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失憶的第四十五天 (1)
可能白橋是真的累了,在宮紹卿幫他按摩到一半的時候,就聽到了白橋均勻地呼吸聲,宮紹卿也因此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低下頭輕咬了一下白橋的耳垂後便翻身下床,把裝了他液體的套套從地上撿起來,往浴室裏走去。
關于想去馬場騎馬的事情白橋之後就沒有再提起過,但只要一想起這件事情,他總會不自覺的臉紅,特別是在宮紹卿面前的時候。
但是意外來得太快。
周二的時候,白橋收到了一個巨大的包裹,收件人是他,但是白橋不記得自己有在網上買過什麽東西。
跟快遞小哥确認了幾次之後,白橋最終簽收了這個包裹,然後一個人抱着一個巨大的包裹,從小區門口慢慢走回去。
讓白橋忍不住腹诽,早知道這包裹這麽大,他就開車出來了,雖說包裹的重量不重,但因為太大了,走起路來特別礙事。
原本十分鐘這樣就能走到家門口,因為手裏拿着一個大包裹,白橋多花了五分鐘才回到家。
白橋把包裹放在地上,他喝了一杯水後,就坐在沙發上看着眼前的包裹。
過了幾分鐘之後,白橋才從茶幾下的抽屜裏拿出一把小刀将包裹打開,只見裏面裝着的是三套黑白色的騎馬裝。
不僅是他自己,連宮紹卿和默默都有一套,而且配套齊全,頭盔,手套,騎士服,馬褲,馬靴,恰蔔斯以及防護背心。
因為配套齊全,所以這個包裹才會這麽大。
就在這個時候,白橋的手機響了,是宮紹卿打來的電話。
白橋再次坐在沙發上,接通了電話,開門見山地說:“我剛剛簽收了一個包裹,裏面裝的是三套騎馬裝,所以騎馬裝是你買的?”
“嗯,你不是說想去馬場騎馬麽?正好周六有人約我去騎馬,我們也很久沒出去玩過了,借着這個機會想帶你出去玩玩。已經年底了,到時候公司會有開不完的會,出不完的差,現在不帶你和默默去玩的話,恐怕在過年之前很難擠出時間陪你們。”
白橋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心想指甲又長了,等晚上宮紹卿回來的時候,讓他幫自己修指甲,畢竟宮紹卿修的指甲很好看,不像他,用指甲剪剪出來的指甲,都能跟個狗啃出來似的。
Advertisement
電話的另一頭,宮紹卿遲遲沒聽到白橋的回話,又說道:“橋橋,有在聽麽?”
“在聽,我剛剛在想,我要是跟你去騎馬的話,會不會影響到你工作啊?”白橋心裏很清楚,宮紹卿一半不會輕易約人出去,如果真要約人的話,那一定是工作上的事情。
就算他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有些生意上的事情,都是在一些俱樂部裏談下來了,白橋并不想宮紹卿為了他,影響到宮紹卿工作。
“沒有工作,就幾個朋友聚一聚,上次你也見過的。”宮紹卿頓了頓,又說:“你之前說的那家馬場,其實是王垚家的,正好那天大家都有時間。”
聽到這裏,白橋才松了一口氣,然後笑道:“我還以為你工作也要帶着我去呢,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電話裏,宮紹卿輕笑了一聲:“就算是工作,我也會帶你去的。”
“董事長,第二會議室已經空出來了,請問現在要過去麽?”是趙秘書的聲音。
“嗯,你先通知幾個部門總監,我一會兒再過去。”
雖然宮紹卿把手機拿過一邊還捂着音筒,但他剛剛對趙秘書說的話,白橋還是聽得很清楚的。
白橋在聽到趙秘書說了一個“好”字後,便說:“你一會兒要開會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什麽事情等你下班回到家再說,正好我也要去試試騎馬裝,看你有沒有買錯碼子。”
“好,一會兒穿好了拍一張照片給我看看。”
“拍照片?可是等周六不就能看到了麽?而且你确定照片有真人好看麽?”如果沒有經歷那天晚上的事情,白橋是很樂意拍一張照片給宮紹卿養養眼。
可是現在,你家橋橋做不到啊!
