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簡教授家的狗子生氣了
親熱真是一項耗時耗力的運動。大幹一場下來,不知不覺中幾個小時竟然就這麽過去了。
簡之渾身無力地趴在梵天懷裏,哼哼唧唧地罵梵天不知節制,搞得他腰疼。
梵天摟着他給他按摩後腰,邊按邊問:“醫生真的說你這發 情頻率沒事?”
“嗯,做了檢查,指标都正常。”簡之懶洋洋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頻繁地發 情。”
“其實發 情可以人為操控,”梵天閑聊似的說道,“這個你知道嗎?”
“人為操控?”簡之皺了皺眉,豎起腦袋看向梵天,“這是誰說的,有科學依據嗎?”
“這不是誰的觀點,是事實。”梵天從床上蹭起來,盤腿而坐,簡之也随之用單手撐起上半身,等待梵天的下文。
“黑市流通着一種誘發劑,可以誘導Omega發 情,之後去醫院也是查不出來。”梵天道,“有人利用這種東西來誘Jian Omega,大部分Omega只當自己倒黴,發 情期來得不是時候。”
“等等。”簡之收起慵懶的姿勢,和梵天一樣盤腿而坐,“你對我用了這種東西??”
“哈?”梵天明顯一怔,“我怎麽會對你用。”
簡之轉念一想,也對,如果梵天真的幹了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大可不必故意提起。
“那我的身體是怎麽回事?”簡之奇怪地問。
“這種誘發劑有刺鼻的味道,你想想回家之前有沒有無意中接觸過?”梵天頓了頓,摸着下巴又道:“當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你只是發 情不規律。”
“刺鼻的味道是怎麽個刺鼻法……”簡之環抱起雙手,眼睛瞅着斜上方仔細回想,“街邊有一家螺蛳粉,這算不算刺鼻的味道?”
梵天聳了聳肩:“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聽說過。”
簡之沉吟了片刻,最後呼了口氣道:“你肯定想多了,我的社交圈我清楚,大家都是正經人,跟你混的那些圈子不一樣。”
梵天微微皺了下眉,問:“我混什麽圈子?”
“亂七八糟的圈子,”簡之并未多想,脫口而出,“連黑市都來了,我接觸的人哪知道什麽黑市。”
梵天抿了抿嘴唇,沒有接話,簡之又跟個老媽子似的叮囑道:“你也少接觸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免得給自己惹麻煩。”
“你為什麽老覺得我結交的都是亂七八糟的人?”梵天的眉頭皺得更深,“就因為我有紋身?”
簡之頓時語噎,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梵天對他生氣。生氣和不高興有本質上的區別,不高興的話,哄一哄還能過去,然而生氣的話,很可能是觸碰了對方的底線。
簡之腦子有些卡殼,不知該說什麽好,然而梵天沒給他緩沖的機會,緊跟着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壓根配不上你,所以才不肯帶我去同學會?”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這家夥也太記仇了吧……
還是說梵天自己很介意身份的問題,所以才這麽在意?
簡之雖說不太喜歡梵天那副小混混做派,但還真沒覺得梵天配不上他,因為他壓根就沒考慮到這麽遠。
再說那同學會本來就是他瞎編的,他怎麽可能帶着梵天去見安英曜?
“不是啊,我……”簡之下意識地想安撫這只毛躁的大狗狗,但服軟的話到了嘴邊,一時又不知該怎麽說出口。
一直以來在兩人的關系中他都處于高位,一下子讓他服軟道歉,還真有些不适應。
不過再不适應,讓別人心裏不舒服了,該道歉還是得道歉。
簡之還在做心理建設,想着該怎麽開口,然而殊不知他這舉動在梵天眼裏卻成了心虛。
梵天唰地掀開被子去了客廳,留下簡之一個人坐在床上幹瞪眼。
這是什麽意思?給他擺臉色?
簡之氣鼓鼓地倒回床上,心想他又不是故意的,這人怎麽都不聽他解釋?
更何況兩人才剛愛愛完,現在是他最需要事後溫存的時候,這家夥竟然不摟着他睡覺,一個人跑去客廳睡,簡直是個拔 鳥無情的大混蛋!
簡大教授憤憤地咬着床單,心裏歹毒地詛咒梵天牙簽變鋼針。不過他很快驚醒,默默地撤回了這一條詛咒。
……為了性福着想,還不至于。
簡之就這麽抱着被子度過了一晚,第二天是周一,他還得早早起床準備上班,然而一看到窩在沙發裏睡覺的梵天,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虧得他昨晚還等到了半夜兩點,結果這只狗Alpha都沒有來爬他的床。他以後要是再讓梵天上床睡覺,他就不姓簡!
簡之一邊刷牙一邊生悶氣,最後吐掉嘴裏的唾沫時,心裏還是意難平。
于是三十二歲的簡大教授,竟然腦子一抽,悄悄地把梵天的牙刷藏了起來。他還樂呵呵地想,看這家夥找不到牙刷刷牙該怎麽辦。
然而半個小時之後,簡之被堵在茫茫車海中時,後知後覺地覺得不太對勁。
他怎麽能這麽幼稚???
