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可愛呆萌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啊……」安雅一邊說着，一邊在馬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梓瑜瞥見她的動作，眉頭随即迅速擰在一起，呵斥道：「抓住缰繩，不要亂動。」
「你以為我不會騎馬麽？」安雅朝梓瑜眨了眨眼睛，「我的馬術可是好極了呢。跟着師父這麽多年，我一直都是在馬背上奔波，不然你以為我徒步用走的啊？」
安雅一邊說着，一邊用力揮動缰繩，馬兒如離弦之箭般迅速飛奔出去，一串銀鈴般的悅耳笑聲随之此起彼伏。
梓瑜在後面看着安雅的背影，無奈嘆氣，手一揮缰繩，急忙追上前去。
這丫頭，真不讓他省心。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目的地。此處前面是一條小溪，遠望去還有一座瀑布，更遠處還有高山，直入雲霄。周圍青草遍地，鮮花叢生，雖算不上花海一片，但也是鳥語花香、清靜秀麗。
這地方其實還是當年安雅和梓瑜無意中發現的。
小時候她總是覺得無聊，梓琪狡詐得像只狐貍，她懶得和一只狐貍計較，梓瑜又像塊木頭一樣，和他說十句話都不見得能應上一句。她原本就是個閑不住的活潑性子，有一天終于忍不住了，死活拉着梓瑜出了陸府。她當時初來乍到，哪裏認得路，誤打誤撞就走到了這裏。
雖然他們後來因為迷路在這裏繞了一個晚上，不過尋到了這麽一處宛若仙境的地方，倒也算是因禍得福。
「我離開長安那麽多年，外面的一切都變了，但惟獨這裏沒有變，還是和之前一樣美。」安雅閉上眼睛，貪婪地呼吸着這裏夾雜着花香的空氣，感慨道：「我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在在這裏建一個小木屋，守着花開，靜觀日落。現在雖然已經不是當年，但我的夢想依舊沒有變，只是不知誰會願意陪着我一同做夢。」
安雅把頭轉向梓瑜，淺笑淡淡：「你願意嗎？」
梓瑜一愣，詫異地看着安雅，意料中的沉默無語。
他願意嗎？他當然是願意的，但是他不能。
和她一起的人該是陸梓琪，不是他陸梓瑜。
不過說到陸梓琪……他和小雅已經到這裏有一段時間了，怎麽還不見梓琪的身影？難道是他們找錯了地方？可是這明明就只有那麽一處地方，怎可能找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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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陸梓琪……現在應該正躺在床上閉着眼睛和周公下棋呢。
如此大好天氣，他要是不好好睡上一覺，他都覺得對不起上蒼。
「梓瑜，你左顧右盼地找什麽呢？」安雅好奇地問道。
梓瑜皺着眉頭，抿着唇，一貫地保持沉默。
安雅調皮地挑眉：「你是不是在找陸梓琪？」
梓瑜有些詫異又有些疑惑地歪頭看着安雅。
安雅被他這可愛的呆萌模樣逗得大笑了起來。
安雅笑得前仰後合，拍了拍梓瑜的肩膀，告訴他一個不争的事實：「你啊，不用找他了，他是不會來的。」
「為什麽？」梓瑜一愣，「你怎麽知道他會來？又怎麽知道他不回來？」
「因為是我讓他去找你約我的啊。」安雅同情地看着梓瑜，「雖然這麽說很不好意思，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被我們騙了，這其實是我們算計好的。梓琪去找你，其實不是為了讓你替他約我，而是騙你親自出來約我。」
「……」
梓瑜覺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可能出了問題。
現在的狀況似乎和他之前預想的有很大不同，從目的上好像就已經不對了。
他一開始是想把安雅引來，讓她和梓琪在一起約會。但現在梓琪沒有來，安雅還說這是她計劃好的，目的是把他引來，那……豈不就變成是他和安雅約會？
這可是天差地別啊。
安雅雙手叉腰，繞着梓瑜開始轉圈，一邊轉還一邊嘟囔着：「你明知道我喜歡你是不是？可是你卻偏要躲着我。你躲着我也就算了，還要把我推給陸梓琪，你這和把我推進火坑裏有什麽區別？明知道我和陸梓琪就是互相看不順眼，還要把我倆撮合到一塊兒去，真不知道你懷的是什麽心思。」
