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手術前
這一天，終于到了姜謙涼要做手術的日子，從早上醒來起，姜謙涼就顯得無比沉默，就連躺在他隔壁床的戎白不時叫他，他都沒有能反應過來。
“小謙，你有心事？”
再一次被忽略的戎白眉心微蹙的看着隔壁床上明顯在出神的姜謙涼，這醒來後的幾天裏，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姜謙涼像現在這樣子神思不屬，但今天姜謙涼的情況卻格外的嚴重。
被戎白打斷了紛亂的思緒，姜謙涼才回過神來。
沉吟了片刻，姜謙涼下意識的抓緊了該在他腹部的被子，然後開口。
“問你個問題可以嗎？”
此時這病房裏只有他們兩人，昨晚給他守夜的姜耀陽今天一大早就被姜父姜母給打發走了，畢竟今天姜謙涼要做打胎手術的事情他們都沒有跟姜耀陽說；而照看戎白的今天輪到他妹妹戎詩詩，這會兒戎詩詩也正好出去接電話去了。
戎白聽着姜謙涼語氣有些微妙，頓時就緊張了起來，腦海裏霎時間就閃過許多姜謙涼可能會問的問題，戎白不自禁的坐直了身體，仿佛面對什麽嚴肅的人生考題一樣。
“什麽問題？”
姜謙涼也注意到戎白那微微變換的姿勢，抿了抿嘴後問：“你喜歡小孩子嗎？”
戎白想了那麽多，怎麽也沒有想到姜謙涼會問他這個問題，明明這個問題是最不該出現在他們之間的。
“小孩？喜不喜歡的問題我從來沒有想過，因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這輩子不會有自己的小孩。”對于這個問題，戎白直接回答了，甚至都不用去想。
這回答讓姜謙涼不滿，“沒想過那你就現在想一想，然後回答我。”
看着姜謙涼那非要得到答案的模樣，戎白心裏一緊，對于這問題猜測就更多了，他是該回答喜歡還是不喜歡？兩個不同的答案會怎麽樣？
片刻間戎白腦海裏閃過許多念頭，然後在分析了許多後戎白給出了姜謙涼答案。
“不喜歡，小孩子太麻煩了，而且我喜歡的是男人，我喜歡你，這輩子也注定不會有孩子。”
對自己的回答，戎白還算滿意，不僅切斷了姜謙涼有可能用小孩子來作為拒絕自己的理由，還順便的強調了自己對姜謙涼的喜歡，真是聰明絕頂。
“這樣啊，那沒事了，我也不喜歡小孩。”姜謙涼松了口氣的這麽回答道。
聽到姜謙涼的心思跟自己的回答一致，戎白更滿意自己給出的答案了。
戎白有些高興的問：“怎麽小謙突然問我這麽個問題？”
姜謙涼：“沒什麽，就是突然心血來潮，你不用放在心上。”
戎白又說：“就我來說，我真就覺得小孩子是個讨債鬼，想到小孩我就挺慶幸我喜歡的是男人的，将來也不用有小孩這個負擔。”
姜謙涼：“……”
戎白繼續說：“我從前就想着以後會跟自己的伴侶過兩人世界過一輩子，一點都不想要小孩子來分奪我伴侶的注意力，我可是超級自私的。”
姜謙涼：“……”
見姜謙涼一直沉默，戎白微微吸了口氣，說：“今後我就只想和小謙你過一輩子的二人世界，小謙你——”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然後姜父姜母跟着醫生的從外門走了進來，戎白的話也因此被打斷了。
“小謙，時間差不多了。”姜母錢雨芯走到姜謙涼的床邊，低聲的對姜謙涼說道。
姜謙涼這時候也點點頭，回了句：“媽，我們走吧。”
在母親和醫護的幫扶下，姜謙涼坐上了推到床邊的輪椅。
“等等！”這時候看着他們動作的戎白出聲詢問：“小謙你要去哪？”
不用姜謙涼來回答，姜父便替姜謙涼回答了戎白的問題。
“小謙需要去做一個小手術，不是什麽大問題，戎少你不用擔心。”
在姜興平回答戎白的問題時，姜謙涼已經被錢雨芯往外推了。
戎白皺眉：“什麽小手術？小謙身體是出了什麽問題嗎？為什麽沒人告訴我？”
