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子,嗖嗖地紮在他臉上。越舟想起了佟君的警告,後悔自己沒放心上。不過越舟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雖然沈言先發制人,但就剛才那兩下,越舟也摸清了他的套路。

這小子身手靈活,速度快,不過力道也就那樣,只要不被打在要害就沒什麽威脅。越舟迅速調整好了姿勢,心想你不仁在先,等會兒別怪我沒手下留情!

沈言看似毫無防備地向越舟靠近,越舟揮了幾拳卻全都被他躲開了。越舟先把攻擊重點放在拳頭上,等沈言專心躲他拳頭的時候,腿下卻出奇不意地一掃。但越舟沒想到的是,這一腳居然沒掃倒沈言,後者就在他擡腳的一瞬間也是一個掃腿,踢向越舟重心紮根的那條腿的膝窩子。

越舟吃痛跪在了地上,他心一橫,抓起沈言的小腿一掀,這個動作換了別人那只能讓站着的人颠一下,但越舟這體格可是真槍實彈練出來的,一下子就把沈言放倒在地。沈言剛倒地,他一滾身就壓在了沈言背上,把沈言兩只手反剪在後面,一屁股坐他腰上氣喘籲籲。

“咳咳咳……你特麽……找死……”

越舟聽見自己的聲音像鴨子叫似的,一會兒喉嚨鐵定得腫,這幾天別想好好吃飯了。

他用一只大手鉗住沈言的兩只手腕,另一只手抓起他的頭發把沈言的頭拎着轉過來對着他。

“老子跟你……無冤無仇……你特麽居然出殺招……老子今天就在這把你辦了信不信……咳咳咳……”

沈言被他壓得死死的,臉上卻是一片輕松,“這才打幾下就喘上了,散打冠軍就這本事?”

沈言的手不知道怎麽的一扭,居然從越舟鐵鉗般的爪子下滑了出去。他一翻身把越舟從他身上掀了下來,就着越舟抓他頭發的手就是一頂,越舟手腕被他震得發麻,不得不松了手,見沈言眼看着就要起來了,他擡起一腳就沖沈言腹部踹去。

沈言低頭在地上滾了一圈,迅速起身,但越舟快了一步,一陣雨點似的拳頭就對他臉上招呼過來。沈言處于下風,只得擡手擋,越舟發了狠的老拳打在他胳膊上簡直疼到神經麻木。沈言一路退到了牆根上,眼看就沒地方可躲了,越舟打紅了眼,使出全身力氣掄起拳頭就沖沈言頭上砸去。

完了,沈言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拳頭挨下來準得腦震蕩,為了保住自己小命,沈言一膝蓋頂在了越舟胯♂下,那記鐵拳就這麽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越舟的臉紅了白,白了紫,紫了黑,然後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方式捂着褲裆倒在了地上。

“我艹你M……@#$%^&*+……”

越舟痛得把生平所有髒話絕學都用上了,這小子真特麽卑鄙無恥,還什麽專家叫獸呢,禽獸還差不多吧!

“我贏了。”沈言臉上的陰雲散得無影無蹤,笑得簡直陽光燦爛。

越舟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半撐起上半身,用毫無說服力的眼刀刮了他幾眼,“你丫有病吧!你是雙重人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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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知道?小佟告訴你的?”

卧艹,真的假的?!

“你特麽到底想幹嘛……咳咳咳……”越舟氣得眼珠子充血,下面又痛上面又痛,每說一個字喉嚨都跟針紮似的,“就把我叫來打一頓?”

沈言半跪在越舟面前,兩根手指捏着越舟滿是胡碴子的下巴,讓他跟自己來了個近距離對視。

“嗯,不錯,臉色好多了。”

“什麽?”

“發洩療法,”沈言說,“把積壓的負面情緒全部發洩出來,心裏是不是輕松多了?”

“什麽負面情緒……”

“十幾公斤海洛因,莫明其妙的命案,從未見過面的黑幫手下……”沈言輕輕一笑,“在我面前你不用僞裝,越警官,恐怕我是這個島上唯一一個相信你是清白的人。”

你倆果然不愧是師生啊,說的話都一樣!

想到這裏,越舟就近打量起沈言來。現在沈言沒戴眼鏡,一對桃花眼就這麽在近距離撲閃撲閃的,更顯稚氣,随即又想到上次在澡堂裏,佟君也沒戴眼鏡,但那雙狹長的眼睛眯起來卻是勾人的性感。要從客觀上來講,沈言長得比佟君帥,跟電視上那些偶像明星似的,但他再怎麽湊近了看也不來電。反倒是佟君,比起還未完全脫離少年臉龐的沈言,佟君更有男人味,當時在澡堂裏他怎麽就小心肝撲通跳了呢?不應該啊!他喜歡的大胸翹臀的美女啊!

