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就那麽想跟趙樂菱合作?”經紀人不太理解,“她是正當紅沒錯,可也就是剛蹿紅的新人啊,我們能合作的人多呢。”關鍵是,“這都三天了還沒消息,她不想合作的意思就很明顯了,你非得強求?”

三天前,他們跟趙樂菱約飯也是像她邀歌,小姑娘雖然回的很委婉,但确實是拒絕的。

三天都過去了,對方一點消息都沒有,貌似也沒改變心意的想法,經紀人怎麽都沒想到蘇致燮會問他,要不找李在鎮幫忙搭個橋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你找上人家直屬前輩,人家還能怎麽樣?

蘇致燮猶豫的不就是這個麽,“哪有說強求那麽誇張的,正常合作,她那邊不太想接項目,我找個人幫忙而已。”看他還要講別的,讓他別扯遠了,就說李在鎮,“我找李在鎮會不會讓她有被按頭合作的感覺?”

“你自己都說完了,還要我說什麽?”經紀人總覺得哪裏不太對,有找不到不對的地方,但藝人非要這麽做的話,“你打電話問問再說,讓李在鎮好好講,別真弄得誤會了。”

一個電話打給李在鎮的蘇致燮,電話剛挂兩分鐘都不到,李在鎮就給他打回來,約他見面,說趙樂菱也去,雙方再聊聊。

這差不多就是趙樂菱答應了的意思,蘇致燮有點尴尬,他懷疑趙樂菱是被按頭答應的,他們到底是直屬前後輩關系。

這次見面經紀人沒去,不是他不想去,而是蘇致燮覺得把經紀人帶上就更有壓迫感,不想讓趙樂菱再出現被強迫接項目的感覺,就自己一個人去,試圖創造我們就是聊聊,實在不行我也不強求的氛圍。

力圖強求的演員還沒到,直屬前後輩們先見面了。他們就約在趙樂菱小區門口的咖啡館裏,李在鎮先到,為的是跟趙樂菱講清楚項目是怎麽個情況。

演員很久以前就有音樂夢,或者說是黑泡夢,這張專輯也是走這個風格。

迷你輯。一共收錄四首歌,主要制作人是金建宇,也就是上次趙樂菱見過的作曲家。

咖啡上來前,李在鎮叭叭叭說了一堆,九成九說的都是趙樂菱知道的是,對方想合作,項目的基礎信息肯定得告訴她啊。

趙樂菱也跟李在鎮講,她不想合作沒別的原因,就是演員并非專業歌手,合作起來會很累。

“但您都說欠他人情了,合作一首歌就合作呗。”趙樂菱很看得開,“也就一首歌麽。”

李在鎮就笑,“謝謝什麽的我就不說了,但我不是強求啊,你真不想答應也就不想答應,不強求。到底是我欠他人情又不是你欠他人情,你不想就算了。”

“謝謝都說出口了還來這套。”趙樂菱嫌棄他,“真不想強求您倒是別打電話給我啊。”說着想起來,“你們怎麽認識的?”感覺完全不擦邊啊。

比起自己錄了首歌,那首歌還登頂過的趙樂菱,李在鎮是純粹的幕後,他就沒有去過臺前。

哪怕就是當音樂導演跟演員合作過,也很難出現導演需要演員幫忙做什麽的事,更別提欠下人情債不好還。

李在鎮講這個人情債是很久遠之前的事了,彼時兩人都是小年輕,蘇致燮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他也就是個小有名氣的音樂人。

那次是在一家夜店,李在鎮跟人起沖突,兩撥人酒精上頭打起來了,蘇致燮剛好也在那家店裏還認出了李在鎮,果斷帶上兄弟上去幫忙,兩人就這麽認識的。

認識那麽多年了,不算什麽至交好友,互相一直有來往,說是人情麽也夠不上多大的人情,更多是朋友找他幫個忙,他就幫了這個忙。

“就這?”趙樂菱感覺自己被忽悠了,這算什麽人情債?