戀愛使人失心瘋,看樣子對戀愛敬而遠之果然是個正确的決定。
周一的午餐時間仍舊是八卦,不,學術讨論時間,正如簡之所料,他和黑社會有染的消息果然已經傳到了其他學院。
另外三個老師都在旁敲側擊地提黑社會的事,簡直索性直接點明,說是誤會,他态度堂堂正正,三個老師頓時沒勁地換了話題。
“今年的大選結果,還真是難說。”政治系老師總算說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你們看新聞了嗎,最近好幾個搖擺區都被自由黨拿下了。”
簡之偶爾也會看專門的政治新聞,但老實說,他連哪些選區是搖擺區都分不清楚,所以就算看過也沒什麽印象,基本不會記在心裏。
“那些搖擺區怎麽突然就變了風向?”金融系老師奇怪地問,“自由黨開始發力了?”
“那可不。”政治系老師道,“自由黨和同盟會背後不知是哪家資本在提供支持,最近幾周鋪天蓋地地在搖擺區搞宣傳。好幾個搖擺區都是鄉下,保守黨那些議員去都懶得去。”
“鄉下人思想偏保守,能接受同盟會?”歷史系老師問。
“你不能用經濟水平去衡量一個地區的思想趨勢。”金融系老師道,“現在網絡這麽發達,社會越來越趨近一體化,反而是鄉下的人更容易受到煽動。”
“那你也不能用經濟水平去衡量這個地區的教育水平。”歷史系老師反駁道,“容易受到煽動多半是教育水平不高,現在國家大力發展教育,并不是說在鄉下教育就不行。”
“別管鄉不鄉下,”政治系老師适時打斷兩人,“自由黨所做的只是推波助瀾,要我看,我們國家本來就隐藏着很多同性戀,這還是和過馬路一樣,闖紅燈的人越多,新加入的人顧慮也就越小。”
“怎麽就突然冒出這麽多同性戀?”金融系老師咂了咂舌,“我印象當中梵雨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同性戀,之前從來都沒見過。”
“這其實是有預兆的,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歷史系老師神神秘秘地說道。
“什麽預兆?”另兩人配合地問。
“《信徒管理條例》裏面規定不許早戀,這你們記得吧?”歷史老師問。
“記得啊,只不過現在的年輕人,不早戀的太少了。”政治系老師接話道。
“這就是問題所在。”歷史系老師道,“一般人十八歲左右才會分化,要是十八歲之前兩人就好上,結果分化出來撞號了,那怎麽辦?”
政治系老師恍然大悟地抽了口氣,點了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
簡之聽到這裏,也不由得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問道:“所以說同性戀并不是因為性別喜歡上對方,而是先喜歡上這個人,結果剛好這個人和自己是同一性別?”
“沒錯,我覺得這種情況占大多數。”歷史系老師道,“這種現象簡教授你怎麽看?”
簡之還從沒往這方面想過,但是他突然想到了梵雨。
梵雨和安皇從初中到大學都是就讀同一所學校,兩人一直沒有娶妻,直到安皇三十多歲繼承了皇位,這才迎娶了夏琳皇後,之後梵雨也很快娶了一名門當戶對的Omega,再之後安英曜和梵天同一年出生。
如果說梵雨是先喜歡上一個人,這個人剛好和自己分化成同一性別,那他喜歡上的人很有可能是他的同學。
再結合種種線索,以及安皇那“頹廢”的态度,難不成……
梵雨的情人是安皇?!
簡之打了個寒顫,趕緊收回思緒。
他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大一口水,等平複下來後,順着歷史系老師的問題道:“宗教的形式一直在發生改變,從最初的自然崇拜到現在流行的一神教,我覺得我們國家的宗教信仰做出一些改變也未嘗不可。”
“所以說,簡教授的意思是支持同性戀改革?”政治系老師瞪大眼睛問道。
“咳咳。”簡之清了清嗓子,“我不參與政治,我只是從專業角度來分析。”
“你看看你,”政治系老師轉頭看向歷史系老師,“盡給簡教授吹歪風,把人思想都帶偏了。”
簡之:“……”
“我怎麽帶偏,我也是客觀分析好嗎。”歷史系老師不滿道,“歷史的趨勢不會因個人而改變,老實說,別看我是皇室信徒,這次大選我站自由黨。”
簡之聞言眉頭一跳,默默停下動作等候歷史系老師的下文。
“精神象征如果扯上實際權力是有隐患的,不然為什麽這幾百年來皇室逐漸失去了行政權、司法權和立法權?”歷史系老師用說着筷子敲了敲碗,“我不否認皇室的精神引導作用,但信徒管理權力?我覺得沒有必要。”
“啧啧啧,”政治系老師神情複雜地搖了搖腦袋,“今年的保守黨估計是沒戲了,連你都叛變了。”
“那倒未必,”金融系老師接話道,“我是非信徒,但是我站保守黨。從經濟發展考慮,保守黨更有經驗,貿然換自由黨上臺,還不知道會對經濟造成什麽影響。”
“這麽看來,投票結果是三比一,還是保守黨贏了。”政治系老師笑道。
簡之沒有吭聲,他其實也站自由黨,所以這場讨論的結果應該是二比二。不過他也懶得發表意見,就連梵天都不知道他讨厭皇室,告訴這些同事更是沒有必要。
說起來,比起這些國家大事,他有更在意的問題。
“那個……”簡大教授吞吞吐吐地開口道,“你們知道怎麽哄狗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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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我都是早九點日更~這章信息量有點大,另外文裏設定AA不能生孩子,所以小天天和大皇子并不是兄弟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