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蔣會打麻将
放假收尾工作做完，穆君寰帶蔣勁誠回家過年。說是回家，其實就在小區隔壁的別墅，那邊建了個很大的陽光花園房，都冬天了，還有不少名貴的花花草草。
“我媽愛弄這些漂漂亮亮的東西，但她又不喜歡動手，就會指揮人。” 穆君寰把帶的東西拎進門，接着吐槽，“我媽這麽懶，所以我和我哥從小被她使喚跑腿。”
今天送年貨的人太多，客廳的角落已經堆滿了，還沒來得及收。穆夫人舉着個鏟子從廚房探頭出來，“寰寰，誠誠，今天我下廚，晚上嘗嘗我的手藝！” 蔣勁誠趕忙拘謹地叫人，“穆夫人好。”
“媽，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寰寰！” 穆君寰把禮物放在客廳，出聲抗議。
“幹什麽啊，媽媽小時候就這麽叫你，怎麽甄嬛傳播了之後，就不許媽媽叫了。” 穆夫人解開圍裙遞給家裏的阿姨，走了過來。她的頭發盤了上去，戴着珍珠耳環，皮膚保養得光滑細膩，怎麽看都不像個五十多歲的人。
“那你天天念叨什麽，嬛嬛一袅楚宮腰，正是臣女閨名，我能同意？” 穆君寰邊跟穆夫人說話，邊拆開音箱的包裝，看着說明書，研究怎麽連藍牙。
“這是什麽呀。” 穆夫人很捧場。
穆君寰解釋，“藍牙音箱，這可是拿小蔣的工資買的，沒事可以放個音樂聽一聽，你搓麻将的時候在一邊放雀神，肯定把把自摸。” 哈曼卡頓無線音箱，蔣勁誠愁了幾晚上不知道送什麽，搞運動都心不在焉的，還是穆君寰随便給他挑了這個。
“怎麽還叫小蔣，誠誠真是太好了。” 穆夫人掏出個厚厚的紅包塞給蔣勁誠，“誠誠啊，就當在自己家，不要客氣，這是阿姨的心意，快藏起來去買好吃的。” 聽陪她一起搓麻将的吳媽說，媳婦上門第一天都得給紅包的。
蔣勁誠僵硬地像個木頭，接過來也不是，不接過來也不是，他求助地看了看穆君寰，不知如何拒絕。
“給你就拿着。” 穆少爺用自己的手機測試了一下藍牙連接，音箱裏忽然傳來一聲嘟囔，還有吧唧嘴的聲音，穆君寰明顯是故意的，“诶，我們誠哥晚上睡覺做夢，不知道夢到什麽好吃的。”
蔣勁誠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了過去，“我沒有吧唧嘴。” 一打岔，他的局促不安緩解了不少，穆夫人看得想笑，把紅包往蔣勁誠的口袋裏塞。
“臭小子，天天逗人。誠誠啊，今天晚上咱們一起吃火鍋，什麽菜都有，下午張叔剛拿回來的內蒙古羊肉，還有咱們自己家牧場養的黑豬肉包蛋餃，一會兒有人送海鮮來。誠誠不挑食吧，太瘦了，養得不好，可得多吃點。” 穆夫人改口改得很快，她就喜歡蔣勁誠這種實心眼的老實孩子。她養的兩個兒子，一個沉穩內斂，一個矜貴自傲，懂事得都早，一個比一個尾巴翹得高，誰都不好騙，還是蔣勁誠可愛。
“我什麽都吃的，我已經養胖好多了。” 蔣勁誠有點不好意思，眼睛也紅紅的。穆夫人一直對他很好，以前他就是個跑腿的小司機，跟着穆夫人逛商場，穆夫人從來不會對他頤指氣使，讓他幫忙拎包還會送他好多購物券，人大方，很有修養。
“媽，吃個火鍋，也能叫你下廚？” 穆君寰起身，拉着蔣勁誠去廚房圍觀，