李在鎮就樂,“所以我說啊,你要是方便就聊聊麽,真不成也就不成。”前輩跟後輩講,他也不是純粹要幫蘇致燮什麽,也是推她一把。

“多個合作對象對你又沒壞處,你手上正好沒事,跟演員合作不會只有這一次的。有些電視劇和電影的OST會直接找演員唱,多接觸一下就當提前預習。不然真碰到唱歌非常爛的演員,你會更痛苦,蘇致燮還算過得去。”

揮手讓前輩省省的後輩表示,“這話題結束,一首歌而已,答應都答應了。”

話題終止,蘇致燮也到了,這位重複李在鎮的話,說是趙樂菱如果真的覺得不合适也沒關系啥啥的。

趙樂菱覺得這兩人果然是朋友,也沒什麽話好說,還是那句話,答應都已經答應了,還能說什麽。

答應了就得工作,工作有個小問題,蘇致燮在新專輯裏是打算做rapper的,趙樂菱提前說她沒辦法給rapper當制作人,她可以負責旋律的部分,rap就沒辦法了。

蘇致燮直接點頭說沒問題,倒是專輯的主要制作人金建宇有點詫異,哪有分那麽細的?

但趙樂菱就要分那麽細,蘇致燮也不介意她分那麽細,金建宇也不好講什麽。

進入工作狀态的趙樂菱原以為自己主要溝通對象是金建宇,他們兩才有得聊,跟蘇志燮沒聊的。讓趙樂菱意外的是,蘇致燮打算自己寫詞,那他們就有的聊了。

作曲和作詞的兩人固定的見面地點是金建宇的工作室,蘇致燮的詞是寫給粉絲們的,想要跟粉絲們傳達一下多年支持的感謝,也是為了表達自己一路走來的經歷。

因此,趙樂菱跟聽故事一樣,聽完了蘇致燮的“人生”。少年是游泳選手,家境不好當了模特,發現當模特比當游泳選手來錢快,就一頭紮進了名利場。

當演員是意外,也是沖着錢去的,後來真的愛上了表演,拉拉雜雜的一堆過往。

聽這哥講人生故事對趙樂菱來說不止聽故事而已,她需要再故事中汲取靈感,有介于這位rapper不準備唱歌,她要作的曲就不是适合他聲音條件的曲,而是要搭他的詞。

純粹按照故事給的感覺去譜曲,趙樂菱也是第一次,稍微有點磕絆但問題不大,她出曲出的一向快。兩人也就見過三次,故事聽完的趙樂菱曲子就出來了。

金建宇對她的曲子無敵滿意,在曲上兩位音樂人超快速達成一致,在詞的問題上他們都卡住了。

作詞人速度沒那麽快,蘇致燮還怎麽作都不滿意,一方面覺得不是自己想要的感覺,另一方面是感覺詞配不上曲。

自覺自己只是出一首曲的趙樂菱,并不認為自己在這件事上能幫上忙。

但出于合作的“道義”,她還是得陪着作詞人做磨合,不然工作沒結束她也不能跑啊。

當然了,跟蘇致燮相處很舒服,也是趙樂菱願意帶着筆記本泡在金建宇工作室的原因。

如果這個人很麻煩的話,趙樂菱一定跑,如同當初跟天團合作,她都是能避開就盡量避開。

趙樂菱跟蘇致燮相處很舒服,曲出來之前對方負責講故事提供靈感,曲子出來了,對方就閉麥了。

這是個很安靜的人,安靜到就算只有他們兩個人單獨待一下午,他也能一直安靜的弄自己的詞,極少跟她搭話。

這導致趙樂菱有時候會忽視對方,感覺跟自己一個人待着沒什麽區別。

海妖評價好相處的人類最主要的标準就是,別吵吵。耳機一直戴着是能戴習慣,可耳機一直戴着也會不舒服啊。

趙樂菱獨自一人時都不戴耳機,邊上有人她就得戴,要聽別人講話。

跟蘇致燮在一個房間裏待時間長了,趙樂菱覺得自己不戴耳機也行,這哥話是真少,少的太棒了!

