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目的當然只有一個
江渃茗其實是在等!
不管輕衣翁怎麽看待江渃茗也不管江渃茗到底喜不喜歡輕衣館和輕衣翁,但是輕衣翁總歸是江渃茗的師父。
就算輕衣翁不是江渃茗的師父,就只是個普通的長輩,江渃茗剛剛的做法也确實是很沒有禮貌的。
這個世界上,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總是有一些人拿着不羁的借口為自己的不禮貌與沒教養辯解,但其實,懂得人都知道,只是有的時候實在是因為可憐你而不想戳穿而已。
這些道理,江渃茗這個已經活過一世的人要是再不知道那可真的就是上一世白活了。
但是為什麽明知道這樣做很沒有禮貌也确實很不應該江渃茗卻還要這樣做呢?
目的當然只有一個!
就是江渃茗想要徹底的惹怒輕衣翁,輕衣翁是個十分好面子的人,這一點江渃茗早就看出來了,所以她一直想着怎麽被趕下山的時候早已經就考慮到了這一點。
今天的事情剛開始确實是一個巧合,但是到了後面江渃茗不得不承認她是有一點故意的成分在裏面了。
沒錯,就是故意的!
今天這麽做簡直相當于當衆打了輕衣翁的臉,江渃茗是在賭,她賭輕衣翁會惱羞成怒趕自己下山。
當然之後發生地額事情也确實證明江渃茗這一次是賭贏了。
果然,輕衣翁在聽到江渃茗的笑聲之後,臉上的怒色不減反增,瞪着江渃茗,一連瞪了好久也不見江渃茗有任何的表示。
好啊,自己可是長者啊,且不說自己是她江渃茗的師父了,就光自己這一大把的年紀,對待一個老人,她江渃茗也不該用這樣的态度啊!
如此不服管教之人,留他幹嘛?
“江渃茗。”瞪了江渃茗半天輕衣翁終于是開口了。
江渃茗打定了主意要惹怒輕衣翁,于是捂着嘴巴的手依舊沒有拿下來而是眨巴着兩顆大眼珠看着他。
輕衣翁再一次被氣的不輕,直接指着江渃茗就開始罵了!
“你眼裏可還有我這個師父?這就是你跟師父說話的态度?為師何時教過你這些了?還是你覺得自己已經學得夠多了,覺得輕衣館地方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又或是覺得我輕衣翁修為不夠教不了你這個徒弟?”
這一次輕衣翁顯然是真的氣到了,說話的語氣從來沒有這麽嚴厲過,就連一邊的洛礬也有些聽得心驚膽戰的。
倒是江渃茗依舊跟個沒事人一樣,看了一眼輕衣翁,終于是放下來捂着嘴巴的手,輕輕的開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師父教的很好,是徒兒自己不長進。”
淡淡的口吻再一次惹怒了輕衣翁,聽完江渃茗的這句話輕衣翁也總算是明白了,什麽不服管教,什麽沒有禮貌,什麽沒有教養,都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真正的目的是想要下山去吧?
若是在以前,輕衣翁可能還會覺得江渃茗的天賦高,不想錯過這個人才,真的有可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
但是現在輕衣翁不這麽想了,自己若是單純的就應為江渃茗是個可塑造之才就一定要将自己的畢生所學教給她,但是萬一她心術不正,到時候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來,那到時候自己這個教會她武藝的師父,豈不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想到這裏輕衣翁算是已經想通了,這個丫頭天分好是好,但若是真的總是這樣不服管教,到時候釀成大錯的時候自己再後悔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罷了罷了,索性就遂了她的願,讓她下山去吧!
輕衣翁相通之後,臉上的怒火也漸漸消了,只見他表情平淡的看着江渃茗“江渃茗,你要當老頭子我還是師父,就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
別說江渃茗就連其他的弟子也被輕衣翁這個突然的表情變化給搞糊塗了,怎麽回事,師父剛剛還不是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嗎?
怎麽突然就一點也不生氣了?
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但是他們也就是敢在心裏想想,說是不敢說出來的,畢竟江渃茗只有一個,而且他們都不是。
江渃茗看了一眼洛礬,洛礬也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最後,江渃茗還是自己開口了“師父請講。”
輕衣翁看着江渃茗嘆了一口氣到“你可還願意留在這山上跟為師學藝?”輕衣翁這句是真心話,也是用了一種十分平和的語氣問出來的,顯然并不是作為一個師長在發問徒弟,而是真正的作為一個平等的人的立場上在詢問另一個人的意願。
願意呆在這裏嗎?肯定是不願意的!
