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夫妻同心
但是安雅記得自己沒對梓瑜說過自己的計劃,他又是怎麽知道的?而且他又是怎麽知道她要在今天行動?
現在看來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雖然梓瑜看上去對這些是毫不關心,其實他和他們一樣在意,只是他們沒察覺而已。
唔……他果然改變了很多,而且很徹底。
既是如此,那這種助人為樂,救朋友出火坑的事就讓他們一起來完成吧。
夫妻檔,效果更好。
「既然你也要幫來幫忙,那咱們還是趕快過去吧,別耽誤了救人的大好時機。」安雅說着就要拉梓瑜往外走,卻被梓瑜又拽了回來。
安雅疑惑地轉頭:「你不是要幫我嗎?拉着我做什麽?」
「先把你的計劃告訴我,我好知道自己該怎麽幫你。」梓瑜無奈地看着安雅,「救人這種事,事先難道不應該有一個很明确的計劃嗎?可我看你有的只是目标,到底該怎麽做,每一步的打算如何,你完全沒有考慮過。」
「我考慮過啊。」安雅一邊回憶着自己之前的整套計劃,一邊說道,「我的目的是掉包新娘。過程也很簡單,只要和她交換身份就好了。」
瞧,這是多完美的計劃啊。
「掉包新娘?虧你想得出來。然後呢?你要怎麽和她交換身份?這其中的過程你有沒有想過?」
「呃……這個倒是真沒有。」安雅迷茫地看着梓瑜,「不過這個應該不重要吧?随機應變就好了。反正計劃趕不上變化,就算全都計劃得很完美,到時候也不一定就真能完全按照計劃來進行。」
「你這是狡辯。」梓瑜輕斥道,「說到底你還不就是沒想那麽多,只是一時沖動有了那樣一個計劃,卻從沒想過要怎麽完成。如果你真的自己去了,怕是不但救不出齊霏,還要把自己搭上。」
「你的意思是說我會賠了夫人又折兵?」有那麽慘嗎?
「大有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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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再計劃已經來不及了,反正有你在,有你保護我,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安雅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一定能成功地把齊霏解救出來,也讓陸梓琪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陸梓瑜雙手環胸,斜睨着安雅:「誰的厲害?」
安雅被這眼神一下子抹掉了一半的氣勢,最後只得縮了縮肩膀:「我們的厲害……你的厲害。」
「這還差不多。」
安雅費解了。關于這個問題……有什麽實質性的意義嗎?
好像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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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府,此時正熱鬧地吹吹打打,等着新郎官來迎娶新娘。
但即将出嫁的新娘卻一點都不開心,半點做為新婦的喜悅都沒有,有的只是濃濃的惆悵,濃濃的心酸。
「哎呦,新娘子怎麽能這麽哭喪着臉呢?這是不吉利的。」媒婆在一旁對這齊霏百般不願的表情指指點點,「你得笑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該開心才對。來,快點微笑,可千萬別讓夫家看到你這幅表情,不然被你公婆看到,将來在夫家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媒婆苦口婆心地勸說着,但齊霏絲毫不為之所動,仍舊蹙着眉頭垂着淚眼,絲毫與『開心』兩個字挂不上鈎。
「怎麽樣?這邊準備好了嗎?」
齊遠過來查看情況,一進門就看見喜婆愁眉苦臉,齊霏更是不用說了。整個房間裏哪有一點喜氣的感覺,實在是要多壓抑就有多壓抑。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明明是要成親,怎麽一個個都是這樣的表情?」齊遠眉頭微皺,看向齊霏,「霏霏,你又不配合了是不是?」
齊霏冷笑道:「爹,如果我不配合的話,那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裏了。既然我還在,就說明我已經充分地配合了你的決定,願意嫁給江米迢那個人渣。」
「胡鬧!他很快就成為你的夫君了,你怎能如此形容你的夫君?」齊遠轉身對媒婆說道,「你先出去,一會兒我讓你進來你再進來。」
家醜不可外揚,要是被這大嘴巴的媒婆傳了出去,以後定會有人說他教女無方,而且對于霏霏以及她的夫家也有不好的影響。
那媒婆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一看這狀況心中便明白一切了,于是識趣地退下。
