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卑微虔誠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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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可以藏在暗處，肆無忌憚地欣賞他迷惑和驚恐，以此為養料，澆灌着心底罪惡的花朵。
但這對于淺靈來說，是種折磨。
他對什麽事情都比較遲鈍，被人騷擾到這種程度了也提不起一絲的憤怒。
只會垮着臉。
用可憐兮兮的口吻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為什麽只盯着我不放啊……”
當然是弄你啊。
因為你漂亮還好欺負。
系統663很想直接這麽說，但考慮到淺靈委屈的表情，話到嘴邊換成了安撫。
【他沒有動你。】
真的嗎？
淺靈松了一口氣，重重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又耍起了賴皮，拖着長長的尾音道：“系統~那我的鞋就拜托你啦。”
【嗯。】
即使這些事務已經超過了服務權限，系統663做起這些事已經一回生二回熟了。
畢竟讓淺靈自己洗東西，八成會弄得很糟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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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璟回來時，看到在床上卷成一團的淺靈。
被子蓋住他的腰身，纖細修長的小腿袒露在外，一晃一晃的。
看樣子是醒了，還在賴床。
聽到他的腳步聲後，淺靈撐着上半身回頭，頭發蓬松又柔軟，亂糟糟的翹起幾根呆毛。
見到他時，圓溜溜的眼睛亮起來，彎着眼角輕輕笑着。
“你回來啦。”
白璟徑直走到他的面前，寬大的掌心落在他的發頂，冷淡鋒利的眼底多了幾分溫和。
白璟輕輕捧起他的臉，指尖蹭着柔軟的下颌角角。
“睡得怎麽樣？”
淺靈點點頭。
睡得很棒，如果沒有後來的那個人騷擾的話。
“輪班的位置我了解大概了，但下午自由活動的時候，我還需要把地形觀察一遍，這需要你的配合。”
他？
“要怎麽配合？”
——
在結束了手工課和冥想課之後，每天都會有兩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這個時間段內，病人可以選擇棋牌、閱讀雜志書籍，也可以收看電視。
護工會不定時來點名。
白璟需要淺靈做的也就是這個，應付護工的巡場。
為了能夠盡快的離開。
淺靈雖然心裏沒有想好究竟好怎麽做，冒着被發現的風險，也硬着頭皮答應了。
白璟和他對視一眼，離開了座位。
淺靈心不在焉地翻動着手裏的雜志，三兩下翻到了末尾，又抓抓腦袋，随手拿起彩色的蠟筆，在紙上塗鴉起來。
随心所欲地繪畫，畫面色彩卻極其的豐富。
他畫了一扇高高的門，又畫了個不起眼的小人蹲在門口，可憐巴巴地抱着自己的腿。
旁邊的對話框裏寫着：
開開門，我要回家。
“呵。”
一聲輕笑在淺靈的耳邊炸響。
淺靈還沒有來得及擡頭，眼前的小本本就被一只指骨修長的手給擄了過去。
“我的東西——”
淺靈伸手去夠，卻看到了段星翊嘴角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笑起來的樣子也帶着股散不掉的痞氣。
段星翊垂着眼皮，一字一字念着：
“‘開門，我要回家？’哈哈哈哈，多大了還畫小人？”
頓時引起室內的一陣哄笑。
淺靈臉頰羞紅，站起身伸手去搶，又嬌又羞窘地命令道：
“你好煩，把本子還給我！”
段星翊将手臂擡高。
“你自己來拿嘛。”
看着本子離自己的指尖漸漸遠去，淺靈有些急了。
段星翊這個大頭鬼！
他抓着段星翊的衣領，踮起腳尖，使勁地往上貼，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段星翊的手上。
還差一點點……
段星翊都不用低下身子，就已經聞到了淺靈身上的香氣，淡淡的卻格外的勾人。
他喉結滾動兩下，還覺得聞不夠。
但淺靈踮着腳卻十分不好受，他皺起了秀氣的，眼眶下面也沾了點委屈的粉色，哼了聲。
“我不要了。”
說完他氣惱地松開段星翊的衣領，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擰着眉頭生悶氣。
怎麽會有段星翊這種壞蛋啊？
一邊說着喜歡他另一邊又總是欺負他，完全就是長相和品質相反嘛。
那股香氣的驟然離去。
段星翊也從沉浸中回過神來，看向某個生氣扁嘴的小氣鬼。
“生氣了？”
淺靈長長哼了聲。
就是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段星翊拉開椅子坐在他的旁邊，将本子遞還給他。
“只是想逗逗你，我在不是還給你了嗎？”
淺靈只看了一眼，又別過頭，只剩一個後腦勺沖着他。
周圍的人都在憋着笑意，不時發出幾聲實在憋不住的怪異笑聲。
沒有什麽是比看着段星翊吃癟的畫面，更加令人感到新奇的。
段星翊冷下臉。
“看什麽看，都給我轉過去。”
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轉身或者低頭，不敢再看一眼。
過了會兒，又聽到段星翊的聲音，只不過這次有幾分低聲下氣，說的更是哄人的話。
“別生氣啦，我把這個送給你好不好？”
淺靈又哼了聲。
“我不要。”
“我做了好久的，你真的不看看嗎？很漂亮哦。”
段星翊壞得很！
嘴上說着送給他的東西，非要他轉頭才能看得到是什麽，淺靈好奇心作祟很想轉過去，但又覺得這樣有點沒面子。
于是提出了一個十分過分的要求。
“這就是你送東西的态度嗎？是根本就沒有誠心想要道歉吧？”
嘎吱——
凳子腳劃過瓷磚地面響起一道刺耳的聲響。
淺靈的心髒砰砰直跳。
不由得想起在監控器中，看到段星翊手拿鐵棍時的模樣。
他不是太big膽了，才對段星翊說那些大言不慚的話。
被打一拳，會死的吧。
淺靈腦子裏亂七八糟什麽都有，絲毫沒有注意到腦海中張牙舞爪的段星翊，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只見高挑冷酷的男生蹲了下來，單膝按在地面上，像是求婚一般的低微姿态，跪在了淺靈的面前。
“這樣夠了嗎？”
段星翊，
什麽時候在他面前的，還跪下了嗚嗚嗚？
淺靈愣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這是什麽意思啊？
——趁機求婚，狗東西太會了！
——寶貝老婆憨憨的，哈哈，都被段狗的操作給吓傻了。
——夠個屁！把寶貝惹生氣了，怎麽也要乖乖跪下來，然後握着細細的腳踝放在膝蓋上，親親寶貝漂亮的小皮鞋，搖着尾巴求原諒啊！
——我直呼好家夥，樓上別跑，%40段星翊，快去學習補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