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原來不僅是領證
葉恬跟丹尼爾倆人在小出租房住了這一個多月後,已經十分熟悉家裏的每一個角落,産生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歸屬感。
在A市倆人互相陪伴,葉恬生活得自由自在。
每天睡到自然醒,想吃什麽做什麽,家裏想收拾就收拾,不想收拾就堆着,丹尼爾也從來都不說什麽,給了她百分百的自由。再去丹尼爾爸媽家,葉恬反而感覺像做客,十分拘束。
葉恬是個樂觀的性子,看到丹尼爾又這麽溫柔體貼,勤奮上進。
恩,面包會有的,房子也會有的。
那天在丹尼爾家的風波就這麽過去了。
在丹尼爾父母家裏,葉恬跟娜塔莉亞再也沒有任何交流,甚至丹尼爾,都沒有跟他的妹妹再說一句話。
葉恬幾次三番試圖從丹尼爾嘴裏撬出來,娜塔莉亞那天到底又說了什麽。
自己只聽懂了她說到婚前協議包括離婚時的贍養費為止,丹尼爾爸爸也解釋了婚前協議在很多德國家庭其實很普遍。
後來丹尼爾和娜塔莉亞激烈地用巴伐利亞方言争執了那麽久,葉恬一個字都沒有聽懂。她恨不得一夜之間給自己裝一個大腦翻譯機,自動翻譯別人說的每一句外語。
這天葉恬正在用亞超買來的中式大片刀切肉,丹尼爾難得的從學校回來,趕在了晚飯前就到了家。
葉恬看着剛進房間的丹尼爾,舉起手裏的刀,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丹尼爾習慣進門後先給她一個吻,可此時看着她手裏的大刀,小心翼翼地,不敢靠近,遠遠地給了她一個飛吻。
葉恬眼睛裏滿是狡黠的笑,“親愛的,我覺得你已經不再愛我了!”接着狠狠地低頭切肉,不看他。
丹尼爾說,“親愛的,你是懷孕變傻了麽?怎麽問這麽蠢的問題?你看看你自己手裏拿的是什麽工具?我怎麽可能不愛你呢!”
葉恬一下子笑噴了,停下切肉的手,像女戰士舉着槍一樣舉起刀,“說!你說過,我們要溝通,不要隐瞞。既然你愛你,那你就告訴我那天娜塔莉亞究竟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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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嘆了口氣,走過來,蹑手蹑腳地從她的手上拿過刀,放下來,隔着肚子攬着她的腰,說,“甜心,其實你也可以想象,娜塔莉亞沒有說什麽好話。我不願意講給你聽,當然也是不希望你為了她生氣。這不值得,真的。我不希望我們因為她吵架。你要記住,我愛你,我們是一個家庭,只有我們兩個。哦,當然還有我們的寶寶。以後還有更多的寶寶。其他人,都不重要,我會保護你的。你開開心心的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寶寶就好,不用理會別人怎麽想你,不用擔心別人喜不喜歡你。因為,我是愛你的,我愛你,愛我們的寶寶。。。。。。”
情感豐富的孕婦葉恬已經淚流滿面,她踮起腳尖,哭着吻住丹尼爾還在深情訴說的嘴,溫柔的堵住了他的唇。
“丹,我也愛你。”
丹尼爾媽媽送的嬰兒床很不錯,長方形,四周是圍欄,防止寶寶摔下去。一米高的樣子,下面還有四個輪子,方便把寶寶連床一起推來推去,還起個搖籃椅的作用。
跟丹尼爾聊過後葉恬才知道,原來德國人其實對二手的東西沒有國內那麽排斥。
德國的東西質量相當過硬,很多人又會把東西保存得特別好,所以Ebay上二手的東西賣得如火如荼。
尤其是寶寶的東西,又貴淘汰又快,很多家庭都習慣買二手的寶寶家具嬰兒車寶寶玩具,甚至寶寶的衣服。特別是當上一個使用的寶寶長得聰明伶俐健健康康的時候,用他用過的二手東西反而還有一種祝福的意味在裏面。