這顯然是一出父親要女兒嫁,女兒卻不願意嫁的鬧劇,以她的經驗看來,這樣不情不願成親地,以後往往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她之前就遇見過兩樁,現在一個因為紅杏出牆,被夫家休離了,另一個則是天天以淚洗面,丈夫受不了,一氣之下納了好幾房的小妾。
這女人啊,便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沒嫁過去就這麽別別扭扭的,以後要是有好日子過才怪呢。
「霏霏,都到現在了,你還在鬧什麽別扭?你去外面看看,哪個新嫁娘像你這樣?你擺出這幅臉色是要給誰看?給我看嗎?」齊遠冷哼一聲,「如果你真是這樣以為,那你就錯了。我絕對不會因為你現在這樣就心軟改變決定,你最好清楚這一點。咱們齊家和江家也算是世交,且不說許下的承諾不該反悔,就說咱們家和齊家的交情,也不能做出如此背信棄義的事情來。身為爹的女兒,你就不能替爹想想嗎?你真的希望爹背上一個不守信用的名聲?」
「那您就希望自己的女兒一輩子不幸福嗎?」齊霏仍舊低着頭,語氣更像是在喃喃自語,「我那天原本是好奇自己未來的丈夫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于是就守在江府門口,想暗中見他一面。其實我也是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好奇心,讓我陰差陽錯地看到他的真面目,也許我就這麽不明不白地嫁了。事實證明,對于有些事,還是越糊塗越好,否則知道的越多,對自己是絕無好處的。」
「你确定你看到的就是江米迢嗎?」齊遠頓了頓,「你從來沒見過江米迢,根本不知道他長成什麽樣子,那又怎能輕易肯定你見到的就是他本人呢?」
「那人明明自稱自己是江家少爺,難道江家還有另一個少爺不成?」齊霏苦笑,「爹,分明你也沒見過他,你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那你又為何如此篤定地替他說話呢?」
「雖然我我不認識江米迢,但我卻和他已經去世的父母很熟悉。他們的父母都是很善良的好人。如此的父母,他們的孩子怎麽可能如你所說那般糟糕?所以你必定是認錯人了。再者說,先前也沒人知道陸家還有另外一個少爺,可事實卻擺在眼前,不是嗎?而且陸家還有一對容貌相差無幾的兄弟,所以你并不是沒有可能認錯人。」
所以……陸家那兩位是成為典型案例了?
齊霏詫異地看向自己的父親:「爹,虧了您還是英明的總捕頭,沒想到您竟然如此糊塗。他的父母是他的父母,他自己是他自己,這怎麽可能相提并論呢?」真是太可笑了。
「這當然可以相提并論。」齊遠理所當然地說道,「環境對一個人影響是很大的,孟母三遷便是如此。我相信江米迢在那樣一個家庭環境下長大,定不會變成什麽荒唐之輩。即便他真如你所說,那也只是風流而已。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尋常,風流一些無傷大雅。自古風流多才子,也許這還是見好事也說不定。」
「那您又為什麽不再給我娶個二娘回來呢?」
「……」
「自古風流多才子?那也只是出了名才這麽說,只風流不才子的人比比皆是,那些又算什麽?」
「……」
齊霏接連兩句話把齊遠噎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爹,既然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認了。畢竟我不是為了嫁人而嫁,我是為了救人而嫁,我無怨無悔。」齊霏深吸一口氣,長長地呼了出來,「迎親的人馬上就來了,爹,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免得等會兒出去也是這般模樣,惹你不開心。」
「你一個人?」齊遠不放心地搖頭,「還是讓媒婆過來……」
「她太吵了,會吵得我更加心神不寧罷了。」齊霏朝着齊遠勉強地笑了笑,「爹你放心,我不會逃走的。您是知道的,我不會武,外面那麽多人,我怎麽可能輕易逃出去呢?」
齊遠想了許久,微微颔首:「倒也是,那我就讓媒婆和喜娘們守在門口,若是有什麽事,你直接喚他們就行。」
「好。」
齊遠說完就離開了,齊霏沉默了許久,等門外沒有異動之後才提着自己沉重的的喜服裙擺站起身來,輕手輕腳地走到衣櫃旁邊,開門放人。
「你沒事吧?」齊霏把躲在櫃子裏悶了許久的安雅扶了出來。「你從一大早就躲在這裏,一定累壞了。」
齊霏擺了擺手,直接撲到桌子面前,拿起盤子裏的那些喜餅就狼吞虎咽了起來。
「我倒不是累……咳,累壞了,我就是餓得有點暈。」安雅一口茶水倒進嘴裏,「早晨折騰得太早,擔心你這邊出什麽問題,所以也沒吃東西,直接就跑來了。還好我沒吃東西,我剛一來,媒婆和喜娘就全都到了,我要是再晚來一步,必定藏不進來。」
真是還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