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假戲真做

梓琪看着自己親爹的表情,開始在心裏假設各種可能,再一一篩選、排除。奈何他親爹根本沒什麽表情,像是在防止他看穿似的,就是那麽不配合。

「爹,其實我是想幫我哥的。雖然他所作的事确實很令人擔心,但不可否認他做的都是好事。勿以善小而不為,不以惡小而為之,您之前不是經常這麽說嗎?」梓瑜笑了笑,「我知道您和娘會擔心我們,但危險的狀況也并不是每次都會發生,我們可以保護自己。至于上次……那應該只是個意外吧。」

不管是不是意外,他都只能這麽說。

陸老爺皺着眉頭考慮了好久,最終只得嘆氣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麽?畢竟你從來都沒向我們提過什麽要求。你說的對,不論如何這也是在做好事。好吧,如果你們還要繼續做的話,我不阻止了。」

雖然梓瑜的功夫如何他不清楚,但他相信若是他們兩兄弟聯手,至少可以護着彼此周全。

另外也确實是那句話,梓瑜從來沒向他們提過什麽要求,他總不能拒絕吧?

安雅和梓琪紛紛看向梓瑜,在心裏為梓瑜舉起了大拇指。

說到底,還是梓瑜最厲害啊。

晚飯吃過了,梓琪拉着齊霏到院子裏溜達,美其名曰:賞月。

但今天其實是初一,這月亮……怕是沒什麽好賞的。

「霏霏,你看今天的天氣多好啊。」老套路,一上來就聊天氣。

齊霏跟在梓琪身邊低頭走着,微微颔首,輕聲答道:「嗯,天氣是很好。」

梓琪猶豫了一下,停下步伐,轉身拉住齊霏的手,兩人面對面,他用深情地眼神專注地看着齊霏,看得她羞紅了臉,一路紅到了脖頸。

「霏霏,我有件事想問你。」

「嗯?什麽事?」齊霏依舊低着頭,始終不敢擡起頭來面對梓琪。

梓琪被她這膽小又害羞的模樣逗笑了。

Advertisement

「霏霏,我的相貌有那麽可怕嗎?可怕到你都不敢看我一眼?早上也不知道是誰還那麽大膽地和安雅争我,現在你又是怎的了?」

梓琪不說這還好,一說這齊霏的頭垂得更低了,眼看着就要找個地縫鑽鑽進去了。

「我……我那是在幫安雅的忙,其實那并不是真的我。」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梓琪伸出手去輕撫着齊霏的臉龐,最終停留在她微翹的下巴,輕輕擡起,「我的霏霏是個害羞的小女人,怎麽可能說出如此大膽的話呢?」

「呃……」

『我的霏霏』?這稱呼好暧昧啊。

「霏霏,雖然早上我們是在做戲撮合安雅和梓瑜,但……其實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是出自于真心。」梓琪認真地說道,「你願意我們假戲真做嗎?」

「……」

齊霏的臉由粉紅迅速轉向深紅,小手緊張得開始冒出細微的汗珠,牙齒微咬薄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見齊霏不做正面回答,梓琪只能試探性問道:「你不答應是不願意?」

齊霏的小腦袋迅速像是撥浪鼓一樣地搖動着。

梓琪大喜:「所以你是答應了。」

「……」

她不搖頭也不點頭,是為……默認。

梓琪一把摟住齊霏纖細的小腰,竟抱着她轉起了圈。吓得齊霏緊緊摟住梓琪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你……你放我下來。」

齊霏緊張得想大叫,又怕自己的叫聲會驚動到其他人,故而只能一邊忍着,一邊小聲尖叫,還真是糾結。

梓琪聽話地放下齊霏,并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一下。

「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确實并不長,但我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被你那可愛的性格和甜美的笑臉迷住了。還記得我早上說了什麽嗎?我說我們生來就是屬于彼此的,我是真的有這種感覺。」

齊霏稍稍擡起一只眼皮,語氣頗為奇怪:「這麽好聽的情話,你對多少個女人說過?」

「你是第一個。」梓琪回答得坦然。

「真的嗎?」充滿了懷疑。

「當然。雖然我看上去不太正經,但那只是我性格幽默,」梓琪清了清嗓子,「我還是很潔身自愛的,從出生到現在,我從來就沒碰過除了我娘之外的其他女人。當然,安雅不算,她就是妹妹。」

