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豪門嬌妻帶球跑(八)
躍華高中,高二A班。
這是學校高二重點班,窗明幾淨的教室裏,老師正在上課。
下課鈴聲響起,屋子裏沒一個人出去,都在埋頭苦學,桌子上跺起一堵堵書城,擡眼掃過去,卻有一處尤為幹淨。
單桌上趴着一個少年,看他姿勢,應該是在呼呼大睡,班長唐朵朵恨鐵不成鋼地視線一直在少年身上打轉,尤其是看他睡得香甜,臉都快鼓成包子了。
像是感受到她的怨念,少年突然動了動,漂亮卷曲的長睫毛輕顫,陽光下像蝴蝶撲棱翅膀,男生膚色白皙細膩,五官精致昳麗,閉眼睡覺的樣子像誤入凡塵的天使,啊不,是仙人。
唐朵朵心虛地移開視線,樣裝認真聽課。
趴在桌子上的俊美少年發出一聲微弱輕吟,陳笑被系統生硬的機械電子音吵醒,什麽躍華高中,男女主角的,別打擾他睡覺,好困啊!
電子音戛然而止。
陳笑放縱自己陷入夢鄉,直到日暮西垂,晚霞慢慢爬上天空,染出一片橙紅,他一連睡了三節課,也終于放學了。
陳笑悠悠轉醒。懵逼的看着四周。
這是什麽情況?
他臉上還帶着壓出的紅印子,眼神呆滞,無意識地張望四周,教室裏空蕩蕩的,陳笑一眼就被講臺後方那塊碩大的黑板吸引視線,混沌的思維終于清醒,陳笑驚吓似得狠狠揉了把臉,心裏狂call系統:“系統!這是怎麽回事?這是哪裏!”
系統一五一十将事情始末告訴他,陳笑聽得目瞪口呆。
他就知道!
擡眼看四周,黑板上那碩大的粉筆字醒目刺眼,陳笑卻像突然被人抽斷脊骨,眼看着軟趴趴地倒下去,他不要高考啊!好不容易熬過去了,現在系統突然要他再來一次……
陳笑萬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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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隐藏任務已發布,尋找消失的記憶。”
所以,他不需要學習喽?
陳笑霎時喜笑顏開。
少年趴在桌子上,笑容明媚恰似正午的陽光,戚然進來便見陳笑這樣,他恍惚一瞬,随即斂去眼裏的驚豔。
臉色如常的說:“陳笑,該回家了。”
“戚然?”
陳笑眼神波動詫異的神色一閃而過,恢複平靜,他對戚然感觀算不上太好,畢竟一出場就是那樣的形象,最後一次見面是他大鬧自和裴瑾修的訂婚宴,至于最後結果怎樣,他并不清楚。
所以他并不知道少年時的戚然會是這樣子,頭發長過眼,還挑染成了彩虹色,那一抹綠,尤其矚目。
身上穿着破洞裝,非主流挂飾叮叮當當挂了一身,眉眼間滿是少年得意的桀骜不馴。
見陳笑看自己,戚然暗暗挺直胸膛,雖然覺得他眼神怪怪的,可在心上人面前,他那本就不太高的智商直接下線,直到陳笑移開視線。
心裏一陣失落,卻聽少年清朗的聲音傳來,“戚然,你知道裴瑾修嗎?”
戚然支起耳朵,對這個陌生的名字提起十二分警惕,疑惑道:“你找他幹嘛?”
陳笑拎起書包,狀似不在意地說:“你管那麽多幹嘛,我有用,你就說吧,知不知道。”
說着,背起包便大步走出去,心裏腹诽我傻啊告訴你,既然系統已經發下任務,那唯一關鍵人物就是裴瑾修,陳笑直覺,他丢失的大段記憶和裴瑾修有很大關系,再加上……
陳笑突然停下腳步,戚然趕緊跳出來,見少年一臉冷漠,他有些慌了,生怕陳笑生他的氣,搜腸刮肚腦子裏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陳笑,我不問了,裴瑾修是吧,我——”
他信誓旦旦地說着,身後兩條狗腿子驚得瞠目結舌,老大竟然怕這個轉校生,這是在做夢吧?
