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失憶的第三十三天
白橋一回到家,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心裏想的是剛剛在會所裏與唐俊的對話。
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他變得有些焦躁不安。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說通了,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可偏偏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白橋被一道歡悅的手機鈴聲拉回到了現實中來。
白橋用雙手捂着自己的臉,修長的手指慢慢往下滑,這才不緊不慢地拿起之前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是宮紹卿打過來的,白橋不帶任何猶豫地按下了接聽鍵。
“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白橋問道。
“都已經中午了,想問你中午想吃什麽,我回去做給你吃。”
白橋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剛剛過十二點半,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明明他才出去沒多久。
“不用了,我剛在外面吃過。”白橋起身往廚房裏走去,“我還以為你打電話來,是想問我唐叔叔找我出去有什麽事情呢!”
“正打算問你來着。”
随後,白橋把他跟唐俊在會所裏的談話同宮紹卿說了一遍。
“就一張照片而已,說明不了什麽問題,這件事情你也別往心裏去,所以你不要想這麽多。”頓了頓,宮紹卿又說:“晚上有個聚餐,我那些朋友說想見你一面,當然,如果你不想出去的話,我就推了。”
“我是無所謂的,可是默默怎麽辦?”
“如果你OK的話,我會打電話給爸媽,讓他們下午去接默默,明天再送默默上學,我想爸媽他們很樂意幫我們接送默默。”宮紹卿信誓旦旦地說。
“那行吧,不過我都不記得你那些朋友誰是誰了。”
Advertisement
“這些都不是問題,就當是你們第一次見面就行了,而且你的情況他們也知道,就上次我帶你去醫院,幫你檢查身體的那個人也去。”
“那好吧,我先回卧室休息一下,你下班了就直接回家接我。”
宮紹卿和白橋随意聊了兩句之後,便挂了電話。
白橋把剛剛拿出來那罐可樂放回冰箱裏去,然後擡步往旋轉樓梯走去。
說是要休息的,但躺在了床上,白橋卻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白橋還想着,既然睡不着,幹脆看會兒書,結果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整個人心煩意亂,腦海中還在想着剛剛在會所裏和唐俊的對話。
如果不是上次發生了那件丢臉的事情,白橋很想去宮氏找宮紹卿,或許只有呆在宮紹卿身邊,他才不會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當宮紹卿推開卧室的門時,白橋直接從床上翻身下來,三步并作兩步走,緊緊地摟着宮紹卿的腰。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宮紹卿竟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條件反射的反摟着白橋。
他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下一秒,嘴角便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最後薄唇輕啓,輕聲地問:“怎麽了麽?”
白橋沒有說話,而且将臉埋在宮紹卿的頸間厮磨了兩下,聞着對方身上淡淡地男士香水味,像極了一只在跟鏟屎官撒嬌的小奶貓。
而面對白橋的撒嬌,宮紹卿表示很受用,簡直就是受寵若驚啊。
見白橋不說話,宮紹卿便用手扶着白橋的肩膀,騰出一只手輕輕地将其下巴擡起,一個吻落在了白橋的唇瓣上。
細密而綿長。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加深了這個吻,導致宮紹卿差點把持不住,險些把人抱到床上這樣又那樣。
好在宮紹卿在緊要緊要關頭踩了急剎車,要不然真的出不去了。
宮紹卿放開了白橋,用右手拇指指腹在白橋的紅唇上細細地摩擦着,随後用低啞磁性的嗓音說道:“我先去沖個冷水澡。”
大家都是男人,白橋自然明白宮紹卿這話是什麽意思,連忙說道:“我跟你一起。”
最後兩人便在浴室裏互相幫忙,這事總算草草完事了。
出門之前,宮紹卿讓白橋換上了跟他一樣的衣服,美其名曰情侶裝。
白橋覺得有些別扭,本不想換的,但是看着宮紹卿心情很好的樣子,也沒推辭,直接當着男人的面換上這套情侶裝。
一路上,白橋有些小緊張,宮紹卿也感覺到了,便安撫道:“你放心,今天出來的都是自己人,跟我玩了十多年的朋友。”
“我沒有緊張。”白橋矢口否認。
宮紹卿笑了笑,立即改口道:“那一定是我緊張了。”
白橋抿唇不語,看着窗外的路燈,他看到了宮紹卿的身影印在玻璃窗上,那是一張完美的側臉。
“其實我心裏有個大膽的想法。”白橋又有開口說道。
宮紹卿側過臉看了白橋一眼,很快又把頭轉了回去,好奇地問:“什麽想法,可以說給我聽聽麽?”
