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新一不是那種對感情之事很敏感的人,在快鬥出現之前,他只以為自己那麽看重毛利蘭,是因為他們從幼兒園就認識,小蘭很可愛,聰明又善解人意,跟她待在一起很舒服。
這個年紀的小學生,學校已經開了生理課,對兩性之間有着很正常的好奇和遐想,但沉迷于推理的工藤新一,可沒有開竅到會去思考戀愛這種感覺離他很遠的事情。
直到快鬥出現……直到,這個長得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卻被毛利蘭親熱的稱呼為弟弟并獲得偏愛的臭小子出現,而且毛利蘭還很喜歡他!這個臭小子更是,每次都能逗得自家發小很開心!
從那一刻起,他就産生了一種危機感,只要一想到毛利蘭旁邊的位置會被快鬥取代,自己委屈吧啦可憐兮兮的在一邊幹瞪眼……危機感已經強烈到在腦海裏唱起了SOS之歌了!
該說聰明人的腦子就是靈活麽?在意識到自己不想被快鬥取代(雖然這只是他想象中出現的畫面)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早就對毛利蘭有了懵懂的愛戀之情。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有好幾天的時間新一都不敢跟毛利蘭對視,只要看到對方就會忍不住鬧個大紅臉。因此還被同班的男生嘲笑,嘲笑完後……
這群腦子就跟灌鉛一樣的連區區考試都拿不到滿分的笨蛋們,竟然統一的猜出了自己喜歡小蘭!
當時的新一只有一個感覺——為什麽我喜歡小蘭這件事那麽多人知道!有這麽明顯麽!
所以,就有了如今的煩惱。而這份煩惱随着舅舅大人不允許小蘭早戀,加上有園子這個‘阻礙’之後,越發的加深。
而更煩惱的是……為了讨好舅舅大人,他竟然還要去讨好園子!
新一覺得還不如殺了他呢!
他和園子雖然也是幼兒園認識,但他們兩個的日常就跟鬥雞一樣,見面總要忍不住互相怼兩句,因為有毛利蘭在中間緩沖,才勉勉強強維持住了友誼。
簡單來說,工藤新一和鈴木園子本身就是兩種氣場完全相沖的人,如果沒有毛利蘭的話,他們二人別說是當朋友了,連個點頭之交都混不到。
快鬥的表演很成功,不出意外的,在校運會的投票中他們班拿到了冠軍。快鬥喜滋滋的抱着獎杯,這本是給予班級的榮譽,但全班同學都認為這個獎杯應該是屬于快鬥的,而獎狀則是挂在了班級的後牆,供所有人瞻仰。
黑羽快鬥的班寵之名,名副其實。
校運會結束得比較早,但學生們需要打掃衛生,整理操場和各個教學樓班級,沒那麽快出來。翔一和萩原先帶着三個未來的國中生去吃了頓下午茶,将他們送上計程車後,再回到江古田小學等快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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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一想起送他們三個上計程車時,新一那個小子竟然知道給兩個女生開車門,就問萩原:“你是不是跟洗衣機說了什麽不必要的話?”
萩原才不承認:“我只是告訴他男孩子嘛,要紳士大度一點,這樣更容易讨女孩子歡心。”
翔一撇了撇嘴:“這話很多餘。洗衣機的性子就是那樣,對不感興趣的事情缺乏耐心,我并沒有要求他和園子好好相處,他們興趣愛好本來就不同,又同樣是外向的不輕易服軟的性子,現在的相處模式是他們日以繼夜摸索出來最合适的。”
簡單來說,新一和園子的性子某方面很相似,所以互相看不慣很正常,很多人都不喜歡他人跟自己性格相像。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毛利小五郎和他的妻子妃英裏,他倆學生時代吵得有多兇,結婚的時候周圍人就有多驚訝。
即便是如此,也是磕磕碰碰到了現在才靠着翔一這個小舅子偏心眼的操作,二人才磨合出了彼此舒服的相處模式。
因為性格有相像之處,所以他們都會被性格互補的毛利蘭所吸引。
“是這樣嗎?”萩原覺得翔一是在嘴硬。“反正他們還小,就算有那個苗頭,有你坐鎮也不會出事的。”
翔一皺眉:“小蘭出生的時候,英裏姐才二十歲,為了和小五郎結婚放棄了去國外名校讀書的機會,又為了小蘭而休學,名校畢業後當了好幾年家庭主婦,才踏上了追求律師夢想之路……當初小五郎為了解救英裏姐朝她的腿部開槍,兩人事後鬧得差點分居,如果不是我橫插一腳,以這二人的性子說不準現在還沒和好,夾在中間最難的就是小蘭。”
