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最後的真相

修站在被陰影遮住的角落裏,手裏提着小箱子,鐘樓的指針快要接近四點了,這是民間說的鬼呲牙的時間,一夜裏最黑暗的時候。翻開手機再次确認短消息,雖然明知沒有意義,但他還是一次一次這樣做,等人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這種出賣良心的勾當。修覺得自己像被收買的叛徒,想了一下,不由覺得好笑,他本來不就是嘛!在此之前,他想都不會想這種事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是……為了那極其渺茫的可能,他也決定要試一試,否則他死也不能瞑目。

“久等了!”一個聲音突然在不遠處響起,出聲的人身形還隐在夜色裏。

修握着提箱的手緊了緊。

“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修走出暗影的遮蔽,向那人一步步靠近。那人看他過來沒有上前,也沒有後退,只是站在那,好像是在等他過去。

在兩個人距離十幾步的時候,修停了下來,難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雖然夜色迷蒙,但還是能看清這點距離之內的東西,站在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神行者。

神行者微笑着,不管何時都那麽親切和藹,他向修伸出手,示意他把提箱遞過來。

“你答應給我的東西是什麽?”修回過神來,把提箱護在身後。

“我看過東西就告訴你。”

“不行!”修神色堅決。提箱裏裝着他的靈魂,他不能連報酬都沒看清就把它賣給魔鬼。

神行者思索了一下,說:“好,我告訴你一點點,你打開箱蓋讓我看一眼,公平嗎?”

修想了想,點點頭:“好!”

“關于夏雪,”神行者露出一下狡黠的笑容:“怎麽樣,是你最想得到的東西吧?”他伸手做了一個輪到你的動作。

修抿緊嘴唇,遲疑了片刻,把箱子拎到身前,打開了箱蓋。裏面六卷散發着黴味的竹簡靜靜躺着,還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交易的籌碼。

神行者點點頭:“真是個守信用的好孩子。”忽然臉色一變:“只可惜英年早逝!”

他要殺人滅口!修猛地往後退了兩步。

神行者搖着頭,一臉惋惜的表情,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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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活着,但是在你死之前,我還是會好心的告訴你,夏雪确實不是呼延覺羅家的人,你們沒有血緣關系。只可惜,你們這輩子是沒有機會在一起了,”神行者惋惜地搖着頭說:“到了奈何橋,別喝孟婆湯,也許下輩子還有機會見面!”

神行者步步向前,修步步後退,似乎不耐煩了這種浪費時間的僵持,他舉起手,掌心一點精光急速變強變大。

就在這時,神行者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嗤笑,回頭正看見一群人從鐘樓後面走出來。夏雪走在最前面,身後跟着灸舞,東城衛全體都在。

“這麽落後的消息也值得來換《頖宮》文曲?”a chord學着神行者剛才的模樣搖着頭說。

夏雪沖對面的修擠擠眼睛:“帥哥,演技不錯哦!”

神行者既驚又疑,他實在不敢相信這幫人可以避過自己的耳目埋伏在這裏,他難以置信地看看身後衆人,又看看修。

修見他看自己,就聳了下肩膀,笑得很無辜。

“不可能,你們不可能事先埋伏在這兒,我不可能沒發現!”

“可事實就是這樣,”夏雪說:“這要多虧了那六卷‘文曲星君’,上面記載了金天使的另一種用途。”

神行者的神情從驚訝慢慢回歸平靜,只是目光狠狠地盯着女孩脖子上那一閃一閃的小天使。

“師父,您是聰明人,您應該知道現在無論是《頖宮》還是金天使,你都搶不到的。”灸舞面無表情的說。

“好徒弟,我真是把你教的很好,你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算計我的?”

“不是算計,只是将計就計。”a chord說。

神行者将目光轉向夏雪,又看了看修:“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要知道很簡單,”夏雪說:“二十年前呼延覺羅久久那麽出名,要查她一點都不難,盟主只是稍微用了一點手段就查到久久她,根本就沒有孩子!”

神行者離開夏家的第二天,夏雪就找到灸舞,要他調查她所謂的母親。當時灸舞只以為夏雪是想知道更多關于她生母的事,因為他從來都沒想過要懷疑他師父說的話。但沒想到的是,連續幾天的追查下,竟然發現呼延覺羅久久根本就沒有生過孩子!

“我早就說了,”夏雪意氣風發地對目瞪口呆的灸舞說:“這種完美的東西根本就沒有存在于這個世界的資格,天地本就不全,萬物必然殘缺,老天爺打盹才讓她出現在世上,又怎麽會讓她留下基因!”

神行者看着眼前躊躇滿志的女孩,想起三年前,當時覺得她很聰明,可以為己所用才把她交給灸舞,現在想來倒有點得不嘗失。

“你沒有相信我說的話?”