等專注寫詞的蘇致燮終于寫出了他自己滿意的詞,音樂人們也能過,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

詞曲都出來,就得找Feat錄音了。他們找來找去,找到趙樂菱頭上。

“我?”趙樂菱懷疑的看着坐在對面的歌手和制作人,“你們該不會一開始想的就是我吧?”

蘇致燮一臉無辜,崔健宇讪笑,“你的聲音條件最好啊,這又是你的歌,你自己錄旋律,你唱Feat不是最完美的麽。”

“我先申明,我不介意給你們當Feat,但如果我當Feat..”趙樂菱望着蘇致燮不知道要怎麽講才不算傷害,“就是,我當Feat的話,前輩的rapper得超乎尋常的好才行。”

崔健宇沒明白,“什麽意思?”

“你們可能不信,但我的聲音會淹沒他。”趙樂菱感覺這事兒沒辦法用言語去解釋,幹脆摘耳機張口清唱一句。

極其短的一句,短到聽衆們一個恍神就停下,歌聲消散于空氣中,聽衆們格外安靜。沒人鼓掌,也沒人叫好,倒是有視線來回飛。

趙樂菱不知道那兩人玩什麽眉目傳情,她只知道,“我的聲音很難有人能搭,你們最好想清楚,找我Feat會把搭檔的缺點暴露無遺。”

海妖的歌聲太有誘惑力,一首歌從頭到尾都是她,人類是無法抗拒的,《初雪》就是證明。

但一首歌以她的聲音做墊音,那主唱不唱的無與倫比,就一定會讓聽衆有割裂感,rap也是一樣的,差距太大了。

但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總歸有點自視甚高的意思,還不如就直接上幹貨呢。

幹貨一上,男人們沒話講。趙樂菱看他們還在那眉來眼去的,就找個了出去透透氣的理由避開了,讓他們單聊。

單聊的男人們聊的不單單是音樂的問題,崔健宇站在窗邊看着院子裏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的趙樂菱,跟兄弟講,要不你算了吧,沒什麽希望的樣子。

“這都一個月了,你一點進展都沒有,甚至人家還叫你前輩跟你說敬語。”崔健宇搖搖頭,“放棄吧大叔,人家喜歡的不是你這款的,你看你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也沒讓她多看一眼就知道,她不吃你那套。”

一個月了,趙樂菱對前輩的印象就只是話少,安靜,好相處,沒了。

一個月了,蘇致燮對趙樂菱的印象是北極寒冰,根本沒辦法融化,甚至沒辦法接近。

趙樂菱非常難接近,蘇致燮活到現在遇到最難接近的姑娘,連之一都沒有。這不是說趙樂菱多端着,多冷漠,而是她對他不在意。

誠實的講,蘇致燮邀請趙樂菱一起合作不單單是為了作曲,他需要一個理由跟對方有接觸。

他對她有想法,但那個想法是否要轉變為好感再進一步是追求,要接觸後才知道。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蘇致燮不否認這一點。但他不是游戲人間的類型,他對感情相對慎重,這一行不慎重就很容易惹麻煩,他不想惹麻煩。

再加上,趙樂菱确實太小,年紀相差過大,他總得先接觸一下才能确定,對方只是生理年齡小,不是心智也小,那他一定敬而遠之,否則小朋友太小,他就太老了。

但趙樂菱真的很不好接近,她不關心他穿什麽,不關心他是否打扮過,不關心他試圖展現的任何外在優勢,她只對她的音樂感興趣,只對他能給她的音樂帶去什麽感興趣。

這一個月,蘇致燮不是安靜,是不知道要跟趙樂菱聊什麽。在這個圈子摸爬滾打走上位的人都很有眼色,舉凡跟音樂無關的話題。

即便趙樂菱也沒有表現出不感興趣,但蘇致燮能看得出來,她沒興趣跟他聊天。

家長裏短聊不起來,興趣愛好又沒辦法聊。趙樂菱的愛好就是音樂,這是個在他說今天的雨真大後,去窗邊看了一會兒又或者說是聽了一會兒雨聲,就能坐在電腦前編一段曲出來,問他像不像今天的雨的姑娘。

這種姑娘,他能跟她聊什麽?聊她的曲作得好不好?他還是不要自曝其短了吧!

