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011:生死抉擇】
【011:生死抉擇】
密林突然消失不見,而夜空中則突然籠上了一層朦胧的白霧,空氣中隐約可聞到一絲水汽,眼前群山環繞,若隐若現的露出兩條出路——
左邊,是一片如鏡面般平滑的懸崖,瞳依和蘇夜此時正身處崖底,那山壁上找不到任何落腳的地方,但面前不遠處卻立着一塊石碑,上書一個大字:生。
右邊,是一條平緩的小道,蜿蜒向前一直延伸到群山深處,瞳依打量了片刻,看不出這條路上有任何的阻礙,但路邊同樣立着一塊石碑:死。
瞳依揚眉對蘇夜問道:“走哪邊?”
一邊看似艱難卻寫着生路,一邊看似簡單卻寫着死路,這是最普通不過的障眼法,卻也是最為誅心的心理戰。
生與死的抉擇就在眼前,瞳依的直覺一直在示警,那種危險即将到來的感覺讓她始終身體緊繃,全神戒備着周圍的一切。直覺告訴她,選擇正确,那就是逃出生天,選擇錯誤,那便是萬劫不複。
蘇夜歪着頭看了一眼,随即笑眯眯的往右一指:“右邊。”
“你确定?”面對蘇夜的指示,瞳依第一次表現出遲疑。原因無她,這條看似簡單易走的山道讓她本能的排斥,似乎前方有什麽難以估算的危險。
蘇夜一臉郁悶的趴在她肩上道:“你背着本王能從左邊上去嗎?”
瞳依向左看了一眼,頓時黑着臉再不發一語。
感情這小子不是因為權衡利弊才選擇了右邊,而是無可奈何只能選擇右邊啊。
她和蘇夜的身體緊貼,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蘇夜身體上有一股像是快要燃燒起來一樣的溫度。就算他看上去面色如常,可他的身體卻一直都在顫抖,就連呼吸,都隐隐帶着一絲風箱鼓動般的嘶鳴聲。
他身上的劇毒應該異常毒辣,但他卻沒有流露出一絲不舒服的跡象。這等忍耐力……瞳依默默的嘆了口氣。
走左邊,看似艱難,但對瞳依來說不過是極限攀岩。若是沒有蘇夜,就算是沒有攀登工具,她也能憑借着自己過人的身手和前世的經驗爬上去。但現在她背着蘇夜,要爬上這懸崖顯然就成了天方夜譚,瞳依無奈,只得壓下心底深處無法平靜的情緒,背着蘇夜踏入了右邊。
生死抉擇,他們選擇了死路。對蘇夜來說,這不過是又一次豁出去的勇氣,但對瞳依來說,卻未嘗不是一場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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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動,白霧突然變得更加濃密,很快就将瞳依眼前的一切遮蓋起來,瞳依緩緩的向前走,每一步都凝聚了百分之二百的注意力去感知周圍的動靜,但受霧霭的影響,此處的能見度已經縮減至不到一米。就在此時,瞳依的腳步突然一停,四周一瞬間靜的連呼吸都清晰可聞。
蘇夜不解的看了看瞳依,卻是靜靜的沒有插話,瞳依清冷的眼神轉向了一個方向,雙手将蘇夜從背上放了下來。
嗚咽的風聲中,夾雜着一股細碎的響動,像是什麽東西摩擦着地板,緩緩的朝瞳依和蘇夜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