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醉酒初吻
追求者如過江之鲫的江頂流,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啥,竟給人整惡心了。
就一整個大寫的無語。
元頌在裏面一陣難受嘔吐,好一會兒才撫着胸口平靜下急喘的呼吸,擡手抹一把憋出來的眼淚,才靠着牆開口跟門外的江柏洲說話。
“男神,我可不是因為你吐的啊,都是剛才被宋愉氣的。”
滿口胡謅甩鍋,明明是喝的太猛、酒還後勁大。
“你可拉到吧!”江柏洲剛才招呼路過的服務小哥拿來一瓶水,他走進去随手遞給元頌,然後又慢悠悠溜達出去,依然靠在剛才的位置,“不能喝就別逞強給別人擋酒,在外面自己心裏有點數。”
元頌接過水,擰開瓶蓋漱口,來回幾次,裏面的水見了底。
他捏着空瓶走出來,随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動作非常輕。
“你不是感冒了嗎?你喝多了比我難受!”
越相處越發現,江柏洲比想象中更細心。
只要留心,總會發現被他妥帖關照的小細節。
“我不喝沒人能灌我酒!”
再說了,他酒量不差,來幾輪寒暄客套,完全不在話下。
就元頌小題大做。
他雖然這樣想,但一次次被比自己小的男生關照,心裏還是有說不出的別樣溫暖。讨好逢迎他的人不少,元頌給人的感覺卻是實實在在的關心,就像細碎卻總能打動人的小日常,出自本能又理所當然。
這樣的舉動多了,很容易在潛移默化中生出類似親人之間的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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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柏洲向來不喜歡別人糾纏,但元頌就是有能力做到自然而然,讓人連明确推開都感覺不合時宜。
“我頭暈,你摸摸是不是發燒了!”
今天的江柏洲比平時溫和,元頌又開始作妖。
撒嬌不算,還徑直湊人家身上,像小貓一樣擡着腦袋等待被rua。
江柏洲不想理酒鬼,用手背摁着他的額頭推開,故作嫌棄:“少裝瘋賣傻占人便宜!頭暈就回去睡覺。”
“哥,我頭疼!”
“別撒嬌,我不吃這一套!”
元頌雙手捧着頭,好看的臉皺成一朵花,瞥到他左手按着的傷疤位置,江柏洲沒來由心軟,連推開對方要抱他胳膊的動作,都做得有氣無力。
這個粘人精不放過一點占便宜的機會,他服了。
待他們回到包間拿東西,酒局上的人正喝在興頭上,現下哪兒還有什麽前後輩之分,也不再在意誰紅誰不紅,劃拳灌酒痛快盡興。
看來封閉式劇組生活真把人憋壞了。
自從進門,元頌就徹底粘在了江柏洲身上,從臉到鎖骨皮膚通紅,睫毛微微垂向沉重的眼皮,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江柏洲胳膊環着元頌的肩膀,跟劉汝交代幾句別讓大家喝太多,然後便半拖半抱着粘人精先走了。
元頌可真是會打算。
如果他帶助理進組,現在早被江柏洲扔走不管了。
偏偏這幾天,他給江柏洲當助理都看在人眼裏,要是江柏洲敢不管他,明天就會被人說,看,小助理的生存環境真嚴峻,心疼!
再加上上次生病還是元頌救了他,更沒理由置之不理。
就這樣,元頌被男神半抱着送回房間。
醉酒的他比平時更乖,垂着眼輕輕靠在江柏洲胸口,舒服了還要用臉蹭一蹭。
跟伸手不打笑臉一個道理,他的舉動輕易就勾起了人的憐愛之心。
江柏洲攙着他的手都不禁收了力度。
聚餐的地方就在酒店二樓,他們乘電梯回房間時沒注意會有人跟拍,直到一起進入江柏洲房間,都沒察覺有人在身後不顯眼的地方,舉着相機頻頻摁着拍攝鍵。
元頌的房卡特別神奇,時而出現,時而不見。
江柏洲晃着他問了三遍,懷裏的人紅着眼愣愣瞅着他,除了搖頭,就是一句不知道。
沒辦法,只能先将人拎回自己房間。
他這哪兒是招了個小助理啊,敢情是招了個祖宗,改天一定得将他打發走。
将元頌放到沙發上,給人脫好鞋,又擺了一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江柏洲才去洗澡。
待他擦着濕發從浴室出來時,客桌上元頌的電話已響了好幾輪。
每個都是同一個名字:哥!
起初,江柏洲沒想接,但那邊好像鐵了心一般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鈴聲在安靜的夜裏,聽起來異常急促,甚至讓他想起了某種求救信號。
“喂,你好,我是江柏洲!”
他一手擦着頭發,一手拿起元頌的電話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接通,為了避免尴尬,直接自報家門。
對面的霸總元程景一時沒反應過來,居然難得結巴了:“你,你跟小頌在一起?”
