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魅惑
“你那是什麽古怪眼神?開個青樓怎麽了?”岳小婵斜睨着他:“偌大的宗門,衣食住行打哪來?修煉資源打哪來?你全去搶?”
薛牧想了想,沒毛病。所謂的升級打寶戰戰戰的玄幻世界,那些宗門怎麽發展的?一般提到的就狩獵妖獸或者争奪礦脈,實際上任何社會都是有諸多方面構成,無論是金錢還是修煉資源,來源都會有很多形式,只靠戰鬥争奪和拍賣會的世界根本是畸形的,人類基礎全盤崩壞,不可能長久存在。
岳小婵又道:“青樓只是我們旗下産業之一,姑娘們不是我們的門人。我們只是經營,和別家宗門經營其他産業一個道理,可別以為本宗是出來賣的,那眼神真讓人讨厭。”
薛牧舉手投降。你自己動不動流露出妩媚之意,小小年紀言語間渾然不把男女事當回事,被人誤會怪我咯?
話又說回來了,你這三觀明顯不對路。經營別的産業和經營皮肉生意是特麽一回事嗎?難道真覺得人口買賣、逼良為娼,也和別人收田租賣糧食一個道理?怪不得你們是魔門。
當然薛牧不可能吃撐了去跟她讨論這個問題,事實上自己玩娛樂業的在這個角度上也算不上什麽好東西,拉皮條的事兒做得也不少了,索性閉嘴不答。
到了地方薛牧才知道,百花苑不愧是她們大宗門的産業,并不是想象中的就一棟花樓那麽低級,反而是占地數頃,亭臺樓閣節次鱗比,花園假山流水隐隐。如果不說這是青樓的話,初臨此地的薛牧大概會以為是什麽王侯府邸。
所謂青樓只是最靠街市的數層大樓,樓後分了很多層次的區域,如客人留宿的院落、護院守衛的居所等等,繞過院落有一片竹林,竹林最深處戒備森嚴的所在才是她們星月宗門人的駐紮之地。
他們也不是直接走的青樓,而是從後門進了竹林,竹林有陣法,薛牧親眼見到一名女護衛上前動了什麽機關,原本霧霭沉沉的竹林立刻變得清朗,另有鈴聲悠悠傳揚,跟門鈴似的。
薛牧暗自思量,陣法的話,理應涉及術算,星月宗既通陣法,就不該表現得加減法都不會算。也許是門下各有專精,各司一門?
見他沉思,岳小婵好像看懂了他在想什麽,撇嘴道:“要不是夤夜師叔陷在六扇門,師父為什麽要親自算賬?等我們救出師叔,她大概會和你有些話題。”
薛牧點點頭,沒說什麽。果然是各司其職,一個宗門不可能那麽簡單。
一個婀娜美少婦領了數名女子穿出竹林,對着馬車盈盈下拜:“參見宗主。”
薛清秋的聲音從車裏傳來:“青青,六扇門那邊什麽情況?”
“夤夜師叔是被夏侯荻親自帶回來的,應當不會受到虐待。弟子調查過,師叔如今在天字三號獄裏,守衛森嚴,處處奇陣,劫獄的話……成功率不高。”
“夏侯荻……”薛清秋似是有些頭疼:“這個瘋女人親手的功勞,想撈人就麻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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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不必憂慮,六扇門也不是夏侯荻一手遮天,還是有辦法可想的。”
“嗯……安頓一下,我們再議。”
“是。”少婦青青的目光落在薛牧身上,眼裏閃過訝色,似是有些猶豫。
她們全宗都是女人,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男人是怎麽回事,該用什麽規格安置住宿?而且這男人看上去好像一點修為都沒有……宗門裏什麽時候有這樣的人啦?
