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态度轉變

陸梓瑜和陸梓琪的出現對于齊遠來說，無異于久旱後的一場甘霖，才轉瞬的功夫，不管是那些狼還是那些人就統統被他們兄弟倆收拾得一幹二淨。

老實說，看到這一幕，齊遠真的是震驚了，他萬萬沒想到如此險境，竟然還能化險為夷、轉危為安，而這僅僅只因為兩個人的突然出現就扭轉乾坤。

他真是太小看他們兩兄弟的實力了。

說實話，這樣的實力如果能用在正途，用在懲奸除惡上，那确實是一樁好事，就怕他們做壞事，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其實他們做的就是懲奸除惡的好事，只是齊遠一直不這麽認為罷了。

「捕頭大人，人已經給您抓來了，接下來可就聽您處置了。」陸梓琪把那幾個被他打得只剩下一口氣的馬賊丢到齊遠面前，「您這次可是立了一個大功，這麽難纏的馬賊都被您抓獲了可喜可賀啊。」

齊遠的嘴角抽了抽，這話真是讓他怎麽聽怎麽都覺得不舒服。

他抓獲了馬賊？如果是憑着他和手下那是幾個兄弟，今天別說是抓獲他們，怕是都要成為那些狼盤中餐了，指不定到底是誰抓獲誰。

現在陸梓琪竟然這麽說，這無疑是在朝他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諷刺啊，明顯的諷刺，沒有比這還能讓他覺得丢人現眼的。

「總捕頭大人，這一次算不算是我們兩個救了您一命？不對，不止是一命，還有您那幾位幸存的兄弟，算起來……也有那個五六命，您是承認嗎？」

齊遠皺眉：「我承認這一次是你們救的我。」這是事實，他沒必要承認。私人恩怨歸私人恩怨，他絕對不會将這種情緒帶到其他的事情上來。

「那好，我們也沒想說用這件事威脅您，或是怎麽樣。我只是希望您回去交差，安排完您這幾位受傷的兄弟之後來陸府一趟。我想有些事您對我們有着很深的誤會，也算是為了我們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所以向您要的一個機會吧。用這麽多條性命換這樣一個機會，不過分吧？」

「好，我給你們這個機會。」齊遠倒是沒有猶豫，畢竟他們的要求也不過分。

「那我們要不要再幫您把這些人送過去啊？」梓琪打了個呵欠，有些不清不楚地說道：「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幫您把這些人都送回去，我也該睡覺了。明天我還打算去抓采花賊來着，看您今天忙成這樣，而且折兵損将的，應該不太能指望得上。所以我得趕快補眠，明天還等着我行動呢。」

梓琪現在也不避諱在齊遠的面前說這些了，反正他早就知道一切，瞞也瞞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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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做好事為什麽要瞞着？

「你……」齊遠想要開口阻止，但是話到嘴邊卻又開始覺得沒什麽說服力，終究作罷。「不用了，接下來就由官府在接手，不需要你們的幫忙。」

「那也希望您不要忘記我們方才的約定。」

齊遠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趁着明天中午過去一趟。」

梓瑜和梓琪交換了一個眼神，轉身離去。

他們倆剛一會去就受到了非常熱情的接待，安雅和齊霏一人拉着一個，各種噓寒問暖，關心備至，就差直接扒開他們的衣服檢查他們到底有沒有受傷。

「你們怎麽回來得這麽晚啊？有沒有什麽意外？有沒有受傷？」齊霏着急地問道。

「我們回來晚嗎？」梓琪朝着窗外望去，「這才剛什麽時辰，我們也只去了兩個時辰過一點而已，已經很快了。一切都很順利，我們沒有受傷，你們的爹受了一點擦傷，應該不嚴重。」

「爹受傷了？怎麽傷的？」

「被狼抓的，皮肉傷，不嚴重。」

「被狼抓的？」安雅詫異，「你們不是去抓馬賊嗎？」

梓琪嘴角抽了抽：「所以你難不成以為你爹是被馬抓的？」

「當然不是，可是怎麽會有狼啊？不是和人打嗎？」

「那些馬賊有幫手，幫手就是狼群。他們本身功夫并不怎麽樣，但就是因為有那麽一群殺手锏，這才能為所欲為。也是因為之前去過的人幾乎無人生還，所以這消息就沒能傳出來。」梓瑜喝了一口茶，繼續道：「還好當時我們趕到得及時。你爹比我們預計所想要行動得更早，我們到那去的時候，只見一群官兵正和狼群厮打着。好在能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難怪我這一次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齊霏現在還在後怕，「多虧了你們去幫忙，不然……不然我真的……」

