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破石頭
“你就在這兒等我們吧。”羅伊對阿布說，然後拿出一些異味很重的粉末撒成一個圈子,讓少年待在那裏面。
“你也可以就此離開,如果你能保證自己不變成野獸的糞便。”在對待不和他搶‘奧術水晶’的人時，羅伊大人倒是很仁慈大方。
“師父~這山上妖怪多，你待在圈子裏不要出來喲。”艾莉戲谑地對阿布說了一句。
“跟我來。”雷哲率先走了進去,他緩慢地在一片冰冷白光裏穿梭着，那些散發着無盡殺機的白霧，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死亡氣息，在他的身邊環繞着。
身在這樣冰冷而驚險的環境中,艾莉的大腦反而冷靜了下來，她一步步地跟緊他的腳步前進着。
‘呼……呼……呼……“四周一片寂靜，靜得能聽到夜風從耳邊吹過的聲音,偶爾還有身邊的白色空間裂隙發出的’滋滋‘聲。
在中心區域的邊緣,雷哲終于停了下來，他的身後跟着艾莉和羅伊，在他們身邊環繞着的，是密密麻麻的空間裂隙，它們就像一把把尖刀在他們身邊環繞，密集得讓人頭皮發麻。
而在他們眼睛看不到、而雷哲能看到的世界裏，還有更多潛伏着的隐秘裂隙，等着把他們撕成碎片。
他正承受着巨大的壓力，那種正常人看了會崩潰的畫面，他卻看得眼睛都不眨。
“刀。”他說。
他身後的艾莉将他的軍刀遞給他，蹲在地上的雷哲接過後，一秒鐘也沒有浪費，在松散的泥土上挖了起來。
“你們挖那邊。”雷哲給他們指了方向，那是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艾莉和羅伊順着他手指着的方向，慢慢移動，開始在他身邊挖起坑來；這邊的泥土并不結實，因為‘魔能爆炸’的緣故，這片地區的泥土被掀得七零八落，挖起來非常松動。
沒多久，艾莉就從泥土下挖出一顆兩手才能捧過來的晶石，這塊石頭身上散發着晶瑩的藍光，裏面似乎有一個個奇怪的小符號在跳躍着，看上去非常神奇。
“次級奧術水晶！！”羅伊激動得叫了起來，他一把搶過艾莉手裏沉甸甸的晶石，孱弱的體力使他差點撲到地上吃泥。
“急什麽急什麽？你的高貴氣質呢？”蹲在地上的艾莉用腳踹了踹他，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回去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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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奧術水晶的魔法師才有高貴氣質！你難道不知道嗎？”雙手捧着‘次級奧術水晶’的羅伊大人絲毫不在意她的冒犯，一張嘴笑得都要咧到耳朵根去了，那樣子好像抱不夠那塊沾滿泥土的晶石，恨不得再舔上兩口才過瘾。
此時的魔法師忽然幸福地覺得：當時大方地原諒這兩個‘山人’、決定跟他們合作真是太明智了！這塊奧術水晶雖然是次級的，可也足夠他這樣的初級魔法師用很久了。
“被詛咒的雙眼”果然就像傳說中一樣神奇，能在遍布着無數空間裂隙、和隐形裂隙的地方，第一眼發現哪裏的土地埋藏着‘魔法源’。
艾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看向雷哲：“科學家叔叔！然後呢？”
“繼續，你們附近到處都是。”雷哲頭也不擡地繼續搗鼓他的。
艾莉‘哦’了一聲，正想轉回頭繼續，卻無意間看到雷哲甩了甩頭，使勁地閉了閉眼，一向笑眯眯的臉龐也露出了極力忍耐的神色。
艾莉心裏‘咯噔’一下涼了。她又踹了踹羅伊：“喂，工友，你先挖着，我過去看看。”
“去吧！”因為他們的帶路和神奇的作用，羅伊正高興着呢，哪還介意那麽點小小的‘冒犯’。
在這到處都是隐藏利刃的魔鬼之地中，艾莉謹慎地沿着來時的路走回雷哲身邊。
“喂，你沒事吧？”她蹲在雷哲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在沒有摸到鮮血後，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雷哲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說：“這片地方不安全，有可能會全面崩塌，在離開之前，盡可能多帶一點。”
他們對這個世界并不了解，但這個世界裏最值錢的東西多帶一點總是沒有錯的——用不上還可以換錢花嘛。
難得他的語氣那麽嚴肅，艾莉也不再說話了，放開雙手飛快地幫他挖着地上的泥土。
兩個人動手果然快多了，沒多久，他們就從土地裏挖出了一塊暗淡平凡的魔法源——如果它也算是魔法源的話，那它一定是魔法源裏的土豹子！灰撲撲的，完全是為了把那塊‘次級奧術水晶’襯托成高帥富而存在！
艾莉感到很失望，這塊石頭，就像他們第一次進入這裏的時候，雷哲挖到的那塊一模一樣；雷哲反倒沒說什麽，把它收進了行軍背包裏，繼續開始第二輪的挖掘。
這片魔鬼之地再一次恢複了寂靜，而這樣的寂靜一直持續到淩晨。
當天際開始泛白，四周空間裂隙嘶鳴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清晰刺耳得就像蚊子在耳邊吼叫。
而這時，羅伊已經收獲了無數的魔法源——大的，小的，碎的......神術師用的，魔法師用的，死靈法師用的......
