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他七歲的Alpha專門克他

簡之的睡眠一向不錯,他從不熬夜,早起規律,不過這段時間他每天醒來都感覺身體很累,就像睡覺時和人大戰了三百回合一樣。

直到今早,他在鬧鐘響起前十五分鐘醒來,于是便看到身旁有顆毛茸茸的腦袋,胸前有一條大花臂。

簡之深吸了一口氣,心裏的火氣才醞釀到一半,另一側床頭櫃上突然響起了手機振動的聲音,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身上磨蹭了幾下,不舍地蹭起來關掉了鬧鈴。

“梵天。”簡之坐起來,陰森森地叫住正往沙發走的某只Alpha,“你在我床上做什麽?”

“啊,老師你醒了。”梵天撓了撓後腦勺,小聲嘀咕道,“今天怎麽醒這麽早。”

很好。

簡之總算知道為什麽最近睡覺這麽累了,敢情這只Alpha每天都偷摸到他床上摟着他睡,在他醒來之前又溜回沙發上去。

“睡得舒服嗎?”簡之面無表情地問。

“沙發太軟了,睡得腰疼。”梵天舒展了一下腰背,坦然自若地回道。

“我是說我的床。”簡之黑着臉道。

“那當然舒服。”梵天沒心沒肺地一笑,“要是能睡你就更舒服了。”

簡之扶額,緩了緩氣急攻心帶來的頭暈。

他實在拿梵天沒轍,索性不再理他,趿拉着拖鞋去衛生間洗漱。

平時梵天起得比簡之晚,兩人早上幾乎沒有什麽交集,不過今天簡之逮到了梵天偷睡他的床,梵天也懶得再躺回沙發上裝樣子,跟着簡之一起來到了衛生間裏。

洗手臺的位置本就不寬,梵天一來便把簡之擠到了牆邊,單手接水擠牙膏的動作如行雲流水,比簡之還更像這個家的主人。

簡之瞅着鏡子裏一邊刷牙一邊盯着他看的梵天,再次後悔不該聽信那醫生的建議去找什麽炮友,現在好了,往日安逸的單身生活徹底被打破。

“老師,”梵天彎腰吐掉嘴裏的泡沫,擡頭看着鏡子裏的簡之,“你說我們這樣……”

梵天頓了頓,簡之順嘴問:“哪樣?”

“……像不像老夫老妻?”梵天問,他漱好口,把牙刷和漱口杯工工整整地擺回了原來的位置。

“不像。”簡之冷冰冰地回了一句,埋頭把泡沫吐幹淨,“你搞清楚,我們不是夫妻關系,我是在養狗。”

“這樣。”梵天輕飄飄地應道。

簡之漱完口,拿過毛巾擦了擦嘴,他一擡頭,就看到身旁的梵天正一動不動地通過鏡子看着他。

“幹嘛?”簡之問。

“有點疑問沒有搞明白。”梵天撇了撇嘴道。

“講。”簡老師拿出了應有的職業素養。

下一秒,梵天突然毫無預兆地轉過身,把簡之按到瓷磚牆面上,低頭看着他問:“狗狗可以這樣嗎?”

簡之正想問哪樣,但嘴邊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梵天的吻給堵了回去。

梵天的吻當然不是蜻蜓點水,不然他的問題也就不成立了。

簡之感到口腔裏全是牙膏的清新薄荷味,刺得他大腦哔哔地發麻。

“梵……唔……”簡之別開臉,躲過了梵天那侵略性十足的吻,結果這只Alpha又開始親吻他的脖子,大有要幹一炮的架勢。

“梵天!”簡之用力揪住梵天的耳朵,惡狠狠地瞪着他道,“再這樣給我滾出去!”

“嗚……老師……”梵天吃痛地歪起腦袋,可憐巴巴地看着簡之。

簡之當下心軟,松開了這只毫無自覺的Alpha。

“別浪費我時間,我得出門了。”

梵天滿臉都寫着不高興,簡之懶得理他,洗漱完之後回到卧室換出門的衣服。

四月中旬的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起來,隐約可以看到夏日的影子。

簡之本身不怕熱,為了保持良好的風度,在正式場合不管多熱他都會穿上西裝外套。

不過今天他選擇的西裝三件套還是讓他有些吃力,還未出門脖子上就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去上班至于穿這麽好看嗎?”梵天跟着簡之來了卧室,“連小馬甲都穿上了。”

“我穿好看關你什麽事。”簡之對着鏡子整理袖口,“再說我哪天出門不好看。”

梵天輕聲笑了笑,一邊靠近簡之一邊問:“你以前也這麽自戀?”

簡之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不叫自戀,這叫準确的自我認知。”

簡之說到這裏,突然發現梵天已經來到了他身邊,他朝反方向偏過身子,看着梵天問:“靠我這麽近幹什麽?”

“你穿馬甲有種禁欲的感覺。”梵天左手不老實地環住簡之的腰,低下頭在簡之脖子邊嗅了嗅,“你還在流汗,熱騰騰的芝麻香。”

“我說了我要出門了。”簡之皺起眉頭把梵天的腦袋推開。

“我速戰速決也不行麽。”梵天眼巴巴地望着簡之。

“什麽速戰速決?”簡之一下來了氣,“你哪次不是把我榨幹?說了不行了不行了,還非要來,你給我說速戰速決?”