“請不要在心裏拿我跟小佟那王八蛋對比然後研究自己是不是有同性戀傾向謝謝。”

越舟傻了眼,“你……你真的會讀心術?”

“你還想再試試嗎?”

“不用了不用了,”越舟爬起來扭曲地挪到沙發邊坐下,蛋蛋一接觸地又痛得他鬼叫了一通。

“你M勒個B的……你小子太損了……”

“對不起啦,”沈言臉上卻一丁點對不起的意思都沒有,“要是挨了你那一拳我腦袋準得開花,這可是黃金大腦,打壞了怎麽辦,全球只此一顆,一萬個你都賠不起。現在只是讓你的蛋蛋受點罪而已,你該感謝我才是。”

“呸!”越舟罵道,“我還得靠它倆傳宗接代呢!”

“在我這種高富帥面前你也敢提傳宗接代啊,這不是自讨沒趣嘛。”

越舟一哼,“富帥還勉強湊合,沒個180就別說自己高了。”

“我智商180,趕超愛因斯坦碾壓弗羅裏達,精神上的巨人現實中的人生贏家。”

越舟腦袋直冒煙,“你叫我來到底是讓我發洩負責情緒還是繼續累積負面情緒的啊!”

“……不好意思玩過頭了。”

越舟的負面情緒可說是從事發當時一直積到現在。在一系列“鐵證”面前,他根本沒有辯解的餘地,直接就給扔到了這個能讓他終身不見光的地方。而在監獄裏,他更是有苦無處訴,便産生了破罐子破摔的極端表現。既然沒人相信他,他又何必說出來呢?黑幫就黑幫吧,為了在監獄裏能生存下來,當一個黑幫比當一個落魄的國際刑警要強得多。

“非常感謝你願意相信我,”越舟無奈地苦笑道,“不過就算你排解了我一時的負面情緒,又能怎麽樣呢?我這個黑鍋可得背一輩子,我今後就只能指望偶爾發洩一次來尋找心理平衡嗎?”

“當然不,”沈言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我就是來帶你離開這裏的。”

越舟腦袋一炸,“你要帶我越獄?”

沈言翻了個白眼,“翻案!你跟小佟混久了嗎!”

越舟真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

“越獄一時爽,逃亡一輩子啊,”沈言耐心地對他說,“來之前我去走訪過這件案子的相關人士,裏面的疑點多得瞎子都能看出來。但幾個關鍵證人嘴巴很緊,估計他們背後的人勢力很大。你這件案子要翻案,必需把幕後黑手糾出來才行,但縱觀全局,我現在還無法知道誰在後面操縱一切。既然我這黃金大腦都不知道的事,你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所以我也沒指望你能提供什麽有力證據……”

越舟炸毛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現在我要你把案件前後發生的一切事情全都告訴我,無論再小的一件事都要全部詳細講清楚,而且必需真實無誤。當然,是否真實我判斷得出來,但你必需百分之百配合我。我知道,在發生了那些事之後,你很難再去相信別人,更何況我在你眼裏只是個來路不明的繡花枕頭。我無法在短時間之內做出什麽能讓你全身心信任我的舉動,我只能指望你心裏還存有希望,這個希望能促使你為重獲自然而冒險。而信任我就是這次冒險中最重要的一環。”

越舟的确不信任沈言,但自從那件事之後,只有沈言對他說了這麽一番掏心掏肺的話,說不感動是假的。正如沈言所說,信任他是一種冒險。誰知道沈言到底是老天爺派來拯救他的天使,還是敵人送來終結他的惡魔?

但沈言也把話撂這了,要翻案就得冒險,就得相信他跟他合作,除此之外沒別的辦法。

“我會在這裏待一段時間,你可以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我答應你。”

沈言歪了歪頭,似乎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麽快。

越舟裂嘴一笑,“你這黃金大腦說的話我哪聽得懂,但我知道個道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現在都這樣了,還有什麽能比一輩子爛在這裏更糟嗎?”

越舟的父母都已經過世了,他自從參軍以後就沒怎麽回老家,親戚方面的關系也淡,老家那邊估計都沒幾個人記得還有越舟這麽個人。這些年他奔走在外,也沒機會成家,雖然是個人生遺憾,但現在卻成為了他的優越條件。他算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了,也不怕有人會拿他的家人來威脅他。

沒有了後顧之憂,他的敵人會發現,把一條鐵骨铮铮的漢子逼上絕路,将會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沈言戴上眼鏡,拿了個筆記本坐到他旁邊。

越舟盯着沈言的眼鏡,然後随口問了一句,“你這眼鏡度數不高吧?”

他剛才就注意到了,佟君取了眼鏡後眼睛沒焦距,完全看不清楚,但沈言取了眼鏡竟然還能跟他打上一架,這鏡片看起來也比佟君的薄很多。

“是啊,不戴也沒影響。”

“那你還戴它幹嘛?”

“增加萌屬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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