“先挂電話啦,晚上見。”說完,白橋也沒等宮紹卿回話,便挂斷了電話。
再看一眼被他拿出來的那三套騎馬裝,白橋拿了一套中碼的往樓上走去。
五分鐘後。
白橋看着鏡子中穿着騎馬裝的自己,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
不是變醜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紳士,這套騎馬裝,除了裏面的襯衣是白色的之外,其他的配件都是黑色的。
不知道為什麽,白橋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面,瞬間漲紅了臉。
騎馬裝。
騎馬。
臍橙式。
只怕等周六從馬場回來之後,宮紹卿又不知道會跟他玩什麽花樣。
騎馬裝是新的,帶着新衣服的氣味,換下騎馬裝後,白橋便将三套衣服拿到露臺上吹風,這樣應該能夠把衣服身上的味道吹散吧。
白橋看着在秋風中飄揚的騎馬裝,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與天空的豔陽相得益彰。
因為要寫劇本,白橋現在也變成了大忙人了。
那本需要改編的小說在兩天前白橋就已經看完了,不得不說,作者的作品寫得真的很出彩,白橋都有些擔心自己會把事情搞砸。
就怕到時候弄不好的話,又得向宮紹卿求救。
白橋也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依賴宮紹卿了,似乎他身邊少了這個人,就沒辦法在地球上生存下去一樣。
白橋失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便轉身往別墅裏面走去。
很快就到了周六這一天,默默知道今天要跟爸爸們一起去騎馬,開心到差點起飛,當然,如果默默背上有一雙翅膀的話,估計已經飛起來了。
白橋把騎馬的裝備疊整齊放進行李袋中,也沒有注意到宮紹卿什麽時候走到他身後的,當宮紹卿從後面摟着他的腰時,白橋這才反應過來。
“都沒看過你穿騎馬裝的樣子。”宮紹卿在白橋耳邊小聲地說着這句話。
說話的時候,溫暖的氣流噴灑在白橋的耳廓和臉頰,才一秒的功夫,白橋的耳朵和臉上就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好似抹了胭脂一樣。
白橋的變化宮紹卿看得很清楚,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白橋有些羞赧地推開了宮紹卿,嗲了對方一眼後,說道:“一會兒不久可以看到了麽,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飛揚馬場距離市中心有一段時間的路程,因為是朋友間的聚會,宮紹卿也不趕時間,索性慢慢開車。
自從回到S市後,白橋就很少出門,看着車窗外的風景,白橋才意識到,自己回到S市已經三個月了。
剛被宮紹卿接回來的時候,還是八月酷暑,而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初了。
今天的天氣特別好,深秋的太陽高高的挂在天空,陽光普照在這片土地上,讓這片土地寫滿了詩意,添上了唯美的意境。
白橋看着裝着騎馬裝的行李袋,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紹卿,你會騎馬麽?”
“以前學過,不過太久沒騎了,也不知道自己的技術還能不能駕馭馬場裏的馬。”頓了一下,宮紹卿又說:“不過那些馬都是經過馴化的,溫順得很,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才是。”
宮紹卿的話,讓白橋投來羨慕的眼神,随後又問了一句:“那我以前有跟你一起騎過馬麽?”