“不行啊，蔬菜都是我擺的盤。你懂什麽，蛋餃，丸子，是我和吳媽，還有張媽一起做的，不信你問問她們。” 穆夫人哼了一聲，挽起袖子，動手弄蘸料。她特意買了不少精致的雕花小碗，把切細的蔥、蒜、小米椒分裝在裏面。調酒的吧臺被布置成了調料臺，有模有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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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大門處又有了響動，穆君寰他哥，穆家大少爺穆君宸脫了大衣走進門來，手裏還拎着個公文包。他點點頭跟衆人打完招呼，從公文包裏抽出個紅包，遞給蔣勁誠。裏頭輕飄飄的，只有一張卡。他本來打算直接給卡的，還是助理提醒他，過年紅包，得套個紅外殼。
麻煩。
開飯的時候，穆董事長下樓之後跟蔣勁誠握了個手，一家人圍在圓桌前吃火鍋。圓桌是穆夫人剛買回來的，特意為了吃火鍋方便。桌上的圓盤能調整轉速，放菜的地方還可以加熱。穆夫人逼着每個人誇了句她新買的桌子，喜滋滋地拉着蔣勁誠介紹自己發明的蛋餃新包法。穆董事長跟他兩個兒子在聊什麽國際形勢，誰高興聽那個。
蔣勁誠一晚上收了好幾個紅包，大家都對他很和善，相處方式也很自然。小蔣被哄着喝了點茅臺，高興得臉紅撲撲的，一個沒注意，嘴裏嚼了顆小米椒，蔣勁誠被辣得淚花兒都出來了。穆君寰趕忙給他倒了杯牛奶，又伸手撓蔣勁誠下巴，說他是小狗吐舌頭。
酒氣一上頭，蔣勁誠暈乎乎地抗議，“我不系小狗。”
正在給穆君宸指點江山的穆董事長頓時哽住，蔣勁誠臉紅得要滴血，他支支吾吾地想找補，又嘴笨不知道要說什麽。
穆董事長不贊同地發話了，“君寰，怎麽可以說誠誠是小狗？” 兩個人相處應該地位平等，互相尊重，教出來的兒子欺負人，這像什麽話。
穆君寰頓時感到無語，“爸，可以了，你這樣怪沒情商的。”
穆董事長的權威受到了挑戰，他吹胡子瞪眼的，聲音大了起來，“臭小子，你是不是沒挨過打？”
蔣勁誠緊張地不行，他趕忙攔在穆君寰身前道歉，“董事長，不要森氣。” 他想說，我是小狗，沒有關系的，殘存的理智及時拉住了他的大舌頭。穆君寰順勢抱住了蔣勁誠，挑釁地朝他爸咧嘴笑。
穆夫人噗呲一聲，“你在這裏吓人家孩子，誠誠你別管，他們爺倆兒鬧着玩兒呢，咱們吃好了打麻将去。”
穆夫人又不放心，“你會打麻将吧。”
問到關鍵問題了，自我訓練了很久的蔣勁誠立馬認真回答，“穆夫人，我會的，就是打得不好。”
“我也打得不好，都是随便玩玩。吳媽她們三個玩得太好了，我都贏不了。我那倆臭小子給我放水，放得太平洋都能聽見響，咱們再撺兩個人陪着玩，張叔他們老兩口過年沒回去，咱們四個搓麻将，走走走。” 穆夫人牌瘾上來了，拉着蔣勁誠就要上牌桌。
“媽，我們誠誠胃不大好，吃完飯要站會兒，不然容易積食。當然你也是，先散散步去吧。” 穆君寰及時勸住了要離席的兩個人，他擦了擦嘴，起身牽住蔣勁誠熱乎乎的手，舉到穆君宸眼前晃了晃，“哎，沒辦法，我有對象，哥還沒有，真是煩惱。”
“你快滾吧。” 成功讨嫌，穆君寰喜滋滋地套好外套，跟蔣勁誠去院子裏散步。
外面挂滿了紅燈籠，沒到零點，遠遠望去，附近的高樓上，家家戶戶亮着暖燈，這是蔣勁誠這輩子過得最熱鬧的一個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