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參觀
轉播完撤離公民進度, 謝思染開始了一天的工作,9點有個例會,10點半要與體聯會派來的工作人員商談進駐體運村的事——或者說, 是商談用哪些機器的事。
中午大概會有個簡單的工作餐飯局, 下午要跟進二代醫療手環的開發進度,一代的功能已經不能滿足人們日漸增加的常見病,不能治療但能随時監測也是好的。
除了這個之外, 新型智能保姆也在開發中, 仍舊以照顧老人和嬰幼兒為主,時刻監測他們的生命體征和活動範圍,目前只有大致框架, 還處于初級階段。
新型清掃機器人、自動烹饪機器人、無人運輸車、防狼神器、人身保護殼等等, 新興公司并行開發的項目足有十數種之多, 每一種都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
這也是董事會中有些人不滿的原因,他們覺得有些東西即便開發出來了,盈利也沒有多大,為什麽要浪費錢去做那些,直接投入到賺錢的産業中,為他們産生更大的效益多好。
對此謝思染的回答很簡單,一個公司必須掌握自身的命脈才能活下去,就好比簡單的芯片開發, 若是不努力鑽研技術,就很容易被競争對手或者某些不講武德的國家, 以各種奇葩的理由扼住喉嚨,到時候別說繼續發展, 想維持現狀都難。
“自給自足才是最硬的道理, 他們要合作那最好, 大家雙贏。如果不合作,我們憑自己也能繼續往前走,而不是被人硬生生困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看着別人超越我們。”
話是這麽說,謝思染也知道有些人是說不通的,他們的腦子長滿了名為貪婪的東西,只關注眼前的利益,不考慮長遠的發展。
所以在攤牌之後,謝思染動了點手段,以一種曲線救國的方式回購了那幾人手中的股份,将他們踢出了董事會。
即便有那麽零星幾個還持有一點點股份,但他們的權限也被壓制到了最低,只能年底拿分紅,連參與會議的資格都被剝奪,更別提做出什麽決定。
一言堂不是什麽褒義詞,但當自己的隊友多數只會“哼哼”叫的時候,謝思染覺得将大權在握也沒什麽不好,這就跟歷史上某些能力傑出的皇帝會回收君權想法差不多——不懂就別逼逼,跟我走就行了。
偶爾謝思染也會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強硬了,然後她就會去重溫那些愚蠢的發言,借此堅定信念,告訴自己沒毛病。
虛朝,人們看着光幕中謝思染給他們直播的畫面,窺探着不知在何地的水藍國的種種日常,每當他們以為自己習慣時,總會又蹦出新的事物和理念在他們面前。
就比如說現在,他們第一次知道了謝思染口中的“公司”到底是個怎樣的建築,在從沒見過的高樓裏,有着一間又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
穿着簡單的男男女女坐在裏面,每個人面前都有一臺叫做“電腦”的東西,他們在名為“鍵盤”的東西上敲敲打打,文字就會自動出現在那個屏幕上。
再然後,他們會用手裏那個叫“鼠标”的物件在文檔上點幾下,旁邊的機器裏就有吐出紙張,上面印着剛才打在屏幕上的東西,字跡清晰不說,內容也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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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間裏沒有大聲喧嘩,也無需時刻給前來視察的上官行禮,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每個人都專注着自己手裏的工作,他們談論的內容虛朝人聽不懂,但能從氣氛上看出彼此交流很愉快。
在這裏女人不戴帷帽,男人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異性之間彼此直視、交談,神色間沒有絲毫羞赧或者淫邪之意,态度親切自然,偶爾還會因某個回答露出燦爛的笑容。
更有甚者,某些團隊在完成一項任務,或者取得某階段進展後,還會彼此擊掌慶賀,男人與男人,男人與女人,女人與男人,他們仿佛完全忘記自己的性別,只單純的與同伴分享着喜悅。
當幹累了,有人就會起身去一個名為“茶水間”的地方,或者刷他們脖子上懸挂的工卡,從奇怪的機器裏拿一些喜歡的食物。或者去中間的臺子邊上,跟裏面的人要一份新切的水果拼盤。
除這些外,還有各種虛朝人叫不上名,但光看樣子就知道很好吃的小點心放在玻璃櫃裏,也是刷工牌就可以随便拿,看着讓人好生羨慕。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那些人紛紛去了名為“食堂”的地方,各種各樣的菜被盛在鐵盤裏排列整齊,散發着剛出鍋沒多久的熱氣。
拿餐盤,選自己愛吃的,然後刷工牌,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快樂,而這一流程看得虛朝人已經麻木了,更有不少人随着光幕拉近鏡頭映出的飯菜樣子而分泌出不少口水。
“這吃食也太好了……他們都不花錢的嗎?”
“謝姑娘到底有多豐厚的身家才敢給他們這麽吃,光看這食堂裏的人,怕是得有兩、三百人吧。”
“不止,你別忘了,剛才不是有人說這只是幾個食堂之一麽,整個園區每棟樓裏都有這麽一個,省得他們大中午的跑來跑去。”
“好多肉!那些肉竟然也白給吃!老天爺啊,我要是能去這麽個地方,讓我累死也是甘心的!”