看出她的困惑,岳小婵道:“這是薛牧,師父欽點的賬房先生。”
姓薛、管賬……青青仿佛頓時明白了什麽,不再糾結,笑道:“諸位請随我來。”
薛牧知道她誤會了,或許是把自己當成了薛清秋的親戚?轉頭看了看岳小婵,岳小婵做了個鬼臉。
這丫頭……故意的吧。薛牧心裏倒有了些暖意,這個故意的引導可挺重要的,是被當作貴客呢還是被當成個下人對待,全憑這一句。奇怪的是薛清秋也沒有反對,不知是覺得無所謂呢,還是太寵岳小婵了,不想拂她的意思。這一默認,頓時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瞅了個空子,岳小婵笑嘻嘻地附耳道:“不用那樣看着我,我只是覺得你和那些下人很不一樣。真想謝我呢,就多給我講幾個故事。”
薛牧微微一笑:“想聽多少都可以。”
作為男人,薛牧和星月宗弟子們終究還是分開居住的。為他引路的是個少女,自稱夢岚,方才就站在青青身邊,可見也是星月宗在此地負責的重要弟子了。薛牧也不去随便和妹子搭話,一路默不作聲跟着她到了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落。
一棟小竹樓由青竹搭成,別致淡雅,小院裏綻放着不知名的小花,芬芳宜人。薛牧一看就喜歡上了這個小院,暗道現代的什麽農家樂也沒有這個清新真實啊。遺憾的是這裏不可能有網絡了,夜晚想必會非常無聊。
少女夢岚停下腳步,微微一禮:“公子,到了。”
一路沉默的薛牧終于開了口:“多謝夢岚姑娘。”
夢岚輕咬下唇,臉上浮起一絲媚笑,輕輕挨了過來,雪白的豐膩似是不經意地微微靠在薛牧手臂上,膩聲道:“地方簡陋,還望公子不要嫌棄……”
軟玉溫香,軟語襲人,薛牧微微偏頭,對上夢岚的面龐,心中微覺詫異,你幹嘛來着?
這妹子也就十七八歲,面容清麗無匹。或許是常年修煉星月宗功法的緣故,帶着一縷迷蒙的氣息,和薛清秋與岳小婵偶爾流露出的氣息很是接近,有一種捉摸不定的神秘感。想必這是她們這一門的特質,如星似月,如夢如幻,是種很特別的美麗,也是薛牧在現代社會絕對見不到的一種玄幻氣質,一直讓他很是欣賞。
可這一刻夢岚的氣質逆轉,那桃花眼裏春波盈盈,性感的紅唇似開似閉,幽幽花香沁入鼻端,呵氣如蘭。人心最原始的欲念就被這一種從神秘堕入凡間的感官吸引,只想要再撕開一點面紗,看得更清楚一些。
薛牧可不是沒經歷過女人的雛兒,相反的玩得太多,可這一刻還是感覺一股原始的沖動從心底湧起,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胸口的雪白上,只想要把它撕開,惡狠狠地啃下去。
薛牧相信自己身經百戰,對方再漂亮也不可能被随便挑逗一下就這樣,想必這是對方暗運了傳說中的媚功吧?他微微嘆了口氣,離開半尺,笑道:“這裏我很滿意,感謝姑娘。”說着指了指身上的浴袍:“不知能否幫忙找一套換洗衣物,我要洗澡。”
雖然街上見到了很多奇裝異服,這身浴袍并不算奪人眼球的,可穿着浴袍走來走去實在是讓人別扭得慌,薛牧安頓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換一套正常裝束。
見他沒事人似的淡定,夢岚眼裏閃過微不可見的驚訝,旋即又輕撫薛牧的胸膛,柔聲道:“這是小事而已,不如夢岚服侍公子沐浴如何?”
薛牧笑了笑:“姑娘,本宗的媚功不該是用在自己人身上的。”
夢岚呆了一下,媚笑終于收斂,微退半步:“公子雖無修為,可定力非凡,是夢岚孟浪了。”頓了頓,又嫣然一笑:“夢岚告退,很快會有人送衣物過來。”
言罷飄然離去。随着她姣好的背影消失,薛牧一直暗壓着的洶湧欲望瞬間就消退了,暗道果然是媚功。這無聲無息的媚功真是很容易着道啊,想必對方也顧忌傷到自己,并沒拿出真本事,否則随便加點內力之類的保證要玩完。或者換了個沒怎麽接觸過女人的小年輕,光是這點程度就足夠他神魂颠倒了,還好自己身經百戰,不容易被色相支配。
初臨貴地,自己的前途都不知道在哪,哪來的心思泡妞哦……再說自己也不是真的薛清秋親戚,哪來的底氣瞎搞,又不是精蟲上腦的傻哔。
但她為什麽要魅惑自己?還是在這樣初見之時,如此急不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