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吵架了
嚴文磊：操。
騷話還是周傲沈說的溜。
陳晟醉的一塌糊塗,嚷着要去唱K，周傲沈不願意和醉鬼一塊玩兒，讓磊子趕緊把人帶走。
磊子帶着陳晟跑路，周傲沈成了付款的冤大頭。
他已經習慣這倆人吃白食的行為,淡定自若地付了錢。
出了店門,周傲沈撐得慌,找了個借口問姜栀：“一起消食嗎？”
這話和邀約“一起散步嗎”沒什麽區別。
姜栀點頭。
微風輕拂姜栀的臉頰，在飯館被嚴文磊調侃到發燙的耳垂因為晚風漸漸回了原狀。
她和周傲沈并肩走着,周傲沈垂下的手不經意地觸碰姜栀的手背。
麻麻的，觸感很快消逝。
周傲沈偷睨她偏頭吐氣的小動作,很輕地笑了下。
姜栀沒敢問他笑什麽。
周傲沈淡說：“今天他們說的話……”
他刻意的停頓,姜栀像是了然，在他停頓的間歇，條件反射地說：“我知道,我不會當一回事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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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栀聽出他語氣裏的笑意,旁邊車輛經過，連帶的風竟是熱的,悶的姜栀心亂。
姜栀無聲地張唇，又閉上。
“姜栀，我好像沒有正式和你說過關于我們的事。”
姜栀緩緩別過頭,直視正方,她的視角偏向周傲沈，因為身高差，姜栀只能瞥到周傲沈的肩膀。
這對她而言，已經足夠了。
周傲沈輕嘆口氣，語氣些許無奈：“姜栀，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姜栀顫了顫眼睫。
兩人依舊往前走着，走到哪算話，到哪結束，姜栀一概不知，她只是跟着周傲沈走，毫無條件的信任着周傲沈，僅此而已。
“你之前說，我讓你感到煩惱，和我在一起，你很煎熬。”
姜栀的心一顫，以前的她到底是多狠心，才能說出這麽傷人的話。
一年前姜栀說出的話，讓一年後的姜栀都認為殘忍。
“周傲沈……”
“不不，這麽美好的夜色，你讓我把話說完吧。”
“你說，和我在一起是你的煎熬，自此，我認為放手才是我們彼此最終的歸宿。”
周傲沈微微一笑：“但我現在後悔了。”
其實，周傲沈早就後悔了，在每個沒有姜栀的夜晚裏。
“我們互相折磨到白頭吧。”
一起堕落吧。
一起受煎熬。
一起瘋，玩命了愛。
無論結果如何，他只在意當下。
當下，現在，這一秒，這一分鐘，這一天。
他的世界裏，有姜栀這個人，就好了。
姜栀覺得他瘋了，周傲沈也這樣認為。
可他瘋了，姜栀卻是清醒的。
姜栀越不過心裏的坎，那個，周傲沈不該愛自己的坎。
許久，姜栀吐出一口氣：“周傲沈，我沒你想的那麽好。”
“過完年，我們就不要再見了。”
齊逸的輔導很出色，她也接到學校的通知，要提早開學。
冥冥之中，他們的結局已經被決定好了。
就讓她自私的，待在周傲沈身邊吧。
就算一秒鐘，她都格外珍惜。
後來，他們不再散步了。
周傲沈說太冷，打了車，兩人坐在暖烘烘的車裏，姜栀卻覺得周遭依舊是冰冷的。
到家後，周傲沈關的門，他沒有說話，為姜栀拿出了她的拖鞋，又妥善地鎖了房門。
接着，他像個沒事人一樣開了電視，坐在沙發上看。
姜栀卻待不下去了，她躲回房間裏。
五分鐘過後，門外的電視聲突然沒了聲響，姜栀病态地靠着門，聽外面的聲音。
地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微小的碰撞聲，而後，徹底沒了聲音。
僅五分鐘，周傲沈卸下了僞裝。
又過十分鐘，姜栀看到，周傲沈直播了。
一個手機號只能建一個賬號，姜栀問左七現在有沒有空，得知左七在忙後，姜栀找左七拿了她的帆一笑賬號，頂着左七的賬號，進了周傲沈的直播間。
周傲沈沒有開攝像頭。
【寶貝兒新年好~這幾天喜慶日子不罵你了哦，啵啵~】
【咦，這是傲狗買的水軍嗎？】
【寶貝兒子怎麽不開攝像頭？】
【我猜，周狗下句會說：哥的帥要付費。】
彈幕調侃着，大家哈哈大笑，其樂融融。
只有周傲沈，自直播起，就沒開口說過話。
他玩的是絕殺局。
周傲沈的手段殘忍，幾乎是屠殺式滅敵，觀衆看呆了。
周傲沈從不把賽場上那一套帶下來，興致好時，周傲沈更喜歡磨對手的耐心，一點點的消耗殆盡。
