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林野覺得真是絕了,他和張鷟之間好像有什麽“出了醜一定會被看到”的磁場,屢試不爽。雖然很感謝張同學,但出于一個仰慕者的立場,他希望這種英雄救帥能夠少一點,多少挽救一下他在對方心裏的形象。

在酒吧門口和個醉漢拉拉扯扯,言辭暧昧,還有先前昙花一現的“前任”...他都想替張鷟鼓掌了,自己的私生活着實精彩。

他很少出門玩,朋友圈也就這麽一個圈,現在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和某人拉開距離,成全其嬌妻美眷花前月下,不要走歪路,盡量不打擾,結果出了什麽事兒對方都站在一個絕佳的看臺看了個一清二楚。

林野納悶這燒怎麽不再嚴重一些,他索性暈了算了。

張鷟也很服氣,他很少來Nightingale,因為他不喜歡這的節日活動,沒品的很,陸灼也不喜歡,他倆發話了那剩下的人也很少來,今天也是覺得熟人少,去天臺喝一杯聽聽歌就回去,結果碰上個熟人。

他也是第一次有了剛到酒吧門口就得回去的經歷,司機還剛走。

孟岐不敢再鬧,張鷟的介入讓他迅速冷靜下來,他恨恨盯了一眼飛了的獵物,甩袖回了酒吧。

張鷟攔了個的士,往東宮的方向開,車程挺久,林野就癱在那看手機,空氣彌漫着詭異的沉默。張鷟看他給人打了一筆錢後就一副很疲憊很難受的樣子抵着車窗休息。

他看林野那樣就告訴司機開慢開穩一些,誰知林野立即反駁說趕時間,有多快開多快,保證不會吐在車上。

“燒成這樣了還來酒吧,作不死...”張鷟嘀咕,突然想到什麽激動道,“你喝酒了?”

林野那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到酒吧不喝酒幹什麽?打鬥地主嗎?

“吃了藥不能喝酒!是會出人命的!*”他那樣都快讓司機掉頭送林野去洗胃了,“你喝了多少?!”

林野憋不住笑,這麽看來這少爺腦子裏還是有點常識的嘛,明明早上連水溫都不會調:“沾唇而已,做個樣子。”他的确只喝了一口,真的就一口,還是啤的,其他都是一沾即過,“我沒怎麽喝,連一杯都沒到。”又補了一句,“子彈杯那種都沒到。”

“真的?”

“真的。”

他放下心來,但看着林野難看的臉色又忍不住開口:“你男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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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野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是說茶幾,“早‘分’了。”

張鷟眼睛一亮剛想說些什麽,林野就殘忍地接上:“這不是正物色下一個嗎。”

“...那人看着也不怎麽樣...”

“你真有意思。”林野伸了個懶腰,靠着車窗側首看他,“普通直男身邊要是有這麽多不正常的朋友不應該早就敬而遠之嗎?也不會像你這樣提供建議。”

“可能這就是我為什麽不是普通直男?”張鷟沒想到他會這麽想,“我是有錢的直男,畢竟有錢人的世界什麽都有,同、同性戀不算什麽...”他難得磕絆了一下,表情有些尴尬。

林野笑了,這才是正常反應。

張鷟不知他在想什麽,是在暗示嗎?還是真的不喜歡了,就因為自己是直男...?這段時間林野的回避讓他沒由來地開始驚慌。張鷟回想了一下,陸灼和自己出櫃的時候他也沒有多大的厭惡情緒,只是有點吃驚,畢竟他發小的情史也是挺豐富的,現在光追季逢的時間都比以前最長的一段要久了。

他和陸灼其實是一類人——來者不拒,去者不留。姑娘們只能算是性別不同的更親近的玩伴罷了。陸灼他不了解,但他自己,出于家教,對女孩兒着實有分寸,況且也很少會産生生理沖動。對“朋友”怎麽可能會有不該有的想法?

林野早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打起了盹,他撐不住了,今天這戲劇展開還來不及梳理就敗給藥物副作用。

張鷟看着他被月光染色的脖頸線條,抿着嘴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和柳緒的聊天框裏。

快到了的時候林野的手機響了,張鷟又不想推醒病號,想挂斷時發現是羅煙,他就擅自接了說讓林野在他家老實休息一晚。羅煙經過林一躍的事情後總有些草木皆兵,在知道林野發燒後她遲疑了,又騰不出時間來接他,店裏還有客人,只好又麻煩了張鷟一次。

回到學區後下起了雨,張鷟不想弄醒他打算半抱着上樓,林野哼哼唧唧的,藥物的副作用加上那點可憐的酒精終于産生了某些化學反應,他那喝斷片了才會出現的粘人勁兒又來了。林野把額頭抵在張鷟肩窩蹭了蹭,他就是下意識地找涼的東西靠,最近那些情緒和辛苦借着生病的由頭一齊爆發,溫度又升高了一些把張鷟燙的一哆嗦。

張鷟拿了張大毛巾把林野整個人裹起來擦幹淨,又別別扭扭地給人換了套長袖長褲的居家服。習慣了短袖短褲的林野皺着眉眯起眼看半天,扁着嘴頗不樂意地甩了甩袖子。他倚在床頭看張鷟進浴室搗鼓,竟然拿出了一塊在夏天都能看到熱氣白霧的毛巾想往他頭上貼。

林野笑得不行,抓着張鷟的手往自己額頭貼,費力道:“少爺,把它丢冰箱裏凍一小時我才會舒服點,現在把你自己抵在這幹活吧。”

張鷟看着他淡色的嘴唇,想了想把林野的手籠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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