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毀了這個煉獄!
他就是這個變.态組織的頭目。
大家叫他——poppy,于我們少數東方來的同一國人,習慣直呼他——罂粟。
Poppy雖毒,卻看起來就絕非善類,同真正的罂粟相差甚遠,但他已經被世界聞名,頭像永久的張貼在各國警局的頭號通緝令上。
圍着我們的人漸漸退去。
罂粟捏起我的下巴邪笑着啧啧兩聲:“你們東方女人就是不禁折騰,好好适應吧,別被玩兒死了,那樣我會很失望的。”
我恨恨的瞪他一眼,和軒轅相互攙扶着走到最角落的兩張鋼架床前,簡單收拾了一下,又相互攙扶着去拿藥。
孤島看起來雖然與世隔絕,但島上的醫所卻不比外界任何一間頂級醫院來得差,不然我們腦子裏被植入的芯片早要了大半人的性命。
重新回到房間。
屋裏依舊跟從前一樣,讓人惡心反胃的戲碼一直在繼續,卻暫時沒有人再靠近我和軒轅。
接連三天,我和軒轅基本全靠躺着過。
屋裏的禽獸們來回視.奸着我,卻沒人敢來動真格的。
我知道,這是規矩。
這個變.态組織唯一一個得我心的規矩——不允許動傷者,違者他們有千百種辦法令其痛不欲生。
饒是如此,一旦我扛不住睡過去或者暈過去,便不可避免的被人上下其手吃了許多虧。
我惡心,吐完一次又一次。
那以後,我慢慢的便再睡不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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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醫所那個助纣為虐的皮特爾博士推推他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宣布了我和軒轅已經好了的消息。
一時間,我們便再次陷入重圍。
于是,我們不得不再一次奮戰......
周而複始的煉獄生活足足持續了将近一年。
某一日,我恨恨的咬牙怪軒轅:“都怪你,沒事長那麽好看做什麽?看看這些禽獸,這麽久了還不打算放棄,簡直太執着!”
軒轅笑笑,将我腦袋摁在懷裏:“是啊,都怪我太好看,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抖着肩膀哭得很厲害。
芯片植在神經上,組織裏但凡有人稍有異常,醫所那些助纣為虐的博士們便會啓動按鈕,令其瞬間癱倒,然後此人便會被取下芯片養好身體悲催的接受“再教育”,再次植入芯片重新啓動機器模式!
當然,也有運氣好的,就此上了天堂,但卻是極少數,據說這個組織成立以來,只出過一例。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有如此好運氣,不然也不會置身此地。
後來,我發現軒轅變了。
他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便是不停的練練練學學學......
“為什麽?”我問。
“總有一天,我要你做我一個人的女人。”他笑得有些敷衍。
我卻沒當回事,組織裏高手如雲,他同我一起尚可勉強打贏,一人又如何能打得過所有人?
又半年。
軒轅主動挑戰那些被同化腐蝕了的機器禽獸。
彼時,我才知道,他為了我,果真是拼到了極點。
毫無意外的,軒轅仗着身體無痛感的優勢和急劇成長的功夫,拼盡最後一口力氣,贏了所有人,理所當然的指着我成為他“獨享”的女人。
軒轅說,這是他唯一能接受的這個變.态組織的一個規矩——贏過所有人,能指定一個女人(男人)供自己“獨享”。
此後,我們成了組織裏無人敢惹的存在,但我依舊不敢放松自己,尤其不敢真正睡着,哪怕有一絲絲別人的氣息靠近,我都會醒來。
我們被安排去竊取某國的機密情報;被安排刺殺某皇室成員;被安排竊取某國的軍事機密......
我們從沒讓罂粟失望,便愈發鞏固了些許地位。
為了不拖軒轅的後腿,我不敢有絲毫懈怠。
某一日,軒轅終于告訴了我他那膽大包天的計劃——他要毀了這個煉獄!
初時,我很驚訝也很懼怕,但很快便跟他統一戰線。
我是幸運的,有最為特殊的特異功能,更有軒轅的舍命相護,但他卻護不住所有跟我們同樣境遇的人。
我們眼睜睜看着許多被當做可塑之才擄來的女孩們,她們扛過了前期非人的訓練,最後卻死在最原始的獸.欲之下。
對于施.暴者,頭目們從不加以阻止,甚至還以此為樂,那些醫學博士們更是煞有介事的記錄這些女孩的最大承受極限!
除了憤怒,我只能憤怒。
我和軒轅的計劃終于提上了日程。
彼時,是我們被擄到孤島上的第十五個年頭。
因着長時間的蟄伏和準備,我們終于等到罂粟帶着小股頭目出山的機會,然後很順利的先處理了醫所那些所謂的博士,毀掉所有人腦中芯片的控制器。
再以迅雷之勢逐個端掉留守孤島的大小頭目和完全被同化之後的禽.獸。
最後才通知理智尚存的可憐蟲和孤島另一半被擄進來不久的孩子們,他們有機會逃出去了!