宮紹卿唇角微微勾起,“騎過,不過因為你當時從馬上摔下來過一次,然後再也不敢自己一個人上馬,都要我帶着你。”
“我發現,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不止是那些不好的回憶,就連美好的回憶,也忘得差不多了。”白橋喃喃地說道,他慶幸自己從醫院裏醒來的時候,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人就是宮紹卿。
可是他跟宮紹卿應該有很多甜蜜幸福的回憶,怎麽就忘了呢,照理說不應該才對。
“忘了就忘了吧,想不起來也沒關系,只要不要把我忘了就好。”
“你說的有道理,你放心好了,我不管忘了誰,哪怕忘了我自己叫什麽名字,都不會忘記你的。”
黑色的邁巴赫繼續往前開了半個多小時,終于抵達了飛揚馬場的停車場。
他們一家三口剛下車,就看到了莊雲輝他們也剛從車上下來,感覺就像約好了一樣。
眼前幾個大男人,看到默默的時候,眼睛都亮了,通通圍了上來,纏着默默叫他們叔叔。
可能是上了幼兒園的緣故,跟不認識的人接觸多了,默默已經不像剛來到S市時那樣怕生,這一口一聲“蜀黍”的,把幾個大男人給哄得別提又多開心了,笑起來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了。
這時,宮紹卿看不下去了,連忙說道:“我說,你們別光占我兒子的便宜,我兒子都叫你們叔叔了,你們見面禮準備好了麽?玩具什麽的我們家默默也不稀罕,我看就發個紅包吧。”
莊雲輝說:“瞧你說的什麽話,就算你不說,我們早就準備好了。”然後,莊雲輝從雙肩包裏面取出一個紅包塞進默默的手中:“寶貝兒,這是莊叔叔給你的紅包,你好好收着,別讓你家老子給沒收了。”
“謝謝叔叔。”
王垚:“還有叔叔的。”
……
宮紹卿的幾位好友都給了默默一個紅包作為見面禮,裏面裝了多少錢誰也不知道,反正用肉眼看着那些紅包挺厚的,因為默默的小書包在白橋這兒拿着,所以小朋友只能抱着叔叔們給他的紅包,挨個說了謝謝。
随後,莊雲輝又說:“當然了,我們今天都是出來玩的,等下次上你們家的時候,再給默默準備幾份大禮。”
“爸爸,拿。”默默聽不懂那些怪叔叔在說什麽,只是覺得他捧着紅包的手有點酸了,然後轉頭看着自己的爸爸,希望自己能夠早點解脫。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着調侃道:“剛剛還特地交代過別讓他把紅包給他老子的,這才多長時間啊,就把我們的見面禮上交了。”
“我說你們差不多得了,別教壞我兒子,不然你們也會有生兒育女的時候,到時候就輪到我來教育你們的孩子了。”
“有你和小白在,你兒子能學壞麽?紹卿,你要對默默有信心,我看着孩子乖着呢。”王垚說道,像默默這麽好的孩子,他也想來一打。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去吃個午飯,休息一會兒再去馬舍選馬。剛好上個月新來了一批漂亮的純血馬,正好借着這個機會可以帶你們去看看,剛剛馴化好的,你們是它們第一批騎士。”王垚說着,又看了一眼默默:“當然,還有适合默默騎的矮馬。”
一行人跟着王垚來到了馬場的接待室。
才剛坐下沒多久,馬場經理就匆匆趕來,說是午餐已經準備好了,讓他們移駕到餐廳去。
白橋跟在宮紹卿身邊,仔細地觀察着四周的環境,然後有些好奇地在宮紹卿耳邊小聲地問道:“不是說有草原麽,我們一路走進來,怎麽都沒看到草原?”
“這裏是接待游客的地方,真正的馬場在另外一個地方,需要坐擺渡車過去。一會兒你就能看到了,不過現在是秋天了,可能你沒辦法看到肥美的草地,有可能還會看到裸露出來的黑土。”
“沒關系,反正我們是來騎馬的,又不是來看風景的。”當然,如果有美麗的風景看就更好了。
一陣秋風吹來,帶着一絲涼意,涼風透過領口灌進了白橋的衣服了,讓其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
宮紹卿見狀,問道:“冷麽?”
“有點兒,沒想到出了市區會這麽涼。”不懂一會兒還能不能騎馬。
S市只要到了深秋,天氣就開始變化無常,昨天或許還能穿一件短袖出門,到了第二天,可能就要穿毛衣了。
好在今天不是特別冷,就是風有點大。
可能是之前生默默的時候月子沒做好的緣故,白橋的體質大不如生默默之前,這秋風一灌進衣服裏,就感覺身體好像漏風一樣,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宮紹卿擔心白橋會受涼,便将身上的風衣脫下來披在白橋身上:“把衣服穿好,拉鏈拉上。”
“那你不冷麽?”白橋看着宮紹卿,對方跟他一樣,裏面也是穿着一件黑色的衛衣。
“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不覺得冷。”見白橋遲遲沒拉上風衣拉鏈,最後宮紹卿決定親自動手。
由于白橋的體型要比宮紹卿小一些,穿的衣服也比宮紹卿的小一碼,導致宮紹卿的衣服穿在白橋身上有些寬松,但看着又是另一種風格了。
走在前面的幾個人見白橋和宮紹卿還沒跟上,便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宮紹卿和白橋含情脈脈地看着彼此,莊雲輝就忍不住吐槽道:“我說你們能不能考慮一下單身狗的感受,還當着小孩子的面,就不要秀這麽多恩愛了好麽?”