戚然話還沒說完,陳笑腳下陡然加速,視線一直往上看,躍華高中教學樓很有特色,像極了古時候的天井,呈回字形,樓梯是旋轉向上的,四個出口,四道樓梯都能直通頂上的天臺。
此時,天臺邊沿黑色小點忽隐忽現,勾得他呼吸急促,他好像……看見了裴瑾修。
見人跑,戚然趕緊追上去,卻見陳笑腳下生風,少年跑的太快,他追不上!
戚然平日裏養尊處優,雖是躍華一霸,打架鬥毆都是小弟沖鋒陷陣,大把大把錢撒出去,再加上有個厲害的爹,學校實驗樓都是他爹捐的,誰敢惹。
要不是陳笑今天轉學,恐怕這會兒早就在酒吧泡着了。
追丢了人,戚然懊惱不已,坐在地上氣喘籲籲,他是撐不下去了,倆跟班心聲好奇,不禁問道:“戚少,那是什麽人?竟然連你也不放在心裏!”
戚然這會兒還在懊惱,肯定在陳笑面前丢了大臉,冷不丁聽人問起陳笑,臉色頓時沉了下去,警告道:“別去惹他,陳笑是我,嗯……未婚夫。”
最後三個字落語極輕,幾乎微不可聞。
想到他們的關系,戚然臉上輕快地笑了起來,倆跟班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震驚,瞧見老大溫柔的神色,心裏不相信也得相信。
陳笑可不知道戚然又在亂傳,他一路飛奔,心裏迫切的想知道那人是不是裴瑾修,幾次呼叫系統都石沉大海,搞得他快爆炸了,這不靠譜的系統,又失靈了!
要不是系統沒實體,他一定要狠狠爆揍一頓!
縮在意識裏的系統瑟瑟發抖,陳笑精神波動太大,它只能勉強捕捉到一絲情緒,吓得淚眼汪汪,不是它失靈,是它被屏蔽了!根本不能出聲!
都是那位的錯!它可是帝國排名第二的智能系統,絕對不可能出岔子!
真是天降一口鍋。
天臺上。
幾個高壯男生正在圍毆一個男生,他們都是學校體育生,個個高大威猛,天臺不遠處唯一的一個出口被鎖挂住,可見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校園暴力。
戰局邊緣,魯明趴在圍欄邊,眼神嫌惡,掐滅手裏的眼,說道:“好了,把他給我抓起來。”
隊長發話,一群小弟戀戀不舍地停下拳頭,拎着秦深像拎一條死狗,他身上上留着或深或淺的傷痕,深淺不一,有舊傷也有新傷,層層疊疊。
魯明狠狠碾了碾煙頭,“你小子還是個硬骨頭,一個野種,有個當小三的媽,癞□□還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你的德行!”
從始至終,秦深一動不動,看着像死了一樣。
魯明最不耐的就是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走上前輕蔑地看着秦深:“說,還敢不敢騷擾呂娴!”這就是他領着兄弟毆打秦深的原因,他說的呂娴是躍華校花,很是漂亮,曾放話說要追秦深,而魯明,就是校花的忠實追求者。
在秦深身份沒暴露之前,是校園男神,不僅長得帥,學習也好,從沒跌過年紀第一的寶座,底下無數迷妹,特別是這個男神脾氣還好,雖然有些窮,經常穿着洗的發白的衣服,卻也沒折損半分風度。
哪個少女不懷春,可是他太過完美,誰見到他都要羞愧,一直是整個躍華的第一男神。
女生喜歡男生就越是厭惡,僅僅秦深一個人就勾走所以女生的目光,特別在呂娴表白之後,女生羨慕呂娴的高調,男生見女神喜歡秦深,心裏又酸又澀,關鍵這小子不識擡舉,竟然當場拒絕,說什麽好好學習,裝b!