他剛下班回家,想給不省心的弟弟打電話,牆上的時鐘馬上都十一點了,孤男寡男在一起,這,這速度會不會有點快?
“對,今天劇組聚餐,他不小心喝多了,要不要我叫醒他?”元頌睡得迷迷糊糊,嘴裏嘀嘀咕咕不知說了句啥,然後一腳把江柏洲給蓋的小毯子踢開了。
睡相可真差。
“沒事,我就問問,問問他在做什麽。”元程景剛回來一身疲憊,現下心裏五味雜陳,手裏的茶水溢出一些到手上,他都沒知覺,自家的白菜這就被拱了?有點心酸是怎麽回事,“過幾天我爸媽從國外回來,到時候,你們一起來家裏吃飯。”
江柏洲一聽這話,頭發也不擦了,毛巾随手擲在一旁。
上家吃飯?這誤會可能有點大!
“元總,你好像誤會什麽了,我和元頌……”
他毒舌起來罵人的話張嘴就來,如今被誤會吃了人家弟弟,莫名有點難言。
“哥!你不要打擾我們睡覺了!有什麽話明天說,好困啊!”元頌不知什麽時候醒了,支棱着耳朵聽了半晌,也沒聽清說什麽。
只見江柏洲神色有點難言,欲言又止,就兀自以為他哥又在八卦,于是趕緊隔空喊停,他可不想讓男神認為自己家逼婚。
“你閉嘴!”江柏洲一聲克制警告,怕什麽來什麽。這話聽在元程景耳朵裏,只能跳長江洗白了。
如果說剛才元程景還有那麽點懷疑,現在随着元頌這氣急敗壞的一嗓子,簡直就是板上釘釘有奸/情了。
撞破人家好事,耽誤人家睡覺了呗。
元程景額上青筋暴動,氣氛陷入莫名尴尬。
各種想象級畫面,他都不好意思想。
元程景和江柏洲也不知道是誰先挂的電話。
親弟弟成了別人家的人,某大哥徹夜難免。
頻頻嘆氣,比老父親還心酸。
元頌這邊,還不知道造成了蜜汁尴尬的誤會,他還想繼續占人家沙發睡,結果江柏洲拎人的領子就想扔出去。
變臉這麽快,元頌都懵了。
“我不走,我還沒醒酒呢!我頭疼!”
他上半身還在沙發上,雙腿卻撲棱着跟傾身上前拉他的江柏洲做鬥争。
眼看身體就要離開沙發,元頌不服,随着全身斂力然後猛然向後一抻,本來就占據重力優勢的他,倏然就又落回沙發上,只靠雙臂拎人的江柏洲有點用不上全身勁兒,他直覺身體一斜,然後腳下一亂好像絆了元頌的腳。
就那麽眼花缭亂的一通胡亂掙紮,江柏洲就稀裏糊塗壓在了沙發上的元頌身上。
畫面轉變太快,倆人繃着身體誰也不敢輕易動彈。
四目相對,急切切的眼神還來不及收,江柏洲剛洗完澡,浴袍被掙紮攤開,不只是被清新的沐浴液熏的,還是被對方溫熱的皮膚烘的,有那麽一瞬間,元頌忽然不知身處何處。
困在交換着呼吸的暧昧方寸之間,江柏洲理智提醒自己起身,四肢卻陷入奇妙的癱軟中。
那種感覺很神奇,像一種身不由己的渴望,尤其是對上元頌漸漸清澈又深情款款的眸子,剛才的滿身戾氣消失殆盡。
“哥,我想親你。”
江柏洲喉結滾動,他想起身,元頌卻不由自主微微舔了下嘴唇,近乎呵氣如蘭說着自己的訴求。搭在他雙肩上的手抓緊了他的衣服。
元頌很白,脖頸修長好看,此刻微微抻起一段優美的弧度,像勾魂鎖,配上又乖又黏的聲音,江柏洲有點扛不住。
“你試試!”江柏洲嗓音暗啞,近乎是磨着後槽牙擠出的挑釁。他本意是拒絕元頌的要求的,沒想到,孩子裝傻聽話,想也沒想就用力按下了他的肩膀。
唇瓣相觸,擠出親密的弧度。
元頌緊緊閉着眼,神情專注沉醉。
江柏洲入行多年,吻戲自然拍攝不少,雖然沒什麽大尺度的深吻,但也不至于親下嘴唇就驚呼了不得。
但這回不同,元頌的唇柔軟細膩,淡淡的溫暖像燎原野火,一點點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們身體糾/纏,呼吸交錯,像靈魂慢慢無限在靠攏緊貼。
元頌好像在抖,江柏洲擡起手臂按在他腰側,試圖安撫他不受控的悸動。
欲/望生即擁有,沒有撕開嚴合的包裹時,還能停留在理智□□狀态,忽視它所帶來的沖/動。
如今望着無意撞裂的縫隙,似乎再也停不下繼續窺探的本能與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