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敲一敲小蔣的腦袋
蔣勁誠在穆氏集團待了大半年,月月都有全勤獎拿。他這次又多得了五百塊錢現金,轉頭就交給了穆少爺。他之前就把工資卡也給了穆君寰,說是抵扣房租。
“小蔣師傅真厲害。” 穆君寰把人按在被子裏,又揉又捏,總感覺蔣勁誠是胖了一點點,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被以萬、甚至百萬這樣的計量單位來算錢的穆少爺誇獎,蔣勁誠總覺得臊得慌,他把頭埋在被子裏,聲音悶悶的,“笑話我。”
“沒有笑話你,我都沒有全勤獎,小蔣師傅厲害,我老婆真厲害。” 穆君寰把人撈出來親,他手肘撐在床上,兩只手都揪住了蔣勁誠的耳朵,親完嘴巴,就去親眼睛,親鼻子。
蔣勁誠心裏砰砰直跳,這種種被深愛的感覺會讓人上瘾。他渾身都在緊張,每次都是這樣,穆少爺臉長得那麽精致漂亮,力氣卻大得很,又總喜歡動手動腳。他倆非常和諧,就是太和諧了,總感覺相處起來澀澀的。蔣勁誠體力好,有運動的時候,每次都精神半宿,早上起來也沒什麽異常。穆少爺又不知道從哪裏弄了點偏方,逼他養着後面,每次都是一本正經指揮着他,讓人面紅耳赤又無法抗拒,這是蔣勁誠內心最抗拒的事情。
“讓你叫我一句老公,比登天還難。”
睡着之前,蔣勁誠耳邊是穆少爺的這句抱怨,很快他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眠質量太好,早上蔣勁誠又跟個小太陽一樣,精神得很。他給穆君寰開車門的時候還在憨憨地笑。
“喲,這麽高興,我還以為你不同意呢?” 穆君寰系安全帶之前,捏着蔣勁誠的臉親了一下,是一樣的薄荷味。
“啊,同意什麽?” 蔣勁誠不明所以地撓撓頭,開始換擋倒車。
“就昨天晚上睡覺前,我跟你說的啊。沒幾天過年了,你跟我去我爸媽家守歲過年,陪我媽打麻将。”
“啊?” 蔣勁誠差點沒把車倒過頂到後面的帕加尼跑車,他趕忙穩住方向盤,心裏突突直跳。
“我問你好不好,你說好的。” 穆君寰氣定神閑,一點也沒有差點撞到兩千萬豪車的自覺。
“我什麽時候說好的!” 蔣勁誠聲音大了起來,他怎麽可能去穆少爺家過年,他都不敢讓別人知道他跟穆少爺有一腿。
“我給你學一下。” 穆君寰開始假裝閉眼打呼,還學蔣勁誠嗯嗯啊啊說夢話,然後突然來了一句好好好。
“我什麽時候打呼?” 蔣勁誠重點很快就被帶偏了,他緊張地腦門冒汗,車剛出車庫,小蔣師傅就趕緊把車停下了,他不能搞危險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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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是同意了。” 穆君寰每次逗蔣勁誠心情都會變好。也不對,他一看到蔣勁誠心情就很好,小蔣好像有什麽魔力。
“我我我不去。” 蔣勁誠鼓起勇氣小聲拒絕,他不能去,他不想大過年的給人家添堵。
“醜媳婦還要見公婆呢,再說我們誠哥多好看,多靓仔,又不醜。”
“穆夫人和穆董事長會生氣的。” 蔣勁誠想到對他很和善的穆夫人,心裏難過又自責。穆夫人對他那麽好,他卻把人家的寶貝兒子帶壞了。蔣勁誠又想到氣場很強的穆董事長還有穆大少爺,圓圓的腦袋直往大衣裏縮。
“為啥生氣,我媽又不是不知道。” 穆君寰把蔣勁誠的手拉過來牽住,蔣勁誠吓得臉都僵了,他大張着嘴,眼睛瞪得滾圓,不可置信地看着穆君寰。
“你不知道嗎,這小區是我家開發的。我媽早就知道了,不但我媽知道,我家親戚應該都知道。” 穆君寰接着說,“昨天晚上來送海魚的那個小孩,那是我親侄子。就你剛剛差點撞到的那輛車,是我那個倒黴表弟的。你看,路上那個,看見沒,那個戴紅帽子的,是我大姨。”
蔣勁誠呆成了一根木頭,他顫顫巍巍地從穆少爺手裏抽回自己的手,理了理白手套,一言不發地重新發動了汽車。早上耽誤不得,一會兒遲到了一個月的全勤獎就不是五百了。蔣勁誠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委屈,如果他能好一點就好了,聰明一點,多上幾年學,有個體體面面的工作,就好了。他明明什麽也不是,幹嘛要把他捧到臺面上來。他想一直捂住的東西,怎麽突然全都知道了。
穆少爺一看小蔣專心開車不說話,以為把人逗生氣了,他探過頭去看蔣勁誠的臉色,“誠哥生氣了?”
蔣勁誠搖搖頭,還是不說話。
“別生氣啊,實在不想去就不去,我再跟我媽說一下,她很喜歡你,還以為過年有人陪她打麻将呢。” 穆少爺以退為進,觀察着蔣勁誠的臉色。
“你跟穆夫人說過了嗎?” 蔣勁誠終于開了口,他的情緒來得快,消得也快,很快又開始怕穆夫人被拒絕了要失望。
“說了啊,我看你也沒買回家的車票,明顯是不會回去。” 穆君寰說得理所當然。他其實知道直接跟蔣勁誠說,笨蛋小蔣大概率會不想去,但只要答應了別人,蔣勁誠就會有心理壓力,就不會拒絕。
“難道你過年有別的地方去?” 穆君寰問。
蔣勁誠又搖搖頭,他已經好多年沒有回老家了。
“那不就行了,不跟我一起過年守歲跟誰一起守歲?我不在,你難道要一個人吃泡面哭鼻子?” 穆君寰下了結論,他擡手看了看運動手環上的時間,還行,他早上多睡了一會兒,小蔣師傅今天應該不會遲到,小蔣師傅應該會拿到全年的全勤獎了。
“我什麽時候哭過鼻子。” 蔣勁誠的重點一向抓得很好,他不愛哭的,之前是因為失戀了實在傷心,他真的很少哭的。
“行,那就說定了,我就不高興陪我媽打麻将,我們家就派你去哄老太太了。”
蔣勁誠也看了眼時間,趕緊停好車,他還想拒絕,但穆少爺已經系好外套,走過來撸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腦袋,然後往樓裏走了,蔣勁誠趕忙跟上去打卡。
“可是我也不會打麻将啊。” 蔣勁誠難得喪了一天,他午休的時候又被穆少爺逮到辦公室去吃飯,蔣勁誠捧着白米飯,苦着個臉。心裏的緊張遠遠多過于高興,他實在不是個合适帶回家的人。
“這個簡單,我給你下個打麻将的游戲,我們誠哥這麽聰明,玩兩把就會了。” 什麽問題都能得到解決,穆少爺是鐵了心要把蔣勁誠帶回家守歲。蔣勁誠這個人,就是個榆木腦袋,不多敲兩下,是不會開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