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醫生給他下了判決
李靜淵看不見他的表情和動作,只能側耳傾聽。門沒響,響的是床,“咯吱”,伴随着一聲輕嘆。
“李哥,你有耳機嗎?我怕放出聲音來,你不愛聽。”
這人挺懂事,李靜淵心想,我這個死gay,當然不愛聽女人叫床的聲音。
“耳機……在床上,你找找。”李靜淵的語氣漫不經心地有些刻意。
“李哥,這個音頻……我先關了啊。”
音頻?
呃……真要命。
龍在田敲門的時候,李靜淵正聽着工口游戲裏截出來的音頻,用小玩具自慰。慌亂中他拔下耳機,胡亂塞進被子裏就去開門。耳機重新插入後,音頻會自動繼續播放。龍在田一定聽到了。
算了,人家連你的小玩具都摸過了,這又算得了什麽呢。
一陣細細簌簌後,是打字的鍵盤聲,觸摸板咯嗒咯嗒,以及龍在田還沒點開視頻,就已經開始錯亂的呼吸聲。
李靜淵轉身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進去,假裝……假裝幹什麽呢?除了明顯的光源,他什麽也看不見。激光近視手術後引發圓錐角膜症的概率極低,但并不是零。李靜淵從來就是個極其倒黴的人,總會遇上最壞的情況,最壞的人。他已經麻木了,認命了。
剛手術那幾天,摘掉紗布後,他發現自己的視力并沒有變好,反而更模糊了。前任在網上查了一下,說的确有人恢複的時間較長,一兩周,到一兩個月都有,讓他別擔心。怎麽可能不擔心呢?李靜淵看着眼前越來越厚的迷霧,一天比一天絕望。直到一個月後去複查,幾個醫生圍着他再三檢查,周圍空氣安靜得令人窒息。最終那個聲音最滄桑的醫生給他下了判決:圓錐角膜并發青光眼,雙眼已接近失明。
醫院為洗脫醫療事故的嫌疑,主動安排他去上海、廣州最權威的眼科檢查,所有醫生的判斷都一致:手術本身沒問題,這的确是個黑天鵝事件,可能跟他天生的角膜狀況有關系,一言以蔽之,倒黴。
他看的最後一個醫生是從瑞士留學回來的,見多識廣,見他紮進前任懷裏哭,意識到他的性取向,把他叫到診室問:“你術後那幾天有沒有……用過R丨u丨sh?”
李靜淵如遭雷擊。
當天晚上就用了,第二天也……第三天、第四天……他前任是個死變态,被他眼纏紗布、到處摸索的樣子勾起了獸欲,那幾天差點兒沒把他折騰死。為了讓他更耐操,那個畜生每次都給他聞好幾種R丨u丨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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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丨u丨sh會使括約肌松弛、血管壁擴張。眼球裏的毛細血管擴張,直接後果就是眼壓升高,引發急性青光眼。李靜淵原本有700多度的近視,發生圓錐角膜的概率本就比別人高。而且那幾天他被操哭了不知道多少次,眼淚都流幹了。這些因素哪一項都不足以産生這麽嚴重的後果,但全都湊在一起……
三年了,李靜淵慢慢開始接受自己瞎了這個現實,不再抗拒學盲文、不再硬撐着不購買盲人用品,不再拒絕志願者的幫助。唯有一件事、一個決定,他決不會妥協更改。
他跟糾纏了八年的前任、他的初戀、他的表哥,那個叫淩楓的衣冠禽獸,徹底分了。
龍在田的呼吸聲又變得規律,一聲比一聲短,一聲比一聲重,床鋪被他扭動的屁股擠出“吱吱”聲。
讓人幹看着AV卻不能動手,太不人道了。“你撸吧,反正我看不到。”李靜淵用盡量不帶感情的語氣說。
這個直男的聲音很好聽,沉甸甸的很有磁性,而且身上有股清爽冷冽的味道,雖然這人社交距離感不強,話多事也多,但李靜淵并不讨厭他。
龍在田重重吐出一口氣:“李哥……抱歉呀,我很快的……”
李靜淵一怔,忍不出“嗤”的笑了。
“啊不不不,我不快!我的意思是不耽誤你太長時間……诶?也不是……這個意思!”龍在田意識到這事兒怎麽說都不對,“害”了一聲,放棄了。
李靜淵聽到他拉開褲子拉鏈的聲音,心髒突然停跳了一拍。随即,那股男性生殖器特有的腥膻味撲面而來,混雜着海洋香型沐浴露裏薄荷醇的冷香,和淡淡的汗腥味。
十幾分鐘前,李靜淵自我纾解進行到一半就被打斷,眼下他哪受得了這種刺激,小兄弟頓時就起立了,已經被小玩具插得松軟的穴口,也一下下緊縮顫動着。
“嘶呼……嘶呼……嘶呼……”聽得出來,龍在田很努力地不讓自己發出更淫蕩的聲音,只能一口口深深吸氣吐氣。
皮肉摩擦的聲音,節奏越來越快,傻直男開始沖刺了。的确很快嘛,這才幾分鐘。李靜淵意識到自己的呼吸也變得短促,趕緊偷偷深呼吸遮掩。令他意外的是,沖刺之後并沒有迎來勝利的號角,龍在田接連發出幾聲難耐的悶哼後,動作突然停了。
“李哥,怎麽辦?打不出來啊!”龍在田聽起來很是焦急:“要……要不你幫個忙?”說完還自嘲似的苦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