所以說,丹尼爾的媽媽完全沒有瞧不起葉恬的意思,葉恬也就開開心心地收下了這個嬰兒床。
葉恬琢磨着,到時候正好可以把寶寶床放在自己和丹尼爾的大床旁邊。倒是那個空着的房間,得去買點家具收拾出來,等老媽來了好安排老媽住。
本想等丹尼爾有時間一起去買家具,但是他最近忙得厲害,完全抽不出時間。
這已經進了三月,葉恬的肚子也越來越大。
上次去婦科醫生那裏做了産檢,抽血檢查了肝炎。寶寶一切都很健康,醫生也建議葉恬不要整天休息,該活動還是要活動活動。
但是再怎麽活動,葉恬也不敢一個人去逛家具城。本來打算再麻煩楊正霖一趟,回來後再請他吃頓飯。
沒想到,跟小夥伴奧利維亞上過課後提了那麽一句,她居然自告奮勇陪葉恬一起去。說是自己也想去逛逛,倆人還可以來一場現場教學。
葉恬自然喜出望外,說自己提供車,善解人意的奧利維亞主動提出可以幫忙開車。
撿了晴朗的一天,倆人開車朝着離A市大概半個小時車程的宜家出發了。
宜家在德國也算比較常見,一般都建在郊區,擁有巨大的倉儲。選好家具以後可以自己拉回來,也可以訂好了讓人送回來。不過德國人工這麽貴,自然沒有國內免費送貨的服務。送到家的費用讓人實在難以消受。
雖然奧利維亞是個瘦弱的妹子,可她居然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拖車,熟練的連在丹尼爾的車後,在副駕駛安排好葉恬就上路了。
一路上葉恬還有點害怕,右手拉着車門上的扶手不敢松開。開了一段路後,看着奧利維亞胸有成竹的樣子,終于放下了心,慢慢地跟奧利維亞聊了起來。
倆人在宜家渡過了愉快的一天。
奧利維亞是個超級好學的學生,無論在哪個區域都流連往返,指着各種家具餐具燈飾家庭用品問葉恬中文的說法,并興致勃勃的教葉恬德語怎麽說。累得葉恬後來半躺在展示床上,休息老半天。
奧利維亞還不饒過她,坐在她旁邊指着床問,“這個中文叫什麽?德語叫Bett,Das Bett。你一定要跟Das一起記哦!”
葉恬有氣無力地說,“這個□□。”
奧利維亞重複了兩遍,讓葉恬糾正她的發音,“床(四聲),對嗎?”
葉恬無奈地倒在一邊,無力再糾錯,“很好,很好。”
奧利維亞呼出一口氣,顯然也累了,“床。恩,記住了。謝謝你,恬。”湊到葉恬身邊也躺下了。
路過的德國人都滿臉笑意地看着她們,眼睛裏充滿寬容。
葉恬開始還跟每個人回笑,後來察覺出不對了,他們怎麽都笑得那麽詭異!
瞅了瞅自己和奧利維亞的暧昧姿勢,還躺在床這個暧昧的家具上,自己還懷着孕。
暈!他們是不是把我們當成一對兒了!
兩個人滿載而歸。葉恬特地把丹尼爾叫回來把家具搬進房間,謝過了奧利維亞,承諾改天請她吃飯,累得攤在床上一動不動,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
最近一切事情進展都挺順利。
丹尼爾忙裏偷閑,一個人把買來的衣櫃,床和書桌都裝好了。
空房間比較小,當初葉恬去宜家之前丹尼爾特意給她畫了詳細的平面圖,并把家具該放哪裏都合理的規劃出來。葉恬的任務就是照着丹尼爾畫的尺寸選自己喜歡的價格合适的買下來。
丹尼爾組裝家具的時候,葉恬也幫不上什麽忙,只能給他遞個工具倒杯水喝拿個毛巾擦擦汗之類的,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意。
倆人偶爾相視一笑。這日子讓人莫名的就有一種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的感覺。
原來,有時候,組裝煩人的家具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丹尼爾和葉恬選了四月十號作為結婚的日期。
沒辦法,剩下的日子要麽就太早,葉媽媽趕不過來,要麽就太晚,晚到黃花菜都涼了。
安排好了日期,丹尼爾說自己那天要穿黑色的西裝,問葉恬那天打算穿什麽。
葉恬茫然,“不是領證嗎?穿什麽不行啊?你幹嘛這麽正式?”