萩原回憶起這二人的性子,他是見過妃英裏的,對方曾經來警視廳給毛利先生送東西。說道:“啊……不難想象會是這麽個結果。他們兩個的性格太好猜了。”
萩原在人際關系這方面是個專家,他覺得翔一的推測不是很可能發生,是一定會發生。“我這麽做也是有我的道理的。他們現在還小,有你這個阻礙在,在成年之前也不會進一步。這個距離不管是進一步還是退一步都很合适……”
“但你讓他去讨好園子,就等于他在這段懵懂的感情中投注了更多的心力,我是男人,我很清楚男人的思維,付出得越多就越不會輕易放棄。”為了讨好自己這個舅舅大人,又為了讓小蘭開心,轉而去讨好園子。
這個過程新一肯定是要付出精力的,付出越多,以後想放棄就越難。翔一斜了萩原一眼:“你還挺喜歡那個小鬼的。”
萩原這一點是承認的。“我覺得洗衣機很可愛啊,是個本質很善良的好孩子,之前他也幫警察破過幾個案件,是個正義的小偵探,也是個死心眼的認準了一個人就不會放棄的小鬼頭哦。”
翔一輕哼一聲:“跟我說好話沒用,他比同齡人要早慧,性格又張揚自大,離他成熟穩重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反正現在的工藤新一他是不滿意的。
萩原:……阿拉阿拉,已經完全代入女方家長的立場了。
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房東先生算是看着小蘭長大的,小蘭又那麽懂事貼心,會有這種心态很正常。
萩原覺得如果生女兒的話,毛利蘭應該是天底下所有父母的理想型。
兩人說完,四目對視久久無言。等快鬥和青子告別走出來時,就看到二人一個面朝着牆壁,一個蹲在地上畫圈圈,是在自閉。
快鬥頭頂冒出一個小問號:“你們怎麽了?”
二人齊齊搖頭。
總不能跟快鬥說,他們兩個聊完了突然發現——又沒孩子為什麽會那麽自然的聊起小孩子的話題啊!無痛當爹也沒有這麽離譜的!
翔一有點抑郁,他覺得不能再這樣偷小孩下去了。不然總有一天他會變成那種滿口孩子經的無聊大人,萬一小卷毛因此嫌棄自己怎麽辦?
偷小孩的樂趣和小卷毛貼貼的樂趣,一個是地一個是天沒法兒比的。
于是,收到了一大筆錢的松田開開心心回家時,就迎來了翔一一個大大的深情擁抱。他倒是沒推開,只是奇怪的問着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壞笑的萩原。
“他怎麽了?”
萩原道:“沒什麽,可能是在家悶久了,孩子帶多了,嫌棄自己和社會脫節。”
“哈?”松田覺得萩原在胡說。“你說的話和翔一能扯上半日元關系嗎?”
哪個和社會脫節的家庭婦男,能一邊當小白臉一邊還養起富婆的?
翔一不開心,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再這樣下去我是不是要人老珠黃,變成小黃臉了。”
萩原插嘴:“小黑臉和小白臉有了,現在來了個小黃臉。等等——”萩原後知後覺的看向了翔一,“你是在開黃腔對吧?”
翔一:“我看你得意了老半天,撐到現在已經很給你面子了。開心嗎?我在讨好你哦。”
——讨好富婆的幼馴染(閨蜜)。
萩原摸了摸手上的雞皮疙瘩,咬牙道:“算你狠!我後悔了,當初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絕對不會同意你跟喂喂!小陣平你什麽意思別推我啊啊啊——”
松田一腳将他踹出大門,黑着臉說道:“這個點還不回你家,是想留下來蹭飯嗎?沒做你的飯,走走走——”
萩原不甘心,坐在地上猶如失意人一般的假哭低喊着:“有了媳婦就忘了爹,小陣平,我對你太失望了!他哪裏比得上我!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啊!”
松田……他很幹脆的将一邊偷笑的翔一也一腳踹了出去,甩上門後,過了沒幾分鐘,吃着冰激淩看戲的快鬥也被推出來,附帶一件翔一的外套。
快鬥将外套遞給翔一,舔着冰激淩說:“今天唱的又是哪一出啊?怎麽每天都有唱不完的戲,你們真的很适合去當搞笑藝人好嗎。”
翔一穿上了外套,淡定的說道:“我數三秒,三、二……”
大門被打開,松田已經換了一身便裝,就連墨鏡都換了新買的那一款,咧嘴一臉燦笑的說:“走走走,今天出去外面吃,我已經通知班長和娜塔莉了,有好事哈哈哈~~”
請了同事吃下午茶,當然要請自家人去吃大餐啊!松田向來是個有福大家一起享的大氣人。
萩原對上快鬥的視線,尴尬的說:“……可能,真的挺适合的吧。”搞笑藝人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