等等,重點不對。

果然,梵天順着簡之的邏輯道:“那我以後有節制地做。”

“沒有以後。”簡之沒好氣地推開梵天,朝玄關走去。

說起來,最近這段時間簡之的發  情期沒有再來,說不定那個醫生的建議真的有用,身邊常備一個Alpha之後,發  情期也會逐漸穩定下來。

“老師,你的手提包忘了拿。”梵天拿着包跟到玄關,那乖巧的樣子讓簡之憋了一早上的火瞬間被澆滅了大半。

一個人生活有件很煩的事,就是當你穿好鞋之後,才發現有東西沒拿。

穿着鞋走進屋裏會把地板弄髒,重新脫鞋再穿鞋又很麻煩。如果家裏有另一個人就會好很多,比如像梵天這樣,直接把東西給你遞過來。

簡之不自覺地放軟語氣道:“今天學校放假,不上課。”

“不上課?”梵天立馬皺起了眉頭,“那你穿成這樣是去見哪個野男人?”

簡之:“……”

“今天學校兩百周年校慶,有活動。”簡之道。

“這樣。”梵天歪了歪腦袋,“那今天也會提前回家?”

“沒有其他事的話,中午會回來。”簡之道。

“那你早些回來。”梵天明顯心情不錯,“我在家等你。”

簡之無可奈何地呼了口氣,一邊打開公寓門,一邊道:“你可以不用在家等我,正常人這個時間會在工作。”

“我有在工作啊老婆。”梵天嘿嘿一笑,“我想去的時候去,不想去的時候不去。”

你以為你是公司老板?

簡之一邊想吐槽,一邊又想糾正梵天的稱呼,結果矛盾的結果就是既沒吐槽,也沒糾正。

算了。

反正生氣發火都沒用,索性就由着他去。

“乖乖在家等我,回來給你做好吃的。”簡之說着帶上了公寓大門,沒有看到家裏那只大狗想立馬撲倒他的樣子。

皇家公立大學是國內最為頂尖、最有資質的大學,兩百周年又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因此學校的校慶活動皇室也會參加。

活動現場安排在學校的體育館內,簡之剛來到老師方陣的位置坐下沒多久,就看到安英曜直直地朝他走來。

今天安英曜身穿一身深藍色西裝,搭配一條暗紅色領帶,樸實中又帶着一絲嚴謹,很符合學校的學術氛圍。他邁着兩條筆直地大長腿向簡之走來,成功地吸引了周圍的視線。

體育館內有許多參加校慶的學生,能這樣近距離見到皇室成員的機會不多,簡之已經聽到了不下十句“大皇子好帥”之類的尖叫。

“簡教授。”安英曜走到在簡之身邊站定,出于禮貌,簡之不得不站了起來。

“大皇子殿下。”簡之點頭示意。

“待會兒校慶結束之後別急着離開。”安英曜如往常一樣優雅從容地對簡之說話,似乎游行那天辦公室裏的一幕并未發生一樣,“我有話對你說。”

簡之微微一笑:“您現在就可以告訴我。”

簡之的潛臺詞很明白,他在校慶結束後并不想等安英曜。

然而安英曜卻寵溺地勾了勾嘴角:“不用着急,待會兒告訴你。”

他這是着急嗎?

簡之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安英曜說完之後就對坐在簡之周圍的老師打了聲招呼,優雅地離開了老師方陣。

簡之煩躁地坐回座位,心想是不是小他七歲的Alpha專門克他?

家裏有一只就算了,外面還有一只,簡直是裏外不得安寧。

不過非要說的話,還是安英曜欠扁一點。

梵天大多數時候是故意逗他,他要是真的生氣,梵天還知道适可而止。

而這位大皇子是油鹽不進,說什麽都沒用。

“簡教授,”一旁的政治系老師用胳膊肘戳了戳簡之,一副八卦的模樣,“我看你離嫁進皇室不遠了,什麽時候開始交接工作?”

簡之禮貌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政治系老師的話讓他腦子裏突然閃過了一個詭異的念頭,如果一定要嫁人的話,他寧肯選擇嫁給梵天。

盡管那臭小子整天不工作、混吃等死,但至少他管得住他,生氣的時候可以随意發脾氣。

而安英曜那大男子主義……

等等等等,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他為什麽要嫁人?他明明一個人過得很好。

簡之及時收起了詭異的念頭,開始認真觀看校慶活動。

校慶和之前的慶典一樣,最重量級嘉賓安皇率先上臺講話,之後是文化部長、校長等領導人發言,接着是集體朗誦、樂團演奏等表演。

體育館裏人數衆多,簡之待得實在有些悶,但注意形象的他又不願意像其他老師那樣解開領口,或是脫掉西裝外套,于是在學生表演節目開始後,他決定去體育館三樓的露臺透透風。

老師方陣的位置挨着嘉賓席,簡之從最近的樓道來到三樓,又挑了個最近的露臺,結果一進去就被兩個身穿西裝的護衛給攔了下來。

“這兒……不能進?”簡之奇怪地問道。

身為教授的他,這學校裏還很少有他不能進的地方。

“沒事,進來吧。”

露臺的一角傳來了一道有力的中年男聲,這個聲音全國上下沒有人不熟悉。

簡之一怔:“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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