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會比這更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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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翊已經不記得自己原本過來的目的,此刻滿腦子只有眼前的淺靈。

他的手掌撐着旁邊銀色的床杆,将身子壓低了一分,緩緩靠近,寬闊的身軀像是将纖細的淺靈收納在懷抱裏。

好香。

越強大的獵手,越喜歡看到獵物害怕顫抖的樣子。

像是困在陷阱中哭泣的羔羊,潔白柔軟,是他窮盡一生追尋的最寶貴的獵物。

這比鮮血更加令人戰栗、興奮。

“你的味道真好聞。”

那麽纏綿暧昧的聲音,落在淺靈的耳邊卻如同一條冷血的毒蛇。

“你別過來了。”

淺靈細白的指尖緊緊收攏着膝蓋,擡起腿,腳掌擋在他和段星翊的中間,小聲地重複了一遍,“別過來。”

冰涼且濕滑的觸感,劃過圓潤的腳趾。

淺靈顫着早就被眼淚打濕的睫毛,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段星翊的唇形鋒利薄情,向來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也是嘲諷惡劣。

這樣的人,正低着頭,垂着眼皮,吐着絲絲的蛇信子靠近,用冰冷的鱗片纏繞住鮮豔絢爛的玫瑰花枝。

淺靈像是觸電般,想将腳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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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撼動的力量掐住了他的腳腕,段星翊散漫地擡起眼皮,寬闊的手掌把着小巧纖細的腕骨。

冰冷的眼底欲念深重,像窮途末路的逃犯,享用美味的晚餐。

——再酷的酷哥在寶貝的面前,也只有大象起丘的份兒。

——俺、俺也想啄寶貝的腳趾嗚嗚嗚,寶貝的腳趾肯定也是香香的,像是酒心巧克力還是草莓蛋糕。

——哪有人的腳趾會是香的,我不信,除非給我第一個啄。

——馬德,我紙又用光了!!

淺靈此刻腦子都是懵的,雖然他每天都會幹幹淨淨的洗腳才卷進被子裏睡覺,但不代表段星翊可以直接就啄啊。

直到段星翊嘬完他腳指頭還想往他臉上貼,淺靈這次也顧不上害怕了,伸手迅速按在他的額頭,偏硬的頭發紮着淺靈的手心。

“段星翊。”

又軟又甜像是糯米團般的聲音喊着他的名字。

段星翊的眼皮眨了下,停下來,靜靜地盯着他,啞聲道:“再喊一遍。”

“啊?”

“我的名字。”

“段星翊?”

段星翊聽着只覺得耳朵發癢,心尖也跟着錯亂的輕顫,這聲音如果可以再可憐點,肯定會更加美妙。

“現在很晚了,我想睡覺,可以嗎?”

時間确實拖太晚了。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把白璟拖出來揍一頓,再逗逗乖寶寶的淺靈。

只是沒想到向來喜歡冷眼旁觀的段星翊,進了房間見到淺靈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個勁的逮着淺靈欺負。

看這模樣,怕不是還沒過瘾。

“段爺,護工這個時間也差不多要夜巡了,要是動起手來,估計電療的懲罰又要增時了。”

電療是什麽?

白天的時候淺靈聽到廣播裏對段星翊的懲罰也是這個,那應該是這所病院裏挺嚴重的懲罰。

段星翊皺了下眉頭,但似乎并不沒有要走的意思。

“段星翊,今天真的很晚了,我好困。我們明天還可以見面的不是嗎?”

淺靈扯着自己的衣角,拖着綿軟這張臉看起來就是會早早睡覺的乖寶寶,說不定還會喜歡抱着毛茸茸的玩具,聽着天真幼稚的格林童話。

“啧。”

段星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白璟,“但是放他在這,我總是有點不爽。”

淺靈沒有想到,段星翊接下來居然讓手下把床單給撕了,擰成繩子把白璟的手背在身後,和床腳捆在一起。

當段星翊看回來時,嘴角還帶着沒消退的嘲弄冷血笑意,将視線落到淺靈的身上,他走了過來。

“你……”

“我自己來。”

心髒撲通撲通狂跳,淺靈手忙腳亂地撿起地上剩餘的布條,十分有自我管理意識地要将自己也捆個白璟同款造型。

“你不用,”

段星翊丢掉他手裏的布條,輕輕地在他發間落下一吻,“晚安,謝謝今晚的款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髒死了!!!

段星翊!!

你拿碰過爪子的嘴,碰我洗幹淨的頭發!!

“喂。”

“喂,人都走了,你還傻愣着幹嘛,是還沒被段星翊羞辱夠,想上趕着送上去?”

回過神的淺靈,聽到的是白璟劈頭蓋臉的嘲諷,別提有多生氣了。

“你幹嘛就罵我?我是受害者好不好!說不定那些人是看你不順眼,沖你來的,我是被你連累的那一個!”

淺靈丢下這番不經大腦的蹩腳推理,只要随便想想就知道是胡攪蠻纏,噔噔噔地跑到廁所,傳來了水流嘩嘩的聲音。

白璟承認自己是因為看到淺靈被其他人按着親,他很嫉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白璟甚至在想剛才要是他是段星翊,他也想這樣子對待淺靈,甚至……會比這更加的過分。

終于,廁所的水聲停止。

淺靈的臉上和頭發都挂着水珠,從白璟的身邊走過,身上帶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目不斜視,掀開被子将自己卷了進去。

是的,淺靈還在生氣。

時間過去了接近二十分鐘,白璟的手腳被反捆着,時間長了由于血液不流通,只能小幅度地挪動,身後的床發出年紀久遠的晃動吱呀聲。

這時,床上的淺靈忽然坐了起來。

“吵到你了?”

“對,吵死了。”

“嗯……那我小聲點。”

淺靈掀開被子穿拖鞋,擰着眉頭在白璟的面前蹲下來,纖細的手指碰上繩結,用很兇的口吻:

“我只是看在你剛才借我藥油的份上,才會幫你的。”

他發現段星翊這幫人絕對是專業的,打的結根本就不是人能打開的,至少淺靈不能。

“這沒法解開!”

病房裏是沒有利器的,他們在進院時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是不會有任何可以威脅生命的道具存在。

白璟似乎一點也不急,像被捆住的是別人,道:

“別生我氣了好不好,我剛才只是一時嘴快,沒真的這麽想。”

“解不開就解不開吧,別折騰了,你睡覺去吧。”

“不行。”

那麽大個人在後面被捆成粽子,他還沒有到可以安然睡覺的強大心髒,淺靈由蹲轉跪,壓低身子,打算用上牙齒試試。

白璟只覺得手臂擦過一瞬間光滑的肌膚。

他轉頭,淺靈俯身跪在側面,白璟并不能完整地看清他的臉,但卻可以清晰地看到在單薄的藍白病服上,微微突起的肩胛骨。

這時,走廊外響起靠近的腳步聲,門把轉動,拉開一條縫。

晃動的手電筒燈光從細窄的門縫照射進漆黑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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