妹子唯一感興趣的音樂他們沒辦法聊,妹子除了音樂什麽都不感興趣。

蘇致燮擅長運動,業內號稱男藝人天花板的身材,這位不放在眼裏,趙樂菱也不喜歡運動,她壓根就不怎麽動,這個話題就沒辦法聊。

普通開話題說吃的,九成九都能順利把話題打開。蘇致燮有試過跟趙樂菱聊吃的,對方也有接話。但她更多是聽,被問到了才會說,還是那句話,她不感興趣。

聊哪部電影好看?沒興趣,這姑娘有興趣的是電影配樂,蘇致燮聊兩句就撐不下去了,對手過于專業,他就顯得很業餘。雖說趙樂菱也沒有對他的業餘表示什麽,可蘇致燮自己會怕露怯。

啥啥都沒辦法跟對方搭上話題的蘇致燮,唯一能跟趙樂菱聊的李在鎮,聊他們以前做過的各種弱智的囧事。可這東西也不能成天聊,成天聊李在鎮算怎麽回事?

深究起來兩人其實不熟,都不熟了還沒辦法開話題,那蘇致燮能做什麽?

只能變成一位安靜的美男子啊。“美”還得去掉,這姑娘不吃他的長相,不論他是西裝革履還是運動風,再不然休閑帥氣等等,轉換各種風格出現在她面前,這姑娘都沒反應。

要說一開始蘇致燮還因為趙樂菱看自己的眼神過于專注有了誤會,等他發現趙樂菱看窗外的小鳥也是這個眼神,看崔健宇同樣是這個眼神後,他就知道,這位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裏,她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只是假象,她捧着杯子喝茶,看個茶杯都這個眼神。

蘇致燮沒招了,過往的所有招數在趙樂菱這裏都行不通,找了個Feat的理由想進一步接觸,還差點被人當場打臉。

安靜的男子癱坐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無話可說,圍觀了整場的兄弟拍拍他的肩膀,還是那句話。

“放棄吧,她們那個年紀的小姑娘不懂欣賞成熟男人的味道,她搞不好喜歡鮮肉,你沒可能的。”

壓根也說不上開始的蘇致燮都不知道從哪放棄,倒是知道他想跟趙樂菱有發展比登天還難,無法對話啊!

而在樓下打電話的趙樂菱正在聽一個男人跟她叨叨叨叨,說的是電影上映的事,跟她沒什麽關系的事。

電話是李在鎮打來的,《格鬥少年,菀得》內部試映,李在鎮在說服趙樂菱也去。

趙樂菱不想去,去了就得跟一群人客套,可李在鎮說你是主要作曲家,你不去像話嗎?

趙樂菱就只能去,去了果然是跟一群人客套,心累的想走,又确實不方便走,只能出了門準備找個地方等他們結束,她閃人。

試映會是制作方組織的,在一家私人會所裏。會所被包了一層,全是來參加試映會的人,趙樂菱出門就遇到兩個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麽的記者,差點被他們拉着采訪,還是跟出來的劉亞仁解救了她,帶着她去了樓下單開一個包間,讓她先坐着。

出門去轉了一圈的劉垭仁帶回來個服務生,問她想喝點什麽或者要不要吃點東西。

來的路上吃過午飯的趙樂菱不餓,就點了杯茶。劉亞仁把一杯換成一壺,還點了份馬卡龍,等服務生一走,就直接問趙樂菱,電影是不是不好看,不然她為什麽電影一結束就想走。

“怎麽會,電影很好啊。”趙樂菱讓主演別誤會,“不是電影的問題是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劉垭仁不太信,“你還不如說你看多了膩了呢。”

電影配樂前期根據音樂導演的工作習慣或者總導演的要求,是單獨工作的,但配樂後期都是需要對照畫面來。

需要卡着節點,比如某個畫面到某個畫面進什麽音樂,這些是必須要看着影片操作的。

趙樂菱确實看了N遍這部電影,但也沒有到看厭煩的地步,可她看劉垭仁的狀态不太對,幹脆問他,“你自己覺得電影不好看嗎?”

