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馬賊來襲
此時此刻，安雅和齊霏全都站在齊遠面前，齊遠有些糾結地看着安雅這個分別多年，現在終于重逢的女兒，心裏百感交集，忐忑萬分。
他生怕安雅不願意認他這個爹，又怕安雅即便認了他這個爹，也不願意跟着他回家。
路要一步一步走，這種事也要一點一點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還是淡然一些比較好。
「爹，沒想到您這麽快就到了。」齊霏拉着安雅走到齊遠身邊，「爹，這就是姐姐，您之前也見過的。上次我受傷，姐姐在照顧我的時候看到了我身上帶着的銀鎖，然後就發現我的銀鎖和她身上的一模一樣。我已經看過了，和我的确實一樣，而且她也是孤兒，被她的師父收養，所以……安雅應該就是姐姐沒錯。」
「是嗎？」
齊遠怔怔地看着安雅，難怪當時第一次見到她，他會對這之前素未謀面過的小丫頭有些熟悉的感覺，原來這是有原因的。
「你不相信？」安雅挑眉，「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當了那麽多年孤兒，有沒有爹都無所謂。如果認了一個爹，到時候卻要阻礙我的幸福，那我豈不更不值了？」
齊霏推了推安雅，小聲說道：「姐姐，你別這麽說。」
齊霏是覺得，萬事好商量，但如果一開始就已打起來了，那後面還需要再說什麽嗎？所以她對安雅這麽沖動的行為很不贊同，還是采用溫情戰略比較合适。
「你……」齊遠似乎并沒有在意安雅态度上的嚴重問題，有些激動又擔心自己過激的反應會吓到安雅，所以盡可能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緒，聲音也顯得有些顫抖，「你可以拿出你的銀鎖給我看看嗎？」
安雅從腰間拿出銀鎖，猶豫着遞給江遠：「就是這個，和霏霏的那一只一模一樣。當然，如果你能證明這只是一只很普通的銀鎖，我也相當樂意。」
畢竟她覺得，想要讓齊遠接受陸梓瑜，實在是難如登天。
齊遠把那銀鎖拿在手裏，仔細地确認着，最終擡起頭來，激動地抓住了安雅的手：「你……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你是雪兒。」
「雪兒？」安雅皺了皺眉，「這是我本來的名字嗎？」
「是啊。」齊遠點頭如搗蒜，「你叫齊雪，因為你出生的那天外面正下着大雪，所以就為你以雪為名。是爹當時沒有保護好你，逃亡的時候人又多，就讓你走散了，爹對不起你。」
雖然安雅對齊遠的印象非常不好，但現在看到齊遠這麽誠心的忏悔，而且……還有些可憐，她的心也不禁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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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管怎麽說，齊遠都是她親爹，做女兒的就算再怎麽有意見，到底也不能連親爹都不認。
血濃于水，這是沒辦法的事。
「其實我也不怪你，畢竟如果我沒有走失，那我也不會遇見師父，沒有遇見師父……」安雅轉過頭看向梓瑜，「我就見不到梓瑜，所以這也許也是我的幸運，至少我是這麽認為。」
梓瑜和安雅相視一笑，兩人心裏想的什麽，彼此都能很默契地了解到。
「那……」齊遠決定先暫時無視那兩個臭小子，「那你願意認爹嗎？」這才是江遠一直擔心的事。
他自己的心裏其實也很清楚，在安雅的眼裏，自己并不是一個好父親的形象，甚至會讓她有些……反感，所以他一直擔心萬一安雅不肯認自己，那他該怎麽辦？
這種事總不能用強迫的吧？
安雅猶豫了一下：「我願意認您，但是……您願意接受您未來的女婿嗎？」
齊遠一愣：「什……什麽？」
「實話跟您說吧，我和梓瑜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說不定現在我的肚子裏還有您的外孫呢。所以我要不要認您，完全取決于您願不願意接受未來的女婿。我和梓瑜的事已經坐實了，改變不了，如果您沒辦法接受他，那我想我還是不要和您相認比較好，免得您再因為我的事氣出病來。」
「……」
安雅這話說得還真是……高明。
這顯然就是破罐破摔的節奏。
但是也不可否認，雖然是破罐破摔，卻有着非常強的實用性。至少經她這麽一說，結果肯定不會太差。
梓琪在一旁悵然，這個時候沒心沒肺沒有腦子也是有好處的，如果他的霏霏也能像安雅這樣鼓足勇氣說這些話，那他早就省心睡大覺、抱老婆了。