說着就要下床跟去，要做手術，即使再小的問題他也不放心啊。
姜興平看着戎白的動作，心下當即就急了。
已經抵達門口的姜謙涼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頭朝病房內看了眼，看着戎白不管不顧的就要下地，他才不得不讓自己母親把自己推到戎白床邊。
看着床上已經半個身子下了地的戎白，姜謙涼伸手阻止了他。
然後湊過去用只有他們兩個的聲音對戎白說道：“就說小事了！你別擔心啊！不告訴你是因為真沒說的必要，你老老實實的在病房裏待着，不然我可生氣了，要是你的痊愈速度趕不上我的，那時候我出院了，你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在這病房裏住着。”
在姜謙涼的勸說下，戎白猶疑再三，還是乖乖的聽話了，他仔細的看了姜謙涼的表情，也确實從姜謙涼的表情中看出，這手術并不是什麽大事。
“行，那我在這裏等你。”戎白無奈同意。
終于，姜謙涼跟父母出了病房，之後姜謙涼的面色才沉凝了下來。
雖然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手術，但到了這一刻，姜謙涼也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腹部的衣衫都被他的手抓得皺起。
在手術準備室裏，姜謙涼換好了手術穿的衣服，極力的在放松着自己，手掌在父母輕撫，心裏小聲的說道：‘寶寶，不要怨我。’
而這時候，姜家的老爺子姜景勝也終于在姜謙涼要做手術之前趕到了手術準備室。
他的臉上還帶着一些風塵仆仆，似乎趕了好些天的路一樣。
“爺爺？”
看到來人，姜謙涼有些莫名。
“小謙，是爺爺不好，爺爺應該一早就把你身體的情況跟你說明的，要不是爺爺，你在這方面肯定會更加注意，也不用遭這麽一遭罪了。”
姜景勝一來，面對姜謙涼就有些自責的開口。
姜謙涼一愣，然後立刻就反應過來：“爺爺一早就知道？”
姜景勝點頭：“爺爺是不是跟你說過？爺爺從前遇到過一個高人，你的情況，爺爺是也從那高人處得知的。”
這倒是姜謙涼之前沒有想過的，這麽奇異的事情他自己都沒感覺，爺爺竟然知道？心下一動，姜謙涼又想到了姜景勝之前說的那個劫難的事情。
“爺爺你說的劫難就是這個？”姜謙涼問。
“是也不是。”姜景勝點點頭又搖搖頭：“你這個能夠孕子的特殊體質，對于你來說确實是一場劫難啊，為此爺爺特地給你挑選了伴侶，你跟戎白在一起的話，就不會有孕子這個問題了，這也算是渡過這場劫難了。”
姜謙涼越聽越不對，渡過個鬼啊渡過？他現在會懷孕分明就是因為戎白好不好。
“爺爺真該一早就告訴你的，這樣你也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的跟別人發生關系了，搞得現在場面尴尬，讓你剛跟戎白訂婚就懷了別人的孩子，這事鬧得——”姜景勝繼續說。
“等等！”姜謙涼聽着姜景勝的話，立刻意識到了話裏的不對：“爺爺你說我壞了別人的孩子？”
姜景勝老臉一紅，跟自己孫子說這個話題還是有那麽一點尴尬的。
“這事都怪爺爺，戎白之前那麽對你，小謙你心裏有氣也是正常的，但你真不該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呀，就算你覺得自己是男孩子，也不能胡亂跟別人亂來啊。”
意識到姜景勝以為他是出去跟人亂搞懷的小孩，姜謙涼臉色一僵，忙反駁出聲。
“我懷的是戎白的孩子！我長這麽大就只跟他發生過關系！”
姜謙涼這話一出，整個準備室都安靜了下來，姜景勝不再自責的喋喋不休，姜父姜母也第一時間看向了姜謙涼。