看着安雅略帶算計的表情，梓瑜心裏隐隐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真的就那麽不讨喜麽？你為什麽就像是躲避瘟神一樣躲着我？雖然我既沒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又沒有溫婉賢淑心靈手巧之賦，但也不至于令你如此讨厭吧？」安雅困擾地摸了摸下巴，「還記得先前我跟着師父在外游蕩的時候也還算受歡迎啊，尤其是我成年之後，有很多男子追着我要向我求親，我都一一拒絕了。可怎的在我拒絕了那麽多桃花之後，偏等你這一朵之時，你又瞧不上我呢？」
她如此清楚明白的告白，他不會聽不懂吧？
哼，他如果再是一副聽不懂的表情，那絕對是裝出來的！
「我……事情并非你所想。」梓瑜苦笑搖頭，「我從來就沒有讨厭過你，甚至……我其實是……」
等了許久也等不到梓瑜那接下來未說完的話，安雅試探定地替他說道：「甚至你其實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她就知道自己不是一廂情願，他們分明就是兩小無猜。
「我……」雖然這是事實，但他卻并不能承認。
只是以現在的狀況看來，他承認與否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梓瑜是一個很單純的人，雖然他的心裏可以隐藏着很多他不希望被別人知道的秘密，但他的表情卻可以把他的情緒，把他的心事洩露得一幹二淨。
和安雅一樣，他是一個喜怒哀樂完全都擺在臉上的人，即便勉強自己佯裝成另一種情緒，那演技也是糟糕透頂，足可以讓人一眼就看穿。
唉，這麽可愛的人，為何卻陰郁至此呢？
他有關心他的家人，還有深愛他的她，他本該幸福快樂，但他卻從未開心過，從未發自內心地笑過。他的眼神裏永遠都充斥着淡淡的憂傷和寂寞，似乎沒什麽能走進他的心裏，沒什麽能撼動他心裏的那塊巨石。
如此，不累麽？
而她，偏要做個愚公，偏要把他心中的巨石移開。
她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到的，但水滴石穿，她相信遲早有一天那塊石頭會消失。她有一輩子的時間，這一輩子，她就和他耗在一起了。
安雅深吸了一口氣，趁其不備，踮起腳尖吻上了梓瑜的唇，只蜻蜓點水般輕輕一觸便收了回來。
她是想要先試探一下梓瑜的心，看看他會作何反應。
和她預料中的沒什麽區別，梓瑜完全被她剛才的舉動震驚了。他瞪大了眼睛，表情驚訝且呆滞……
但是他這樣的表情真的好可愛喲，安雅愛慘了他這幅模樣。
「小雅，你……我……」梓瑜語無倫次地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你什麽，我什麽？」安雅怒瞪梓瑜，「怎麽，莫非你是嫌棄我不成？我又沒吃大蒜，你憑什麽嫌棄我？」
她豈止是沒吃大蒜！她之前還漱了好幾遍的口，又嚼了好多花瓣，口氣簡直清新得不得了。她自己現在一呼氣都有一種快要把自己香暈了的感覺，剛才那一吻也變成了紮紮實實的香吻一枚。
梓瑜後退了一步，板着臉，嚴肅地搖頭：「不，我不是，只是這……這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能這麽做。」
雖然他确實也很喜歡這個吻的感覺，喜歡她唇瓣的溫度，喜歡她從鼻尖撲面而來的氣息，但這舉動卻是萬萬不可以的。若是被其他人知道這件事，那她的名聲便就此毀于一旦，她還怎麽嫁人？
好在這裏地處偏僻，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
「男女授受不親？」安雅撇嘴，「你何時變成堅守禮教的書呆子了？再者說，小時候我吃你豆腐吃得還不夠多嗎？現在倒是開始計較起來這些了，早幹嘛去了？」
梓瑜臉頰微紅：「當時我們年幼，那些都是不作數的。」
「當時是我年幼，不是你年幼，對我來說可以不作數，對你不行。」安雅眼睛一亮，「如果真是這麽說的話，那我當時吃過你的豆腐，現在就該對你負責啊。」
「小雅……」梓瑜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你不能這麽胡鬧。」
「胡鬧？你說我是胡鬧？」安雅鼓了鼓嘴，賭氣地一把摘下自己的披風，「好啊，既然你說我是胡鬧，那我就一步鬧二不休，胡鬧到底了，看你能拿我怎麽辦！」
原本她還期盼着梓瑜會不會因為那一記香吻而回心轉意，現在看來……她真是想太多了。
無妨，原本她今天就是抱着失身于他的決心前來，準備都已經做足了，豈有錯失良機的道理？
雖然這做法大膽，作風不正，但她并不覺得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麽不對。既然梓瑜沒有辦法主動邁出那一步，那就由她來啊，反正她也不在乎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