魯明早就想教訓教訓他,奈何秦深一直是老師眼裏的寶珠子,現在終于讓他找到機會,想必這小子幾天都不好過,老師也對他膈應,一個父不詳的野種,媽媽還是個小三。
魯明面露陰狠,他不止要打他一頓,還要他離開躍華,最好是這輩子都上不了學,誰讓老師天天拿他說事,把他毀了最好。
長久以來的嫉妒怨憤終于有了發洩口,興奮的眼神在秦深身上掃視最終落到他右手上。
魯明壓低聲音:“秦深,你也有今天。你說,我要是把你手毀了你還能上學嗎?”
“哈哈,我忘了,就是今天不動手你那當小三的媽也不會再供你上學!可是我還想動手怎麽辦?”
一旁圍觀的兄弟哈哈大笑,起哄說:“隊長你怎麽慫了,想做就做,這小子還敢反抗不成?”
“是啊,反正他那小三媽也不管,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小白臉除了笑還是笑,跟個傻子似的!”
魯明嗜血的眼神定格,“把那小子扔下來,今兒個我要好好報仇,廢了這小子!”
手下人也不含糊,把人當沙包似的扔下,秦深重重摔在水泥地上,發出一聲悶哼。
魯明一步步逼近,秦深蜷曲地上,褲子衣服淩亂不堪,沾染上血跡。
一步,兩步……
秦深心裏數着步子,一動不動,他在積蓄力氣,手心攥緊一根針,像織毛線的鐵針卻又有所不同,頂尖被他磨得鋒利,四周也磨出棱角,因為被他攥的死緊,那些人一直沒發現。
烏青眼角下眼皮耷拉着遮住眼裏的兇光。
他屏緊呼吸,默默等待一個機會。
就在他即将動手的時候,天臺小門被人一腳踹開,本就開焊的門別直接被撞開,衆人下意識看過去,除了秦深。
他瘦弱的身體像裝了彈簧一樣猛然彈起,在魯明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将手中長針猛然拔出,上面鮮血淋漓,他卻眉眼如初,甚至帶着笑。
“噗呲——”
是利器洞-穿血肉的聲音,盛夏時節,衣衫輕薄,特別是體育生,他們塊頭大身體強壯,穿的更少,因此秦深不費吹灰之力就将東西刺進胸口,特別是他下了大力氣,東西直接刺穿魯明胸口,血液瞬時迸濺,濺落他一臉,腥味濃重。
慘叫聲宛如炸雷響在耳畔,衆人慌忙回頭,被秦深這副浴血修羅樣子吓得腿腳發軟,走都走不動,瞬間墜入修羅煉獄。
想到自己曾經做過的事,他們亡魂皆冒,身子哆嗦臉色煞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陳笑亦震驚地看着秦深,男生眉眼淩厲,一滴血順着他偏瘦的臉頰緩緩流下,和裴瑾修一模一樣的容貌,男生身材瘦弱,遠不如大佬強健,但他一眼認出,這人就是五年前的大佬。
陳笑并沒呆怔多久,反應過來趕緊叫醒衆人,眼前刺眼一片,“還愣着幹嘛!沒看見他快死了嗎?出人命你們負責?擡下去!”
說着,随手扔出去一張黑卡。
衆人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收拾現場,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運人的運人,不一會天臺上只剩下兩人。
秦深臉上帶着笑,仔細觀察眼底始終冰冷,毫無波動。
他看似一動不動,實則身體已經戒備起來。
陳笑似無所覺朝他走來。
秦深嗅覺敏銳,一陣風吹散鼻端刺鼻的血腥味,後調一片清涼,是少年身上的味道,像薄荷清冽又帶着草木清香。
晚風拂起少年的衣角,他穿着白色襯衣,身後暮色吞噬盡最後一絲光亮,日落了。
秦深臉上笑容愈發深邃。
他從少年眼裏看見了一種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罪!會補上的!
QAQ
秦深:第一次見面,我帥嗎?
陳笑:QAQ……親愛的你變态了
秦深舔了舔嘴角:好可愛,做成标本一定很好看。
陳笑:……你變了。
未來裴瑾修(捂臉絕望):笑笑,這不是我!我和崽崽還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