齊霏眼珠子轉了轉:「好吧,我相信你。可是……」

「可是什麽?」

齊霏猶豫地說道:「你還記得嗎?我之前說過的,我是為了逃婚才離家出走的。」

「你擔心你那個指腹為婚的混賬未婚夫?」梓琪捏了捏齊霏的鼻子,「放心吧,有我在,那些都不在你擔心的範圍之內。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嗎?我可是蒙面俠盜,若是你那未婚夫不願意退婚,我便去吓唬吓唬他,讓他不得不退婚。總之,讓他退婚的方式有很多種,沒什麽好擔心的。」

「那我爹那邊呢?我爹是一個很固執的人,他……」

「雖然我還沒有見過我那未來的岳父,不過每個父親都希望自己的兒女幸福,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我是真心待你好,而且我能好好照顧你,給你幸福。」

車到山前必有路,陸梓琪一直堅信沒什麽問題是解決不了的。

不過……似乎這件事真的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

******

「大人,上次您交代我們查的事情已經有線索了。」

齊遠的眉頭微蹙:「是嗎?快說來聽聽。」

「回禀大人,我們沿着那血跡一路找過去,發現那血跡的線索最終停在了破廟裏面。于是我們便在破廟裏仔細查找,卻在地上發現了一塊沾了血的手帕,手帕上面繡着『陸』字。這手帕是用平民百姓用不起的上等絲綢制成,如此一來……再按照這條件來搜尋,怕是只有一家了。」

齊遠的眼睛微眯,語氣堅定:「走,我倒是要看看那家夥到底是個什麽來頭,這一次我定要将那人繩之以法。」

就為了上次那個沒抓到的毛賊,以及他的一些家事,齊遠已經好幾天沒怎麽休息了。這一次他是抱着勢必要抓到那人的心思,若是無法活捉,那就……殺之。

他也不想殺人,但大奸大惡之徒除外。

那個賊偷一身武藝,甚至還能逃過他的追蹤,想必定不是什麽泛泛之輩。若是輕易留他在民間,只怕不知有多少人會遭殃。

所以即便殺人,他這也是為民除害。

******

齊遠和他的手下停在了陸家的大門口。

齊遠指了指大門,問道:「就是這裏?」

小捕快點頭:「是的,長安城裏就只有這一家姓陸的大戶人家。」

「去敲門」齊遠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這大戶人家的少爺到底是有什麽怪癖,竟做起了偷雞摸狗的事情。還是這所謂大戶人家,便全是靠着偷盜之財堆積出來的。」

管家聽到敲門聲便去開門,門一打開竟看到兩個捕快在門外,心裏頓時起了疑惑:「請問你們是來找誰的?」

「這裏可是陸家?」齊遠問道。

管家點頭:「這裏正是陸家。」

齊遠拿出那塊手帕問向管家:「這手帕可是你們陸家之物?」

管家接過手帕,狐疑地看了齊遠一眼,又仔細看了看那條手帕,說道:「這确實是陸家之物,請問這位大人是從何而來?」而且這手帕上又為何沾了血?

這手帕只有陸家的人才有,然後就是安雅小姐,和那位暫住在陸家的齊霏小姐有,怎麽會跑到這捕快的手裏?莫非是安雅小姐惹事了?

管家在心裏默默地把屎盆子很自然地潑向了安雅。

齊遠把手帕收了起來:「這手帕牽扯到一樁案子,我們要先找到這手帕的主人确認才行,麻煩你去通報一下。」

管家一愣,心下不妙,趕緊問道:「案子?什麽案子?」

「這就要等到我見了這家主人之後才能表明了,麻煩你去通報一聲吧。」

管家上下打量着齊遠,見這人的打扮以及氣勢确實像是捕快,應該不是騙子。總之,不管這人到底是不是騙子,他還是先去通報一下比較好。

管家一邊往回跑,一邊小聲地念叨着:「安雅小祖宗這回又闖了什麽禍啊?靜安把捕快都招來了,可真是要命。她該不會偷了人家的東西,或是殺了誰家的雞鴨吧?這可如何是好?」

「老爺,夫人,大事不好了。」管家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這下可是真出大事了。」

陸老爺微微蹙眉:「什麽事?怎的如此慌張?」

「來……來人了。」

「誰來了?」

「門口來了兩個捕快,府上的帕子……那帕子還沾了血……」管家語無倫次地說着。

陸夫人聽得不明不白,于是便遞給管家一杯茶:「先別着急,把氣喘勻了再說。」

管家驢飲了一杯茶之後,這才繼續說道:「有兩個捕快找上門來了,并且手裏還拿着咱們府上的帕子,那帕子上沾了血,他們還說那帕子牽扯到一樁案子……」

「什麽?」

陸老爺和陸夫人紛紛一驚,該不會是來抓梓琪的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