錢雨芯第一時間關切的問道：“小謙，你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戎白的？”
懷孕這麽羞恥的事情都能發生在他身上了，孩子他爸是誰姜謙涼也并不覺得需要隐瞞。
“是他的。”姜謙涼點頭。
姜興平蹙眉疑惑：“你懷孕快一個多月了，可一個多月前戎大少跟你也沒什麽交集啊。”
姜謙涼臉色尴尬，說：“就是退婚的那晚上，我跟大哥去喝酒的時候在酒吧外面遇到了戎白，那晚上我喝多了，然後就……”
“嘶——”
一瞬間，在場的三位長輩都倒吸一口冷氣。
錢雨芯瞪大了眼：“那晚上你沒有回家？？所以第二天戎白才會突然上門的？？？”
她想到了戎白那第一次上門時的情景，當時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但現在聽着姜謙涼那麽說後，錢雨芯回憶起了許多的細節。
姜謙涼更是直接掏出電話的給姜耀陽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了姜耀陽那次退婚的當晚他們兩兄弟出去後的詳細情況。
姜耀陽當然不知姜父問這些做什麽，反正現在弟弟跟戎白也都訂婚了，他也就瞞着當晚姜謙涼沒回家的事。
等從自家大兒子那裏得到确認後，姜興平才面色複雜的挂了電話，對其他人都點點頭，确認了姜謙涼說的都是真的。
姜景勝頓時就懵了，嘴裏不信的又朝姜謙涼再确定了一遍：“你懷的真的是戎白的孩子？？”
“……”姜謙涼當即就無語了，“我就只跟他發生過關系，如果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我自己也不能讓自己懷孕啊！”
“不可能啊，怎麽會呢？”姜景勝疑惑的喃喃。
姜謙涼聽着爺爺奇怪的呢喃，又看到爸媽面色的古怪，實在納悶得很。
“怎麽不可能了？爺爺你到底在奇怪什麽啊。”
但姜景勝似乎沒有聽到姜謙涼的疑問，在喃喃了兩聲後當即就變了臉色，怒意勃發的大罵出聲。
“戎正陽你這老匹夫！！為了你孫子避劫！你竟然從頭到尾都在騙老子！！！”
在準備室內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老爺子轉身就朝門外沖去，姜父姜母攔都攔不及。
姜謙涼：“？？？”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爺爺怎麽氣成這樣？
姜興平擔心老爺子出事，趕忙的追了出去，準備室裏這時候就只剩下姜謙涼跟他母親錢雨芯倆人了。
姜謙涼這時只能看向面帶不愉的錢雨芯，她現在是唯一能給自己解答的人了。
錢雨芯長長的嘆了口氣後，對姜謙涼解釋道：“你爺爺之所以會同意戎家對你的求娶完全是因為戎白他身體的情況。”
“什麽情況？”姜謙涼莫名。
“戎白他體內的靜子存活率極低，通俗點說就是他不能夠使人懷孕。”錢雨芯說。
姜謙涼：“！！！”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竟會是因為這個？？戎白竟然不孕不育？？？
太他媽讓他驚訝了。
在震驚過後，姜謙涼又想到，如果戎白不能讓人懷孕，那他肚子裏這個又是怎麽來的？所以戎白不孕不育這件事是假的？？？
一時間姜謙涼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母子兩沉默了好半晌，姜謙涼才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他現在也在記憶中想起一個畫面，那是好幾年前了，那是爺爺在知道他喜歡男孩子後跟他聊了許久的畫面，難怪他當時說自己更傾向與0的時候，他爺爺臉上是那麽的憂愁，合着是愁這一點呢。
