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家嫁人

「孿生兄弟?那就難怪了。只是沒想到外界竟然只知道陸家有一個少爺,難道就是因為你們長得太相似?」齊遠冷笑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今我已經找到了罪魁禍首。我倒也奇怪,分明當時我對你用了那麻痹神經的藥粉,而且你還身負重傷,現在即便沒死,也該成了殘疾。可看你現在的狀态,即便還未完全恢複,想必也差不到哪兒去。看來你還真是命不該絕,竟遇到了神醫。」

「哎呀。」安雅突然叫喚一聲,随後捂着臉,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道,「捕頭大人這麽誇獎我還真是讓我不好意思呢。我才不是什麽神醫,只是會一些簡單的醫理罷了。倘若哪天捕頭大人您一不小心也中了招,雖然我不确定一定能幫上您的忙,但我還是會去湊湊熱鬧的。」

梓瑜幾乎崩潰地看了安雅一眼,決定暫時先不去管她現在在發什麽神經。

安雅這話倒是引起了齊遠的注意。

齊遠用他那高深莫測地眼神打量着安雅,先是一瞬間的怔愣,随後便迅速回過神來。

「就是你救的他?」齊遠的語氣中似乎有些懷疑。

「不是我還能是誰?」安雅輕笑道,「我想捕頭大人你應該在那之後首先搜的就是醫館吧?如果他真的去醫館就醫,或是找了什麽大夫,那您就不會直到現在才尋到這裏來,不是嗎?」

話一說出口,安雅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好歹眼前這位不茍言笑,嚴肅過了頭的人是齊霏的爹,她這麽沒有禮貌,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過她一見到齊遠,就開始同情起了齊霏。

唉,有這樣的父親,齊霏這十幾年來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如果換成是她,大概早就離家出走了,而不會忍到現在這忍無可忍的地步。

逆來順受這種事,她可做不來。

「總之不管是誰救的他,都是白費力氣。他既然做了偷盜之事,那就要付出代價。」齊遠一手抓住梓琪的手臂,「我問你,你是從哪裏偷的東西?所盜之物藏在何處?」

「那東西也算是我辛辛苦苦偷來的,若是告訴你藏在哪,我豈不就做了白功?更何況那些東西早就沒有了,又何來的藏?至于那些東西是我在哪裏偷的……我想這和您應該更沒關系了吧?最近又沒有誰說自己家裏偷了東西,更沒有什麽殺人滅口的慘案發生,主家都還沒發現,你操什麽心?想得太多小心老得快。」

齊遠也不是一個愛着急的人,既然陸梓琪現在不說,那沒關系,反正他遲早有一天還是要說,他就不信陸梓琪能嘴硬到即便被關進了牢獄,仍然不肯松口。

「好,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能勉強你。我想你應該也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麽事,也該想到做了這事的後果。現在我們要抓捕你,你還是配合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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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我憑什麽配合?」梓琪大笑道,「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很可笑嗎?你只知道我偷了東西,做了賊,那你知不知道我偷了那些東西去做什麽?」

「不管你拿那筆不義之財去做什麽,你都是個賊偷。官兵捉賊,天經地義。」齊遠理所當然地說道。

「呵,還真是個老頑固。」

「總之,我今天必須要抓你去官府,你……」

「爹!你不要抓他。是我救的他,如果你非要抓他,那我便是他的共犯,你連我一起抓好了。」齊霏突然走了進來,「他做的都是劫富濟貧的好事,他都是用那些為富不仁的財主們賺的黑心錢去救濟百姓,這有什麽錯?」

「霏霏,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在房間裏好好呆着的嗎?」梓琪皺眉,「快回去。」

齊霏堅定地搖頭:「我不回去。你都能出來面對,我又為什麽要躲?」

「可你……」

「霏霏,你怎麽在這裏?」齊遠走到齊霏的面前,嚴肅且詫異地看着她,「你是他的共犯?」

「是。我幫他藏身,還幫他躲避你的搜索,送他回家。你不是一個大公無私的捕頭嗎?那好啊,那你就來大義滅親,連同我也一起抓去吧。」

「你不要在這裏胡鬧了!」齊遠大喝一聲,「你一個女孩子家,逃婚出走也就罷了,我權當你是任性。現在倒好,你竟然還幫着賊偷做起了從犯。真是可笑,我堂堂總捕頭的女兒,竟然幫起了賊人。霏霏,你怎麽就那麽不懂事呢?」

