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晚飯沒回家吃, 在附近找了家日料店,吃完季臨戈問沈辭舟要不要去練拳擊。
這是季臨戈新養成的習慣,和保持身材什麽的沒關系, 他現在也是“紙片人”, 設定擺在那裏, 不用擔心身材走樣,季臨戈去健身主要是因為,他現在對沈辭舟看得見吃不到,每天饞得慌, 不找點什麽發洩下多餘的精力,他每天早上都要頂着床板起床。
“幸好也不會憋出痘來。”季臨戈嘆了口氣, “所以要不要去玩玩?”
沈辭舟很心動,但是又看了看自己弱不經風的身體數值, 難免有些失落。
季臨戈有了身體後就這點不好,他再也沒法體會到開挂的快樂了。
他那雙眼睛一明一暗,季臨戈就明白他在想什麽了,隔着桌子扣住沈辭舟的手腕, 拇指摩挲着手腕內側細膩的皮膚。
“去看看?”季臨戈哄他,“等制杖和販劍喜結連理,這些狗屁設定說不定就沒有了,到時候你想身體條件好點,還是要去健身, 今天就當提前熟悉一下場地?”
對啊……
沈辭舟沒想到這茬, 如果沈迎之和孟诩結婚就是故事的終章,那他在擺脫這些設定之後,不就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了嗎?
他有些意動的看着季臨戈,“但我現在去……”
“先看看教練的實力。”季臨戈笑着說。
沈辭舟心想, 看教練你笑的像朵花兒似的做什麽?到了地方才知道“教練”指季臨戈他自己。
沈辭舟:……
好啊,原來是開屏來了。
“您要是想找人指導或者找人陪你練,那我們這兒的教練還真不如季總。”接待的小哥嘿嘿直笑,看季臨戈的眼神很是敬佩,兩只手遞給沈辭舟運動背心時還不忘吹彩虹屁,“季總很厲害的!”
沈辭舟忍不住勾了一下唇,斜睨了一眼支楞着耳朵的大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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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
他輕飄飄的說完這四個字,仿佛看到某只狐貍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裏面走,季臨戈在這裏包了個訓練室,比起外面公用的場地,自然幹淨了很多,推開門時新風系統運作,換走了室內不新鮮的空氣。
沈辭舟又一次提起換房子的事,對季臨戈說:“這樣除了衣帽間,還能給你準備個健身房……”
季臨戈解開襯衫的紐扣,接口道:“還可以給你備個書房?”
他說完自己先笑了,揶揄的看向沈辭舟,“這規格,是要置辦新房麽?”
沈辭舟有些不好意思的錯開視線,低頭拆那套新衣服的防塵袋,小聲說:“你要是那麽想,我也沒辦法。”
那邊窸窸窣窣的,季臨戈已經換好了寬松的運動背心和短褲,把衣服挂在衣櫃裏,他走到沈辭舟身邊坐下,伸手摸了下新開封的衣服。
“之前我問過,這兒的衣服是清洗消殺後又烘幹裝進防塵袋裏的,反正我穿着是沒問題,你直接穿可以嗎?會不會過敏?”
沈辭舟笑了,把西裝脫下來往季臨戈懷裏一丢,“我就是體質不太好,沒那麽多嬌氣毛病。”
“這怎麽能說嬌氣……”季臨戈說了一半的話,突然就收聲了。
沈辭舟背對着他,深灰色西裝褲板正筆挺,兩條腿很長,白色襯衫收束進褲子裏,那腰真的細,腰往下的弧度也真的翹。
他看着沈辭舟把襯衫下擺從褲腰裏抽出來,有些遺憾的想,今天小船兒沒戴襯衫夾……
沈辭舟已經把扣子解開了大半,抓着領口往後一翻露出小半肩背以及微微突起的肩.胛骨,想到了什麽,他半側過頭,眼尾似笑非笑的勾起一點弧度。
“季哥,你的眼神燙到我了,收斂一點行麽?”
季臨戈下颌緊繃着,舌尖很癢的舔了一下犬齒,眼神和聲音一并沉了幾分,“不,我看我自己的未婚夫,不行麽?”