“小謙，你跟戎白……”
沉默過後，錢雨芯不由的這麽問了一句。
這問題倒是把姜謙涼從回憶中喚了回來，但對于她的這個問題，姜謙涼還真不好回答，床都上了，他能告訴他媽說其實戎白還在追求他的階段嗎？
見姜謙涼沉默，錢雨芯只好轉了個方向的問：“你喜歡戎白嗎？”
“有一點喜歡的吧。”姜謙涼想了想後，還是誠實的回答。
錢雨芯聽了點點頭，然後說：“之前爸媽以為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戎白的，所以隐瞞着就隐瞞了，但現在還是是戎白的，你跟他還相互有着喜歡，不出意外的話你們将來會結婚。”
知道錢雨芯話話裏有話，姜謙涼耐心的聽着。
“你們之間親密接觸的情況肯定不少，避孕套你們以後還是要經常用才是，不要嫌不舒服、麻煩。”錢雨芯一點都不避諱的跟兒子這麽說着。
姜謙涼倒是有些尴尬，但也強忍着了他乖巧的點了點頭。
“可就算用了避孕套，萬一這種事情還是避免不掉呢？你總不能一次又一次的打掉孩子吧？女人打胎就夠傷身的了，更別說你了啊。”錢雨芯十分擔憂的說道。
姜謙涼想着也是心中一凜，這次意外已經夠讓他頭疼了，再來一次還得了？但是他總不能一輩子不那啥了吧？
讓他來做1倒是可以完美規避這個問題，可問題是他純0呀，特別是嘗試過0的滋味後，讓他做1還不如讓他單身來得起勁兒。
想着，姜謙涼不由的覺得或許就是身體的特殊，讓他不想做1只想做0了。
在一輪長篇大論後，錢雨芯終于說到了關鍵點。
“其實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姜謙涼猛的擡頭看向自家媽媽，眼裏滿是期待，期待她說出解決辦法來。
“如果戎白知曉你的情況，他心疼你的話，讓他做結紮是做完美的解決辦法。”錢雨芯嘆了口氣的說。
姜謙涼聽着渾身就是一僵，這解決辦法還真的是簡單利落。
可問題是需要把他的情況告訴戎白不說，還要戎白願意結紮。
而且就算戎白願意結紮，他們戎家的長輩還能同意了？
想着這些，姜謙涼苦笑的搖搖頭。“媽，你覺得你這個提議，他們戎家能願意？”
“怎麽不能？他連男人都娶了，本就不會有孩子，還關心結紮不結紮？？”錢雨芯頓時哼笑出聲。
似乎也是這麽個理，而且剛才戎白也跟他說了，不喜歡小孩子；所以似乎這也是一個選擇？
把自己的情況告訴戎白，讓戎白來将就自己。
這麽想着姜謙涼不由的有些些心動，這些天來，戎白一直用話語和行動來告訴自己他喜歡自己，甚至那麽危險的車禍中還用自己來保護自己；所以把自己現在的情況告訴戎白，也是可以的吧？
念頭在心裏翻轉來翻轉去，姜謙涼并沒能第一時間拿定主意，對于他自身這麽特殊的情況，姜謙涼還是擔心的。
拿不定主意，姜謙涼只能轉而疑惑起別的問題來：“媽，你知道為什麽戎家非得讓戎白來娶我嗎？甚至連戎白不孕不育這種事情都編纂出來了。”
對于這個錢雨芯也是一臉疑惑，她搖搖頭，這件事姜景勝也沒跟他們提起過，之前告訴他們的也只不過是跟姜謙涼說的那番借口罷了。
在姜謙涼跟錢雨芯對戎爺爺的動機疑惑時，不久前從手術準備室沖出去的姜景勝一出門就拿起電話給戎正陽撥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手機那頭的戎爺爺帶笑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老哥怎麽得空給我打電話了？”
“戎正陽你這老匹夫！！從頭到尾你竟然都是欺騙我！！！”
兩位老人的聲音同一時刻的在各自耳邊響起。
姜景勝是前喘籲籲，手機另一頭的戎正陽則是滿臉的問號。
