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夜,徐生因一覺睡到了七點。

任方歲餓動肚子咕咕叫,徐生因白起來,叫人知道在外面,洗了把臉才出去。

“我原諒你了。”徐生因往沙發一坐,頭貼着任方歲胸脯。

“啊?”任方歲又氣又笑,擡手把電影暫停了,“但我還生氣呢啊。”

“沒有你說的那種屁事兒,”徐生因勾着任方歲手在自己臉上貼,“但你說讓我找女朋友,太過分了。”

任方歲知道徐生因會耿耿于懷,說實話,當時他都不知道自己說什麽了。一晚上自己越想越偏,現在清醒過來也沒那麽偏激了。

他總這樣,自己生氣或者讓徐生因氣個半死,過了會兒又好了。

“知道了,下次不這樣了。”任方歲笑笑說。

徐生因啧了一聲,他總覺得自己吃虧,次次都這樣。自己生氣一下就哄好了,人生氣他得跑來跑去求爺爺告奶奶都不行。

“餓了。”任方歲說。

“出去吃還是訂外賣,做?”徐生因不想問做來着,他不會,也不想讓任方歲動彈。

“出去吃,不想等了。”任方歲道。

說動就動,徐生因把任方歲抱起來,托着屁股就回卧室了。

任方歲兩條腿又白又直,在徐生因抱着也不老實地蹬來蹬去,沒兩下又盤上了腰。

“穿什麽?”徐生因樂在其中,也不放人,打開衣櫃問。

“這個。”任方歲手就往性感衣服那邊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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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貼身。”徐生因皺眉道:“本來就看得出,這會又腫。”

“有乳頭貼。”任方歲說。

“換個寬松的,養養。”徐生因安撫着親了親任方歲臉。

“那就随便了。”任方歲失去了興趣。

倆人出門,徐生因開車,到了附近一家川菜館。

徐生因特能吃辣,任方歲一般能吃,但吃完偶爾會冒個痘啥的,徐生因就得聽“下次再也不吃了”這種話,不過一般不作數。

“好累啊。”任方歲走路松松垮垮,整個人要被徐生因拖着走了。

“背你?”徐生因問。

任方歲很容易累,總疲倦。他心衰情況還算好的,這兩年都沒有變太壞,但吃什麽藥,做什麽治療也都是一個延緩的過程。他才二十,但說透了,活到四五十歲基本不太可能。

“不用。”任方歲往後捋了捋頭發,“我爸想移植心髒,找不找得到另說,但我覺得差不多了多少,心髒移植也很麻煩。”

“咱們控制的多好,一直這樣都不用考慮那個。”徐生因十分溫柔地說。

任方歲拉着徐生因胳膊的手往下錯了錯,十指扣上了,“嗯。”

這個病像通人事似的,他倆剛談完,吃飯吃了一半,任方歲就覺出來心跳不太對,他放下筷子去包裏拿藥,一陣心絞痛,讓他整個人都僵了。

“歲寶?”徐生因兩步跨到對面,把着人肩膀急問,“怎麽回事?”

任方歲捂着胸口,張口喘不上氣,歪在了徐生因肩膀上。

徐生因慌亂去找藥,任方歲一把把住了,緩了數十秒,才堪堪張口,“不痛了……”

旁邊一桌人也吓壞了,任方歲面色蒼白,靠在徐生因身上,和那個女孩對視了下,虛弱開口:“抱歉。”

徐生因把他抱出去的,還差點兒忘了買單,但已經不疼了,只是緩不過來,渾身無力,出虛汗,“心絞痛。”

“去醫院。”徐生因這時的聲音總沉着的。

“應該沒大事,歇一歇就好了。”任方歲說。

“每次沒這麽久。”徐生因說。

“萬醫生不在,後天才回來。”任方歲坐進副駕駛,老實的等着徐生因扣安全帶。

徐生因扣好了沒馬上退出來,“你早就覺得狀态不對了?”

所以問過萬醫生在不在。

“嗯,從降溫了之後。”任方歲說,“沒什麽大事,你把我送回去,開車回學校吧,我這幾天請假不出門,讓我媽過來陪我。”

“阿姨不是在雲南拍戲?”徐生因今天偶爾看到任方歲和他媽媽聊天。

任方歲一時語塞。

“這時候就別騙我,沒人照顧你自己能行?”徐生因有點兒不高興:“你總在不該堅強的事上堅強。”

任方歲往前靠了靠,直接親在了徐生因嘴角,轉而一笑:“對不起嘛。”

徐生因無話可說,本來就難受還在這樣哄自己,怕擔心,心一下柔了下來,“等檢查完再上課。”

“好。”任方歲乖巧不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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