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棺椁機關
陸離指着最中間的大祭壇,道:“那就是陰氣源頭,棺材裏……裝着了不得的東西啊,不過為什麽要點火呢……死祭死祭,本就見不得光……”
陸離的語氣帶着淡淡的疑惑。
溫知江順着陸離指的看過去,盯着那巨大的漆黑棺椁,他也能感覺到那周圍湧動着的黑暗的、不堪的氣息,不僅是陰氣,還有極強的怨氣。
又看了看八堆燃燒着的火焰,錯愕地發現那火就好像懸浮在石臺上的火球一般,石臺雕刻着看不懂的符文。
四人彼此交換了個眼神,喬木陸離前頭開路,認認真真地把骷髅都移開,生生地打掃除了一條容兩人通過的小路,這才上了中央祭壇。
一靠近這座巨大的棺椁,溫知江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煞氣撲面而來,這才發現那暗金色的紋路竟好似是一個法陣,在沒有暗金紋路的地方,淡淡的黑色線性氣體蔓延而出。
溫知江不由蹙眉:“怎麽辦?毀了棺椁和裏面的東西嗎?!”
“溫少爺,這棺椁可不能毀。”喬木笑眯眯地插進話來,一雙眼卻盯着棺椁,微微眯着,哼笑:“裏面也不知道裝着哪個王八羔子,多虧了這棺椁才能壓的住那玩意兒,要是毀了棺椁,咱四個今天估計也得折這兒!”
溫知江和簡少白的臉都白了白,很不理解,既然這麽兇險,為什麽他還笑得像朵花兒?
“那……怎麽辦?!”簡少白艱難道,一張清秀的臉上褪盡血色,看着有些搖搖欲墜之勢。
陸離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心說這真是茅山派的少掌門?就這怯懦的小模樣,怎麽看都是個修道不過兩三天的小菜鳥,原本的幫手現在反倒成了累贅……
簡少白心裏很苦,這麽多年從未離開過茅山,修道也大多以靜心為主,哪兒見過這麽大的陣仗?
喬木搖了搖頭,無奈道:“這棺椁堅持不了多久了,陰氣和怨氣洩露的已經這麽嚴重,而且你們看,長明燈也快滅了,等長明燈滅後,這棺材裏的玩意兒就要出來了。”
溫知江朝八個小祭壇挨個看過去,見高臺上燃着的火光的确有些将熄之勢,眉頭皺的更緊,轉過頭去看同樣鎖着眉頭的陸離,道:“打得過嗎?”
陸離一怔,而後果斷道:“打得過!”
喬木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惜命的緊,心說完了完了,陸離這小子美色當前命都不要了!連忙出來道:“等下等下!我的親娘啊!你們倆不要命,也得顧忌着這兒還有個小朋友呢!”
說着,喬木顫抖着指了指一邊滿臉茫然的簡少白,又指向了黑金棺椁,哆嗦着道:“這裏面指不定有什麽東西!你們倆別亂來啊!”
溫知江這才反應過來,眯眼冷冷地瞥了陸離一眼——行啊,能耐了,打得過?
陸離滿臉賠笑——你這麽問,打不過我也說打得過啊!
溫知江氣的胸口悶,果斷收回了視線,道:“那從長計議,該怎麽辦?!”
陸離敲了敲棺椁,又将掌心覆在棺椁上,眉頭越皺越緊,道:“法陣撐不了多久了,就算我們不從外面打開,一會兒也得從裏面打開。”
從裏面打開是個什麽意思,幾人都清楚,這棺不是開不得,而是必開。
“喬木,我開館,棺材裏的你看着辦。”陸離一錘定音,說着擡手覆上了棺椁蓋子。
喬木表情扭曲,有苦難言——看着辦?怎麽看着辦啊??和裏面的東西正面剛啊?
陸離繞着棺椁摸索了半天,忽然噫了一聲,臉上露出了驚異的表情,摸着下巴道:“這棺椁機關似乎是死的,一旦關上就開不了。”
陸離和溫知江對視一眼,而後一同看向了喬木——上!!
喬木嘴角抽搐:“……你倆看我幹嘛?術業有專攻啊!我是趕屍的,不是挖墳的!”
溫知江轉而看向陸離——怎麽辦?
陸離輕輕搖了搖頭,一臉無奈——雖說陰山派修煉經常在墳地轉悠,但人死為大,他怎麽可能去打攪人家安枕之地?
“那個……我來試試吧。”一個弱弱地聲音響起。
三人彼此交換了個眼神,又齊齊地朝一個人看了過去——簡少白。
簡少白的雙目如點墨,幹淨透徹,如爍玉灼亮,蘊有正氣,見衆人都朝自己看過來,竟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小聲解釋:“我研究過機關陣法,可以試試。”
喬木和陸離彼此對視一眼,都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茅山什麽時候還教機關陣法了?
簡少白沒有過多解釋,陸離和喬木也自覺地退後了一步,把地方給簡少白讓出來,喬木站在簡少白身後,陸離則擋在溫知江身前,那是一個保護的姿态。
簡少白對着棺椁左看看右看看,往旁邊兒挪兩步,敲敲打打,又挪了回來,反複折騰着,神色卻是無比的認真。
雖然溫知江沒看出什麽來,但陸離和喬木卻發現這小道士的步子竟是遵循着玄妙的規律,看似随意,實則每一步甚至于查看的東西都在遵循某種定律。
溫知江微微眯了眯眼,簡少白的動作莫名的有點熟悉,他似乎在哪看見過?腦中瞬間閃過了什麽,溫知江瞳孔微縮,他想起來為什麽覺得簡少白的動作熟悉了,是那本書!那本記載着元尚之滅的書上有一副插畫,不知什麽原因變得筆跡模糊,當時溫知江也只是掃了一眼而已,但現在看簡少白尋機關的動作,竟是與記載上有些相似之處。
這回喬木和陸離的眼神是徹底錯愕了,因為溫知江竟然走到了棺椁的另一端,站在簡少白的對面,二人的位置正對着,溫知江指節扣着棺椁沿摸索着,同時道:“這東西,得兩個人才能打開。”
他相信簡少白聽得懂,因為他們都看過那本書。
果然,簡少白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就說為什麽半天都沒反應,原來是要兩個人一起的!”
溫知江有點兒奇怪,一邊鼓搗機關,一邊道:“書上沒寫嗎?”
他看那本書都是很小時候的事了,連書名都不記得,就記得那麽幾句話,還是因為那位大臣做的太狠了,但簡少白記得比他清楚,怎麽會不知道這棺需要倆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