“姜老哥你等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從頭到尾都在騙你？這話從何說起？？”
聽着戎正陽那疑惑的聲音，姜景勝甚至能想象出他此時臉上的表情，頓時氣得頭發都炸了，完全可以用怒發沖冠來形容。
“你還敢問我為什麽？？行，老子就好好跟你掰扯，你現在立刻給我來醫院！十分鐘內你不到那麽從今往後你戎家跟我姜家的婚事就就此作罷！”
說完也不給戎正陽回話的機會，二話不說地直接挂了電話。
身後追出來的姜興平也聽到了自家老爺子的話，臉上有些擔憂的問道：“爸，你打算做什麽？”
“我心裏有數，你別管。”姜景勝皺眉擺手：“你去門口等着戎正陽那老匹夫，半個小時內他到了你就帶他來醫院的臨時會客室見我，我去那等着。”
戎家龍泉山莊裏，戎正陽一臉又驚又疑的看着被挂斷的電話，想來想去也沒明白姜景勝到底為什麽氣成這個樣子，但聽着姜景勝那最後一句的警告，戎正陽也不敢坐在家裏琢磨了，找來司機的立刻讓他開車往醫院趕來。
他還真的擔心超過半個小時不到，姜景勝真要作罷他們兩家的婚事，這可不行。
不說現在他看出來自己這孫子很喜歡姜謙涼，就說姜謙涼是高人指出唯一能夠他孫子化劫的人，他就不能讓他們倆的婚事給黃了。
從前戎白自己不願，他根本就逼迫不了，在他都快死心的時候，戎白卻順了他的意，天知道他這做爺爺的有多開心。
長安醫院距離龍泉山莊并不遠，半個小時路程是十分充足的。
而司機也在戎正陽的催促下花了二十分鐘就趕到了醫院，一下車戎正陽就看到了站在醫院門口等他的姜興平。
“興平！”
聽到喊聲，姜興平也注意到戎正陽的抵達，忙幾步走了過去。
“戎叔。”
“快快快，帶我去見你爺爺。”
等姜興平帶着戎正陽來到醫院裏的會客室時，姜景勝已經在裏面等着了。
“兒子，你到旁邊來聽着。”
招呼了自己兒子坐到自己旁邊後，姜景勝面色難看的看着跟着進來的戎正陽。
“姜老哥生這麽大的氣到底是為何？你說戎某是騙子，但戎某可不記得有哪裏欺騙過你。”戎正陽窗戶口氣的坐到了姜景勝的隔壁沙發，皺眉詢問。
姜景勝打量着戎正陽那坦然的模樣，然後沒忍住的嗤笑出聲。
“戎老頭，當年你來幫戎白向我家小謙求親時，你可記得我最後是因為什麽原因才同意這門親事的？”
戎正陽回憶了一下，雖然時隔多年，但卻也還記得，因為那原因真的是讓人印象深刻，也算是戎家家醜之一，為了求得親事，他甚至連那等私人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當然記得。”戎正陽說着看了眼旁邊的姜興平然後才繼續說道：“原因是我那孫兒生育方面出了問題，而老哥你也是因為這一點才同意了我們兩家的婚事。”
“你記得就好你這個老騙子！！”姜景勝氣憤的咬牙說道。
再次被指着鼻子罵，還是在自己好聲好氣的自揭其短之後，戎正陽臉色也難看了幾分：“姜景勝！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老子哪裏騙你了？！”
“戎白生育方面有問題？老子就是信了你的這個鬼話才同意孫兒的這門親事！現在你家戎白孩子都搞出來了，你還敢跟我說他生育方面有問題？？？”見戎正陽還死不認賬，姜景勝氣急，手中的茶杯被姜景勝用力的往茶幾上一砸。
這話卻讓戎正陽整個人都懵逼了，滿臉的不敢相信：“你說什麽？？戎白搞大了別人的肚子？？？”
大聲的反問了句，戎正陽又大聲否定：“這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姜景勝怒了。
他孫子的肚子都被搞大了，戎白他爺爺現在跟他說不可能？這是不想認賬還是咋地？幹了就跑？沒這麽欺負人的！
戎正陽直搖頭：“絕對不可能！戎白的問題世界上的所有專家老子都給他找過，所有醫生都說無能為了，他不可能搞大女人的肚子。”
