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是神(43)
程頤恍然開悟, 要不然他這個班長那當的真的是太稱職了,唯一的還有一個意思就是,他喜歡陸衿幼。
沈今意差點沒謝天謝地,這小子終于開竅了, 這才發現端倪嗎。
陸衿幼和原宴的手明顯一頓, 碗裏的蔥已經被她倆挑出來許多。
程頤有些急, 又生怕他繼續搪塞, “快點說話, 還有我告訴你,撒謊的人鼻子可要變長的。”
隐隐約約還帶着這麽一點的威脅。
這奶奶的,要是真的是的話, 那那麽久以來他對她的好那壓根就不是什麽班長的責任心, 是明晃晃的喜歡才會這麽做。
要是真的這樣,他都要扇自己耳刮子了,那麽明顯他都不知道,還以為是單純的同學情誼。
他真是蠢豬啊。
陸衿幼聽着程頤那句話的前半段突然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好像沈今意當時也是這麽說的?
原宴擡起頭, 目光略淡的掃視,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你覺得呢?”
程頤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差點沒白眼一翻倒地上去, 嘴裏還在不停的叫着,“救護車,救護車。”
他覺得, 他覺得那肯定就是她啊。
要不然還能是誰?他也沒有再對誰好了吧。
原宴沒有反駁, 程頤更加确定。
操!原來這個“她”真的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一開始他沒想到, 主要是他數學書裏描述的那一段明晃晃的就是女方有喜歡的人, 但是在他印象中,陸衿幼一直以來都是單身,沒有任何喜歡的人。
所以他聯想不到她也很正常吧,更何況還有單純的同學情作掩護,他就更加不知道了。
也不應該怪他蠢,應該怪他不告訴他對吧?
與其提高自己,不如诋毀他人。
“程頤我真的都要被你給急死了,那麽明顯你居然還在問。”沈今意終于可以說出真心話。
好半晌,程頤冷靜些下來,肚子咕嚕嚕的聲音使的他把面條趕緊往嘴裏塞,有些口齒不清,“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知道的比你久。”
“那是多久。”
“前幾天吧。”沈今意。
“切。”程頤白眼一翻,“那還不是半斤八兩。”
“你們在說什麽呢。”剛剛去衛生間回來的沈男友坐在沈今意旁邊問道。
她側過頭去,“他,終有知道原宴喜歡她了。”
沈男友輕笑,“我早就知道了,我們第一次去密室那次,他故意停下車找借口說是喝水,其實是給她蓋衣服那次,我就知道。”
那天他看見了,而且一起玩游戲時,他對她也不一樣,那不是喜歡,能是什麽呢。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沈今意嘴巴一瞥。
“現在才想起來。”
沈男友這麽一提,陸衿幼很快想起那次回去她醒過來發現身上蓋着衣服的那件事,她咽下面條,“我當時都在納悶,原來真是班長蓋的啊。”
原宴笑,“要不然呢。”
“班長真好。”
“好你不答應他。”程頤撇她一眼。
“誰說我不答應他了。”陸衿幼揚了揚脖子。
“那你要答應他了。”程頤一喜,連帶着原宴的眸子裏面也多加了幾束光。
“不答應。”
半秒,眸子裏的光瞬間暗沉下去。
“那你說啥,還有陸學妹我怎麽不知道你高中談過戀愛。”
“對對對。”沈今意附和,要不是那次她跟她說了那麽一點,她都不一定能知道是她。
畢竟書上那句話的描述,跟她完全不相搭。
“那只是一個誤會。”陸衿幼。
“難怪。”沈今意。
程頤,“什麽誤會說來聽聽。”
接着,桌子下原宴踢了他一腳,“少問,吃完得繼續往上爬。”
“哎喲,你能不能別動手動腳啊。”他驚呼,稍後輕輕撇嘴。“還是在你喜歡的人面前呢。”
陸衿幼,“沒關系,我不介意。”
程頤臉色一變,“哎~當個人。”
約莫下午三四點過,陸衿幼才終于從山下爬到山頂,上面的人很多,寺廟門外就能聞到濃重的香味。
天空上被烏雲擋住的太陽慢慢顯現出來,發出金茫茫的光亮。
她輕輕擦去額前冒出的汗珠,煽動小扇子般的長睫毛,目光一轉落在旁邊那位站在一旁的男生身上。
他站在那裏,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累一般,連帶着呼吸都比較平緩。
今晚不下山,她們的酒店訂在下面一點的小民宿裏,手上的東西已經放下,輕輕松松。
她這麽剛看過去,原宴的目光很快跟她重合,他朝着她緩緩走來,輕聲問,“怎麽了。”
陸衿幼輕揚下颚,“班長不累嗎?”