宮紹卿挑眉,似笑非笑地說:“橋橋他冷,我給他穿上我的外套,這有錯麽?”
莊雲輝表情微愣,頓時啞口無言,他剛剛就不應該多管閑事的。
不一會兒,大家來到了一個包廂,服務員已經把菜都端上來了,只要入座了就能吃飯了。
“都是家常小炒,大家随便吃哈。”王垚作為飛揚馬場的主人,熱情地招呼着大家吃飯,“一會兒吃完後,再去棋牌室玩一會兒,剛吃飽不宜劇烈運動。”
雖然是家常小炒,但飯菜的味道真的很不錯,就連最近有些挑食的默默也吃得津津有味。
默默胃口變好了,反倒是白橋突然沒什麽胃口了,才剛扒了兩口飯吃了幾口菜,就放下了碗筷。
坐在旁邊的宮紹卿見狀,輕皺着眉頭,“吃飽了麽?還是飯菜不和你胃口?”
白橋搖搖頭,解釋道:“這裏的菜很好吃,就不知道怎麽的,突然沒什麽胃口。”
聽到白橋這麽說,宮紹卿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後将自己的手掌貼在白橋的額頭上。
“沒發燒啊,再吃一點,不然下午沒體力騎馬,還是說你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東西,讓廚房給你做?”
白橋害怕麻煩,便拒絕了,說道:“那我再吃幾口。”
宮紹卿點點頭,可能是因為白橋突然沒胃口的緣故,導致他現在也沒什麽胃口吃飯了,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白橋身上。
好在最後白橋還是把碗裏的飯吃完了。
可是宮紹卿還是不放心,便對坐在對面的莊雲輝說道:“老莊,橋橋身體有些不舒服,你能幫看看是怎麽回事麽?”
“不舒服?”莊雲輝看着白橋,問:“可以說說具體症狀麽?”
“就是剛剛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沒什麽胃口,應該是消化不良吧。”
莊雲輝又問:“那你早餐吃了什麽?”
“小米粥,雞蛋牛奶,吐司。”
“你等着,這裏沒工具,我先給你號號脈。”說着,莊雲輝便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徐徐地走到白橋身邊。
“老莊,你行啊,沒想到你居然還會把脈。”王垚笑道。
“嗯,這個跟我奶奶學的,她是老中醫,不過我也只學了皮毛,可能號不準。”現在醫學發達了,大家都開始依賴各種醫學器材,再加上現在很多中醫黑,很多人開始質疑中醫,但是作為曾經的中醫世家,莊雲輝除了在學校學西醫之外,還特地跟老一輩的學中醫,但是中醫真的太難了,剛開始學的時候,光是摸頭發都把手指給摸禿皮了。
中醫學起來特別複雜,除了望聞問切之外,還要學習怎麽配藥材,光是號脈這一塊,就要學很長時間,不過中醫就是靠經驗積累,時間一長,該會的也都會了。
等莊雲輝過來的時候,白橋将袖子拉起來把手伸出去給莊雲輝。
其他人幹脆連飯都不吃了,就看着莊雲輝表演把脈。
“把左手給我看看。”
白橋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張嘴,舌頭吐出來給我看。”
白橋繼續照着莊雲輝說的來做。
半分鐘之後,莊雲輝說出了結論:“小白的情況是消食導滞引起的,晚上如果還是這樣的話,就吃點健胃消食片。”
“真的只是消化不良麽?”宮紹卿還是有些不放心,不是他不相信莊雲輝,而且關心則亂。
“你能質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質疑我的醫術,小白是我兄弟的老婆,我還能害你們不成?”宮紹卿的質疑聲,真的是紮了他的心啊。
“老莊,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剛剛也說了你只學了皮毛而已,要換做是我的話,我也會質疑你的。”另外一個人調侃道。
莊雲輝瞪了對方一眼,然後那人笑了笑,在自己的嘴唇前面比了一個“X”,表示自己閉嘴了。
“橋橋,一會兒如果還有哪裏不舒服的話,你就說出來,千萬不要硬扛着。”
“我知道,身體是我自己的,有什麽不舒服的話,我一定會跟你說的。”白橋原本是不緊張的,但是看着宮紹卿緊張他的樣子,連帶着他也跟着緊張起來了。