而他現在的做法，更像是在宣洩。
不止姜栀，觀衆也看出來了。
第三局結束，周傲沈默不作聲地開了下一把。
直播間全是火箭，也沒能引起周傲沈一丁點動靜。
他甚至麥都沒有打開。
不，他的麥打開了，不然哪來的鍵盤聲。
【這是怎麽了？？】
【傲狗被盜號了？】
【不應該啊！宋柏藺還在觀戰呢，要是被盜號，宋柏藺這會兒就不僅僅是觀戰了。】
【直覺告訴我，傲狗不高興了。】
【不高興還開直播？？】
【有沒有一種可能，栀子花姐姐和傲狗鬧脾氣了，傲狗生氣又想服軟，所以開了直播？（我是戀愛腦我先說）】
【倒也不是沒那麽可能，但是管理席空空如也，很明顯，姐姐沒來。】
周傲沈打鍵盤的聲音頓了下，僅一秒，卻被姜栀察覺到。
姜栀悲哀的想，她的夢泡湯了。
她和周傲沈，怕是沒法一起過年了。
姜栀切換軟件，小窗帆一笑，點進微信。
她給周傲沈發：【別不高興了，我明天就走。】
耳機裏，她聽見周傲沈的聲音靜了下來。
周傲沈很快回了消息：【誰讓你走了？】
姜栀無奈：【我知道你不高興。】
周傲沈長大了，學會掩飾情緒，但卻掩不了習性。
他不高興時，打鍵盤都格外的重。
周傲沈：【所以我為什麽不高興？】
姜栀：【別鬧小脾氣了，你在直播。】
周傲沈：【我鬧什麽了？】
周傲沈：【姜栀，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不用找這麽蹩腳的理由。】
姜栀：【嗯。】
周傲沈：【你知不知道，你很愛冷暴力？】
姜栀乏力了。
她的性格就是這樣，周傲沈無法接受，她也無法強求。
姜栀沒有回他，開始找明天一早的機票。
周傲沈像是知道她的想法。
耳機裏，周傲沈挪了椅子，開門，撞擊門。
“嘭！”
姜栀怔了下。
三秒後——
“叩叩叩。”
他禮貌地敲了三聲門，不等姜栀答複便篤自開了門。
門敞開，周傲沈的手還握着門柄。
他的臉色很糟，兩步走進姜栀，站在她的床邊，姜栀還沒來得及關屏幕，啓航時間被周傲沈看了個正着。
差一點，她就要付款了。
姜栀怔愣地看着周傲沈拿開她的耳機。
他彎腰，低卑地懇求：“不不，別走。”
姜栀呆滞。
周傲沈緩緩吐出兩個字：“求你。”
這兩個字，幾乎能讓姜栀扼在原地。
她僵硬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傲沈。
周傲沈什麽時候這麽卑微過？
他告訴自己會改，改脾氣，改态度，改所有。
姜栀以為，他不會改，他只是嘴上說說。
可周傲沈真的在改，只是他的改正只有姜栀一人可見。
回過神時，周傲沈已經走了。
門緊閉，仿佛這個人從未來過。
姜栀看着付款界面，呆了幾秒，顫着手選擇了退出。
再然後，周傲沈那邊有了一丁點動靜。
“剛才在忙。”周傲沈平緩地說。
【？？這麽敷衍的嗎？】
【過年大家都回家了吧，傲狗回了嗎？】
周傲沈答：“回了。”
有姜栀的地方就是家。
【剛才是不高興嗎？我聽見你的摔門聲了。】
【大過年的別晦氣你爹地們，說點好聽的。】
“好聽的？”周傲沈複讀了一遍，“不會說。”
【逆子！】
【就說姐姐們新年好，想姐姐們啦qwq】
【樓上的，為難周狗可以，別膈應他的爹友團。】
【哈哈哈哈哈，許久沒見，姐妹們依舊穩定發揮。】
【是啊，這麽一說，周狗已經很久沒有直播了，一直播還裝高冷，不能忍！】
【我就問一句，栀子花去哪裏了？】
周傲沈淡道：“栀子花應該在忙吧。”
忙着怎麽逃脫，忙着怎麽離開他。
周傲沈又沒了話，彈幕激烈地讨論着。
【一提栀子花你就說話，你說你是不是喜歡姐姐？】
【周狗喜歡栀子花姐姐不是有目共睹的嗎，這還要問嗎！合理懷疑栀子花就是緋聞女友。】
【怎麽可能是緋聞女友，大家真能YY，沒看栀子花因為輿論壓力都不敢出現了嗎？】
這條彈幕要發完，系統傳出消息。
[歡迎‘栀子花’管理員進入直播間~]
彈幕：“……”
你這打臉也太快了吧？？
一分鐘後。
[栀子花為主播送出‘棒棒糖’]
【哈哈哈哈，大過年的，姐姐就送一顆糖啊。】
【估計姐姐的錢都到小孩兜裏了哈哈哈哈】
【不過姐姐真的來了耶，好甜好甜QAQ】
【但是！！周狗沒有感謝啊！！】
【是啊！！我突然警覺！之前栀子花姐姐進直播間周狗都得說一聲，跟大家炫耀一樣，現在卻一聲不吭，看來兩個人真的吵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