江渃茗早就知道自己不屬于這裏,這裏雖然也有很多人對自己很好,但是這些好對于自己來說卻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不是自己想要的愛強加到自己身上只會成為束縛。
看了看輕衣翁,江渃茗的态度也變得平和起來“徒兒很感激師父這段日子的收留與照顧,也很感激師父教誨徒兒的道理和法術,但是這樣的生活并不是徒兒想要的,所以還望師父成全。”
最後,江渃茗還是說出了心裏話。
這才是她的心裏話,什麽不服管教都是為了達到這個被趕出去的目的假裝出來的,江渃茗自己心裏也不是很好受的啊!
聽完江渃茗的話,輕衣翁又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仰天長嘆!終究是留不住的,現在的輕衣翁也就只祈求江渃茗日後不要惹出什麽大亂子來牽連整個輕衣館才好。
“你走吧。”看着天空的方向,輕衣翁終于下定了決心,輕輕的吐出一句“走吧,是輕衣館容不下你。”
這句話一出來,包括洛礬在內的所有弟子都驚呆了,師父這是什麽意思?是要趕小師妹下山的意思嗎?
小師妹雖然頑劣了一些,但是本性并不壞呀,而且有小師妹在的這些日子裏,輕衣館卻是是增添了不少笑聲。
之前就已經因為頂撞師父被罰進後山一個月了,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險剛剛從後山出來,怎麽又要被趕下山去呢?
衆人真的很不解。
最先說話的還是洛礬“師父,師父,您三思啊!”洛礬直接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這輕衣翁。
不光是洛礬,下面站着的一衆師兄們也都齊齊的跪了下去,整齊的喊着“望師父三思,不要趕小師妹下山!”
輕衣翁沒有說什麽,江渃茗擡起頭看了一眼衆人,朝着衆人的方向也跪了下去。
洛礬在內的師兄們都以為她是要向師父求情,可是沒想到,江渃茗一開口,話卻是對着他們說的。
“各位師兄,渃茗知道各位師兄是為了渃茗好,渃茗也很開心能夠在輕衣館與各位師兄相遇,這一段有你們在的日子渃茗會永遠記得的,渃茗會記得各位師兄對渃茗的包容,對渃茗的關愛和忍讓。”江渃茗說到這裏,鼻子已經有些發酸了。
“但是各位師兄,這裏的生活真的不是渃茗想要的,在你們看來渃茗是被師父趕下山的,但是在渃茗自己看來是師父給了渃茗自由,所以真的很感謝諸位師兄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和包含,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他日若是江湖中遇見,渃茗一定報答諸位師兄今日一跪之恩!”
說到這裏,有些眼皮子淺的人已經開始掉眼淚了。實際上這些人一直就在山上,幾乎不與外界怎麽接觸,所以經歷的感情波折簡直少之又少,之所以會哭很大程度上也和這個有關。
交代完各位師兄,江渃茗轉身對着輕衣翁道“師父,不管徒兒是不是留在這輕衣館,徒兒都會記得您的教誨的,修煉是師父教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江渃茗這輩子都認您是我的師父!感謝師父成全徒兒!”說完江渃茗朝着地上狠狠的磕了一個響頭。
輕衣翁看了一眼江渃茗轉過身去“罷罷罷!什麽師父不師父,什麽恩情不恩情的,今天我輕衣翁就正式跟你江渃茗斷絕師徒關系,以後你走你的路,不管你日後是飛黃騰達還是遺臭萬年,都與輕衣館概無關系,若一定要說有關系,那也只怪我這個曾經做你師父的人沒有把你教導好,去吧,好自為之!”
話說道這個份上,江渃茗也算是明白了,輕衣翁是怕自己以後若是惹了什麽事情會牽連到輕衣館。
江渃茗心裏也明白并不是因為輕衣翁這個人膽小怕是,而是因為他是一觀之長,他肩負的是整個輕衣館的名聲和命運,若是只從師徒的情面上來說,輕衣翁是自己的師父就是自己的師父,這是不争的事實,可是若是從整個輕衣館的角度來說,那可就真的沒有那麽簡單了。
罷了罷了,就如輕衣翁所說的,緣分就到這裏了,不強求!
“多謝師父成全,徒兒最後再給您磕幾個頭!”江渃茗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啊,雖然輕衣翁依舊不願意轉過身來,江渃茗還是對着輕衣翁的背影很認真的磕了三個響頭。
離別的傷感,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