“怎麽可能!”劉垭仁沖她,“當然好了!”說完看她愣住,又道歉,“對不起,我有點..”人往後一倒,又喪了,“電影好不好的,我們說了不算啊。”擡手指了下上方,“說了算的人都在樓上呢。”

這話趙樂菱就懂了,這位就是緊張,不知道別人會怎麽評價電影。就在她想着是要安慰還是如何的時候,劉垭仁問她,出新歌的時候會不會也很擔心外界的評價。

現在的趙樂菱不會了,但“海妖”的賬號第一次發布歌曲時,她也是焦慮過的。

“為什麽現在不會了?”劉垭仁側頭望她,開玩笑的問,“現在成功了就不在意別人評價了?”

趙樂菱笑道,“差不多,不過更多是因為我相信我的音樂足夠好,好到別人不認可不是我的音樂不好,是他們不..”

“不會欣賞?”劉垭仁接話感嘆,“你意外的傲啊。”

“你別自己瞎下定語,我想說的是,別人不認可我的音樂是他們不喜歡這種音樂的類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啊。”趙樂菱讓他別瞎說,她哪有那麽嚣張,“音樂有各種類型,有人喜歡抒情,有人喜歡搖滾,死亡重金屬在喜歡民謠的人聽起來是噪聲,反之前者會覺得後者太平淡。”

“審美這東西沒有标準答案的,音樂的風格很多,個人有個人的喜好。電影也是一樣啊,少年熱血有它的受衆,浪漫的純愛也有它的對标觀衆群。別人不喜歡一部電影未必就一定是電影出了什麽問題,可能單純就是它不喜歡這個題材。”

劉垭仁快速接上,“那你是不喜歡這個類型?”

趙樂菱一愣,莞爾一笑,“我是比起看電影更喜歡聽電影。”食指碰了碰耳側的發絲,“用這裏聽。”

“果然是音樂人。”劉垭仁剛說完,敲門聲響起,服務生帶着茶水和馬卡龍來了。

一壺清茶,一碟甜點,兩人就這麽聊開了。

主要是劉垭仁在說,說對這部作品的擔憂,說他整個團隊都在等這部電影的成績。

如果成績好,他就能從配角邁入主角的領域,算是上了個臺階,如果成績不好,他還得磨。

“我是沒覺得當配角有什麽不好,可主角總歸..”劉垭仁給她遞了個馬卡龍,“你懂得吧,副導演也很好,但導演明顯更好。”

趙樂菱還真懂,懂得,“就算你自己覺得配角很好,只要角色好就行,歌好就行,但公司的人總會跟你說你得努力。”

她當初就是啊,她沒覺得自己長得多差,但公司的人就是鼓搗她整容。

“對!”劉垭仁深感自己找到了隊友,“我挂空快一年了,這個項目結束團隊就不讓我接項目,有幾個我很喜歡的角色就因為是配角,團隊就推掉,非得等這個項目出成績!我也像它能出成績,但這麽幹等也不是事啊!”

“你還不能說他們做得不對,人家會怼你一句,還不是都為你考慮。”

曾經同為天涯淪落人的趙樂菱感慨往昔,她以前就跟公司商量,她可以多點演出。公司卻說沒濾鏡你怎麽露臉,那濾鏡也不是我要加的啊!

話匣子就這麽打開了,正在被公司壓制和曾經被公司壓制過的“小可憐”們,吐槽起運營團隊那是不遺餘力。

劉垭仁說經紀人成天跟他說大局,搞得好像大局是他們能左右的一樣,做夢呢?

趙樂菱則說,公司就想着市場導向,市場導向要是能被公司決定,他們早上市了!

趙樂菱說一幫不懂音樂的人跟她講你的琴彈的如何如何,講毛啊,你連小星星都不會彈!

就會哔哔!劉垭仁無限認同,經紀人跟他叨逼叨你要投入,你表情不對,他懂個屁!

