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直播現場

薛牧沒有拒絕。

原本他是想拒絕的。不是看不上千千,不就是大保健嘛,玩得還少了?講道理讓現在京師江湖人念念不忘的千千姑娘曲意逢迎地伺候自己,想想就很爽,但薛牧知道自己享樂不在此刻。如果一切都能按自己的目标逐步前行,那将來伺候自己的絕不僅僅是一介名妓,他很有信心。

師徒倆異口同聲的認為該讓千千陪他,而且她們不介懷的态度也絕對不是裝出來的,确實就這樣的心态,認為該賞他個女人,絕不是故意試他。但薛牧還是知道,如果拒絕了,說不定會讓她們很高興。

再怎麽妖女,女人總歸是女人,誰不喜歡男人潔身自好?

但心念電轉,他還是沒拒絕。

只有一個原因……他的行為表現并不是聖人君子,偏又三番五次拒絕女色,本就很怪異了。而且這次得到的“很正當”,再拒絕就有了虛僞的味兒,顯然別有用心。師徒倆都不是傻子,一時高興,回過味後反倒要和他起了隔閡。

如今大家的關系在一個很微妙的節點,展現真實的自己,反而更“自己人”一些。

他回到竹樓,職業性地把構思中的六扇門策劃案化為文字草案,剛寫一半,千千就來了。

薛牧擡頭笑笑,并未多言。

片刻後,薛牧沉在水桶裏洗澡,千千僅着一件肚兜,站在身後為他搓洗。

一雙纖手繞往他的胸口,輕柔搓拭,慢慢往下,漸漸盤旋,極盡溫柔。耳邊傳來呢喃聲:“爺,可還舒服?”

薛牧閉着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千千輕含他的耳珠,香舌輕繞,喃喃道:“千千真的感激爺,爺的妙計,覆雨翻雲,一手将千千擡到現在的地位……千千真不知道怎麽報答爺,宗主讓千千來陪爺,真不知道有多開心。”

千千原本就是百花苑的頭牌,單從外貌而言,絕對可稱上上品,此時軟語呢喃,曲意逢迎,能讓任何男人酥了心。

薛牧并無急色之意,只是笑了笑,起身擦拭。

他發現自己更加冷靜了,這種媚色對自己幾乎起不了用處。并不是對女色沒興趣了,而是這事情太蛋疼了……自己身為一個毒人,那乳白液體絕對能把一般人毒得渾身膿,他眼睜睜看着千千軟語柔情之前先嗑了一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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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什麽興致都沒了。在這世上的第一炮啊……是這樣玩的……

他甚至能夠清醒地知道,有人正在外面看他的直播。

薛牧心中泛起很無厘頭的想法:這是不是該叫做……見證騎妓的時刻?

千千纏了上來,一邊幫他擦拭,一邊香舌就從他胸膛落了下去,又慢慢向下……

窗外不遠處,兩道人影站在竹梢,靜靜地看着屋內的靡靡。見千千跪在床沿,臻首低垂,上上下下,而薛牧背靠在床上,閉着眼睛似在享受。兩道人影都輕輕地“哼”了一聲,意味難明。

過了一陣,薛清秋低聲開口:“他有很強的掌控欲,喜歡的竟是這樣的雌伏伺候,這種男人往往不會願意居于人下。”

岳小婵安靜地看了一陣,淡淡道:“與我何幹?反正他意不在我,我太小了。”

薛清秋冷笑道:“他意在不在你,并不重要,只要你意不在他就好。”

岳小婵嘆了口氣:“即使我意在他,莫非師父還舍得殺他麽?”

薛清秋沉默片刻,正要回答,岳小婵卻忽然搶先開口:“說說而已啦,我才看不上他呢,成天色迷迷的,腦子裏從不想好事。”

薛清秋想說的話吞了回去,也不知信不信徒弟的說法,反倒是轉移了話題:“婵兒,此番南下,不要輕易跑去和人啓釁,首要是收集星忘石,棋布星羅陣。夤夜此前已經打好基礎,你照着繼續做即可。此乃我宗今後第一大計,若有不開眼的,一個阻礙殺一個,一宗阻礙……屠其門。”

岳小婵有些驚訝:“之前不是這麽說的呀師父,不是說花個四五年的,暗地裏慢慢搞嗎?”

“總之六扇門這邊有變故,星羅在将來很可能會有無法想象的用途,絕不僅僅是我們星月宗互通消息的途徑,說不定會是天下格局之變,也是我星月宗崛起的基石。”

岳小婵啧啧有聲:“一定又是薛牧有了什麽新想法。嗯……婵兒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薛清秋忽然笑笑:“聽起來,你實踐他想法的念頭還超過遵行師命?”

岳小婵吐了吐舌頭:“哪有。”

薛清秋并不較真,反而道:“其實,你提前離開,雖是想避開他,卻也何嘗不是正合了他意?他也不願動情,所以他也寧可你離開,看他的表現,你莫非沒有感覺?”

岳小婵怔了怔,一直表現得很主動很活潑的她,第一次沉默下去。過了好半晌才忽然哈哈一笑:“他這有欲無情之道不去合歡宗真是可惜了。”

薛清秋搖頭道:“不,他和合歡宗不一樣。他若有道,倒是更近于我宗。如他所言,妖女妖人,天造地設。”

此時房間裏,千千已經結束了唇舌伺候,正宛轉承受着薛牧的征伐,靡靡之音悠悠飄蕩在夜空,師徒倆都安靜下來聽了一陣,神色都似笑非笑。好一陣子,岳小婵才撇嘴道:“看不出,那破體質,那話兒居然還挺厲害。”

薛清秋沒接這種話題,聲音低了下去:“婵兒……”

“啊?”

“江湖風波詭谲,危機四伏,不知多少天才憾然隕落。但任何人想要踏上巅峰之路,必須經過這樣的磨砺,師父不會跟着你,也不會派人保護你,否則便失了本質,莫怪師父狠心……”

岳小婵靜靜地看着屋內,輕聲道:“我知道。”

“可是……”薛清秋頓了半晌,還是嘆道:“你太小了。”

你太小了……岳小婵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屋裏屋外,兩個人的同一句話在這一刻重疊在了一起,含義各不相同,卻餘韻萬千。她的思緒飄蕩了一陣子,微微嘆了口氣,忽然道:“師父,他是不是也害怕一旦動了情,就成了俘虜,此心再也不複自己掌控?”

薛清秋點點頭:“毫無疑問。他這種理智之人,非不信情,只怕沉陷。”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試着俘虜他呢?”岳小婵目光越發奇異:“我雖太小了……但師父可以啊。”

薛清秋沒有責備徒弟胡說八道,反而陷入沉默。良久才道:“我早就對你說過,勾引男人這種事不需要你我親自下場。他既是好色,讓青青或夢岚去也差不多了,便是賠了,就當本座賞他的。”

言畢,轉身飄然而去。

岳小婵看着師父的背影,明明已經什麽都看不見,她還是看了很久很久。忽然失聲一笑,喃喃自語:“我天地無懼的師父,這次居然是怕把自己賠上了……”

正在此時,裏面千千傳來一聲高亢的嬌啼。岳小婵的目光又轉向屋內,微不可見地夾着雙腿,聲音變得更加細不可聞:“這回……還真是看男人看得黏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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