見戎正陽這麽堅定的否認，姜景勝将信将疑：“你說的是真的？”
“珍珠都沒這麽真！現在戎白也在醫院，不信現在立刻拉他去做檢查！”關系到戎白的清白和他的未來，這種無緣無故搞大女人肚子的事情是絕對要撇清關系的。
戎正陽回答這話時已經開始在心裏罵娘了，要是讓他知道是哪個女的來污蔑他孫子，想搞散戎家跟姜家的這次聯姻，他一定讓搞出這一切的人知道錯字怎麽寫！
聽戎正陽連立刻檢查的話都說出來了，姜景勝也有些将信将疑起來。
見姜景勝不再怒氣沖沖，戎正陽心裏微微松了口氣，然後軟和了語氣的說道：“姜老哥，這種事情你怎麽可以聽信一面之詞啊，別人誣賴到我們身上的話你就信了，我們可真是冤枉得很，你且把那個說懷了我孫兒的女人叫來，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麽人這麽大膽子。”
姜景勝聽見戎正陽說的話，又回想起姜謙涼對他說的，他不相信姜謙涼在這種事情上會對他說謊。
“戎白真的不孕不育？”姜景勝再次問道。
戎正陽氣得個仰倒，自己說了這麽多姜景勝竟然都不信？還只信那個人的一面之詞？？
“到底是誰！竟然敢說懷了戎白的孩子？你就這麽信那人的話？”戎正陽咬牙切齒。
姜景勝看了他好久，然後緩緩把姜謙涼給說了出來：“我孫子說的，你說我信不信他？”
戎正陽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誰？”
“姜謙涼，我孫子說的。”姜景勝又重複了一遍。
戎正陽因為姜景勝這話更懵了，一時間竟也有些理不清前言後語之間的關系。
“小謙說有人懷了戎白的孩子？那又是誰跟他說的？讓那個人出來！老子倒是想看看是誰竟然趕去蠱惑小謙！”片刻後，戎正陽自以為理順了關系的開口。
姜景勝聽完就要開口糾正他。
旁邊的姜興平一直沒說話，現在忍不住的阻止道：“爸！”
“我心裏有數。”回了姜興平一句，姜景勝朝戎正陽繼續說道：“是小謙懷了孩子，他說他只跟戎白發生過關系，你說着孩子是不是戎白的？”
戎正陽渾身一震，似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
“誰？小謙？他懷了戎白的孩子？？他不是男人嗎？？？”戎正陽這會兒是徹底懵了。
姜景勝這時候嘆了口氣，道：“這也是為什麽我在得知戎白不能讓人懷孕後才同意婚事的原因，小謙體質特殊，能夠以男子之身孕育孩子。”
聽完姜景勝的解釋，戎正陽呆愣了一會兒後整張臉是又紅又白，似乎頃刻間想了許多的東西。
見戎正陽變了又變的臉色，姜景勝虛眯起眼，然後冷着臉的問道：“怎麽，你覺得小謙肚子裏的不是戎白的種？？”
不怪戎正陽這麽想，畢竟各國醫生都看過，他那孫子不孕不育的毛病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但對于姜謙涼的人品他也是信的，為了戎白，他甚至仔仔細細的調查過姜謙涼，戎正陽相信自己的眼光。
“我自然是相信小謙，但這件事還得告訴戎白才行，他才是當事人。”戎正陽搖頭說。
姜景勝冷哼了聲：“哼，是該讓他知道，走。”
等雙人病房裏戎白從自家爺爺和姜家爺爺口中得知，并在姜父點頭确認他的小謙現在肚子裏懷了他的孩子時，戎白整個人都懵住了。
好半晌回過神的戎白第一件想起的事情就是想見到姜謙涼，然後戎白又想到姜謙涼今天要做的那個手術，他心中一緊，立即就有不好的預感。
“小謙呢？他現在人在哪？？帶我去見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大肥章，補上昨天停更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