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追蹤
躺在床上那具屍體還未涼透，有時候會發生屍體抽搐，手指猛地動一下。如果是膽子小的人還真有可能被這一下吓死。
安歌看到另一面的牆上有着五個鉚釘所遺留下來的孔洞。上面帶着血跡。安歌用手拂過牆面，腦海中浮現出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個猖狂大笑的人手裏拿着一把短刀。悄悄潛入屋子裏，将還在睡夢中的張老漢歌喉。然後又把妻子打暈過去。
接着扛起棺材裏的屍體。從早已準備好的包裏拿出錘子和鉚釘，将老人已經死去的屍體用鉚釘定在牆上。最後把兇器用針線縫在手中。做完這一切，他心裏有着無與倫比的快感，他感覺自己快要升仙了。就是這種血腥的味道。還差幾個人……
安歌趴在地上，靜靜地看着那副眼鏡框架，仿佛從上面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安歌腦子忽然傳來一陣劇痛。雙手摟住腦袋退到牆角裏，身子彷如墜入冰窖。渾身冰涼。
段一林見安歌進去很久都沒有動靜，便讓張霞進去看看他。便看到安歌躲在牆角裏抽搐，“怎麽了？是不是被吓着了。”
安歌的雙唇快速張合。發出一連串的低語，“人不是我殺的。人不是我殺的，是鬼做的。我是無辜的……”
張霞看他神志不清，便把段一林和其他人也交了建立，韓通好像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早就告訴過他，膽子小就不要當警察了嗎。”
張霞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向段一林，只見段一林神情淡定，看樣子絲毫不擔心。
韓通道：“這個兇手夏侯真狠，估計是仇殺，這個張老漢可能欠了別人的錢，不然怎麽能似的這麽慘。”
段一林搖了搖頭，“辦案怎麽能用估計、可能這些詞彙，我們需要用最嚴謹的态度，去對待每一個案件。”
韓通連連點頭，“對對，你說的是。”心裏卻腹诽不止。
韓通又吩咐其他人進來拍照，取證。段一林沒有理會牆角的安歌，而是仔細的查看四周的情況，當他看到地上那個眼睛時，心裏起了疑問，這一家子都是農民，根本不認識幾個字，怎麽會用的起這麽高當的眼鏡呢。
再看視奏的櫃櫥并無被翻動的跡象，段一林問道：“外面的腳印查了嗎？”
韓通道：“我已經吩咐人把這伏擊翻了一個面了，結果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得到。”
“怎麽可能會這樣，是不是你們方法不對？”段一林剛好要站起來出去，結果卻被身後的一道聲音喊住。
“不用找了，他不會留下那麽粗淺的痕跡的。”安歌被張霞扶着從地面上站起來，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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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思路我都清楚了，我已經掌握住他的命脈。”
段一林驚喜過旺，但是一想，剛才還在克服心理按困難的安歌怎麽會有如此自信，竟然敢說已經掌握了兇手的思路，這個看起來乳臭未幹的小夥子，真有那麽大能耐？
韓通一臉不相信的看着他，臉上帶着鄙視的笑意，“這位有何獨到的見解？”
“這兩起案件是同一人所為，他還會再次作案的。”
“哼，傻子都能看出來。”韓通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上一次是手表，這次是眼鏡，手表代表時間，時間是零碎的，所以他把李默的妻子分屍了。而眼鏡代表着靈魂的意思，而靈魂存在于心裏，所以他會把張老漢刨心。”
韓通再次冷笑道：“看多了吧，那你說說下一次死的會是誰？”
安歌沉默了，許久之後，“我不知道。”
段一林看到安歌臉色頗為蒼白，就跟白紙一樣，張霞關心地問道：“實在撐不住就去休息一下吧，這裏交給我們就行了。”
“時間，靈魂……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麽……”安歌暗自嘀咕道。
韓通已經徹底無視安歌，過來拍完照之後，就把屍體封存，要帶走。至于現場的東西有用的都被帶走了，該住還能住，不過死了人的屋子，而且發生了如此怪事，村子裏一些膽子大的人也不敢住啊。
搞不好半夜鬧鬼，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張老漢的妻子已經回娘家了，做完筆錄就趕緊走了，警察攔都攔不住。
段一林道：“把她的筆錄給我一份。”
“這個沒問題。”韓通叫來人，很快就把筆錄複制出來一份，交到段一林手裏。
現在這個村裏已經無人敢再接近段一林等人了，就算是村長，都把段一林等人視為帶來不祥之兆的惡魔，可是他們怎麽懂得真正的惡魔就潛伏在他們身旁，等待着随時取走他們的性命。
段一林用标本袋将地面上的眼鏡拿起來，遞給安歌，“如果有什麽線索一定要及時跟我說。”
安歌還在低聲重複着剛剛那一段話，聽到段一林的言語，立刻安靜下來，“我想出去兩天，或許能夠找到兇手。”
段一林當即否決，“不行，兇手這麽殘忍，萬一把你殺了我怎麽辦。”
“放心吧，就算是遇到了我也會有辦法的，但是現在不方便。”
段一林盯着安歌的雙眼，從他的眼中看到的是堅定、果決，之如果不同意，保準要偷跑出去。
“那好吧，不過你需要每天給我通話。”段一林搖了搖頭，“這附近荒郊野嶺的，多加小心啊。”
三人走出了房子，天上的雨已經停了很久了，溫暖的陽光傾灑下來，暖活着在屋裏被凍冷的身體，驅散心底的那抹陰邪之氣。
段一林受到韓通的邀請，前往局裏共同辦案，同時還有張霞。當兩人呢坐在車上從車窗裏向他擺手時，他也給予回應。等到車走遠了，他目光中露出決絕之色，将手表和眼鏡拿出來，在陽光的反射下，在那些金屬細邊框上有幾串蠅頭小字，上面寫的是他的殺人計劃。
下一次是戒指，可是戒指又代表着什麽呢？安歌苦惱地想。況且鎮裏面已經沒有死人了，他又如何制造命案呢？突然一道靈光從安歌頭腦中劃過，安歌知道自己要去哪了。他将東西放進兜裏，朝一個方向走去，影子在月光下拉的悠長無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