「沒事了，一切都已經解決了，你爹現在正帶着那些馬賊去官府呢。他抓了這麽一群罪大惡極的人，升官……你爹已經是總捕頭了，怕是不好再升，賞賜什麽的，應該少不了。」

齊霏搖頭：「我爹不會在乎這些的，他更在乎的是能為百姓們做些事。」

「我們都知道，只是開個玩笑，你聽聽就好。」

最近這兩天氣氛那麽緊張，再不開開玩笑，這日子就算是沒法過了。

「對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梓琪笑道，「你爹已經答應給我們一個機會，明天中午就過來聽我們好好解釋。如果這一次能讓你爹對我們的态度轉變，那你們就不用再考慮離家出走，雖然不确定，但也許會出現轉機也說不準。」

「真的嗎？」齊霏和安雅的眼睛紛紛一亮，似乎是看到了希望之光。

「所以現在你們就好好睡一覺，一切都等明天中午再說，好嗎？」時辰了不早了，折騰了一晚上，是該趕快睡覺，這樣才有精神對付明天的麻煩。

明日複明日，麻煩何其多。

雖然他很希望齊霏和安雅能脫離齊遠那個麻煩的老頭子，但這也是他想而已，并不實際。

好歹他們是父女，父女之間的感情怎麽能輕易割舍呢？他也舍不得霏霏為了這件事苦惱，還要糾結于選擇誰。

既然舍不得讓霏霏糾結，那他就只能自己努力。

好在有人和他一起努力，不然這路恐怕很難走。

******

雖然齊遠當天确實有很多事要做，但他還是如約而至了。午時剛到，齊遠就出現在陸家大門口，沒人攔着他，一路暢行無阻地就進去了。

「爹，您來了。」齊霏看到齊遠趕忙站起來，「聽說您昨天晚上受傷了，怎麽樣，嚴重麽？」

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這一點在齊霏身上尤其提現。相對于齊霏，安雅倒有點扭捏。明明心裏和齊霏一樣擔心自己得親爹，但就是不願意表現出來。

很奇怪吧，她當初黏着陸梓瑜不放的時候，可和現在的狀态完全不一樣。

把扭捏這兩個字安在安雅身上，怎麽聽、怎麽想、怎麽看都覺得別扭。

齊遠微笑着搖頭：「爹沒事，你不用擔心。好在昨天他們兩個出現的及時，救了爹，不然……就難說了。」

很明顯，齊遠這一次對陸梓琪和陸梓瑜的态度明顯和之前不一樣了，有着很大的改善。

之前他一見到他們就要先吵吵嚷嚷，脾氣爆發只是一瞬間的事。但現在他不但沒有爆發，竟然還有一絲感激的意味。

如果他真的因為昨天晚上被救的事而改變态度，那他們這件事真的做得太對了。

「那……昨天他們救了人，現在大家是不是就可以好好商量了？」安雅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想，您今天應該沒有那麽大的脾氣吧？」

齊遠坐了下來，笑着看向安雅：「小雅，爹在你心裏就是這麽惡霸似的形象嗎？」

安雅糾結地皺起眉頭：「其實也不是。就是之前我每一次見到您，您都會大發雷霆，習慣而已。」

「不了，今天不生氣了。」因為昨天的事讓他确實想了很多，他今天不但不打算生氣，還有……其他的想法。

「想必您今天也很忙，時間那麽寶貴，我們就不說其他了。」梓瑜直接切入正題，「老實說，那個黑衣俠盜還是黑衣飛賊都是陸梓琪的事，我也只是最近才剛幫忙而已。」

齊遠挑眉：「你這是要和他撇清關系？」

「是也不是。」梓瑜淡定地繼續說道，「我哥做的都是好事，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幫助別人，也許在你看來這很不可取。但是經過昨天的事情，我想您應該也認同了，并不是所有事捕快都能解決，有我哥那樣的人在暗中幫忙，不但不是一件壞事，反倒是一件好事。」

「那你呢？你說這些難道只是為了他們說話？」

「至于我……我承認，在此之前我确實做過一些不堪的事。我殺過人，無辜的人，雖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我不否認，也不會隐瞞。既然我有心要娶小雅，您作為她的父親，也有權利知道一切。」

如果說剛才齊遠沒什麽反應算是好的反應，那現在……他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些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