不知道的人,大概還以為他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一樣。
吃飽喝足之後,大家又移駕到棋牌室打牌,因為默默還小,白橋就跟宮紹卿帶着默默在影音室看電影,看的自然不是什麽大片,而是默默最近喜歡的《藍貓淘氣三千問恐龍時代》。
只要恐龍一出現,默默的雙眼就變得炯炯有神,緊緊地抱着他随身攜帶的小恐龍。
這一部05年上映的大型國産動畫片,是大多數90後的回憶。
白橋依稀記得,自己當時好像也有看過這部動畫片,想來再過十多年,這部動畫片也會變成默默的回憶,但前提是他還能記得自己有看過這部動畫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有人過來找他們了,說是擺渡車已經在外面等着了,現在就去馬舍選馬。
馬舍距離接待區有大概十分鐘的路程,車子剛開沒多久,一片廣闊的草原就呈現在了衆人面前,美中不足的是,草原上的草并不肥美,就之前宮紹卿所說的那樣,露出了一些黑色的土地。
可能是因為天氣不錯的緣故,老遠就看到有人在草原上車馬奔騰,而且還不是一兩個。
白橋還沒摸到馬,光是看着別人騎馬,在想着自己坐在馬背上的樣子,整個人就開始熱血沸騰了,甚至有些緊張地緊緊地抓着宮紹卿的手。
宮紹卿以為白橋在害怕,便安慰道:“不要害怕,一會兒我會在你旁邊,不會讓你受傷的。”
“我不是害怕,而是激動,撇開失去的那部分記憶不說,這還是我第一次騎馬呢,光是想想就興奮。”
看着白橋眉開眼笑的樣子,宮紹卿也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到了馬場,大家就先去更衣室換衣服,本來有很多空餘的更衣室,但宮紹卿偏要和白橋擠一間。
其他人看不下去了,都很自覺的離宮紹卿和白橋遠一點,而白橋拗不過自己的男人,只能紅着臉讓宮紹卿跟了進去。
白橋的騎馬裝是宮紹卿親自幫他穿上的,從頭到尾,白橋都紅着一張臉。
穿上騎馬裝的白橋徹底驚豔到了宮紹卿,然後被後者緊緊地抱着,聲音有些沙啞地在白橋耳邊說:“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騎馬了,你現在這樣,簡直就是引人犯罪。”
“得了吧,這裏除了你之外,還會有誰這麽想,莊雲輝他們都是直男,換好了就趕緊出去,別忘了默默也要換衣服。”其實白橋是擔心兩人呆在更衣室裏面久了,其他人會懷疑他們在裏面做什麽壞事,哪怕他們什麽都沒有做。
宮紹卿本來想跟白橋讨要一個吻,但是看到白橋的臉就跟煮熟的瞎子一樣,最終沒有這麽做,而是想着等晚上回去之後,要怎麽哄白橋穿着這身騎馬裝跟自己做一些床上和諧運動。
最好是像上次一樣,讓白橋坐上去自己動。
事情也正如白橋所想的那樣,等他和宮紹卿出來後,就看到其他人用意味深長地眼神看着他們。
導致什麽都沒做的白橋感到莫名的心虛,随後直接抱着默默往更衣室裏面走去。
白橋前腳剛走進更衣室,其他人後腳就圍了過來。
莊雲輝調侃道:“兄弟,你這麽快,要不要我開些補腎的藥給你補補身體?畢竟夫夫生活不和諧會影響到夫夫的感情。”
此話一出,其他人跟着笑了起來。
“我看你才是要補腎的樣子,所以補腎的藥還是留給你自己吧。”知道朋友們是在開玩笑,所以宮紹卿也不生氣。
“我沒有老婆,不需要補,倒是你,美人在懷,需要多補補。”
宮紹卿沒搭話,而是看着莊雲輝的左右手,一切盡在不言中,只可會意不能言傳。
“不過說實話,小白穿上騎馬裝,真的是帥呆了,比紹卿還帥呢。”王垚接着說道。
“不該看的不要看,小心長針眼。”所以他才後悔帶白橋來騎馬了,看來他回去之後,也要在莊園裏養幾匹馬才行,他舍不得別人看白橋穿騎馬裝的樣子。
馬舍就在更衣室隔壁,大家換好衣服之後,就被經理帶到了馬舍面前。
沒等多久,好幾位馬夫便牽了幾匹純血馬出來,還有一批矮馬,跟高大的純血馬比起來,矮目測只有八十公分左右,連一米都不到,上面還裝着一個小馬鞍。
被馴化的純血馬十分溫馴,其中還有一匹馬在舔着馬夫的頭,那位馬夫拍了拍它的臉,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那匹馬竟然笑了。
“那匹馬就給橋橋騎吧。”随後,宮紹卿牽着白橋的手走到那位馬夫面前,接着說:“這位是我的愛人白橋,他不會騎馬,所以請務必照顧好我的愛人。”說着,宮紹卿還給了十張紅票子給這位馬夫當小費。