“我上個月去黎府幫傭,聽說那邊就算是主子每天也有幾菜幾湯的成例,想一頓飯吃這些個花樣是不成的。”
“啧啧啧,羨慕啊,水藍國一定是物産豐富,不然物價上去,哪有那許多錢給普通人吃這麽好。”
……
在人們議論新興公司員工食堂中午飯的豐盛時,花嬌容在跟她爹在屋裏對峙,父女倆拍桌子瞪眼睛,除了一個多年的老管家在旁邊看戲外,其餘仆從都躲得遠遠的。
“爹!到底誰是你親生的!我怎麽就不能出面管鋪子了!”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麽出面!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啊?”
“人家謝姑娘那麽大一個公司都能管,我怎麽就不行?咱家鋪子的夥計加一起也就是30來人,你這兩年偷懶,還不是我自己撐下來的!”
“你也知道是‘人家’謝姑娘,那是在水藍國,那邊沒有男女大防,一個女子支撐家業沒人說嘴——不對,就算有人背地裏說嘴,也說不到她臉上。可咱們這裏行嗎?閨女哎,你別看光幕看暈了頭,咱們這是大虛朝,是你不帶帷帽出門都有人指指點點的大虛朝,爹給你找個上門女婿不是害你,是護着你啊!”
“我不要!”花嬌容氣得臉頰都鼓起來了,“為有個男丁在外應酬,就把我這一輩子許出去了?這年頭肯當上門女婿的都是些什麽人,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好的男兒人家才不肯,不好的我憑什麽要跟個垃圾過一輩子?爹,你就不怕人家回頭把你閨女害了,然後直接奪了你的家業?”
花老爹語塞,這種事倒也不是沒發生過,前一陣便有那入贅的女婿等老丈人死後,掌握了家産,說出“三代還宗”的混賬話……可那又如何呢?家業已經讓人擎着了,又有誰肯為那家的孤女出面。
念及此,花老爹也只能安慰自家女兒是個潑辣的,斷不會讓那人偷摸着掌了家業還不知道,一定會先下手為強。
……
……
怎麽這麽一想,好像更可怕了?花老爹突然就覺得招贅這事或許還真不靠譜,他家閨女好像幹得出“留子去父”的事。
噫——
再議再議,或許随着光幕播放時間越來越長,大虛朝就能對女子更寬容了呢。
父女倆的争論不了了之,好在花嬌容目前也才十四歲,作為留家裏支撐門戶的招贅女,哪怕等到雙十年華再找人也是有的。
……
上午的時候,謝思染和體聯會那邊派來的工作人員敲定了引進的機器類型,暫定為了全自動智能化機器人餐廳,提供烹饪機器人、地面送菜機器人、空中軌道送菜機器、調酒機器人、冰淇淋機器人以及各種型號的引路和查詢機器人。
因為專業性內容比較強,直播平臺只留了一個攝像機在這邊,另外的在謝思染同意之後,直接去公司裏轉悠了,也就有了虛朝人看到的那些畫面。
然而光屏右下角一直有一個小屏幕留給謝思染本人,只有将心神全都集中到這個小屏幕上的人,才能聽到這邊談論的話,而非大屏幕上公司裏的那些交流。
對這個感興趣的人很少,但并非沒有,所以當吃完帶有應酬形式的工作餐進入休息時間後,謝思染就看到了那些關于“什麽是體聯會”的問題彈幕。
“體聯會,是專門負責人類聯盟運動會工作的一個臨時組織機構。這個運動會呢,全稱叫做‘全人類體育聯盟綜合運動會’,簡稱‘體聯會’,每五年舉辦一次,每個人類聯盟的國家都可以派出優秀的運動員參與。具體涵蓋的項目很多,每一屆會根據東道主所在地不同,還會有細微的變化,依次舉例很麻煩,到時候你們跟着看就行了。”
謝思染坐在露臺上的椅子裏,惬意地曬着太陽,露臺做了封窗處理,哪怕外面有風也吹不到她。
“每次體運會都要由想舉辦的國家遞交申請表,然後經過一系列的評選最後決定最終舉辦方是誰——承辦體運會可不是誰都行的,至少國力要達到一定水平,畢竟修建符合标準的場館都需要大筆資金,但這是一個對外展示自己的好渠道,尤其是對我們這種總被奇奇怪怪生物妖魔化的國家來說。”
“嗯?你們問為什麽會妖魔化啊——因為他們心懷鬼胎啊,非常害怕我們的發展速度,并且有被害妄想症,不妖魔化我們,又怎麽蒙蔽他們國家那些不肯睜眼看世界的普通人,讓他們堅定相信我們既落後又愚昧,既可怕又總想侵略其他國家呢?”
謝思染攤手:“說實在的,落後還想侵占別人,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都落後成那樣了,拿什麽跟人家打,靠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對方嗎?一個國家若是有這樣的領導者,又怎麽可能繼續發展壯大呢,是吧?所以這種領導者根本就不可能——”
說着話,謝思染一拍腦門,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嘲諷表情:“也別說,或許還真有這種國家領導者——孫仲,你可別說在光幕剛出現時沒動過侵略水藍國,将我們的好東西都拿到你虛朝的蠢念頭。沒動手大概是因為你找不到水藍國在哪兒,後來又被戰區的炮火吓怕了,這才沒發布尋找水藍國在哪兒的诏令吧。”
罵的就是你,指名道姓怎麽了,有本事過來咬我啊,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