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是神(3)

陸衿幼嘴角彎彎,一旁的梨窩顯現出來,甜的要命。

可不知對上她那雙眸子時,卻又感受到桃花潭水深千尺般的沉穩,似乎是皮笑肉不笑。

原宴指尖輕頓,沉哼“嗯。”

陸衿幼吃完飯已經是下午一點過的時間,元旦放假校園裏格外安靜,連帶着舞蹈室也是一樣。

平常她來的時候不說座無虛席,但是每個舞蹈室都有人,今天她來,連着燈門都是她開的。

“啪”的一聲開燈聲,舞蹈室迅速亮起來,四方的鏡子裏映照着她的身影。

不知為什麽,她心裏突然有一種落寞的感覺。

她眉心輕輕一擰,連帶着眸中都閃爍着些許亮晶晶,只是半秒,她很快舒展起眉心,眉眼輕擡,盯着面前鏡子裏的自己。

陸衿幼脫下身上的外套,隐約被冷的打了一個哆嗦,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跟着起來不少。

本來說,舞蹈室是可以開暖氣,但是她剛剛環視一周也沒找到遙控器在哪,最後想想還是算了,反正跳會兒跳會兒熱起來就好。

陸衿幼從小學四年級起開始學舞蹈,不算當中棄學的那兩年,迄今為止已經九年。

這九年間她學過無數個舞蹈動作,上過無數節課,現在來說,這一切她好像都習慣了。

就感覺在這個時間點,她不去上課,不去學習,不去跳,她都會心裏不舒服一般。

她輕輕斜眸,細長的手臂随之扭動,她一遍又一遍的跳着那一個動作,好幾遍後她都沒有滿意,額間卻已經冒出點點細汗。

她手腕輕轉,指尖勾勒,又一次一次的跳着跟剛剛一模一樣的動作,她輕喘着氣,臉蛋有些微紅。

就在這個時候,她跳的這個舞蹈歌曲的前奏忽然從一旁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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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衿幼随之一愣,停了下來。

她這首舞是古典舞,演奏的樂器是古樂器,現在彈着的卻是鋼琴,她雖然有聽過鋼琴版本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今兒個,她倒覺得這首用鋼琴彈奏出來的跟以前她聽的,韻味似是不同。

她只是猶豫半秒,下一刻就已經跟着這首歌翩翩起舞。

另一邊,原宴的音樂室剛好在舞蹈室的旁邊,她在一樓,他在二樓,側目過去就能望見樓下舞蹈室裏跟着他歌走的身影,他指尖一下一下的按壓在琴鍵上。

他喉結輕輕滾動,連回目光,心緒卻久久不能平靜,他還以為,這趟會是白來,沒想到她真的會選這間教室。

他薄唇輕輕一抿,随之一笑。

心裏像是沾了甜蜜餞一般美滋滋。

原宴輕輕的收音,舞蹈室裏的陸衿幼也跟着停下來,他看着她轉身找到地方坐下,她走的太裏面去,他只能看見她伸長出來的腿,看樣子她已經坐下來休息。

她沒有穿鞋,兩只腳丫白白嫩嫩的,隔着這麽遠的距離,他覺得她更顯嬌小。

他輕輕斂眸,似是害怕被她發現一樣,指尖又摁在琴鍵上彈着跟剛剛一樣的曲子。

舞蹈室的陸衿幼席地而坐,她輕輕喘着氣,臉蛋微紅,剛拿起水杯喝一口,對面很快傳來悠悠的鋼琴聲,還是剛剛那首。

她不禁有些好奇,對面的那個人會是誰。

是誰跟她一樣,過節不回家在這裏練習。

“嘎吱——”

開門聲打斷陸衿幼的思緒,她握着水杯的手一愣,下意識的朝着門那邊看去。

下一刻,熟悉的身影落入她眼眸,她斂回目光,輕輕阖首,五指握着杯蓋輕輕扭轉,蓋緊。

門外的人似乎也在這時發現舞蹈室有人,她有點被吓到整個人微微輕顫,不過那輕顫也只有她自己能感覺到。

看見是她,瞬的她白眼輕翻,語氣譏諷,“元旦節目上大放光彩,這個時間不應該是在好好慶祝嘛,怎麽還一個人在這裏練舞啊。”

陸衿幼沒太想應她,把杯子放在一邊,語氣悠悠,“昨晚就慶祝完了。”她擡頭。

程青蕊忽的一噎,閃着眸子趕忙轉移話題,“不過你在元旦舞會上大放光彩又怎麽樣,論壇上又有誰記得你啊,風頭可都差不多被原宴搶完了吧。”

陸衿幼起身,“我又不是為了風頭才去的。”

她是為了加分,為了榮譽。

程青蕊再次一噎,她看着她過去拿衣服一副要走的模樣,又忙着跟過去。

她悠哉悠哉,眼眸在陸衿幼身上來回打量,半秒後,她嘴一撇,滿臉鄙夷的湊近她。

“那下次的市級舞會,你別想跟我搶,這次就當是我讓你了。”

陸衿幼的手瞬間一愣,她回過頭,程青蕊站在她身後,嘴角勾勒笑的眉眼彎彎。

她雙手背在身後,身子輕輕的搖曳着,那副笑意笑的十分自信,對下一場的市級舞會她也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程青蕊跟她是同一屆同一班的同學,也是她們院裏唯二被保送進來的人。

這次元旦舞會,她跟她就有一個競争,本來說輔導員有意想讓程青蕊去,誰知道她大方的把名額推給了她。

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她的啊。

陸衿幼忽的一笑反問她,臉上還挂着一抹略呆的表情,她在裝着聽不懂她的話,“讓給我?不是你主動放棄的嗎?”

