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對此很有經驗
大勢已去。語音接通的時候,李靜淵腦子裏浮現出這四個字。
終于又聽到龍在田的聲音,“淵兒啊”、“寶貝兒”,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和感激,令他的理智山崩地裂。他感覺自己正慢慢滑向那個好不容易才爬出來的深淵。
那些話差點兒就說出口了。“求你別抛下我!”“你回來接我吧,去哪兒都行!”“怎麽樣都行,我不介意你找女朋友!”他又險些把這具死灰複燃的身體和饑渴難耐的心,連同他的尊嚴、他的未來、他的身家性命,一股腦兒都送出去。
所幸龍在田替他踩了一腳剎車。“我不忍心把你推入那樣的境地”,他甚至還給他指了一條“最好的出路”。就像火對飛蛾說:“你別過來哦,會燒死你的!”
水聲中夾雜着龍在田粗重的喘息聲:“淵兒,它好脹,怎麽辦?幫我……”
李靜淵對此很有經驗,他拿起手機,用頂端攝像頭輕觸自己嘴唇,然後稍稍移開一點,微張開嘴,勾了勾舌尖。
“我,操……”龍在田發出一聲難耐的呻吟,撸出了水聲。
李靜淵脫了褲子轉身上床,把手機靠在枕頭上。距離多遠能讓關鍵部位都入鏡,用什麽姿勢能拍到最誘人的畫面,這些他都已經駕輕就熟,閉着眼睛也能……總之輕松拿捏。
他靠在被子上抱住自己大腿後側,那條粉莖直挺挺立在兩腿間,小巧圓潤的蛋蛋下面,豔粉色的小花一張一翕像在呼吸。
“寶貝兒你快點兒吧,要炸了我……”龍在田的聲音情欲滿溢,直催人心。
“要我動前面,還是後面?”李靜淵已被訓練得乖巧溫馴,顫聲征詢他的指令。
“啊?你怎麽舒服怎麽來……”龍在田喉頭發緊,原本低沉的嗓音更加沙啞:“那就一起吧,行嗎?淵兒,別逗我了,快點兒啊!”
李靜淵爬到床頭櫃那一側,拉開抽屜在裏面摸索了幾下,拿出那個黑色的,沒電了的小玩具,又擺回到剛才的姿勢。
在小玩具上擠了一大坨凝膠後,李靜淵緩緩将它塞進後穴抽送起來。他的粉寶貝其實也不小,長得端正可愛,被他撸得一下下吐出紅豔豔的龜頭,頂端滲出透明的黏液。
“淵兒啊,雞兒好嫩,我想親親它!”龍在田說:“幾下就玩出水了,你好……敏感啊淵兒!”
李靜淵被他刺激得渾身像過電一樣打着顫,小玩具越插越快,“嗯,嗯”地淫叫起來:“臭寶,臭寶,是這裏呀,頂到了……嗯,嗯,操我,快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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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開!”龍在田突然低吼了一句,李靜淵聽話地松開握住粉莖那只手,專心抽送後穴裏那根異物。
“不……行……我,要……射了……救命……”李靜淵語速變得很慢,很虛弱,兩條大腿抽搐着抖出肉波,這是他射精的前兆。龍在田也處于失控的邊緣,他咬着牙粗聲叫道:“我操,淵兒你好騷!爽死我了……”
“射給我,射給我,我要……”李靜淵反躬着腰兩腿夾緊,性器頂端像噴泉一樣湧出股股白精。幾乎是同時,21小兄弟也射出一道又一道白線,兩人急促的粗喘聲交彙在一起。李靜淵又哭了出來。
“淵兒,淵兒,寶貝兒……”李靜淵把臉埋在被子裏,龍在田的聲音像隔着層層迷霧:“別哭啊,我也想抱抱你啊!”
“你再說一次,好不好?”李靜淵偏頭露出臉來,語氣幾近哀求。
這沒頭沒尾的請求,龍在田居然聽懂了。他深深吸氣,沉聲說:“淵兒,我愛上你了。不是一時沖動。”
李靜淵撇嘴“嗯”了一聲。他告訴自己不能回應。只要他不回應,就還有轉圜的餘地,就還不是徹頭徹尾的悲劇。
李靜淵聽着嘩啦啦的水聲小睡了片刻,醒來時不知道龍在田有沒有挂斷語音。
“臭寶?”他懵懵懂懂叫了一聲。龍在田好像插上了耳機,聲音近在咫尺:“完球了淵兒!我剛出來,發現我這室友跑了!連東西都帶走了,桌子櫃子都空了!操!”
李靜淵愣怔了一會兒,也意識到這有多尴尬。“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那邊還有人……”他這會兒頭腦退熱,冷靜了不少,不禁為自己剛才的失态感到羞恥。
龍在田苦笑着說:“哎不怪你,是我先色的。回頭我跟他解釋解釋。大不了就出櫃嘛,多大點事兒!”
“你別給自己找麻煩。”李靜淵常被他的天真草率震驚:“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
龍在田突然轉移話題,問他蔣淼淼跟他說什麽了,語氣透露着擔心。李靜淵把蔣淼淼跟他分享資源、拉他進群的事一五一十講了一遍,龍在田似乎放下心來,半開玩笑地“告誡”他:“你可別跟她說咱倆那啥的具體情況昂,回頭她給你宣揚出去,能把你活活臊死!還有她那破群!我跟你說,我被她那群吓得,我連夜爬上崆峒山!他們老在裏面發那種幾秒鐘的動圖、幾十秒的小視頻……也不知道這幫小姑娘從哪兒找來的這些東西!還好你看不見!你可不能被他們給帶壞了啊!”
李靜淵突然意識到,龍在田好像對他有個很大誤解,總認為他是個不經世事的純情小處男。他們能把我帶壞?李靜淵心想,他們發那些小視頻裏,搞不好就有我呢。
當初姓淩的靠在外網賣給他拍的片,每個月都能把房租賺回來。那時候他像是個傀儡,肉體和靈魂都被淩楓玩弄于股掌之上,并沒意識到這事的嚴重性。清醒過來後,他又有了更大的悲哀,顧不上為這件事郁悶。再後來,他麻木了。
然而此時此刻,李靜淵想起龍在田臨走那天晚上瘋狂的舉動,心中升起無限的悲哀。如果有一天龍在田知道他曾是明碼标價、給錢就能看的網絡娼妓,會怎麽看他?那些令龍在田欲罷不能的動人風情,都是被別人惡意調教出的洩欲工具。龍在田會不會覺得自己被欺騙、被愚弄?這樣想來,他的愛恐怕只是一時自我感動、自我蒙蔽産生的泡沫,就像歌裏唱的那樣,一觸就破。
李靜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産生這種自虐的沖動,他想盡快地、直截了當地親手戳破這個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