“謝謝宮少,我一定會照顧好白少的。”
“诶?紹卿,你不跟小白騎同一匹馬麽?”莊雲輝明知故問,話剛說完,他就坐在了馬背上了,同樣給了牽着缰繩的馬夫一筆小費。
“不用。”說完,宮紹卿又把默默抱到了矮馬身上,又囑咐馬夫照顧好默默,然後又是一千塊錢的小費。
“默默,怕不怕騎馬,如果怕的話,叔叔帶你好不好?”王垚說道。
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然後又看了看他的爹地,搖頭對王垚說:“爸爸不怕默默也不怕,騎馬馬咯,駕!”
默默說完這句話,讓大家都笑出了聲。
“那我就不管你們了,我先去跑兩圈,你們自便,駕!”莊雲輝說完,便用腿蹭了一下馬肚子,左手的缰繩一拉,右手的馬鞭對空氣甩了一下,馬鞭刷出來的聲音一響,那匹黑馬便開始慢跑起來,馬鞭再揮舞第二次的時候,黑馬就開始向前奔跑。
其他人見狀,也騎着馬離開了馬舍,馬兒直接往草原跑去,遠遠看着,就像蒙古漢子一樣。
看到這一幕的白橋,不由得露出羨慕的眼神,繼而對旁邊的宮紹卿說道:“你也去跑一圈把,我和默默有馬夫帶着,不會有事的。”
宮紹卿對着白橋莞爾一笑:“不用的,我們慢慢走吧。”他怎麽可能會做出抛夫棄子的事情來,而且他不追求速度激情,只想跟白橋和默默獨處。
于是兩大一小的馬屁在草地上慢慢地走着。
倒是牽着馬的馬夫突然想起了什麽,便對宮紹卿說道:“宮少,再往前走一點,就到了賽馬場,要不要過去看看?”
宮紹卿沒有回答馬夫,而是問了白橋的意見:“你想去看賽馬麽?”
白橋想了想,然後搖搖頭,說:“還是不去了。”他并不喜歡湊熱鬧,也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
“等回去之後,我們也買幾匹馬養在莊園裏,等什麽時候你想騎馬了,咱們就去莊園去。”宮紹卿說道。
白橋笑着說:“我是無所謂,不過我覺得沒這個必要,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歡騎馬。”剛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麽,現在在馬背上坐久了,白橋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那要不要我教你騎馬?”因為有兩個外人在,宮紹卿都沒辦法好好跟白橋說些體己的話。
其實他是沒關系的,就是他家的橋橋臉皮薄,說兩句話就會臉紅,偏偏他對臉紅的白橋又愛得不行,見着對方臉紅就忍不住去挑逗。
“好呀。”白橋欣然接受了宮紹卿的提議,但他想的沒有宮紹卿這麽多,而是覺得自己是來騎馬的,但從頭到尾都是馬夫牽着他的馬走,一點騎馬體驗都沒有。
聽到白橋這麽說,宮紹卿雙手扯着缰繩,他所騎的那匹馬便停了起來,然後便翻身下馬,将套馬的缰繩交給了馬夫,自己則接過馬夫手裏的缰繩,開啓了宮氏騎馬教程。
宮紹卿說得仔細,白橋也聽得認真,等白橋記住要領之後,他牽了白橋的馬走了一段路,然後慢慢松手,如果馬兒想低頭吃草,往右邊低頭的話,白橋就拉左邊的缰繩,反之,就是拉右邊的缰繩。
可能是太過認真的緣故,白橋都沒察覺宮紹卿什麽時候松開缰繩的,等他有了意識後,轉過頭才發現,他跟宮紹卿和默默拉開了好長一段距離,緊張感頓時湧了上來。
但是白橋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大聲的喊,不然馬兒會受驚,容易出事。
是在沒有辦法,白橋只能朝宮紹卿揮手求救,收到求救信號的宮紹卿騎着馬,讓馬兒往白橋那兒飛奔而去。
“你剛剛表現得很好,一會兒我抱着默默,你就像剛剛那樣騎着就行了,不用害怕,我會幫你拉着一邊缰繩。”宮紹卿說道。
白淺抿着薄唇點點頭,果然有宮紹卿在旁邊,那股緊張感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過了一會兒,兩位馬夫離開了,默默也坐在了宮紹卿的懷中,小臉蛋兒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
看着可愛的默默,白橋便問:“騎馬馬好不好玩?”