“還好。”原宴。
程頤坐在一邊的階梯上,“他是石頭,不知道累。”
“是你不行。”原宴垂眸。
程頤恍然一愣,坐在階梯上喘息的胸脯很快被他壓下去,換成輕輕的喘聲,他站起身,“你說什麽。”
原宴撇他一眼,沒有說話,伸出腳跨進去。
陸衿幼剛準備走,身後的沈今意一下子抓住她的胳膊,在她耳邊輕輕呢喃,“你看,我就說班長很猛吧,我們這一上來至少有爬了二三十分鐘吧,他像是感覺不到累一樣。”
陸衿幼,“?”
“到時候你肯定□□。”
“……”她眉心輕擰,“滾。”
陸衿幼跨進門檻,裏面是空曠的石頭地,再往前走是一梯約莫有四十多個階梯的長梯,再往前去便是大廳,裏面供奉着一位金閃閃的大佛。
香火旺盛,門口排着不少的人,放在階梯下空地裏的香壇裏插滿着燃燒着煙霧的香。
四面排着好幾欄的蠟燭,紅色的燭油滴在木杆上,滴在木杆下專門為它們準備的水裏。
程頤,“姻緣殿在什麽地方啊,我要先去求姻緣,這個佛我等會兒再求。”
“好像在這座佛的背後,從那裏繞過去。”陸衿幼看了一眼伫立在不遠處的指示牌。
程頤,“收到,那我先去了,你們慢慢拜。”
他走的挺快,一路小跑上着階梯往前走。
不到三分鐘,程頤在微信裏拉了一個群,是他們來爬山的五個人。
他發出一個視頻,視頻裏姻緣殿內外站滿了人,連帶着排隊都是一繞一繞的長龍。
他在視頻裏說話,“家人們家人們,受不了了啊家人們,這求個姻緣怎麽這麽難我還要排這麽長的隊。”
陸衿幼笑,“那你別排了。”
程頤,“那怎麽行,我專門來求姻緣的。”
“長衿,我們去後面看看,你和班長一起。”沈今意握着他男朋友的手輕聲囑咐,一看就是想去過二人世界。
陸衿幼當然識趣,“好。”
等他們走後,她才看向站在一邊的原宴,“班長想去哪?”
“你想去哪。”被他反問。
“嗯~”她思考了一會兒,“去四處逛逛。”
陸衿幼走在前面,這裏香火旺盛連着散出來的香氣也較為清淡。
她幾乎是一走到一個殿內,都會向前去拜。
原宴會陪着她,她拜,他也拜,各有所求。
等她們出來後,姻緣殿的長龍已經短了一大段,程頤站在人群中不停的探着頭往前看到底還有多少人在。
陸衿幼第一眼見着他,“還沒排到啊。”
“沒啊好煩,馬上六點人家都還要下班了。”程頤排的都有些欲哭無淚,他在這裏差不多排半個多小時,前面是走了不少,眼看再排個二三十分鐘就可以到他,但是現在還有十八分鐘到六點,別人要下班了。
他現在只求前面那些人可以多走一點,讓他捷足先登。
陸衿幼輕笑,“那你慢慢排,看能不能到你。”
別白來一趟。
傍晚,本來想着在山上燒烤,只可惜晚上天氣不好開始下雨,最後只能在室內随便吃點。
程頤,“無語了家人們,姻緣求到一個下下簽就算了,燒烤也搞不成。”
他托腮,眼裏盡是無奈。
他恰巧是姻緣殿下班解的最後一人,本以為是上天選中的新運兒,誰知道只是一個略微新運的倒黴蛋。
簽是抽到了,只不過是下下簽。
“抽個玩就好,別當真。”沈男友。
程頤撇嘴,想着那根簽輕輕嘆氣。
難道真的是風水輪流轉,他高中太渣,現在老天替着那些姑娘來懲罰他了嗎。
下了雨,晚上星星月亮看不成,明天的日出估計也難。
原宴吃完飯就一直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他一只胳膊肘撐在護欄,另一只手伸出輕輕接着外面天空中掉落下來的一滴一滴的雨。
陸衿幼一愣,忽然站起身朝着他那邊走去。
天黑早暗,外面的光亮靠着路燈,她站在他旁邊,“班長在想什麽。”
他撇過頭,“在想,這個雨什麽時候能停。”
七點就開始下,現在八點過,還在下。
“天氣預報說十點就能停,不過晚上還會繼續下。”陸衿幼,“班長不喜歡下雨?”