我看着那些驚喜到無聲流淚的孩子和飽受折.辱的女孩們,心裏五味雜陳。
好在,我們這些被人控制的特級機器人,都經過嚴密的訓練和學習,少了腦中的芯片控制,随便拎出一個便是能攪亂一座城的主。
看着孤島上的直升機一架接一架的駛離這座煉獄,我忽然覺得,即便此刻死了,也能心安。
軒轅長長吐了一口氣,高興的在我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終于搞定了,我們也走吧。”
此刻的孤島上,只剩一架直升機了,便是罂粟的專用直升機。
據說,這架直升機最是特別,性能最好不說,機艙設置也是最舒适的,而且,就連上面一顆小小的螺絲釘都印着罂粟的标志。
許是被救的可憐蟲們覺得這架最獨特的直升機就應該我和軒轅來用,故而最後便給我們留下了這一架。
我和軒轅帶着即将自由的身體和靈魂,檢查了燃油和飛機情況,确認無誤後興奮的攀進機艙。
當螺旋槳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帶着機身逐漸飛上半空的時候,我和軒轅徹底松了一口氣。
看着機窗下茫茫大洋,我問軒轅:“出去後你打算做什麽?”
軒轅一邊熟練的操縱着控制杆和各種按鈕,一邊側頭回答我:“先帶你去吃好吃的,然後先睡他個三五天再說!”
我笑:“你怎麽這麽沒追求。”
話音剛落,一道毫無感情的機器聲響起:“控制器已鎖死,請做好逃生準備。”
我和軒轅一呆,随即臉色大變。
軒轅一把拉起我的手腕朝艙門撲去。
然而,緊接着響起的聲音徹底讓我們失去了希望:“艙門已鎖死、逃生口已鎖死,兩分鐘後飛機将啓動自爆裝置。”
軒轅狠命撞擊艙門,然而,那特殊定制的材質,又哪是肉.體能撼動的?
我阻止他繼續做無用功。
他頹然坐回冰涼的機艙地上,擡手揪了揪頭頂的發絲,氣惱的往地上一拍。
我看着他手掌迅速泛紅繼而腫了起來,無言坐到他身側,将腦袋靠在他肩上:“沒事,總好過一輩子被控制,況且我們已經救了好多人。”
機艙裏的顯示屏忽然開啓,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fuck!軒轅!你和這臭□□毀了老子的全部!”
軒轅将我摟進懷裏,笑:“全部?你不是還活着嗎?”
“你們就等死吧!”音落,顯示屏重新黑了下去,随之消失的還有罂粟那氣急敗壞的聲音和憤怒到扭曲的臉。
軒轅輕輕嘆了口氣。
我半仰着腦袋問他:“你後悔嗎?”
他将我腦袋摁回他胸口:“怎麽問這樣的傻問題?我怎麽會後悔?只是答應過要護你一世周全的,現在看來要食言了。”
我搖頭:“你沒有食言,我這輩子一直在你的羽翼下活得很周全。”
說着,重新擡起頭笑道:“你看啊,基地裏有哪個女孩有我這殊榮?得你獨寵,身處煉獄卻從未被煉。”
軒轅将我緊緊擁住。
我回抱着他的腰身:“若有來生,我願做你親妹妹。”
“小葉子......”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卻忽然被機體的颠簸頓住。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催命的警報聲一聲緊似一聲。
軒轅沒再說話,卻在我擡頭看他的瞬間,将雙唇貼在我額上,同這些年來安慰我時一般無二,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眼中滑下清淚,順着他溫熱的唇角滴在我臉上,雙臂比以往也更用力了些。
我很難過。
一聲巨響。
我分不清那陣劇烈的灼熱是被他那滴眼淚燙的,還是機體爆炸的熱浪襲的,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我們的前世就在這架飛機殘骸沉入大洋的瞬間結束。
我撐着下巴看他安靜的睡顏 。
軒轅忽然蹙了蹙眉。
我下意識将手指撫上他眉間。
軒轅猛地睜開眼睛,看到我的瞬間,忽然伸手将我撈進懷裏:“我沒做夢。”
“沒做夢沒做夢!快放開我,你身上那麽重的傷,不疼啊?”我輕輕推了推他。
他卻在我頭頂笑了:“不疼。你忘了,我沒有痛覺。”
“那......那也不行,你雖然不覺得痛,但傷是存在的,別鬧,快放開,喝藥。”我再次推了推他。
他終于聽話的将我放開,卻還是将我的手死死攥住。
我無語的看他一眼,用另一只手将櫃子上的藥端到他唇邊:“趕緊喝,對你的內傷大有裨益。”
軒轅眉眼皆是歡樂,結果碗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便喝了。
末了将碗一放:“對了,你現在是叫葉芊嗎?多大了?家在哪裏?”
我動了動唇,正要說話。
“嘭”的一聲,房頂忽然破了一個洞,洞裏呼啦啦落下一人,堪堪站在我和軒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