果不其然，雖然在心裏時刻提醒着自己萬萬不能生氣，但這時候……他不生氣便是奇跡了。
「不行！」齊遠拒絕得幾乎毫不猶豫，「你将來要嫁給誰都可以，但惟獨不能嫁給陸家的人，不止你，還有你妹妹也是。關于那個黑衣賊的事情，我現在還在調查，等我掌握了充足的證據，我就要把他們送進牢房。他們兩個至少一個是主犯，另一個是從犯，你們如果嫁給他們，那豈不是等着做寡婦？」
「這沒辦法。」安雅聳肩，「誰讓我和他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呢，成不成親也只是一個名分罷了，哪怕您不讓我和他成親，我也是他的人。」
「……」
齊霏拉住齊遠的手臂，哀求道：「爹，其實他們真的不是壞人。他們只是為百姓做一些事而已，他們的用意是好的啊。您想想，如果那些富人全都和江米迢一樣，百姓們該怎麽過？所以必須要有人出面懲罰那些惡人……」
「這些都是官府的事，和他們有什麽關系？難道他們是官府的人？」
梓琪冷笑道：「不是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嗎？難道總捕頭您認為，為國家效力的就只能是官？百姓完全沒有資格插手？這話好像不對吧？相信即便是當今聖上聽了這話，都得罵您昏庸呢。」
齊霏趕忙拉住梓琪，小聲地說道：「你不要再火上澆油了，還嫌不夠亂麽？」
梓琪委屈地憋着嘴控訴：「不是啊，我只是在為自己叫屈而已，絕對不是故意添亂。」雖然結果似乎沒什麽差別。
「你們的理由太荒唐了。難道就是因為小偷偷了該偷的東西就成為英雄了嗎？這簡直是荒謬！」
齊遠那套大道理在他的腦子裏根深蒂固了那麽多年，早就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變的了，這需要再下更多的功夫，做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安雅剛要反駁，外面又進來一個人，那人身穿捕快服，顯然是齊遠的手下。
「總捕頭，不好了。」
齊遠皺眉：「什麽事？」這還真是一個麻煩緊随着令一個麻煩。
「有一批馬賊在郊外活動得很頻繁。最近已經有不少商隊在路過途中遭他們毒手了。」
「馬賊？之前我們不是解決了一群嗎？」安雅也皺起了眉頭，「怎麽又來了？我分明記得上次那一批被我們收拾得很幹淨啊。」
梓瑜用手輕輕地瞧了瞧安雅的額頭：「笨蛋，馬賊又不是只有那一群。」
「呃……好像也是。」
「影響很嚴重嗎？」
「是的，非常嚴重。而且聽說那群馬賊的功夫很高，有幾個武林高手前去挑戰都被他們打得一塌糊塗，以至于……全都喪命在馬賊手裏。」
「……」
意識到事态嚴重，齊遠也不再把心思放在陸家兩兄弟的身上了。因為比起他們，馬賊的問題顯然更加嚴峻，他要謹慎對待才行。
「走，我們回去。」
「爹，你要去圍剿馬賊？」齊霏之前就見過齊遠好幾次去捉拿賊人，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但……這一次，她卻隐隐地有些不安。
齊遠點了點頭，看了安雅和齊霏一眼，長嘆道：「是啊，而且這一次的馬賊看來并不是那麽好對付，怕是要有一場硬仗要打。如果不能盡快把他們剿滅，到時候只會有更多無辜的百姓受到他們的攻擊。」
「看來很危險？」安雅也有些不太放心，畢竟這是剛認回來的爹，雖然還沒親口叫這麽一聲，但……事實擺在哪裏。
「也許吧。」齊遠笑了笑，「作為捕快，遇到危險當然要奮不顧身，這沒有疑問。」
「那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安雅看了梓瑜一眼，「上次我和梓瑜……不對，确切地說，是梓瑜一個人就掃清了那些馬賊，如果我們去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
「不行！」齊遠拒絕得好不猶豫，「這是我們捕快的事，和你們沒關系，你們還是在這裏好好呆着，好好反思。記得，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和陸家兄弟在一起的。」
齊遠轉身離去，這架勢倒是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
是啊，馬賊确實不好對付，倘若只是一個兩個也就算了，如果真的是很多，而且實力不凡，光是憑着齊遠一個人的功夫必定不夠，他的屬下們應該也未必個個是高手吧？
這場仗着實是不容樂觀，這幾乎是明眼人都看出來的局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