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相反的态度

那個女人低着頭，眼睛慌張地轉來轉去，淡淡地說着。“他沒有失蹤。他會回來的。我不報案了，你們回去吧。”

誰知這話一出，讓安歌和段一林面面相觑。一時不知道下面的話該怎麽問才好。

段一林頓了頓，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示意安歌在一邊準備記錄。

“嗯。我們就是來了解一下情況，你不用太緊張。”

見那女子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下。便繼續開口。

“那請問你最後一次見王五，他都跟你說過什麽嗎？”

那個女人顯然沒有料到還會再被詢問，說出來的話結結巴巴的。

“他……他說他。他要上山砍柴。家裏的柴火不夠燒了。”

段一林想了一想，借着她的回答展開詢問。

“那天的天氣是什麽樣的？”

“天，天氣？我不知道啊。想不起來了，就跟今天差不多吧。”

那女子抱着孩子的手開始顫抖。她抿了抿嘴，神色開始猶豫。

“沒什麽問的。你們就先走吧，我男人他過幾天就能回來了。只不過回來的路上耽誤了而已，他沒失蹤！”

女人說到這裏。口氣難得有些激動，兩人看再也問不出什麽。就知道匆匆告別，離開這家打算去下一家談談情況。

門剛關上，那位閉着眼的老母親緩緩睜開了眼，眼底藏着深深的寒意。

她招手呼喚着那個女子來到身邊，嘴角微微勾起，伸手輕輕摸着她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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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的話語氣輕柔，有着安撫人心神的作用。

“好孩子，你做得很對。王五不過是在山裏迷了路而已，再過幾天，他就能馬上找到回家的路了，你只要按我說的做，乖乖的，他就能回來，知道了嗎？”

女子美麗的雙眸此刻盛滿了淚水，她啜泣地抱着孩子輕靠在老人的身邊，不停地點着頭。

“哇——”

不知是因為餓了還是被母親突然間的情緒波動吓到了，襁褓中的孩子突然開始哇哇啼哭，然而抱着孩子的女人仿佛未曾聽見一般，自顧自地默念着一句話。

“只要我乖，王五就能回來。”

“你放心，我會乖乖的，我一定會乖乖的。”

在王五家一無所獲，想必張霞和呆子那組也好不到哪裏去，段一林和安歌走在去張華家的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可心裏都知道這次走訪，估計根本得不到什麽有效的信息。

快到張華家的時候，段一林停住了腳步，他拉過安歌，示意兩人繞道，走進了一條小巷子裏。

段一林将一個竊聽器放進了安歌的衣服兜裏，随即将傳訊器放在安歌的耳朵裏。

這次行動他本以為根本不會用到這種東西，誰知計劃不如變化快，他只得慶幸自己前期的準備還算周密。

“一會兒你一個人進去，詢問的內容我會通過通訊器傳遞給你，估計這家人也不會說什麽實話。我就在這裏呆着，如果一會兒詢問沒有成效，你就先離開，到前面那棵大樹下等我，知道嗎？”

安歌點了點頭，他明白為今之計，對方不配合，就只能在暗中觀察蛛絲馬跡了。沒想到一上手就遇到這麽個匪夷所思的案子，安歌真是不知道該說自己幸運還是不幸了。

兩個人短暫地交流了一下，安歌便若無其事地走出去，敲響了張華的家門。

“您好，我是負責這起失蹤案件的刑警，麻煩你們開下門好麽？”

沒多久，門就緩緩開啓，一對滿頭花白的夫妻将他迎了進去，看樣子應該是張華的父母。資料上明明記載張華父母只有四十歲出頭，可這開門的兩人明明看起來有将近六十歲的年紀了。

安歌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踏進了張華的家門。

對話從竊聽器裏傳了過來。

“我想了解一下張華失蹤前，他都見了什麽人，說了什麽奇怪的話沒有？”

沒想到這話一出，兩人的臉上都寫滿的難過和痛苦。

“哎呦，可算是把你們盼來了，我兒子失蹤前幾天一切正常，甚至心情還好了許多，一個人吃飯都能笑出聲，我們都以為他交了女朋友了，想着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誰知一問這孩子，他什麽都不說，還神秘兮兮地說是秘密，結果沒幾天就找不着了啊。”

張華的母親一把鼻涕一把淚，拉着安歌就止不住地訴苦。

“你看我和她爸這頭發，都是給愁白的哦，你們可要把張華那個狗崽子給我找到啊。”

安歌被眼前兩人正常的反應吓了一跳，就在他愣得不知道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段一林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張華失蹤前，有沒有準備行李？”

安歌照着說了一遍，沒想到話一出口，兩口子楞了一下，想了想，便确定地說。

“沒有，他出門那天什麽都沒帶，還給我們留了幾百塊錢，說是要孝敬我們的。”

什麽都沒有帶嗎？那就絕不可能是出遠門，很有可能只是在附近游走。

“那他有沒有說他什麽時候回來？”

“沒有，不過他失蹤前就總是早出晚歸的，還開玩笑說什麽要讓我們住上大房子，這下好了，人都沒了。”

安歌按照段一林的指示做完了筆錄，道別了張華的家人後，在約定的村口老樹下和段一林碰頭。

“隊長，這個村實在是太奇怪了，這兩家人的反應完全不同嘛，我都懷疑是不是王五把張華殺了然後畏罪潛逃了呢。”

安歌撓着後腦勺，一臉的琢磨不透。

早出晚歸，上山砍柴，住大房子。

段一林整理着兩戶人家的口供，最終搖了搖頭。

“我們先回村長家，看看張霞他們有什麽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