他敢發誓！他這輩子和上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魔法源！他的嘴角都要笑僵了！
和羅伊豐富的收獲行程鮮明對比的是——雷哲也收獲了暗淡平凡的石頭......五塊，沒錯！挖了大半夜，就只收獲了五塊魔法源，而且還是最垃圾那種。
“我的朋友，你的運氣好像不太好！”羅伊抱着一大包閃着光輝的魔法源，看他們時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你想借點好運氣來用用嗎？”艾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挖了一晚上居然只挖到五塊垃圾，這讓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難道他們的運氣真會比發電工還差？
羅伊讪讪地騰出手摸了摸鼻子，轉移了話題：“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空間裂隙似乎不太穩定。”
羅伊再一次領着他們尋找精靈樹屋。在這片茂密的森林中，粗壯的老樹有很多，可精靈樹屋卻很少，直到烈日在他們的頭頂上肆虐，羅伊才勉強在一家‘小旅館’停留下來。
“這家旅店的樹壁太薄了！”羅伊一邊撩開白色的蜘蛛網，一邊大聲抱怨着，“我都能感覺到啄木鳥在我耳邊啄木的聲音！”
他說完，停下來看向後邊的那對男女，帶着些微的尴尬，說：“我想經過一天的疲勞，你們也很累了吧？嗯，我也很累了……”
看到他想說什麽又說不出口的樣子，艾莉瞪了他一眼，熟門熟路地找了個房間，正待關上門的時候，一只手臂伸了進來。
“嘿，艾莉女士，”雷哲學着羅伊的口吻，笑嘻嘻地說，“你忘了帶齊東西。”
艾莉一愣，條件反射地問：“什麽東西？”
“這個。”他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如果不是親手摸過又親過無數次，艾莉真的會懷疑這貨的臉皮厚度堪比嘆息之牆。
“給我滾！”艾莉翻了翻白眼，就要關上門，沒想到門外的人快一步擠了進來。
在艾莉要把他踢出去之前，他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來看看咱們的戰利品吧。”他笑咪咪地盤膝坐下，完全不管那華美的地毯早已布滿了灰塵。
艾莉對那幾個灰撲撲的‘戰利品’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看雷哲用帶着期待的表情拿出了那幾個‘土豹子’，她還是不由自主跟着盤坐下來。
“有什麽好看的，一看就知道是十塊錢兩顆的地攤貨。”
“這可不一定。”雷哲回答，然後從他的包裏拿出了一個奇怪的儀器——又是那種功能奇怪、名字長得艾莉記不住名字的東西。
‘就叫它測能儀好了’雷哲這樣說。
可以猜出，這是一個測試能量的儀器；雷哲把它放在儀器的托盤裏，然後他戴上耳塞，搗鼓着那個怪儀器。
艾莉蹲在雷哲身邊，隐約能聽到耳塞裏傳出奇怪的雜音，像是有人在争吵，又像是有人在歌唱。
這是什麽聲音？又代表了什麽？
雷哲聽了一小會，然後取下耳塞，唇角彎起笑弧：“就跟我第一次挖到的那塊一樣。”
這不等于什麽都沒說麽？
“是啊，”艾莉翻了翻白眼，“就跟之前那塊一樣是塊破石頭！”
雷哲搖頭，說：“那不一定，我也測過別的魔法源——羅伊身上的，別的魔法源并沒有這種狂躁的能量。”
當雷哲這樣說的時候，艾莉感覺到一陣的不适應：用科學的方法去研究魔法，大概他們還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吧？！
“這又能代表什麽呢？”她很快反應了過來，“噪音比較大就不能代表它比別的石頭更破麽？”
自行車也是聲音大的比較破不是麽？
……
作者有話要說：我寫崩了麽？
今天過得很糟糕，求虎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