹,若是太子不給臉面,可不是打了隋孜謙的臉?

于是黎行之毫不猶豫的進言,沉聲道:“殿下既然這般珍重千家姑娘,那麽就注定要負了徐家女孩了吧。”

“嗯,那女孩我見過,一臉的狐媚,我不喜歡。”宮裏最不缺狐媚的女子,他爹好這口。

“那麽殿下不如……”黎行之頓住。

“怎麽辦?”黎弘宸揚起頭,一臉期待道:“行之你有什麽法子嗎?”

黎行之淺笑,說:“若是殿下病了,無法出席冊立大殿呢?”

黎弘宸想了下,雖然這樣做很不負責任,卻是個辦法。他剛要開口說什麽,便聽到門口有人報,襄陽侯隋孜謙來了。

黎行之愣住,不是說侯爺下了朝就回府了嗎?為何二次進宮了?他臉上微微有些遺憾,立刻轉換口風,好像勸說着什麽,道:“不過殿下,徐袅袅是襄陽侯夫人的族妹呢……這樣做未免太不給襄陽侯面子了吧。”

還是把矛盾轉到侯爺身上吧。黎行之暗道。

隋孜謙一進門就聽到自己的名字,直言道:“行之說什麽呢?”

黎行之垂下眼眸,恭敬道:“侯爺所知,殿下中意千家女孩,可惜皇上偏是點了徐袅袅姑娘做太子妃。為此,殿下甚是躊躇,不願意給她太大的臉面。屬下考慮到徐袅袅終歸是侯爺妻妹……”

“不用顧忌我。”隋孜謙打斷他道,黎行之卻是愣住了。

太子殿下揚眉,道:“舅舅,你是說真的嗎?”

襄陽侯隋孜謙點了下頭,說:“徐袅袅是我夫人隔了不知道多少層的親眷了,關我何事?”

黎弘宸有些難以置信,畢竟當初是隋孜謙一手将徐袅袅推向東宮的呀。

隋孜謙是堅決不會承認自己錯誤的人,于是他直言,道:“我夫人嫡親的妹子去世了,夫人悲痛萬分,我打算陪她回娘家發喪,然後去廟裏給妻妹誦經三十日。”

……

黎弘宸和黎行之都有些無語,都是妻妹,一個大喜,一個發喪。

“宸哥兒,我不出席你的大婚典禮,你可會怪我。”隋孜謙索性直言道。

黎弘宸搖頭,說:“舅舅太客氣了,不過明年四月份的側妃典禮,舅舅卻是必須要出席哦。”

隋孜謙點頭稱是,道:“好。”

兩位側妃同時冊立,而且還有一個是隋家女,他是必須要出席的呀。

他如今氣徐家對他老丈人不敬,這還沒成為太子妃呢,就敢談條件幹預徐家私事兒了?更何況這裏面隐隐帶着徐袅袅的影子。他對徐袅袅印象極差,那女孩第一次登府就盯着他猛看,還嬌笑,實在是不檢點。所以,他不打算給徐袅袅半分面子,不管外人作何感想!

徐家要發喪,他就去幫着辦喪事兒!

黎行之望着他們舅甥親,微微有些心塞。明明是要給對方添堵的好嗎?到底是真不在意,還是假裝強顏歡笑。

隋孜謙和太子說完話,又去了雲鳳殿看望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正在看書,沒想到弟弟來了,急忙命人準備了下午茶點。

“孜謙,還以為你出了宮,難不成又被皇上叫進來了?”