沈辭舟輕笑一聲,把襯衫脫下來挂好,然後套上了白色的運動背心。
“行,你看呗。”沈辭舟咔噠一聲打開皮帶扣,“你不怕上火就看呗。”
他背對着季臨戈,俯身褪去西裝褲。
清瘦颀長的青年上身是寬松的運動背心,那背心有些長,半遮住下身的白色平角褲,因為俯身的動作,他腰背弓着,肩.胛骨的輪廓隐約可見。
毫無疑問,沈辭舟就是故意的。
季臨戈看着像個浪蕩公子,說話又像個流氓,但他其實是個有分寸的人,他尊重沈辭舟,願意花時間等着沈辭舟習慣他、依賴他,對于這種不疾不徐的态度,沈辭舟嘴上沒承認過,但心裏是很喜歡的。
但有時候又惡劣的想知道,季臨戈的分寸感到底能讓他游刃有餘到什麽程度……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并且開始後悔了。
季臨戈像只狩獵的狼,從後面按住了掙紮的獵物,一只手輕輕巧巧的扣住沈辭舟兩只手.腕,在沈辭舟差點撞到櫃子時,又及時把人拉回懷裏。
清瘦的背脊貼着結實的胸.膛,沈辭舟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季臨戈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震的他忍不住想躲開。
但星盜頭子被激起了兇性,蠻橫的把人往後一拉,空着的手從後面繞過沈辭舟的肩頸,捏着沈辭舟的下颌迫他轉過頭。
唇上痛了一下,在這個近乎禁.锢的懷抱裏,季臨戈吻的前所未有的兇,像驚濤駭浪,幾乎掀翻了飄蕩的船只。
松開時沈辭舟唇都是麻的,他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唇角,然後又被季臨戈吻在了後頸上。
運動背心只露出後頸上那一小塊皮膚,這裏被輾轉着不知道啃咬了多少下,沈辭舟不由自主的有些腿.軟,幾乎是挂在季臨戈臂彎裏的。
“只是眼神燙嗎?”季臨戈俯首,在他耳邊低.啞的問,說完又含.吮住他的耳垂,舌尖掠過耳後的小窩。
季臨戈上次“服務”完,開玩笑似的說他能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現在沈辭舟總算是信了,他想躲開,一動才知道季臨戈問他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衣料薄,确實很燙。
沈辭舟像是要窒息一般,仰着頭靠在他肩上,麻了的胳膊掙動了一下,半阖着眼睫軟軟的說:“季哥……”
“嗯,你錯了,下次還敢是吧?”季臨戈恨得牙癢,惡意滿滿的挺了下腰,“手扶着衣櫃。”
沈辭舟:……
他帶着點鼻音問:“來真的麽?”
倒也沒見有多害怕。
“這破地方……”季臨戈嘆了口氣,親吻緩了下來,含糊的說:“舍不得……”
沈辭舟熱的懵懵的想,那還扶什麽?
他又聽見季臨戈在他耳邊說,“船兒,你知道你腿.內.側有顆紅色的小痣嗎?”
他手撫上那顆痣。
……
兩人出來時,還在運動的人已經沒多少了,前臺小哥正在給一盆仙人掌澆水,見他們一前一後的過來,立刻招呼道:“季總,你們完事兒啦!今天練的時間有點長啊。”
他看到沈辭舟,又笑道:“裏面空調開高了?看這位小哥哥臉紅的!”
“咳……”季臨戈把他的腦袋扒拉回來,“別亂看,打卡,今天就到這兒了。”
“好的。”小哥哥點頭,打完卡看兩人就這麽走了,有點奇怪的嘀咕了一句:“今天不把衣服扔這兒洗了?”
……
車窗半落,夜風一吹,臉上的溫度終于有降下去的趨勢,沈辭舟有些不自在的動了下腿,抿着唇不說話。
季臨戈倒是神清氣爽,甚至哼了兩句歌,哼到一半察覺到太過得意,果然一扭頭對上沈辭舟面無表情的臉。
“季哥,挺爽的?”沈辭舟問。
季臨戈:“咳……你想聽實話?”
沈辭舟挺秀的眉揚了起來。
看來“爽”或“不爽”都是送命答案,季臨戈極致的選擇繞過這個話題,又咳了一聲,“船兒,你得講道理,就比如那個……你愛吃的那個提拉米蘇,包裝的拆了,就放在你鼻子下面,讓你聞味,且你擁有這塊提拉米蘇合理合法,你說你能忍住不吃嗎?”
“更何況,哥只是舔了一口,蹭那麽一蹭,還沒吃呢……”
沈辭舟:……
他默默的把車窗又降下去一些,理虧又不甘的哼了一聲。
季臨戈也不逗他了,試圖把話題翻過這一頁。
“手帕上的字跡出現了,你沒注意到嗎?”
或許是想掩飾尴尬,或許是真的很關注這件事,沈辭舟立刻皺眉,“什麽時候的事?我不知道。”
之前從孟家回來,用積分解鎖了手帕,但手帕上出現的是倒計時,算起來就是這幾天,于是沈辭舟這幾天幾乎一直把這手絹帶在身上。
他問完,季臨戈沉默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小聲說:“就……剛才想給你找東西擦擦的時候看到的,不過那玩意兒摸着糙,還是哥的衣服比較好,對吧?”
沈辭舟冷笑,“對你大爺。”
他從口袋裏抽出那條疊整齊的手絹,展開看了眼上面的地址,然後又拿出手機定位了一下。
“名德康複治療中心……文州區文州路412號……”
搜完地址,沈辭舟蹙眉,“那沒有什麽康複中心,是一棟民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