“沒有。”夏雪搖頭:“你夾在我書包裏的那封信,署了一個迷樣的名。不過那謎面未免也太簡單了吧!‘陰陽不測之旅人’,陰陽不測謂之神,旅人是行走的人,你是想告訴我寫這封信的人就是神行者。所以在當我看到你出現在我家,說那樣的話,就開始懷疑你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是為了增加游戲難度,還是想嘲笑我的愚蠢?”

神行者笑起來:“其實你真的跟呼延覺羅久久很像。”說完人忽然消失不見了。

大家想追,灸舞擺擺手:“追不上,追上也打不過!”

“你有沒有覺得異樣?”夏雪突然問了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可是灸舞卻聽懂了:“嗯,他是我師父,我太了解他,這個人似乎……”

“似乎不是他。”夏雪接道。

“你也這麽覺得?”灸舞問。

夏雪點點頭:“你說過師父很愛久久,可他說到呼延覺羅久久時,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不管怎麽樣,一切都暫時告一段落,修朝這邊走過來,在他身後是漸漸泛白的東方,當他微笑着走到夏雪面前時,天空忽然就亮了!

後記:

“party time!”

鬼龍标志性的出場方式,總是這麽狂傲不羁。

“小修修,你不去把我妹,整天和夏天黏在一起幹嘛?你是gay嗎?”

修翹起一邊嘴角,冷笑道:“你的幽默感倒是越來越好,可是異能就沒見長進了!”

被修調侃了,鬼龍臉一沉,馬上回敬道:“對啦,聽說你和夏雪吵架啦,看你長一張怕老婆的臉,我打賭一定是你先低頭,哈哈哈……”

上次事情之後修和夏雪就開始鬧別扭了,夏雪查到呼延覺羅久久沒有女兒,卻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一直瞞着,直到定計要引神行者現身。害得他那段時間那麽痛苦,事後還一副前事不提的樣子,修生氣了,真的生氣了!

這段時間,對修什麽都可以說,就是不能提夏雪,一提馬上就翻臉,a chord已經遭了好幾次殃,現在才學乖一點!其實是自己已經承受不住思念,卻又放不下面子,自己煎熬自己。

鬼龍的話“一針見血”,修臉色驟變,鬼龍笑得更得意更狂妄了。

“是聽誰說的?夏天吧?”修忽然露出奇怪的笑容:“夏天,夏天!”

“住嘴!你叫什……”鬼龍開始露出痛苦的表情,夏天被修喚醒正試圖沖破壓制,将鬼龍封印回去。

正在夏天和鬼龍痛苦地進行拉鋸戰的時候,修收了聲,轉身就走。

“修……”夏天的身影忽隐忽現,在後面痛苦又莫名其妙地呼喊那個走遠的背影。

“自己看着辦吧!”

入秋之後,陽光變得越來越溫柔。午後的陽光如果不熾烈,那就沒有比這更舒适惬意的時間了。河面上吹來的風已經有一點涼意,掠過面頰時,絲絲縷縷滲進心裏。良辰和美景同樣不可辜負。

修雙手插在口袋裏,凝着臉望着河面,心跳卻快得就要不能呼吸了!夏雪站在他身邊,一臉陰沉,也不出聲。

本以為夏雪約自己出來是要講和,沒想到見面之後她卻一直陰着臉,原本興沖沖趕來的心情,像跑着跑着突然跌進冰窟窿,失望已經說不上了,修此刻心裏一陣陣發慌!

“如果你真的那麽介意,那我們……”夏雪終于開口,說的話卻讓修的心快從嘴裏跳出來了。

“不行!”修猜到她要說什麽,如果那兩個字說出口,那他真的要氣死了,所以他沒讓夏雪說完就厲聲打斷她。

夏雪被吓了一跳,驚訝地看着他。

事到如今,他再也堅持不下去,修抿抿嘴,深吸了一口氣:“這麽點小事不至于!”

“小事?”夏雪試圖将話題繼續:“其實我也覺得這次是我的錯,而且真的很過分,所以……”

“不必!”修快要氣死了,為什麽她還要說下去,他都已經說不介意了:“沒關系,以前的事就這麽算了!”

夏雪張了張嘴,莫名其妙地看着修繃緊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撲哧笑了出來。然後她踮起腳,靠近他……

修忽然感覺嘴角一熱,柔軟的觸感貼在嘴角上,像電流經過全身一陣酥(河蟹)麻。還沒反應過來,柔軟就走了,他低頭看見女孩笑得好燦爛。

“傻瓜,我怎麽會說分手呢?我是覺得自己做得确實過分了,所以想說不如我們……”話沒說完,夏雪臉一紅,低着頭笑容在臉上漾開一大片:“本來想給你些補償的,既然你說不必,那剛才的就算補償了!”

修忽然覺得自己因為會錯意,吃了好大的虧,他一定錯過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那你剛剛要說的是什麽……到底是什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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