主動放棄的名額,幹嘛還想把這個放棄說成讓這麽好聽的呢。

沒等她回答,她回過頭拿起外套套在身上,準備走了。

剛剛練的差不多也有些時間,她不想再繼續。

程青蕊臉色一變,好歹是讀過這麽多年的書,她不至于聽不懂她的話,也就是說,下次她要跟她競争?

輔導員本身的意願就是讓她參加這次的元旦,陸衿幼參加下次的市級。

如果她要跟她競争,輔導員會不會心軟?

程青蕊眉頭一皺,不過很快舒展開來還是一副很自信的模樣,只不過她眼底稍稍藏下一抹擔憂。

“魚與熊掌可不能兼得,那你要搶也得看看自己行不行。”

“魚與熊掌是不可兼得,可這次是你自願放棄跟我競争,也就是說你沒有想跟我争過這次,又怎麽算這是魚或者熊掌。”

陸衿幼的意思就是,這次可算不得魚,下次也算不得熊掌。

只不過這次是她撿的一個好處,下次那才是競争。

陸衿幼出了舞蹈室後就覺得有些冷,外面微微吹着點風,瑟瑟的向她撲來。

她低下頭,扣起原本沒有打算扣上的那顆紐扣。

也在這時,她手機叮咚響出幾聲,是她父親發來的消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前一個小時就給她發過,只不過她沒有回複,他又才補充幾句。

-“元旦你不回家吃飯嗎,你阿姨跟你妹妹一直都在念叨你。”

-“阖家團圓的日子你就不要耍什麽小脾氣,我派文叔來接你,吃完飯你阿姨說帶你們出去玩,你就不要掃她的興。”

-“長衿?”

-“聽爸爸的話行不行,我記得你之前最聽話了,好歹今天應該團圓的日子你就別讓你阿姨不高興了。”

-“你乖嘛,回一下爸爸。”

陸衿幼看着手裏的消息眉頭輕輕一擰,臉色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不太能想明白,她為什麽不能掃阿姨的興。

“原宴。”

陸衿幼剛收回手機,一旁的男音闖入她的耳朵,驚的她下意識的朝着聲音來源的那邊看去。

是程頤,昨晚在元旦節目上放她鴿子的那個程頤,他裹着一身黑色羽絨服,穿着睡褲拖鞋,看樣子裏子裏面應該也是睡衣。

她打量他一眼,就見着原宴朝着他那邊走去。

他從音樂室的門口走出來,陸衿幼不僅想起剛剛在舞蹈室裏對面傳來的鋼琴聲。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原宴最擅長的便是鋼琴,那剛剛的那個人會是他嗎?

“嗯?”原宴雙手揣兜裏,朝着程頤挑着眉頭。

程頤難忍吐槽,“你在這裏面幹什麽呢,可別呆在這裏了,我現在站在這裏我都頭疼。”

之前在這裏上課給他上的頭疼。

程頤拽着原宴走,也是這麽一拽,陸衿幼落入了他的眼中。

她站在梯臺上,雙手揣在她的那件大衣兜裏,整個人乖乖巧巧就好似一個精雕細刻的娃娃般。

她略低着頭,整個下巴連帶着她的薄唇一起被她藏進圍巾裏,露出她有些微紅的蘋果肌,看樣子應該是被風吹的凍紅了。

原宴看着有些心疼,“風這麽大,站在這裏幹什麽。”

他這麽看過來,恰巧她也在看他,兩人來了一個對視。

“不大。”陸衿幼的聲音較為委婉,聽他說風大這回事兒她還故意擡起頭迎着風。

果然有些,那風直接将她的頭發向後吹倒去。

程頤知道他們倆以前是高中同學,也知道原宴是他們班的班長,這遇見之前的高中同學還是跟對待他們的不一樣啊。

現在問陸衿幼這麽一句,可能有點像是之前高中當班長當習慣,好心泛濫了吧。

不過他這個泛濫,好像只對于他的高中同學。

“剛剛彈琴的是班長嗎。”

“走了走了,餓死我了。”

陸衿幼的話和程頤的話異口同聲的傳出,她自己來聽,她的聲音都被擋去大半,就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程頤被拖着轉身,這一刻原宴發出一聲“嗯。”

只不過這聲“嗯”她不知道他在回答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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