丹尼爾有點惱了,“結婚你不用穿漂亮點嗎?”
“可是我懷孕了啊!再說我們在中國已經結婚了,這不是領結婚證嗎?在中國就是穿得稍微喜慶點兒,然後拍張照片,交錢領證就完啦?”葉恬也有點不開心,不解地問。
丹尼爾臉的耷拉了下來,像個被抛棄的小狗一樣,悶悶地說了一句,“那你随便吧。”
後來葉恬跟奧利維亞談到結婚的事兒,奧利維亞關心的問她的證婚人是不是找到了。
葉恬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什麽證婚人?我們不是要去辦結婚手續嗎???”
“你們不是結婚嗎?”奧利維亞反問。
葉恬迷惑的點點頭,又搖頭道,“我們在中國辦了婚禮,在德國是辦法律手續。”
奧利維亞解釋道,“在德國結婚是要有證婚人的啊。男方一個,女方一個。”
葉恬更加迷惑不解,着急地問,“你給我詳細解釋一下可以嗎?”
奧利威亞給自己倒了杯茶,娓娓道來。
原來在德國辦結婚手續跟中國完全純粹領證完全不同。
會場會被裝扮得漂漂亮亮,整個過程持續大概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
一般大家也都會穿漂亮的禮服,在家人朋友的見證下簽字,男女雙方的證婚人也要簽字。最後還有政府的工作人員簽字,當場把結婚證書交給你,這樣才算生效。
當然,也會有人問你那個最經典的問題,“你願意嫁給他嗎?無論貧窮,富有。。。。。。”
原------來------如------此!
葉恬這才明白丹尼爾那像被抛棄一樣的眼神從何而來,原來她以為自己不重視這場婚禮,根本不想打扮得美美的跟他結婚!
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葉恬順水推舟邀請奧利維亞當她的證婚人,可憐兮兮地說,“我在德國都沒有朋友,你一定要幫這個忙哦!”
在德國當證婚人都是邀請自己最好的朋友。奧利維亞受寵若驚,瘦小的肩膀突然萌生出一種保護欲,義不容辭地答應了。
葉媽媽的機票也訂了,三月三十一號到德國,每天都跟葉恬商量着要帶點有營養的東西給她坐月子。
她聽說了德國複雜的領證過程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人仰馬翻。
首先琢磨着要不要把老伴兒也帶上,畢竟看起來像個挺正式的儀式,讓葉恬打聽下簽證怎麽辦。接着打算幫葉恬找合适的衣服帶過來,實在不行打算訂做一件,還要給自己找合适的衣服鞋子包包,還有各種配飾啊什麽的,忙得亂七八糟。葉恬也在淘寶上跟着一起挑來挑去,看得眼睛都花了。
晚上,明白事情原委的葉恬抱着丹尼爾撒嬌,“人家不知道德國的風俗嘛!你幹嘛生悶氣嘛!你不跟人家講人家怎麽知道嘛!”聲音委屈得不行,抹着眼睛好像在擦眼淚。
丹尼爾這回反而成了犯錯的那個,“甜心是我錯了,是我沒有跟你溝通好。我們以後有什麽事要及時溝通,我都會好好告訴你我的想法好不好?”
葉恬的臉瞬間轉晴,開心地親上他的臉頰,白嫩的小手誘惑地在他胸前滑來滑去,“說好了哦!不要生悶氣哦!要溝通!”
丹尼爾被她引得全身着火,嘴裏嗯嗯的答應着,本來輕撫着她的臉頰的大手開始移到她的身上,在她光滑的後背上流連忘返。
葉恬柔軟的小手也從他的胸前往下游移,摸過他結實的腹肌,慢慢繼續往下,靈活的伸進了他的褲子裏。
丹尼爾身體一震,啞着聲音呢喃,“甜心。。。甜心。。。對,就是那裏,繼續。”狠狠地吻住她美妙的唇瓣,放佛要吞進去。
良久,正當他要更進一步的時候,葉恬推開他,“去洗澡吧!你知道滴,懷孕最後三個月不可以哦!”狡黠地笑。
丹尼爾認命地嘆了口氣,抓亂了自己的頭發,無可奈何的起身進了浴室。
葉恬一個人在床上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