「爹,不是我不懂事,是你太霸道了。」齊霏苦笑,「我原本也沒打算悔婚,但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嫁給那樣一個人啊。我那天親眼所見的,我的指腹為婚的未婚夫竟然在花街柳巷裏和那些青樓女子摟摟抱抱。就算他對那些女人并非真心,但他那風流成性的模樣卻讓我惡心,我嫌他髒。」

「霏霏,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這種話是你能說的嗎?」齊遠深吸了一口氣,「我們的事回家再說,現在我要先處理公事。」

「爹,他沒有做錯事,你為什麽非要抓他不可?」齊霏不解,「他做的是好事,雖然形式上也許你無法接受,但你卻不可否認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百姓着想,不是嗎?你可以操控我的人生,我沒有辦法,因為你是我爹。但是你不能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吧?」

齊遠手一揚,一個響亮的巴掌力度十足地落在了齊霏的臉頰上。一瞬間,時間好像凝固了一樣,氣氛一下子冷到不行。

梓琪一個箭步來到齊霏身邊,輕撫着她方才被打的臉頰,擔心地問道:「霏霏,你怎麽樣?是不是很痛?」

齊霏只是搖頭,沒說話。

「你怎麽能打她呢?她是你的女兒啊!」安雅瞪向齊遠,半點畏懼都沒有,一開始聽齊霏說起你,我只當你是個老頑固罷了,現在看來,你豈止是一般的頑固,你分明就是食古不化!」

「我只是在教育自己的女兒而已,你們身為外人,沒權利幹涉我的家務事。」齊遠抓住齊霏的手腕,「看來你今天定不會自己主動和我回去了。那好,今天我不止要把賊人帶回去,還要把你這個不聽話的女兒一起帶回去。」

「你放開她。」梓琪抓住齊遠的手臂,「她不想走,你休想強迫她。」

「我強迫她?」齊遠冷哼一聲,「笑話!他是我女兒,我帶我女兒回家就是強迫她嗎?難不成讓她不明不白地留在這裏?她可是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家,我這個做父親的難道要眼看着自己女兒的名聲被毀?再者說,她的未婚夫還等着和她成親呢,我帶她回去是天經地義。」

「就算她是你的女兒,你也不能逼迫她做任何她不願意做的事。」梓琪毫不相讓。

「你……」齊遠看向齊霏,又看了看陸梓瑜,眼睛微眯,道:「好,既是如此,不如我們談個條件。」

齊霏一愣,警覺地看着齊遠:「什麽條件?」

依她對她親爹的了解程度,這條件絕對對她沒有半點好處。

「我可以放了他,只要你跟我走,回去好好嫁人。」

「……」

其實齊遠心裏的想法就是,既然現在已經知道那賊偷的真實身份,他就沒必要非在這時候追着陸梓琪不放。

他能看出齊霏和陸梓琪之中有些莫名的情愫。他畢竟是過來人,齊霏看着陸梓琪的眼神中分明就充滿了愛慕,所以他才提出了這個交換條件,他也相信齊霏必定會同意。

至于他交換的條件……他只是說現在放過陸梓琪而已,至于以後……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梓琪深深地看着齊霏,搖頭道:「霏霏,你不要答應他的要求。」

「霏霏,陸梓琪的命運可就掌握在你的手裏了。你既然已經救過他一次,難道就不打算救他第二次了嗎?」

「齊遠,你用這種事來逼迫霏霏,你太卑鄙了。」安雅實在氣不過,不禁要和齊遠理論一番,「霏霏是你的女兒,你把她當成什麽了?動不動就是威脅、條件,你有意思嗎?霏霏有你這樣的爹,真是她的不幸!」

齊遠怒目瞪着安雅:「你在說什麽?」

「我說……」

「爹,我跟你回去。」齊霏的語氣淡淡,打斷了安雅的話,但這淡淡的語氣聽着卻讓人不禁心慌。

那是一種……似乎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放棄了的淡然,是悲觀的、是消極的。

梓琪拉着齊霏的另一只手,對她搖頭:「霏霏,收回你剛才做出的那個沖動的決定,不要回去。」

他們都很清楚齊霏若是跟着齊遠回去,将要面臨的是什麽。

毫無疑問,她會被強推上花轎,嫁給她不願意嫁的人,嫁給那個敗類,這幾乎沒有第二種可能。

齊霏看着梓琪,微微揚起嘴角,甩開他的手。

「我沒有沖動,這就是我的決定。」這就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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