默默點點頭:“好玩,下次還要來。駕。”
宮紹卿又問:“那是騎馬馬好玩,還是小恐龍好玩?”
默默看了一下馬頭,又看了手裏的小恐龍,猶豫了一會兒,才回答道:“小恐龍,小恐龍是默默最好的朋友。”
白橋随即看着宮紹卿,笑着說:“看來小恐龍這個梗,在你兒子這裏是過不去了,可惜沒機會把默默剛剛的話錄下來。”
“所以我們還是養馬吧,以後就有機會了。”宮紹卿說道,他就是想多看看白橋穿騎馬裝的樣子,要是平時的話,白橋肯定不會穿的,以他對白橋的了解,但是如果家裏養了馬就不一定了。
“既然你這麽喜歡騎馬,那朕就恩準了。”白橋依舊不明白自家老攻為什麽這麽執着于養馬這件事情,不過絕對不是為了幫默默錄像這麽簡單。
老攻的心思,太難猜。
“對了,你小時候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麽?比如默默這麽喜歡小恐龍,連睡覺都抱着,你呢?你小時候喜歡什麽?”白橋好奇地問道。
聽了白橋的話,宮紹卿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然後又用僵硬地語氣回答白橋的問題:“沒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
“可是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說吧,不管是什麽,我都不會笑話你的。”白橋對着宮紹卿擠眉弄眼,他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不過看着宮紹卿剛才的表情,想來一定是什麽好玩的梗,甚至有可能會讓宮紹卿的人設崩塌,這讓白橋越來越好奇了。
面對白橋窮追不舍地追問,宮紹卿随即對着白橋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用充滿誘惑地聲音說:“我只喜歡你。”
“得了吧,我是問你小時候有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我們小時候又沒見過,你是怎麽喜歡的。”
“可能是夢裏夢到了你。”
白橋翻了一個白眼:“……”
這天沒法聊了,從此他家老攻多了一個綽號:話題終結者。
看到白橋默不作聲的樣子,宮紹卿便問:“生氣了?”
白橋嘆了一口氣,唇角一勾:“哪有這麽容易生氣,我又怎麽可能會生你的氣,夢到我就夢到我吧。”
宮紹卿輕咳了兩聲,然後尴尬地說了一句:“我小時候喜歡奧特曼。”
白橋轉過頭,對着宮紹卿眨了眨眼睛:“我覺得吧,其實男孩子喜歡奧特曼也沒什麽的,那本來就是小男孩兒喜歡的玩具,我聽說現在還有很多像默默這麽大的小女孩兒喜歡小恐龍呢。”
白橋還以為宮紹卿擔心自己的人設蹦了,結果根本就沒有,剛剛白白期待了。
“嗯。”宮紹卿輕輕地應了一聲。
大概騎了半個小時的馬,因為白橋有些累了,他們便回到了休息區。
反倒是默默好像還很亢奮的樣子,一直嚷着要騎馬馬。
白橋想到難得帶默默出來玩一次,索性把剛剛那位馬夫叫過來,讓馬夫帶着默默繞着周圍走一圈。
偌大的休息區裏,就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有些是剛來的,有些是要離開的。
白橋也不管又誰在,他直接趴在椅子上,對宮紹卿說:“可能是騎馬騎得太久了,我的腰有些疼,你幫我按一下。”
聞言,宮紹卿把手裏的水瓶放下,開始幫白橋按摩。
宮紹卿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白橋纖細的腰上和臀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