話匣子只要打開就收不住,趙樂菱以前沒辦法跟別人吐槽公司有多坑,家裏人不能說,說了只會讓他們更擔心她,她對大姨他們都是報喜不報憂的。

同事麽,更不能說,誰知道誰會聽了話往外傳,到時候搞得她裏外不是人。

換成劉垭仁就不一樣啊,随便講,跟他說什麽都無所謂,這都是“上個世界”的事了。

收不住的話匣子一下出了纰漏,講岔了。

“你等下,整容?”劉垭仁驚訝的看她,“你這張臉還要整容?!”

說漏了的趙樂菱卡殼,“我聽別人講的,有個朋友被公司要求整容。”

“真的假的。”劉垭仁感覺她表情有點僵硬,可她要是說謊吧,哪家公司會要求這種顏整容?一個人腦子壞了也不可能一群人都壞啊。

不過說到整容,劉垭仁把臉湊近趙樂菱,本想跟她講網上一堆人造謠他整容,結果他剛靠過去趙樂菱直接彈開,給他弄楞了。

“你幹嘛?”

“你別突然湊過來!”

被吓一跳的趙樂菱捂住胸口,劉垭仁疑惑的往後推,“那也沒必要這麽誇張吧,我長得很醜嗎?”沒聽到她回答,不爽了,“我長得醜??”

“不是,冷靜,不要叫,我耳朵要聾了。”趙樂菱讓他淡定,“我不知道你長什麽樣,我臉盲。”

“臉盲?”劉垭仁不信,“臉盲你怎麽認出我的?”

“靠聲音啊,我靠聲音認人,偶爾也靠發型和衣着。要是你不出聲,換了個發型和裝扮我就不認識了。”趙樂菱為了增加可信度,“在鎮哥知道,你可以去問他,沒騙你。”

還是持懷疑态度的劉垭仁好奇了,“臉盲你怎麽看電影,你認得出來演員嗎?”

“認不出來啊,如果一直是同一個造型可以。要不然高矮胖瘦也能分,但同一個人換了造型我就分辨不了。”趙樂菱提醒他,“我之前就說了,我是聽電影,不是看,演員出聲我就能分辨誰是誰。”

“這麽神奇?”劉垭仁依舊存疑,“你能分辨每個人的聲音?”

趙樂菱沖他揚揚下巴,跟他鬧,“只要我聽過的聲音我都能分辨。”

“我不信。”

“不信拉倒。”

“不行,我要實驗。”

“怎麽驗?”

劉垭仁想了想,摸出手機走到她斜對面去打電話,開擴音讓趙樂菱猜是誰的聲音,打的都是劇組的人的號碼,他們都認識。

實驗的第一輪,是打給李在鎮,趙樂菱一下就猜到了,劉垭仁就說那是因為她跟李在鎮太熟,換了一個打給總導演,趙樂菱還是秒說姓名,劉垭仁一時上頭想再玩,趙樂菱卻不想奉陪。

她又不是他的玩具!