原宴沒回答她的話,像是想起什麽一樣,“我媽很喜歡下雨天,這種連綿不斷的下着雨的日子只要一來,她就會在小閣樓裏一邊彈琴一邊看雨,之前為了看雨,我爸會查着天氣預報帶她去下雨的城市。”
“原來是想家了啊。”陸衿幼意會,不過這是她第一次在他嘴裏聽見他提她的父母。
不過好像她從來都沒見過他的父母,連帶着之前每一輪的家長會上都沒有過。
她突然好奇。
原宴的爸媽很忙嗎。
“不是。”他轉過身,“只是想起她喜歡。”
他輕輕附身,湊在陸衿幼面前,“陸學妹,這麽關心班長幹嘛。”
他稍稍勾唇,略微有些打趣。
陸衿幼臉色一變,剛剛看着他一個人站在那裏落寞想安慰的心一下子掉入谷底,“我只是問問。”
接着就一個轉身跑進屋內,坐在她原來的板凳上。
下雨天無聊,程頤沈今意和她男朋友三個人開始搓起麻将,她不會也看不懂,早早的回到酒店裏。
本來沈今意是打算和她一起睡,誰知道路上突然改變主意要和她男朋友一起。
她訂的雙床房也就只有讓她一個人睡,屋子很大,莫名的顯得空曠,外面的雨剛停一會兒,又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
今晚看樣子會下個不停,就求明天可以停下來好讓她們下山。
雨下的很大,陸衿幼很累,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着的,在陌生的地方夜一深,她開始不安穩。
四周暗黑一片,她不認識這些地方,看起來模糊不清,不像是她走過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麽,她想逃離這個地方,可每當她想跑的時候,她的手腳像是被壓住一般千斤重,她怎麽都跑不掉。
眼前的場景突然清晰起來,一片片的屍體在她腳邊,她快急哭了,手腳很重不知是怎麽回事,每一步都像是在爬一般的艱難。
身邊沒一個人,血水流淌在四周沾染在她的鞋子上,她害怕極了。
忽然,畫面一轉,她躺在床上,旁邊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人一下子掐住她的脖頸,她不斷的用力,用力。
她想跑,想掙紮,手腳依舊如同千斤壓着一般她動不了。
“轟隆——”
“啊——”
一陣雷聲驚醒床上的陸衿幼,她額頭身上全是汗水,打濕身上薄透的睡衣,外面的雨還在嘩嘩啦啦的下個不停。
那聲雷聲剛過,接着又是一聲。
剛剛夢裏的畫面在她腦海裏浮現,缪裏盡是驚恐,她的手在黑暗中伸出,“啪”的一聲打開房間裏所有的光,還是跟她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沒有其他,也沒有她害怕的東西。
她拿着手機看時間,兩點過十三分。
她好怕。
陸衿幼咬着牙,撥通原宴的號碼。
響聲過五秒,那邊才接起,耳裏傳來低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怎麽了。”
可不知道為什麽,聽見他的聲音後,她會覺得無比的心安,她的聲音還帶着些許的顫抖,“班,班長我做噩夢了,我好怕。”
現在想起,她都覺得身臨其境。
原宴聽見她的聲音,一下子精神起來,耳邊的雷聲響徹,他輕輕皺眉伸出手把燈打開,“夢見什麽了,別害怕都是假的,你先把燈打開。”
他問道,他記得陸衿幼的膽子不大,她還比較害怕那些東西。
“打開了。”她藏在被子裏蜷縮着,“就是夢見周圍好多屍體,然後我走不掉,我手腳很重,我好像意識到自己在夢裏想醒,但是沒用,後面還有人在掐我。”
“咚咚——”
耳邊傳來敲門聲,陸衿幼不知道是從哪發出的,手機裏有,好像也是她的門也在響。
“開門。”原宴的聲音傳來,裏面還夾雜着門外的大雨聲。
她一愣。
陸衿幼從被子裏探出頭,确認道,“你在門外嗎?”
“對,給我開門。”
她輕輕咬牙,飛快的掀開身上的被子連鞋都沒穿,一下子跑到門口把門打開。
原宴站在門口,看見她的那一刻才把電話挂斷,“我來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