“我懷疑我是唐叔叔失散多年的兒子。”這話明明是自己說出來的,最後白橋把自己給逗樂了。
聽了白橋的話後,宮紹卿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那你要不要去跟唐叔叔做個親子鑒定,說不定真的會有奇跡出現。”
“算了吧,我剛剛也是開玩笑的,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奇跡。”白橋覺得,這輩子能夠遇到宮紹卿,跟宮紹卿相愛,才是最大的奇跡。
沒過多久,車子停在了一家高級私人會所門口,門童親自為他們打開車門。
“宮少,好久不見。”門童熱情地跟宮紹卿打招呼,很顯然,宮紹卿以前是這裏的常客。
宮紹卿把車鑰匙交給門童,說了一句:“一會兒把車鑰匙送上去給我。”
完了之後,宮紹卿便攬着白橋的腰往會所裏面走去了。
宮紹卿把白橋帶到了一間豪華的包廂。
包廂裏面坐着幾個長相英俊貌美的男人坐在一張沙發上喝酒。
他們見包廂的門被打開,紛紛把視線轉移到白橋和宮紹卿身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挂着燦爛的笑容。
其中一個男人說道:“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樣,想叫你出來聚一聚簡直比登天還難。”這人調侃了兩句宮紹卿後,便把視線轉移到白橋身上:“白橋,四年不見,你比以前更帥了。你的事情我都聽紹卿說了,先恭喜你們破鏡重圓,然後我叫王垚,三土垚。”
“上個月見過的,莊雲輝。”莊雲輝就是當時幫白橋檢查身體的那個人。
剩下的幾個人也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雖然宮紹卿和白橋沒有遲到,但是這幾個人借着恭喜他們複合的由頭,讓宮紹卿和白橋分別喝三杯酒。
白橋是不勝酒力的,屬于一杯倒的那種,所以白橋的那三杯酒,理所當然的讓宮紹卿幫喝了。
白橋看着宮紹卿喝得有點猛,而且兩人都沒吃晚餐,他擔心宮紹卿的胃會承受不住。
坐在對面的莊雲輝看得出來白橋的擔憂,随即笑着說道:“別擔心,就算李白複活了,估計都不是你家男人的對手。”
明明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話,白橋卻漲紅了臉。
什麽你家男人,真是夠了!
再說了,古代的那些酒都是低度酒,跟這些将近五十度的洋酒相比,就是一個天一個地,根本沒法與之相比,所以他能不擔心宮紹卿麽。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四年過去了,白橋的酒量竟然一點都沒見長。”王垚随口附和着。
“嗯,因為家裏有孩子,所以不能喝酒。”白橋解釋道。
以前白橋就喝不了酒,後來因為懷孕的緣故,自然是可能再喝了,等默默出生之後,因為還要照顧小的,就更不能喝了。
白橋甚至覺得,宮紹卿說他一杯倒還是恭維他了,指不定他喝一口就直接倒下了。
白橋突然想起來了,似乎他跟宮紹卿的第一次,就是他喝醉了酒,那天正好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情人節。
雖然情人節每年都有,可是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第一個情人節,就只有一次。
為了助興,宮紹卿開了一瓶香槟酒,那個時候白橋也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只喝了小半杯,他就已經醉了,可是那天晚上的記憶,卻格外清晰,畢竟沒有真的醉到不省人事。
即便現在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但是關于他和宮紹卿在一起的事情,卻沒有忘記。
當宮紹卿坐在白橋身旁的時候,白橋下意識地緊握着宮紹卿的手。
後者轉頭看了一眼白橋,臉上挂着若有似無地笑容,然後反握着白橋的手。
兩人相視一笑。
結果,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到了衆人的耳朵裏。
“我去,我覺得我今天晚上不用吃飯了,我現在吃狗糧已經吃飽了。”說話的這個人是鄭育植。
莊雲輝笑着說:“自己沒本事脫單,就乖乖的吃狗糧吧,我們都一樣的。”
鄭育植嫌棄地看了莊雲輝一眼:“可是我不想跟你一樣。”
兩人的對話讓白橋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宮紹卿握得更緊了。
宮紹卿戲谑地掃了一圈其他人,然後漫不經心地說:“是他們叫我們出來的,狗糧就讓他們吃個夠,不然以後他們想吃都沒機會。”
包廂裏除了宮紹卿和白橋之外的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對着宮紹卿豎起中指。
鄙視之……
随後,大家開始玩起了小游戲——大話骰子。
游戲規則是輸的人要喝酒,介于白橋不會喝酒,所以組局的王垚給白橋制定了一個特殊的規則,就是輸了當着所有人的面吻宮紹卿。
對于王垚的提議,除了兩位當事人之外,剩下的人都開始吹口哨,鄭育植甚至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了,還很遺憾地說,早知道玩得這麽刺激,就拿他那臺剛買的單反來了。
不管其他人心裏是怎麽想的。
白橋今晚的目标只有一個。
——絕對不能輸!
作者有話要說: 老宮:橋橋,其實我不介意你輸的。
小白:可是我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