隋孜謙搖頭,說:“忘了點事情,進宮處理一下。也想看望下娘娘,可別是因為太子選秀的事情傷了胎氣。”

皇後娘娘隋蘭湘笑了,說:“宸哥兒年歲小,心性未定。現在這些女孩能有幾個陪她到老?我是瞅着煜寶那孩子心寬,這才選了他。”

隋孜謙點頭稱是。現如今後宮根本沒有和皇上同歲的嫔妃了,都老死在了這宮廷裏。老一輩的嫔妃們鬥來鬥去,最終享受果實的卻是皇帝中年時候娶的那群人們……

除非皇帝死的早,否則誰最先嫁進來,誰最先失寵。所以關于太子殿下對千尤畫有好感的事情,隋蘭湘并不上心。除非千尤畫生了兒子,否則她有一百種令她求死不得的手段,其實就算有兒子又能如何?宸哥兒可以愛戀她一年,兩年,難不成還是十年二十年了?

歲月,是最好的煉金石。若他的宸哥兒不是十三歲,而是三十歲,那麽他中意的女子,怕是要令她上心戒備了……

“我聽說你夫人嫡親妹妹着了道?”隋蘭湘提及此事兒,唇角帶着一抹嘲諷。

隋孜謙想起念念的悲傷,心疼自己,他垂下眼眸,說:“都是我看顧不周。”

“自個家笨的要死,和弟弟有何關系?”隋蘭湘可是認為拖後腿的是徐家。

隋孜謙搖頭,意欲給徐家解釋什麽,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太子殿下到。

皇後娘娘笑了,說:“你們舅甥是心有靈心嗎?你前腳來,我兒後腳就來了?”

太子殿下黎弘宸挺詫異隋孜謙也在的,他其實是剛和黎行之一起想了個逃避大典的法子,不過卻是需要娘親支持。事不宜遲,他立刻趕了過來……

隋孜謙想起妻子,她近來特怕一個人待着,老胡思亂想,他哪裏舍得留念念一個人吃飯呢?

隋孜謙回絕道:“娘娘和殿下說話吧。時辰不早,我也該出宮了。”

“不留下一起吃晚飯嗎?”隋蘭湘念叨着。

隋孜謙搖頭,說:“先回去了。”

隋蘭湘見兒子眼巴巴的盯着自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是真有事情,索性放弟弟離去。

隋孜謙出了宮,快馬加鞭的趕回侯府。

另外一邊,黎行之在給太子殿下出了騷主意後也往城外趕着。

他如今每隔一日出次城,就是為了見阿雅。他不放心帶他進城裏,索性在靠着京城南門的地方買了一處宅子,當成他倆的小家。

這地界旁邊就幾戶人家,每次來還要出城,他有差事兒在身,沒法天天過來。

“爺回來了。”門房看到黎行之,主動過去牽馬。

黎行之兩天沒見阿雅了,直奔後院,聽說阿雅在書房呢,又風風火火的扭頭去了書房。

徐嫣嫣閑來無事正在練字,感覺到一陣冷風,黎行之就推門而入了。

“阿雅。”他大步走來,道:“幫我更衣。”

徐嫣嫣笨手笨腳的給他更衣,耳邊傳來黎行之停不下來的抱怨。

她幫他脫掉官府,換了中衣,回頭去收拾筆墨。

黎行之來回踱步,憤恨道:“我就不信隋孜謙是真心不介意徐家被打臉!一筆寫不出兩個徐字,他一定是不想在我面前丢了臉,于是故意裝的!”==

吧嗒一聲,徐嫣嫣方才聽到姐夫名字,吓了一跳,手裏沒拿穩墨盒,撒了一桌子。

黎行之一怔,急忙近身,兩只手一把裹住她的手,死死的攥在手心裏,道:“我吓到你了吧。我其實什麽都沒說,我……”

嗯,她是聾子,她什麽都沒聽到。

不過依着徐嫣嫣對隋孜謙的了解,他是不會故意在誰面前掩飾什麽的。所以,這男人果然是過度幻想症患者吧。

黎行之見徐嫣嫣畏懼的望着他,懊惱不已。

他要溫柔,于是輕輕的低下頭啄了下阿雅的鼻尖,真香,阿雅的味道清淡幽香嗎,他很喜歡。

“來,阿雅,陪我躺會,我們床上說話。”

情緒起伏變化太大,這日子到底怎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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