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就讓人随便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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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事情好像兜兜轉轉,又繞回了最初的問題。
——怎麽證明自己不是病人。
這沒什麽難度。
因為淺靈本人就是精神穩定的正常人,但副本任務真的有這麽簡單嗎?
這場辯護出院的機會真的是逃離病院的途徑之一嗎?
淺靈不敢确定。
但能從段星翊的嘴裏說出來,也足夠證明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
思緒紛亂的淺靈回到自己的病房。
甫一推開門,病房的門板就在他身後發出沉悶的“咚”一聲,被人重重關上。
淺靈被吓了一跳,回過頭。
白璟雙手環胸,微微擡起下巴,倚着門淡淡看他。
“舍得回來了?”
淺靈天生對于危機有種敏銳的察覺力,他後退了一小步,手指蜷縮,含混地嗯了聲。
白璟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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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怕我?”
“沒、沒有。”
“是嗎?”
白璟一步步慢慢靠近,他壓低身子,貼近淺靈脆弱白皙的脖頸,低聲道:
“段星翊單獨和你在活動室裏講了什麽,讓你像是魂都被他勾走了。”
淺靈緊張的攥緊拳頭,心虛道:
“就随便聊聊,沒、沒講什麽。”
惡意的氣息噴灑在他脆弱的頸側。
“就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很不适合撒謊嗎?因為你撒謊的時候,臉很紅,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啊。”
白璟偏冷的眼眸緊緊盯着他,将那副面孔上一絲一毫美妙的戰栗都收納至眼底。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現在肯定覺得白璟是個好人。”
“你覺得我們兩個,誰比較厲害?”
白璟模仿段星翊原,話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準确地敲擊在淺靈的心髒上。
“你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這幾乎是肯定的。
但他當時以為白璟離開了,才會做出這種肆無忌憚的回答。
還偷偷為自己的小聰明點了個贊。
這麽回想起來——
[系統!你是不是早知道白璟在聽牆角?]
所以當時才會莫名其妙地說一句‘如果白璟也在’這種話。
【你終于反應過來了。】
淺靈面如死灰。
嗚嗚嗚他就是個大笨比!
“你不僅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告訴了他,而且還根本不信我。”
白璟咄咄逼近。
淺靈斷斷續續地往後退%2C膝蓋窩撞到堅硬而冰涼的鐵床架,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床沿,雙手撐在身側。
淺靈仰起頭。
“白璟,要不你冷靜下?”
白璟一只手扼住淺靈的下颌,粗糙的指腹摁在他紅潤的唇瓣上。
他低下身子。
一條腿提起,膝蓋壓在床沿,将淺靈攏在自己的懷中。
“是不是誰稍微給你點好處,你就讓人随便親?”
白璟的視線凝集在這片唇上。
腦海裏卻是在活動室撞見的一幕幕,自己只是出去了一段時間,這個連反抗都說不好的家夥,已經給人親的頭都快昏了。
睫毛輕顫、唇角嫣紅,頭發被汗打濕後貼在臉頰上。
偏偏那副模樣格外的動人。
白璟甚至在想,自己一直以來是不是對淺靈太寬容了。
“是不是段星翊說能把你從這弄出去,讓你做點別的更加過分的,你也不懂拒絕?”
“我有拒絕的……”
只是那個時候淺靈太害怕了,手手腳腳全部都僵硬,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白璟俯下身子。
獨屬于對方身上的香甜變得清晰。
他喉結上下滾動,遵循着內心的強烈想法,吻上淺靈的唇瓣。
怎樣的拒絕,都像是在邀請啊。
比他想象中更加的柔軟和香甜。
像是嘗了一口果香濃郁的草莓慕斯,輕輕一抿就可以化開,濃濃的奶香和草莓香氣會在味蕾留存。
嘗到甜頭的白璟,剛才還在嘲諷,轉頭就摁着淺靈像頭惡狼見到肉骨頭一樣,完全撒不開手。
淺靈一瞬間被親懵了。
等他反應過來時,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推倒在柔軟的被子上,頭發亂糟糟的,寬松的衣領也解開了最上面的兩顆。
“白……”
白璟向來淡然冷漠的眼底深邃一片,被各種複雜的情緒占滿。
顯然沒有要收手的意思。
只留給淺靈一個呼吸的短暫間歇,便又貼了過來,和冰冷的溫度完全相反的是他相對急切的渴求。
“段星翊還跟你說了什麽?”
淺靈腦袋裏迷迷瞪瞪的,一臉茫然地看着他,睫毛又卷又翹,一副極為乖巧純良的草食性羊羔外表。
白璟心下發癢。
他耐着性子,吻了吻淺靈顫抖的眼睫,輕聲哄道:“實話實說。”
淺靈用不太轉得動的腦袋,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小聲道:“你還會繼續幫我保守秘密嗎?”
“你說呢?”
作為懲罰,白璟在他的唇上輕咬了一口,“真的被段星翊下蠱了?”
“是你先說讓我別來找你的……還這麽兇,我才會把想出去的事,和段星翊講的,”
他越說聲音越低,像是受了很大的欺負。
那些都是白璟的氣話罷了。
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只要有淺靈出現的每一秒,他的情緒和行為就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就像現在這樣。
白璟等不及慢吞吞的解釋了,他低下頭,像是個急切年輕的愣頭青,再度吻上自己心愛的男生。
事實也如此。
白璟這是第一次和人接吻,如果不是因為他表情很兇,淺靈處理不了這麽多訊息,根本顧不上去想別的。
就沒有察覺到他強勢的背後,全是青澀的試探。
這種感覺很不一樣。
熄燈後的昨天晚上,白璟只能在黑暗裏隐約看到淺靈閉上眼睛,淺淺而眠,蓋着被子隆起小小一團。
而現在在白璟面前展現的,是淺靈清晰又靈動的表情,眼睫上被春雨打濕,帶夢的大眼睛倒映着他的身影。
白璟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帶着香甜。
“你真的覺得那什麽辯護出院的程序真的有用嗎?”
淺靈喘着氣,茫然地看着他。
“笨蛋,你最好別在這上面抱希望。”
白璟低下身又碰了碰他的唇角,“那只是個形同虛設的流程罷了。像我們這種人,沒人希望放我們出去。”
“我和你們不一樣。”
淺靈小聲道。
他沒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一定有能準确檢測的方法,這對于他來說,是個不可能放棄的機會。
白璟聽後無奈地一笑。
“你是想在會議上所有西裝革履的人面前,哭得眼淚汪汪,如泣如訴地解釋,證明自己溫順無害,祈求他們能幫你敞開大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