一起講別人的壞話大概是最快建立感情的方式,趙樂菱跟劉垭仁一共也沒見過幾次,就這麽聊了半天後敬語沒了不說,號碼都交換了。

換了號碼就代表可以聯系,雙方的聯系在趙樂菱的交友圈裏是最頻繁的,因為劉垭仁成天給她發短信。

對方倒是試圖打電話,但趙樂菱說她不喜歡接電話,劉垭仁就改發短信。

短信內容什麽都有,他們什麽都聊。聊劉垭仁團隊坑的他想換公司,又顧慮真換了公司未必有現在的好可能還會出別的問題。

也聊趙樂菱給蘇致燮作曲,劉垭仁跟她講,那位前輩想打出自己的品牌,就是以人為品牌本身,創造周邊價值。

【日本藝人很多都走這個路線,出專輯,出雜志,出一切跟自己相關或者就是自己創造的商品,增加自己作為品牌的價值——劉垭仁】

【出雜志是什麽意思——趙樂菱】

【就是自己出一本雜志,專門為粉絲出的,內容跟正常的雜志差不多,就是整本只圍繞一個藝人來——劉垭仁】

他們聊蘇致燮對自己的品牌規劃,聊首爾今年太熱了,眼看都要九月了居然還那麽熱。

聊電影上線也不知道成績能不能好,聊趙樂菱給正在服兵役的樸哮信錄音也蠻特別的。

【為什麽非得有兵役,我們又不是真的會發動戰争——劉垭仁】

【韓國是戰時國家,首爾離三八線就幾十公裏,開車快一點半小時就到,國家強制要求兵役也算一種保護吧——趙樂菱】

【你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合着不是你要去兵役——劉垭仁】

【我确實不用,你羨慕啊——趙樂菱】

他們聊兵役,聊那條路上的哪家店做的什麽東西好吃,聊任何跟表演和音樂無關的事。

劉垭仁有時候看着電影給趙樂菱發信息說,我覺得我能表現的更好,那個人哪哪很不怎麽樣。

【我不懂這個啊,換話題——趙樂菱】

換了話題又變成瞎聊,随便聊什麽,瞎聊講究什麽話題,想到什麽聊什麽呗。

趙樂菱有時候也會給劉亞仁發一段音頻過去,跟他講是什麽靈感做出來的小樣,準備擴充成完整的曲子。

【聽着還不錯——劉亞仁】

【哪裏不錯——趙樂菱】

【就好聽啊,難道我還得跟你說個一二三條如何好聽?那你要不要評價一下我表演的哪裏有不足——劉亞仁】

【行吧,是我要求太高了——趙樂菱】

普通聽衆很自然的說我只能分辨好聽和不好聽,音樂人就自動降低标準,只當聽衆很普通。

正好趙樂菱也需要普通聽衆的觀點,周圍都是音樂人,有時候她也會想聽單純的評價。

連普通觀衆都算不上的趙樂菱沒辦法給專業演員任何表演上的評價,專業演員也不需要她給表演評價,她又不是他的導演,她是他的朋友。

朋友們你來我往的短信發到蘇致燮要進棚錄歌了,只負責搞定旋律部分的趙樂菱非常快的結束了工作,不是Feat的歌手配合度高。而是蘇致燮很不怕死的讓趙樂菱當了Feat。

自己給自己錄歌,趙樂菱進棚十分鐘就出來了,速度無敵快。快的她跟劉垭仁吐槽,蘇致燮是真不怕死。

【你才是真不怕死吧,傻的嗎?沒情商?前輩喜歡你,你不知道——劉垭仁】

【你從哪得到這麽個結論的——趙樂菱】

【你說的啊,你說他專門找你邀歌,你不同意他還特地找了李在鎮前輩幫忙搭橋。趙樂菱xi,你的音樂再受人歡迎也沒到需要蘇致燮再三糾纏的地步,他想要的絕對不止是你幫他作曲而已。

還有,你當崔健宇是什麽無名氏嗎?我都聽過這人的大名,難道他給蘇致燮作曲不夠?那已經是大材小用了好不好!

你是不是忘了蘇致燮不是歌手,他是演員,出專輯也不是打算以歌手出道,是為粉絲出的專輯。

粉絲知道吧?能買專輯的都是真愛,真愛才不管歐巴唱的怎麽樣,是歐巴本人唱的誰作曲有什麽關系?

退一萬步,蘇致燮想要好好做專輯,那也不是非得找你,你自己都說了他主泡想要做rapper,找你作曲為什麽不找更專業的同領域作曲家,他又不是找不到,蘇致燮人脈網很廣的,他都出道多少年了你也不想想,就算不談名氣,他也有錢啊,什麽音樂人他請不起,要糾纏你?

糾纏你肯定有原因的,一個男人糾纏一個女人能有什麽原因?不是想泡你就是想睡你,介于你都沒發現他喜歡你,那就是想正經追求,不然你早就感覺到了。信我,他喜歡你,想追。】

趙樂菱低頭看“小作文”,擡頭看說是歌錄完一起喝一杯的前輩,幹笑。

“抱歉,我還有點事。”

“那改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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